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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狂奔的野心 第一百二十一章 單獨的會議(下)

薩特南和菲德的感覺相似,但又有不同。薩特南在內心裡對聖女歌莉婭還是比較敬畏的,他沒想到歌莉婭會如此美麗而又不失莊重。他連忙正視前方,不再用眼神打量歌莉婭,儘量讓自己的內心平復下來。菲德卻截然相反,他側著頭盯著歌莉婭看,而穿著白袍的聖女歌莉婭也沒有迴避菲德的眼神,一邊走向高處的座位,一邊與菲德相視。

菲德雖然也感覺到對方的聖潔和高貴,但是他卻感到了一絲異樣的感覺,可能因為剛才走進去的那個僕人艾爾恩的走路姿勢,和現在出現在面前的歌莉婭一模一樣吧。

“這位肯定是教會騎士團的團長薩特南閣下吧?”歌莉婭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雙手揮開袍子的裙襬,然後跪坐下來,“這一位是閣下的參謀,菲德。”

薩特南聽到對方叫自己的名字時,才微微側過了頭,“能夠與聖女見面,實在是我的榮幸,這位的確是我的參謀菲德。”薩特南說完後,菲德也點了點頭。

“請用茶水。”歌莉婭莞爾一笑,露出了皓白的牙齒,她伸出皮膚白皙的手掌,示意對方不必如此拘謹。這種就像母親對孩子的溫柔微笑讓薩特南感到很舒適放鬆,連拿起茶杯的手都變得輕盈了起來。這時的教會騎士團團長才真正明白到,為什麼那些西奧古那帝國的平民會願意一直追隨著聖女歌莉婭,因為這個乾淨美麗的女人真的如同聖女神下凡。

“為什麼這個會議只有我們?”菲德直接問到。

“這或許還談不上會議,但確實只有我們三個人,等一下我會讓人把兩位帶到攝政王修莫處,參加一個下午才開始的軍事防務會議,”歌莉婭的聲音清脆悅耳又不失溫柔,就像是對著自己的孩子,給他們說睡覺前的小故事一樣,“而現在我只是想和兩位聊聊和前線無關的事情,就當是朋友之間的閒談。”

對方這麼一說,薩特南便感覺到更加放鬆了。他本來帶著大主教亞瑟?奧爾巴赫的私人命令前來和歌莉婭、修莫討論結盟的事情,結果直到今天才有機會見到兩位大人物。當初他來到多雷特城,打算借取糧食討論結盟,但是修莫和歌莉婭都沒有和他碰上面,而是由好幾個事務官應付著自己。雖然那些官員同意借出糧食,也同意和教皇國結為盟國,但是薩特南對於沒有和攝政王修莫、聖女歌莉婭見面一直感到不妥,畢竟他是代表教皇國的最高首領前來的。

“不知道聖女打算討論什麼事情?”薩特南說到。

“我想先聽聽兩位對現在局勢的看法。”歌莉婭立即回答到。

薩特南和菲德交換了一個眼神,“現在東奧古那帝國已經逼近到這裡,我們可能要背水一戰才能把頹勢挽回。”菲德先說到。

歌莉婭微笑著點了點頭,她轉向看著薩特南。“在下認為,現在的局勢還在可控的範圍內,我們教皇國一定會出盡全力協助攝政王和聖女一起防守,對抗那些邪教徒的軍隊。”薩特南看見聖女歌莉婭神情淡定,彷彿現在正是和平時代一般,絲毫感覺不到對方有任何緊張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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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知道兩位打算怎麼調配教皇國的援軍呢?”歌莉婭又問了一個問題,她並沒有對二人剛才的回答回應什麼。

“這個...”薩特南猶豫了一下,“當然是聽從聖女和攝政王的指揮!”

“就是說,到時候我...攝政王大人可以隨意調動閣下的軍隊?”歌莉婭追問到。

薩特南沒有猶豫,“這是肯定的,只要聖女和攝政王需要我們的士兵,即使是衝鋒陷陣也在所不辭!”

歌莉婭繼續保持微笑,她點了點頭說:“這麼說來,大主教亞瑟?奧爾巴赫真是一個真誠可靠的朋友,我相信曼弗雷特陛下一定會記得教皇國做出的貢獻的。”她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然後話鋒一轉,“聽聞河間地區已經與教皇國簽訂了友好和平協議,這麼說來,我們的後方應該不用擔心會出現危險了?”

“聖女請放心,無論是河間地區的領主還是薩林斯王國,我們都已經與他們建立友好互信的關係,我們現在只需要全力對付即將向我們進攻的入侵軍!”薩特南擲地有聲,教皇國可是為了保護西奧古那帝國後方而做出了巨大貢獻的,現在的團長也希望能夠以這些貢獻博取到聖女的認可。

歌莉婭滿意地點了點頭,她沒有繼續發問,只是喝了幾口桌子上的紅茶。薩特南知道這個動作表示對方已經沒有想要說的話了,他連忙問道:“不知道聖女和攝政王打算什麼時候...”他的話還沒說完,聖女歌莉婭便站了起來。

“今天的單獨會議就到這裡了,等一下會由僕人帶兩位到軍事防務會議的地方。”歌莉婭沒有理會薩特南那呆住了的神情,直接往後廳走去。換了是平時,薩特南早就伸手大喊讓對方等等了,畢竟自己好歹是個騎士團的團長,對方還沒回自己話就走了,也太不合適吧?但是歌莉婭轉身的動作和離開的步伐一氣呵成,好像早就已經練習過無數次用這種方法拒絕繼續和他人談話,只留下鬱悶的自己。但看著對方的倩影,薩特南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

菲德還是注視著歌莉婭的背影,他向來能夠從一些細節中觀察出異樣,但是這次的菲德卻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聖女歌莉婭身上擁有著一種雌雄難辨的氣質,彷彿她真的是沒有性別的神一樣。這種感覺菲德從來沒有碰到過,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每一個人都會有很清晰的性別感覺,但是歌莉婭沒有,她非常特殊。

想到這裡,菲德便覺得不枉此行。雖然菲德在內心裡已經答應了拉沙德會留在這裡多一段時間,但是他還是想先跟隨薩特南,來看看西奧古那帝國的這些當權派有什麼作為,再為自己的傭兵團打算——畢竟有機會取勝並且壯大自己的傭兵團也必須考慮在其中,如果只是去送死,那還是早走為妙。

等到歌莉婭離開了會議大廳後,只剩下三杯已經放涼了的紅茶和二人。薩特南還處於錯愕之中,他沒弄明白這樣的單獨會議有什麼意義,彷彿對方並沒有討論到任何實際的事情。

“菲德副團長,你剛才能夠聽到什麼隱藏著的資訊嗎?”薩特南只好問一下菲德。

菲德看了一下四周,發現還沒有人來接他們,“就憑藉剛才的對話,對方好像只是想親口確認一下教皇國援軍的決心,”菲德並沒有從歌莉婭問的問題之中,找到什麼很重要的資訊,而薩特南想要問的東西卻沒有機會問出來,“如果說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大概就是關於教皇國援軍的指揮權歸屬了吧。”

薩特南也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低聲說:“到時候的指揮權當然不可能給旁人。”

就在薩特南剛說完,那個花園管理員艾爾恩又出現了,而且他的臉上還化了淡淡的妝容,顯得有點妖嬈,“兩位大人,請隨我來。”他說罷便往大廳門口走去。

菲德注意到對方有點女性化,但是艾爾恩身上確確實實擁有男人的氣質,只不過可能相對愛打扮罷了,和剛才穿著白袍的歌莉婭完全不一樣。

二人跟隨著艾爾恩走出了花園,去到了白色建築群的另一塊地方,那裡有不少人正在用餐,看樣子都是傭兵,“請兩位暫時在這裡用餐,等到下午兩點來臨,就會有攝政王的車隊親自把兩位送去軍事防務會議的地點。”僕人艾爾恩說罷便離開了。

薩特南站在了用餐地點的門外,發現那群傭兵之中,竟然有傭兵工會的傭兵在裡面——寡婦傭兵團的副團長麥拉正大口大口地灌著葡萄酒,就像一個粗漢一樣吃著肉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