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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紛爭的漩渦 第三百八十章 挖出叛徒(上)

“加上賈多斯子爵在五天後到達的軍隊,所謂的新南部軍最多只有一萬人,還有我們之前集合的軍力,不考慮質量…差不多有七萬士兵。”維託裡奧看著一份寫滿數字的紙單,上面記錄著馬哲尼公國南部貴族的各種援助。願意派出軍隊,甚至親自前來的貴族少之又少。大部分城市都選擇了提供軍糧或是軍費的援助,不過這也不能怪責這些貴族,畢竟玫芙已經去世,大部分正值壯年的南部貴族也都死在了那些假扮成商人的傭兵的手裡。繼承爵位的人或是兄弟,或是子女,他們的能力都遠不如之前的貴族,膽量亦是。

菲德站在高處眺望軍營,“秋天已到,軍糧也算充足,如果李維爾所說的話是真的,那麼現在的東奧古那帝國軍應該缺少足夠的糧食。”

李維爾在昨天告訴菲德、賈多斯和賀曼等人,他的“傭兵”部下已經在工作。他們把目標放在了收割糧食的帝國軍身上,暗中作梗破壞,讓敵人收穫的糧食減少了不少。他們還聯合那些農民,偷偷地在糧食裡下毒,可謂無所不用其極。傳聞格林寇已經決定從本土運送更多的糧食和兵器,取道河間地區進入馬哲尼公國的東部,為了對抗兩國作持久戰的準備。

“雖然冬天還遠得很,但我們也要考慮可能出現的情況,”維託裡奧又看了一眼紙單才把它收好,“如果不能速戰速決,又或者不能在正面戰場大敗帝國軍,或許就會陷入僵持困局。畢竟是我們想要奪回那些城市,攻城永遠是最讓人頭疼的,而我們的軍心也難以長時間地凝聚在一起。”

“你在和平墳墓軍事學院生活時,是不是也學習過關於攻城的課程?”

“當然,那是我最不喜歡的課。攻城說白了就是掰手腕,假如沒有任何從敵人背後偷襲的機會,那只能看誰願意付出和犧牲更多。”

菲德回想起昨天的軍務會議,賈多斯子爵所提出的目標——包括南部區域四座城市在內,一共十二座被列為“首要目標”的城市。這些城市有大有小,全部都是帝國軍入侵時,選擇了主動投降的城市。所以這些城市的城防力量非常完善,甚至有一些公國士兵在為帝國軍賣命守城。

賈多斯認為這十二座城市雖然不是距離最近的城市,但卻是必須先拿下的城市。他認為現在馬哲尼公國人和貴族都對亞尼斯公爵失去了信心,對這個國家能否延續下去感到疑惑,所以選擇的進攻目標必須是那些主動投降的城市。只要把最難啃的骨頭先啃下來,剩下被佔領的城市就會產生動搖,國內的支援度也會大幅上升,這樣才有利於收復所有領土。

李維爾與賈多斯的想法恰好相反,平民傭兵團的團長希望先吃下最容易吃的部分。他暗示他有能力在大部分城市內製造混亂,公國軍隊只需要派出少量配合便能拿下那些城市。不過這個攻勢不能太快,需要一步一步地往東面逼進,逐一收復被佔領的城市。

賈多斯子爵第一時間否定了李維爾的提議,他表示時間已經不多。如果戰事進展緩慢,諾奧公國便會完全吞下公國西部,到時誰也不敢保證奧爾丁頓公爵會不會趁機派兵入侵。就算能依照步調收復部分城市,馬哲尼公國的剩餘部分也早已變成了其他人的領土,那些貴族不會再繼續觀望。

一個主張急速行軍,同時攻擊數座城市;一個主張放緩腳步,從防守最薄弱的城市逐一拿下。各持己見的兩人並沒有禮讓對方,他們都認為自己的戰略是正確的。而李維爾更是在話語中提醒菲德,他手上握有的東西是賈多斯子爵不能知道的,畢竟賈多斯已經表明了對義軍極度憎惡的態度。

“阿婭娜,如果你是我,你會選擇他們二人中的哪一個?”除了維託裡奧外,阿婭娜也站在了菲德身邊。

被喊第二次才有反應的阿婭娜說道:“我…我不清楚,如果是獵殺野生動物,那關鍵是快、狠、準,其中以準最為關鍵。無法擊中獵物的話,一切都無從談起。”

維託裡奧稱讚道:“阿婭娜隊長真是見識過人!無論是賈多斯的提案還是李維爾的提案,我們都應該以成功拿下城池作為第一目標。快也好,慢也罷,考慮太多其他因素只會阻礙我們一開始的目標。”維託裡奧在昨天的會議中更為傾向於李維爾的提案,他知道李維爾所說的義軍潛伏者比起賈多斯的奮勇更有用。

“我還不知道你的想法。”菲德看向維託裡奧,對方沒有在昨天的軍務會議裡說一句話,這一點賀曼勳爵也是一樣。

維託裡奧想了想後回答道:“我認為應該先把羅賓找出來,用他的人頭祭奠坎亨伯爵。”

“羅賓是嗎…他現在在哪裡?”

“如果我的情報無誤,那他現在應該就身處東部區域的腹部,三犢城裡。只要能公開處決這個叛徒,那我相信肯定會有更多的力量向我們靠攏,馬哲尼公國剩餘的力量不單只是這些。”

維託裡奧的想法和賈多斯他們又不一樣。羅賓謀害坎亨伯爵,讓馬哲尼公國的五萬正規軍遭受圍困的事情早已眾人皆知,奈何東奧古那帝國很快便保護起這個公國的叛徒,所以包括賈多斯在內的不少公國貴族都只能咬牙切齒。亞尼斯公爵雖然什麼都不懂,但他也知道羅賓是一個大壞蛋,菲德還在與亞尼斯公爵見面時承諾抓住羅賓。

菲德能從維託裡奧的眼神裡看出一點不一樣的東西,這個矮個子商人對坎亨伯爵顯然有不一樣的情感,他不單想借用處死羅賓去獲得其他力量,他還想要替坎亨伯爵報仇。

“三犢城被諸多被佔領的城市包圍,等我們的軍隊靠近那裡時,羅賓早就逃走了。如果要把這個人帶回這裡,那可能需要秘密行動。”

維託裡奧點了點頭,“確實如團長所說的那樣,”他偷偷地瞄了菲德一眼,“假若李維爾願意幫忙,那我們只需要派出一些武藝高強的人去就可以了,不知道誰能擔此重任。”

“阿婭娜、帕特里克和維加都具備完成這種任務的能力…”

阿婭娜立即打斷道:“我不打算離開傭兵衛國團的總團長,讓維加去吧,他一直想殺掉一些級別高的人。”

“確實,團長你對於馬哲尼公國來說非常重要,假如團長你有什麼閃失的話…可是,我認為這件事還是需要團長你親自去做!”菲德注意到維託裡奧看向自己的眼神,對方不是在開玩笑。

“為什麼是我?”

“菲德團長,雖然深入敵人腹地會有危險,可這同樣是一個機遇,”維託裡奧一字一句地說著,“團長若是能親手擒住羅賓,那馬哲尼公國的民眾和貴族就會打從心底裡敬服你,到時候不再需要玫芙小姐生前的影響力,團長你也能支配更多的軍隊,有更大的作為。現在那些坎亨伯爵的舊部已經頗有微詞,他們希望被貴族指揮他們而不是團長你。”

菲德馬上明白對方的意思,“三犢城…那裡的守軍雖然不多,不過想要順利抓住羅賓,還能全身而退,這樣的危險性會非常高。”

“正因為難度不小,所以我才希望團長你能親自出馬啊!比起帕特里克隊長和維加隊長,團長你的能力顯然在上,如果只能挑選幾人去到三犢城,那團長你肯定是首選。”

其實菲德已經被維託裡奧說服,他也很想把那個暗算自己的叛徒抓住——明明自己非常渴求的一場大勝近在眼前,可是那個人卻出賣了整個軍營,讓坎亨伯爵這根重要的支柱倒下。如果說比勒爾和奧蘭多那種傭兵因為各為其主而不得不戰的話,那羅賓則是菲德真正厭惡的人。

根據維託裡奧的分析,來回三犢城只需要六天不到的時間,剛好新南部軍也會在五至八天後集結完成。屆時擒獲羅賓歸來的菲德將能用這個叛徒的命換取服眾的威信,七萬大軍的軍事行動也將事半功倍。

菲德把維託裡奧的提案告訴其他同伴後,那些隊長大多不贊成菲德親自去冒這個險。其中賽琳娜最為反對,她認為就算菲德的身手再好,想要生擒那個羅賓還是太困難了,以身犯險只會得不償失。

不過正如維託裡奧所分析的那樣,擁有確切情報和義軍潛伏者幫助的條件下,抓住羅賓的機會還是不小的。可能換來的威望也能幫助菲德更進一步,讓馬鈴薯傭兵團在出戰前獲得軍心與民心。

“團長可要想清楚啊,那可是佔領區的腹地,一旦失手…”

“少說不吉利的話了!我們團長武藝超群,怎麼可能會失手?只怕錯手殺了羅賓,那就讓那個叛徒死得太輕鬆了!”努爾打斷了富蘭克林的話。

維加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我很期待,就像擊殺古逹那樣!這種穿過千軍萬馬,挖出敵人心臟的計劃一定要帶上我!”

就在眾隊長各抒己見時,盧卡走進了營帳,跟隨他一同回來的還有芬里爾,風塵僕僕的二人顯然剛下馬就直接來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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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團長!我們順利解圍了被圍攻的那座小城,損失的部下也很少!”盧卡剛報告完便開始大談自己的英勇表現,其他人也被他身上的血跡吸引了注意力。

芬里爾的臉上也有血跡,他的額頭處更是多了一道血痕。賽琳娜快步走了過去,一問之下才知道,圍攻小城的帝國軍將領死在了芬里爾的劍下。

“我剛聽到有人要直取敵人的心臟?”芬里爾微微昂起了頭,他眼神中充滿殺氣,“我不久前才做了類似的事情,果然只有這樣才能以最快速度完成我的傭兵任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