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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狂奔的野心 第一百四十章 忠誠名冊

賽普拉隊長的話音剛落,有兩個站在遠處的成員便發出了低聲的交談。但當他們注意到其他人都看向他們時,二人立即閉上了嘴巴,緊張地看向了四周。但是賽普拉隊長並沒有說什麼,他只是慢慢地用一隻手開啟了手上的那本冊子,一臉嚴肅地看著冊子上的文字。

阿維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他現在才回憶起菲莉斯蒂曾經說過,加入到特殊部隊會被測試忠誠。但是他完全不清楚對方會用什麼方式來測試自己的忠誠,難道是問自己問題?不過自己並沒有懷有異心,就算對方怎麼測試都好,也不用害怕。

想是這麼想,但是阿維和範都明顯察覺到所有在場成員的不安,可以說,有不少恐懼的氣息已經蔓延到石門這裡了。

賽普拉隊長用筆把那本冊子翻過了一頁,注視著上面記錄著的東西,然後劃了兩筆。阿維吞嚥了一口口水,然後看了看在場的人。除了馬鈴薯傭兵團他們三個人以外,還有十三個人分別站在了秘密集合地點的各個方位。那個送他們進來的酒館老闆早已經離開了,而其他十三人全部都紋絲不動,等候著賽普拉將軍的指示。

“嗯,我現在把你們先分了號碼,以後你們就以號碼作為名字去稱呼同伴。”他看完了冊子後,用手指指著角落的一個拿著斧頭的人,“你是一號,然後從你左手邊開始算起,每個人遞增一個號碼。”阿維看了看,那個一號的右手邊就是自己,所以自己就是十六號,而詹格就是十五號,範就是十四號。

等到眾人都確認了自己的號碼後,賽普拉突然說:“二號請出列。”

二號就是那個扛著大斬刀的男人,賽普拉向眾人介紹,他是奧古那帝國的一個武道館的館長,也是知名的格鬥家。那個男人沒有說話,只是站在了賽普拉讓他站著的位置,等候著指示。

“二號,你的名字在這本冊子裡。”賽普拉話音剛落,他便半彎下腰,把筆丟在一旁,然後好像一隻劃過水面的老鷹一樣,把自己的右手當做是老鷹的爪子,猛地抓向對方的胸口。

那個男人還來不及躲開,自己的心臟便被賽普拉給徒手撕扯了出來!這一擊猛抓直接穿透了男人的胸骨,一顆還在跳動但隨即失去主人的心臟被抓在了賽普拉將軍的手中,而那個男人也只能用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胸膛,慢慢地跪倒在地上,直到死去。

所有人都被眼前看到的景象給驚嚇到了,阿維差一點便把吃過的早飯給吐了出來。一個活生生的壯漢竟然被瞬間扒開胸膛、掏出心臟,死亡便在一瞬間。但是站在一旁的詹格只是微微打了個嗝,然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樣子還是醉醺醺的。

“二號的名字在我的名冊上,他是歌莉婭派來的奸細,所以我先把他給殺了。”賽普拉將軍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才把手上的心臟丟在了那個男人的屍體旁邊。而他那沾滿了鮮血的右手還在不停往地下滴血,只不過阿維這時候已經看清楚,原來賽普拉將軍的右手五指上,每一個手指都戴著一條護指鐵套,估計就是憑藉那種特殊的兵器才能夠擊穿人類的胸骨,掏出心臟。

那個醜陋的黑甲男人是五號,他冷靜了下來後,便立即說道:“哼,這就是來到這裡卻懷有異心的結果,我相信你們...”他還在那裡侃侃而談,但是賽普拉已經慢慢走向了他。其他號數的成員都立即把注意力放在了賽普拉隊長的身上,而這個五號也停下了嘴巴,看著比自己高出不少的賽普拉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賽普拉突然伸出右手掐住了五號的脖子,然後慢慢收緊自己的五指,把五號提了起來。五號只能不停地用手拍打著賽普拉隊長的手臂,而他那漲紅了的嘴巴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

“很遺憾,你的名字也在名冊上。”賽普拉突然用力收緊了自己的五指,而這個本來就長相醜陋的男人的臉瞬間變得極為扭曲,好像被吸走了臉部的肌肉一般,變得更加醜陋。只不過這種扭曲沒有維持多久,在幾秒後,五號便低垂下雙手,被掐住脖子而窒息死亡。

假如說剛才突然殺掉二號讓眾人很是驚訝的話,那麼現在把五號掐死,就是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極度的焦慮之中了。沒有人能夠確定自己的名字不在那本名冊上,而看上去賽普拉隊長殺掉二人時,只用了不到一半的實力,但是那兩個人一點反抗都沒有便被殺掉。一些內心心虛的人已經不停地打量著秘密集合點的石門出口,也有一些人在盯著賽普拉的背影看,慢慢拔出了自己的劍。

範用手推了推阿維,“我們怎麼辦...”他的聲音很小,但是站在中間的詹格肯定能夠聽得到。

“我也不知道啊...我們應該不會在那份名冊上吧。”阿維也壓低了聲音,悄悄地回答大鼻子範。他完全沒弄懂現在的情況,不是說要測試忠誠嗎?怎麼直接就把特殊部隊的成員給殺掉了。

詹格卻大聲地說:“關我們什麼事,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這話剛說出來便嚇到了阿維和範,但是賽普拉並不沒有看向詹格,他只是把五號的屍體丟在一旁,然後再翻開名冊,看看上面寫著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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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上吧!”突然之前那個反問別人的女傭兵大聲喊到,她拔出了長劍直接刺向了背對著她的賽普拉隊長。

阿維沒看到有其他人一起跟上,而賽普拉也立即轉過了身,伸出右手一把握住了本來刺向自己背部的長劍劍身,瞬間便從握住的劍身之中流下了血。只不過賽普拉握住長劍的劍身後,那個女傭兵卻前進不得一步,既不能從賽普拉手中拔出自己的劍也無法繼續刺向前。

這時一號已經跳了出來,揮起自己的斧頭向女傭兵砍了過去。那個女傭兵不得已只好鬆開自己的長劍,往外躲去。只不過就在她往外躲去的時候,賽普拉已經把長劍握在手中,然後朝女傭兵跳開的方向投擲了過去,直接插在了女傭兵的喉嚨處!女傭兵瞬間鮮血噴湧,倒在了地上,她在臨死的時候還用手指指著那個挺著斧頭衝出來的一號,睜大的雙眼裡寫滿著憤恨。

一瞬間便有三個人被賽普拉隊長給殺掉了,所有被編號的成員都沒有辦法做出合適的反應。但是賽普拉好像沒有被影響到,他自己右手的手掌已經被鮮血包裹著,別人心臟的血和自己被割傷的血融合在一起,讓人生畏。

不知道是心虛還是迫於壓力,七號和八號已經把自己的兵器丟在了地上,二人同時面對賽普拉單膝跪下,一起喊道:“賽普拉隊長!我們是珀波公爵派來的,對宰相霍爾洛大人絕對效忠,請不必質疑我們的忠誠,我們也相信我們的名字不會在名冊上,如果隊長要取小人的性命,我等絕不反抗!請賽普拉大人明鑑!”除了這兩個人外,好幾個人也一同丟下了武器,表示自己絕無二心,完全放棄掉反抗。

看到這個情況,阿維和範立即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拉著還精神恍惚的詹格一起單膝下跪。他們雖然沒有丟下兵器,但這起碼已經表現出一種降服的姿態。

那個站在中間,手裡拿著斧頭出來保護賽普拉的一號卻沒有蹲下,而賽普拉也看向了對方,“你應該心裡有數。”賽普拉的語氣沒有變化,就像是在閒談一些家常事一般。

一號瞪大了雙眼,他提著斧頭衝向了賽普拉,在這一刻,阿維才清楚,原來剛才他只不過是在演戲罷了,他也是敵人的奸細。

可是他的動作已經被另外一個還沒放下兵器的成員給洞悉,這個一號還沒接近到賽普拉時,沒放下兵器的三號已經拿出了弩,對著對方的膝蓋射出了一箭。一號立即被射中而且撲倒在地,而他的斧頭則被摔到了賽普拉的身後,瞬間失去了戰鬥力。

賽普拉沒有等三號射出第二發弩箭,他拿起了之前二號的那把斬刀,直接把摔倒在地的一號的首級給割了下來,就像是切割掉一大塊羊肉一般。

面對殺人如麻的賽普拉將軍,所有已經跪下的成員無不滿頭大汗、內心慼慼。有一個人還嚇得連尿都從褲襠裡流了出來,瞬間和秘密集合點的血腥味融合在一起,特別難聞。阿維從未見過殺人如同殺畜牲一般的人,如果說賽普拉不是惡魔的話,那肯定也是一個屠夫將軍。

女傭兵是十號,大斬刀格鬥家是二號,醜陋的男人是五號,假裝幫助賽普拉的斧頭男是一號。這四個人的屍體分別躺在了四處,他們死掉之後,秘密集合點便剩下十三個人,其中有十二個人都被編上了號碼。

就當眾人都以為所有的間諜已經被抓出來,其他人都透過了忠誠的“考驗”後,賽普拉卻把那個名冊丟在了地上,然後輕輕地說:“這裡面還有一個名字,如果想死得痛快的話,就自裁吧。”

十二個人裡面還有一個叛徒,可是誰都沒有動,也都不知道賽普拉下一個要殺的是誰。這時詹格卻站了起來,走了過去,把那個冊子給撿了起來,“這個根本不是名字嘛,頭髮只有幾根,還有哨牙的傢伙,只是外貌描述不是嗎?”他就像一個醉漢,隨意翻弄著那本能夠決定人生死的冊子,然後再把它丟回地上,回頭往自己原來所在的位置走去。

阿維看著醉漢詹格走了出去又安然無恙地走了回來,對方好像完全沒有被剛才的屠殺給影響到,還是我行我素著。

其他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經投到了十三號身上,因為這個人便是詹格所描述的“頭髮只有幾根,還有哨牙”的傢伙。只不過這個十三號已經嚇得雙腿發抖,他把自己的兵器丟在一旁,然後雙腿跪倒在地,向著賽普拉說道:“饒了我...饒了我吧!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其他得知自己的名字不在名冊上的成員,紛紛拿起了剛才丟在地上的兵器,往這個可憐的傢伙衝了過去。十三號的慘叫聲隨即傳來,在一頓亂刺亂戳之後,十三號早已經變得血肉模糊,死相十分難看,但那些圍起來把他給殺掉的成員這才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氣,因為所有的背叛者都已經死光了。

阿維這才意識到,這五個人裡面,有四個人在他們三人來到秘密集合點的時候,都在故意吵起架來,難道是為了避開嫌疑?而由此至終,在角落裡呆著的九號一直沒有做任何的動作,他坐在了一個放在角落的凳子上,腰間的那一把短柄劍也沒有和其他人一樣,丟在地上。因為角落的陰影,他的臉也看不清楚。

等到其他成員都從十三號的屍體旁邊走開了,賽普拉才把那份名冊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後說道:“這份叛徒的名單裡,所有已知的潛伏在此的奸細已經被除去了,不過我知道,你們之中還是有懷有異心的人,”他說罷便用名冊擦了擦自己的手掌,那裡已經有一道因為抓住長劍的傷痕,“如果你們發現誰有可疑的嫌疑,只需要向我舉報即可,我便會查明他是不是歌莉婭派來的奸細。”

其他成員這才慢慢平復了情緒,他們雖然都是好手中的好手,來自各個地方的精英,但是經歷了這麼一段地下密室殘殺之後,他們也都被這個賽普拉隊長給震服了。一開始有幾個人還看不起這個從軍隊中被派來的將軍,但是他們都已經見識到了賽普拉的手段。

隨後賽普拉讓其餘的十一人跟著自己,離開這個秘密集合點,離開了墳墓。當阿維走出了墳墓地下的秘密集合點後,才發現外面的陽光是多麼的美好。剛才那在壓抑的氣氛下的屠殺實在是讓人難受。連範都一言不發,好像後悔選錯了任務一樣。詹格卻只是搖搖晃晃地走著,他好像並沒有受到隊長賽普拉的指責,反倒是有幾個成員對詹格剛才敢走過去拿起名冊的行為投來了敬佩的目光。

眾人離開了墳墓的秘密集合點後,便跟隨著賽普拉往一處鎮外的農村處移動。這一路上基本上沒看到幾個村民或是士兵,而阿維也終於看清楚了那個九號的臉。

九號是一個身穿皮甲的中年男人,他身上除了一把短柄劍外便什麼兵器都沒有。短柄劍非常普通,而他身上穿戴著的皮甲和靴子也很一般,彷彿只是一個最低等級的商隊護衛。他的嘴巴有一圈鬍子,耳朵很小而眼睛很深邃。頭髮十分油膩,好像一個月沒有洗頭的乞丐一般。是那種在人群中一點都不起眼的傢伙,但是剛才在秘密集合點的時候,這個人卻非常鎮定冷靜,看來不簡單。

去到目的地的水力磨坊後,有一隊幾十人的東奧古那帝國正規軍正等候在那裡。其中這隊正規軍的隊長和賽普拉交談了兩句後,便讓自己的部下拿來了食物和飲品款待特殊部隊的十一人。賽普拉則示意讓眾人席地而坐,等吃飽喝飽後再和眾人商討接下來的計劃。

“我還以為這支特殊部隊會有很多人,現在殺了三分之一,就剩下我們十一個人了,”範一邊啃著雞腿,一邊說到,“如果不用我出手那就最好了,不過看樣子事情的發展肯定沒那麼理想,而且我認識這個叫詹格的傢伙。”他回頭看了看躺在草地上,已經昏睡了過去的詹格。那個傢伙剛到這裡便因為宿醉未醒而又睡過去了,賽普拉和阿維都沒有理會他,任由他躺在地上。

“你認識他?”

“嗯,這個傢伙也是迪麗婭小姐的舊部,我和他有過一面之緣,但是從來沒有說過話,”範把兩條雞腿都啃完後,便把整隻烤雞都掰開,吃剩下的部分,“他應該有二十五歲了,是一個使用暗器的高手,好像還會用一根小管子吹出毒針,你可要小心了。”

阿維聽到範這麼說,他立即想起嘉莉和菲莉斯蒂都對這些暗器很是在行,她們都能夠使用這種刺客必備的殺人利器去殺掉敵人。他對暗器的興趣不大,還是輕盈尖銳的騎士劍比較適合自己。

賽普拉在眾人吃吃喝喝的時候,站在了成員的面前說道:“由於你們現在只剩下十一人了,所以你們的號數也需要重新確認一下,你就是一號吧,你是十一號,中間的按順序排好。”範是十一號,阿維和詹格分別是九號和十號,而之前的九號成為了二號,之前拿出弩箭射人膝蓋的那個人變成了一號。

一個成員問道:“隊長,我們不需要互相認識一下嗎?”

賽普拉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認識不一定就是一件有用的事,反正我只會記住你們的臉和號碼,至於名字的話,你們想互相交流就互相交流。”

眾人聽到了賽普拉隊長的允許,這才互相打起了招呼。一號那個使用弩的男人是東奧古那帝國的一個裁決官,名字叫伍德,他也是唯一一個被挑選進入特殊部隊的憲兵人員。其他人則大多是東奧古那帝國各地領主手下的猛將好手,也有傭兵和民間人士。二號也是一個傭兵,他說他的名字叫歌門。賽普拉也注意到了這個叫歌門的傭兵,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注視著對方的雙眼,很久之後才移開自己的視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