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為什麼心軟!為什麼留門!!
簡秋然起床氣上來, 捉著大白虎的腦袋就是一通亂揉。
如果是小白虎被這樣對待,估計早就炸毛上演人獸大戰。但是大白虎不一樣, 它的脾氣特別好,躺平任擼, 偶爾還會用腦袋頂頂青年的手掌, 似乎在跟他互動。
態度這麼好, 簡秋然反而自己冷靜了, 驚嚇過後的大腦放鬆下來愈發困頓, 盯著床看了片刻, 最終沒能撐住,重新倒在大白虎的肚皮上,悶聲道:“讓我再睡一會。”
這些天事情太多,簡秋然來回奔波身心俱疲,好不容易鬆懈下來自然又累又困, 倒在軟乎乎暖呼呼的肚皮上很快睡著。
大白虎圈住人很高興, 難得出來一次它根本不想睡覺,黑漆漆的獸目炯炯有神, 不斷打量周圍環境。
跟上次見到的不一樣。
空間小,裝修略普通,但是生活氣息濃郁,隨處可見屬於青年的東西。
大白虎甩了甩尾巴,還是更喜歡這裡。
它不知道自己跟青年是什麼關係,但是第一次見面心裡就有熟悉感,在全然陌生的、毫無記憶的環境裡充滿親切, 讓它忍不住湊近圈住,將人划進自己地盤。
它和青年的關係應該很好吧。
大白虎美滋滋的,尾巴甩的更快了。
懷裡的青年直到晌午才睡醒,頭髮亂糟糟的,揉著眼睛,白皙的臉龐上還印有紅痕。
好可愛……大白虎眼底泛光,抱著青年使勁蹭了蹭。
簡秋然猝不及防被毛絨絨糊了一臉,人也徹底精神了,伸手搓搓虎頭,起身洗漱做飯。
他有些餓,吃的比平時多。大白虎就更不用說了,一人一獸將昨天才填滿的冰箱清空一半,吃的肚皮圓滾,滿足的坐在沙發上歇息。
……當然,是簡秋然坐在沙發上,體重超標的大白虎被勒令不準上來,正趴在沙發與茶几的縫隙裡,給簡秋然當腳墊。
這要是冬天一定巨爽,但是即將步入四月的天氣早已回春,晝夜溫差大,晌午正是最熱的時候,簡秋然不太想跟毛絨絨黏在一起,偏偏大白虎就纏著他,非要踩背。
這就很過分了。
簡秋然懷著報復的心理,突然站起身,在大白虎的後背上狠狠踩了兩腳。
對方毫無痛意,攤平四肢嗷嗚著,非常享受。
簡秋然:“……”
行吧。
跟這只傻虎計較還不如看看新床呢。
簡秋然重新坐下,開啟手機搜尋,試圖尋找一張能夠承受住三百斤胖子的大床——他可不想再發生床榻這種事了。
查來查去,根據要求推薦的都是雙層鐵架床,能夠承重500kg!
簡秋然看到這個數值,當場拍下,覺得太適合自己了。
利落的付完款,商家表示下午就能抵達安裝,簡秋然又開始忙碌,將床單被子收好,盯著殘破的木床板看了片刻,對大白豬招手道:“你蹦上去。”
大白虎雖然疑惑,但還是聽話的跳起,對著床板來了個三百斤的信仰之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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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本就塌掉一角的床板徹底報廢,簡秋然滿意的拖出袋子收拾殘骸,準備出門丟垃圾時,一直聽話白狗蛋突然暴躁起來,咬著他的衣服將人往回拽。
簡秋然好聲好氣道:“我只是下樓一趟,很快回來。”
大白虎不聽,將青年拽到翻身壓住。
這一套動作非常熟練,跟他們以前打架異曲同工,極為相似。
簡秋然微微驚訝,沒想到大白虎智商掉線,身體卻殘留反射性記憶,還能做出一些之前的動作。
也算是好事。
要是能自如變大變小就更好了——掙不開三百斤禁錮的簡秋然如此想到。
沒辦法,打不過就只能退讓。簡秋然保證自己不會離開,但是作為交換條件它等會要自己去廁所待一會,不能出聲。
大白虎不理解,嗷嗚著沒有答應。
它要青年陪自己一起待著。
簡秋然試圖跟他講道理:“你看,你不讓我出門丟垃圾,別人就只能到家裡收垃圾,你現在這種狀態又不能見人,所以只能躲起來等他們走了再離開,這是你的要求你自己要做到才行。”
大白虎疑惑,自己為什麼不能見人?
簡秋然說:“因為你是牢底坐穿獸。”
大白虎:“???”
簡秋然:“就是受保護不能私自圈養的存在。如果你被發現了,肯定會有人把你捉走放到動物園裡保護起來,至於我……可能會判個五年以上吧。”
大白虎自動翻譯成兩人會分開,嚇得立刻圈緊青年,使勁蹭了蹭。
簡秋然無奈:“害怕有什麼用?答應我才是解決辦法好嗎?”
大白虎糾結的皺起臉,非常不願意自己待著。
簡秋然說:“自己待兩個小時,還是被抓走永遠自己待著?”
大白虎頓時焉了,將腦袋蹭到青年頸側,委委屈屈的選擇兩個小時。
“這就對了。”簡秋然搓它虎頭:“等忙完再跟你聊。”
大白虎並沒有被安撫到,被趕進廁所裡時,還焉了吧唧的,很不高興,在青年關門的時候再三嗷嗚,讓他一定要準時開門。
“知道了,記得別出聲。”簡秋然應著,關上門用鑰匙鎖住。
之後便是保潔打掃衛生,商家準時送床。幾個工人抬著沉重的鐵床和床墊進入臥室,按照上張床殘留的空間對齊擺放,保潔上前又將新床打掃乾淨,全程用了一個半小時。
簡秋然一一謝過,趁還有些時間,帶著垃圾跟保潔一起下樓。
門輕輕一關,剛剛還熱鬧的客廳頓時冷清下來。
躲在廁所,正豎著耳朵偷聽的大白虎頓時不高興了。
它聽見了!青年離開了!
他離開了!
大白虎有些暴躁,又不敢弄出聲音,只能趴在門口緊盯著門把手,在心裡默默倒數。
青年說了,兩個小時是7200秒,自己只要數到一他就會開門。
如果他不來……獸目裡閃過一絲暴戾,大白虎拱起後背,全身進入戒備狀態。
其實從最開始被關進廁所裡,聽著青年與他人交談聊天,熱熱鬧鬧的世界卻將它隔絕在外時,大白虎的情緒就已經很暴躁了。
它不喜歡這種格格不入,好像青年離它很遙遠的感覺。
它也想正大光明的站在青年身邊,讓他的注意力屬於自己。
可是……
大白虎抬頭,盯著擋在自己面前的門,神色莫名。
又過了半個小時,安靜的客廳終於響起腳步聲,緊接著廁所門把手轉動,青年拉開門道:“可以出來了。”
數到三的大白虎頓時鬆懈,撲上去嗷嗚著,委屈的不行。
簡秋然揉揉虎頭,為表獎勵將大白虎推倒從頭到腳按摩一番,誇讚道:“今天真棒,下午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大白虎攤平四肢,認真想了想,非常樸實的說:“肉。”
簡秋然:“可以。”
大白虎甩甩尾巴,心情好了一丟丟。
不過自己待兩個小時的後遺症也顯露出來,無論簡秋然做什麼,大白虎都寸步不離的跟在身後,特別喜歡蹭他小腿,如果簡秋然不設防被絆倒,大白虎就迅速躺倒接住他,打滾賣萌。
簡秋然無語,充分認知到大白虎雖然脾氣好,但明顯比小白虎更纏人。
吃完晚餐就將它送走吧。
簡秋然邊切菜邊琢磨,見對方探頭往這邊看,立刻斥道:“不準進來!”
大白虎委屈。
簡秋然不為所動,飛快準備好晚餐,將大白虎餵飽後,帶著它去客廳聊天,試圖話療。
簡秋然:“你今天有沒有想起什麼?”
大白虎躺平,一臉純真。
簡秋然忍耐:“知道自己叫什麼嗎?或者有沒有新的記憶出現?”
大白虎翻身,撥了撥身側的羽毛玩具。
簡秋然怒:“白狗蛋你別給我裝,快說!”
大白虎耍賴的抱住腦袋,假裝自己聽不見。
簡秋然青筋繃起,一字一句道:“白!狗!蛋!”
在青年的怒火下,大白虎終於放下肉墊,垂頭喪氣道:“想起來一點,我在跟蟲子打架,然後抱著炸彈跟它們重歸於盡了。”
簡秋然皺眉:“還有呢?”
大白虎說:“他們叫我藺上將,讓我一定要回去。”
簡秋然一喜:“想起姓氏了?這是好事,為什麼不說?”
大白虎瞅著他,委屈道:“我不想回去,那裡好黑,只有我一隻獸。”
簡秋然一愣,沒想到它意識這麼快,沉吟半晌還是決定說開:“你的精神創傷非常嚴重,無法承擔目前體態的驅動,會給傷勢造成負擔。”
大白虎不高興:“它就不會嗎?”
簡秋然:“它不會,它是你的節能狀態。”
大白虎無話反駁,乾脆不說話了。
簡秋然踩踩它的肚皮:“別不高興,變回幼崽狀態還是你自我保護的行為呢,等你想起來的回憶越來越多,就能徹底支配身體了。”
“現在,先試著回想你是怎麼出來的,看看能不能回去。”
大白虎皺起臉,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說什麼,總之就是拒絕配合。
簡秋然耐心告竭,沉下臉問:“想不想?”
大白虎:“……想。”
作者有話要說: 大白虎:委屈難受,但是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