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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紛爭的漩渦 第三百九十二章 回到起點

這位信使是路德維希派來的,路德維希在亞尼斯公爵的死訊剛傳出時便讓這個信使從黑沼澤城向獨木城出發,路德維希猜測菲德會出現在獨木城。路德維希他認為亞尼斯公爵已死,所以當初和馬哲尼公國的盟約也自動結束了。

不過路德維希在派出信使時肯定沒想到,他早已收入囊中的黑沼澤城會被恩德里達搶先奪回。說不定路德維希已經讓人守好了黑沼澤城的城門,可惜他卻沒估算到那片沼澤其實也能變成偷襲的通道。

路德維希在最後也不忘向菲德丟擲招攬,他希望菲德能夠帶領馬鈴薯傭兵團加入他的陣營,為科塞王國效力。哪怕路德維希知道菲德曾經以月盾傭兵團中隊長的身份和冬國人有過摩擦,他還是認可了菲德的實力。

菲德直接回絕了從北方來的信使,那個信使也只能灰溜溜地離開了獨木城。

“團長,我怕冷…”薇諾琪假裝用手擦了擦肩膀,“能不能不要去科塞王國找工作?”

“你怎麼這麼說話呢,要信任我們的團長,別亂提建議了!”努爾把薇諾琪拉開,“菲德團長,不如我們把獨木城霸佔了吧!反正它現在在伊蕾夫人的控制下,說不定我們也能以一城的力量加入獨立聯盟…以後我們就不用像其他傭兵那樣四處流浪啦!”一些隊長聽到努爾的建議後也覺得有點道理,畢竟在可以預見的未來中,肯定會有很多屬於馬哲尼公國南部的城市加入獨立聯盟。雖然還不清楚那個獨立聯盟有什麼大計劃,但之前的挫敗已經讓這些傭兵失去了繼續流浪的動力。

在城內等待的裡夫斯一看到菲德就開心地跑了過來,他最近這段時間都在倒賣軍備,為馬鈴薯傭兵團積蓄了不少金幣。他再把馬哲尼公國支付的佣金算在一起,發現擁有的資金非常充足,就算繼續擴張也有足夠的空間和財力。

菲德剛回到房間裡,那只沒有被希莫斯帶走的灰白色折耳貓便出現在了窗臺外面,用肉掌輕輕地拍打著窗戶。

灰白色的折耳貓已經非常老邁,換算成人類壽命的話,那起碼有八十歲了。阿婭娜把它抱住後,它立即蜷縮在阿婭娜的懷裡全暖。

“之前託託就向我報告,希莫斯先生被突然出現的聖女歌莉婭帶走了…不,是他自願跟她走的,沒想到他的寵物並沒有跟他一起走。”菲德沒有想摸貓咪的意思,但灰白色折耳貓在暖和後便主動地跳到了菲德的肩膀上,趴在了“黑閃”的肩甲部分。

“還好你沒有把全部羊皮卷軸都給他。”

“我們還有四份,”菲德回想起託託對“貓眼”希莫斯的外貌描述,“柱祭司的死肯定和希莫斯先生有關,他們都是被這個世代遺忘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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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灰白色的折耳貓聽到“柱祭司”這個名字後又竄回到阿婭娜的懷裡,它和阿婭娜已經很熟悉了。阿婭娜並不討厭貓,她對森林的野貓總會產生一些親切感,或許是因為野貓和自己都是獵手,但看上去又並不具備威脅性吧。

茉莉在菲德回到獨木城後的第二天回到,她看起來並不特別沮喪,反而和軍事學院學員克萊爾有說有笑。除了菲德認識的本傑明和克萊爾外,還有另外八位和平墳墓軍事學院的學員跟隨茉莉來到獨木城。

“菲德團長啊,我的研究獲得了巨大的進…”本傑明還沒說完,他的同學便都伸出了手捂住他的嘴巴,紛紛表示研究還在進行當中,需要更多的資金才能繼續開展研究。

菲德並不介意向這些離開了黑沼澤城的學員提供研究經費,但由於馬鈴薯傭兵團即將面臨重新流浪的日子,所以菲德也提前把這個事情告訴了他們。這些學員均表示馬哲尼公國已經是一個空殼,他們不是迂腐保守的人,並不會因為菲德他們是傭兵就放棄被支援著的研究。而且茉莉中隊長也在那些冬國人想轉移他們時站了出來保護他們,他們可不想為敵國賣命做研究,那樣只會更加對不起這片土地。

菲德決定讓裡夫斯負責照顧這十位各有所長的學員,讓他們跟隨在馬鈴薯傭兵團的後勤部,儘量和裡夫斯呆在一起,免受侵擾。

除了茉莉帶隊歸來外,義軍幹部奧克塔維亞和瑪麗也來到了獨木城。

“我要見我弟弟。”瑪麗一見到菲德便大聲說到,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

“他沒有離開過房間,不過我已經對他的掉發病情進行了治療…”利古被瑪麗那凶神惡煞的表情嚇了一跳。

“我親自去看看,你也跟我來!”瑪麗把自己當做是這裡的主人一樣對利古吆喝,幸好利古的脾氣一直很好。

奧克塔維亞則說出她和瑪麗來到獨木城的理由。原來里昂在看見亞尼斯公爵遇刺後便暈倒了過去,拉茲羅夫和瑪麗第一時間把里昂帶到了奧克塔維亞面前,在奧克塔維亞的幫助下離開了軍營。里昂在稍稍恢復後便向瑪麗和拉茲羅夫說出了關於亞尼斯身世的真相,他決定回到家鄉安靜地過完下半輩子,不想再和義軍扯上什麼關係。

按照里昂的原話就是,當初他就沒想過要當義軍組織的首領,可是其他人都推舉了他。對於他自己來說,這個位置的壓力太大了,責任太重了,而他並不具備統領一切的能力,所以只能以勤補拙,也因為這樣而獲得了人心。

“拉茲羅夫選擇了繼續追隨里昂,不過瑪麗回來找到了我…”奧克塔維亞雙手交叉擺在胸前,她的姿色不比薩琳娜差,可卻是完全不同的型別,“她說要來這裡找她弟弟,需要人結伴同行。”

盧卡笑著說:“這當然是好事!雖然當初你是我們的敵人,可是你的實力有目共睹,我想…我們團長會願意接納你的。”他剛說完,薇諾琪便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吃起了醋。

“事先說明,我並沒有打算加入馬鈴薯傭兵團,我只是與瑪麗結伴同行。我猜她也不會加入你們,畢竟我們是義軍的幹部,她只是維託裡奧的家屬。”奧克塔維亞還在嘴硬,不過大家都已經看穿了她不再對馬鈴薯傭兵團抱有敵意,義軍的幹部最終也和傭兵們化敵為友。

菲德選擇了接納瑪麗和奧克塔維亞,其他隊長也沒有反對的。帕特里克在私下讓菲德注意奧克塔維亞的某些動向,畢竟對方是從李維爾手下離開的,那個叫李維爾的義軍幹部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奧克塔維亞說李維爾會帶著平民傭兵團參加傭兵公會發起的“傭兵未來”聚會,這個訊息讓菲德開始認真思考這個聚會的意義。

晚飯剛過,瑪麗便親自找到了菲德。

“我弟弟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瑪麗一見到菲德便一副興師問罪的表情,站在菲德身後的阿婭娜立即伸手摸向了腰間的小匕首。

“維託裡奧他…一直在利古的照顧之下,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瑪麗怒目圓瞪,指著菲德的鼻子,“他都憔悴得不成人形啦!頭髮全都變成了白色!也消瘦了很多!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瑪麗的形容讓菲德感到一絲驚訝,沒想到那個十六歲的少年不單止白髮掉發,。

菲德:“我去探望一下他。”

瑪麗擋住了菲德,“別去騷擾我弟弟!等我弟弟恢復健康後,我就要把他帶走,帶離這片…讓他變成這樣的土地!”瑪麗第一次與菲德碰面時可是視維託裡奧為死敵,但她和他終究是血濃於水,沒有了公國與義軍的羈絆後,她對弟弟的愛再也無法隱藏。

菲德能理解對方,所以他也沒說什麼,他只是讓瑪麗好好照顧維託裡奧,如果維託裡奧要離開馬鈴薯傭兵團的話,他也不會阻止。

等到瑪麗走後,阿婭娜才說:“菲德,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對你說。”

“是關於維託裡奧吧?”

“嗯。”

“其實我和他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菲德回想起維託裡奧的遭遇與經歷,“不過他比我更有勇氣,而且他的理想更遠大。”

“傭兵真的要有遠大的理想嗎?”

菲德回過頭來,凝視著阿婭娜,“你不是已經知道我心底的秘密了嗎?你應該清楚我有想要的東西,有想證明的東西。”

恩德里達把軍隊帶回到黑沼澤城的訊息在數天後傳來,他對外宣稱已經把獨木城交給了前妻管理,實際上是他無暇顧及遠在西南面的居城。恩德里達擁有數量不少的軍隊,不過路德維希已經派出了大量軍隊往黑沼澤城方向逼近,恩德里達必須守下馬哲尼公國的首都才能做其他事情。

南部貴族們也在得知亞尼斯公爵身死,傭兵衛國團解散的訊息後紛紛宣佈加入獨立聯盟,賈多斯一回到藍靛城就發表脫離馬哲尼公國的宣言。奧爾丁頓公爵也順勢吸納了絕大部分的西部貴族,那些土地和城堡在一夜之間改變了所屬,一切都早就準備好了。

馬哲尼公國已然是名存實亡,僅有極少城市和區域還在名義上支援著馬哲尼公國的政權,而這份最後的權力則掌握在恩德里達伯爵的手裡。

這個國家的紛紛擾擾總算是走到了尾聲,菲德在經歷無數事情後回到了一開始的地方,也是時候在起點思考馬鈴薯傭兵團的未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