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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還朝(上)

寒馥軒終於安穩了下來,整個京師也開始緊鑼密鼓地準備著大軍入城事情,京師一隅武威侯府凌家卻沉浸一片悲痛之中,七月二十,恭王親自送回了凌逸雲死訊和遺物,小謝氏雖然悲痛欲絕,卻還是得體地謝了恭王,強撐著忙起了*子喪事,凌朔風也提前回了侯府,親自操持著準備為二哥發喪。

凌逸雲雖然和凌家其他男丁性子都有些不一樣,但正是因為這個和他年幼時體弱,反倒讓他成了侯府裡受寵孫子,凌老侯爺和老誥命為著二孫子事情,似乎****之間就蒼老了許多。

八月初二,大軍回到京師,駐紮北大營等待翌日入城。

軍帳中,蘇有容摩挲著那張染血將士名單,看著末尾自己和凌逸雲緊緊挨著名字,深深嘆了口氣,旁邊凌驚雷伸手將血書折起,拍了拍他肩膀:“子淵,死者已矣,二弟他也不會希望你這樣成日憂思愧疚,你放寬心吧。”

蘇有容抬頭看看他,勉強笑了一下:“伯震兄,我義兄是你弟弟,如今卻要你來安慰我,我真是……”

凌驚雷搖搖頭,剛要開口,卻不防帳門一挑,凌朔風晃了進來,凌驚雷微微一驚:

“三弟,你不是應該家麼……”他話音未落,只見門口又走入一人,來人將兜帽解下,露出真容,卻是恭王李天祚。

帳內二人趕緊起身行禮,又被恭王伸手虛扶起來:“不必多禮,今日我是偷偷出來,一會兒還要趁沒關城門之前趕回去,咱們抓緊說會兒話。”

凌驚雷和蘇有容知道他定然是有要事,趕緊將他讓到桌旁,恭王讓三人也坐了,言到:

“此番咱們損失慘重,好北狄倒是破了,雖說斬草未除根,但至少也給咱們留下了休養生息時間,而且……”恭王壓低聲音,眉宇間現出一絲厲色:“那一位為除異己,故意延誤軍機,實是太過分,我看父皇……怕是也動了真怒了!”

他一言出口,三人都是悚然一驚,現下這個關口,誰都聽得懂恭王話外之音,心裡忍不住又浮起一絲興奮。

恭王見三人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反倒笑了:“你們別這樣,這也是我暗自揣度加道聽途說,我此番來,便是來和你們議一議,究竟從哪裡才能知道父皇真意……”

他一言出口,旁邊三人便陷入了思索,蘇有容先開口說到:“殿下,此時正是多事之秋,想來無論是貴妃娘娘,還是皇后那裡,都不會得聖上一句準話,朝臣如今朋黨之風日盛,僅剩幾位清流中也沒有聖上心腹之人,說不定此番,卻要著落秦總管身上……”

蘇有容一番話,凌家兄弟眼前也是一亮,恭王卻苦笑著搖搖頭:“子淵這話雖然說有理,不過有一宗你們卻是不知,那秦順是個忠心不二,我母妃對他有恩,都從他嘴裡套不出話來,遑論我?若是我真問了他,他不但不會告訴我,還會稟告父皇,到時候難免引得父皇不,此計不可!”

恭王說完這些,四人又陷入了沉默,蘇有容腦子裡把上輩子看那些正史野史都翻出來過了一遍,突然靈光一閃,言到:“殿下,我有個想法……”

恭王見他果然想出了辦法,心裡一喜,又是一酸,忍不住想到劍南總督府一別,凌逸雲對自己說過那句“若我不返,軍務當問大哥,政務須問子淵。”當時自己還怪他說話不吉利,沒想到一語成讖,他果然是沒有回來。

蘇有容看自己剛開了個頭,恭王就一副出神樣子,心裡也是打了個點:“殿下?是否末將多言了?”

恭王回頭看看他,笑著搖搖頭:“子淵不必如此小心,說便是。”旁邊凌朔風也跟著笑:“你還沒說呢,多個球言啊!”

凌朔風這一句插科打諢,把帳內氣氛攪和地略輕鬆了些,蘇有容無奈地笑著點點頭,又言到:“殿下,末將剛剛想到殿下說此番是因為太子延誤軍機才惹得龍顏震怒,倒是想了個主意……”他低頭咳嗽了一聲,嘆道:“既然暗地裡問不得,不如咱們就明裡問,就問陛下!”

他這一句出口,其他三人都愣住了,凌家兄弟還思索他話裡深意,恭王卻是明白了:“你意思,是發動朝臣參劾太子?那些清流文官……一向是和二哥交好,可……”

蘇有容看著恭王搖了搖頭:“殿下不必為難,便如殿下所言,清流御史一向是和毓王殿下交好,但毓王殿下雖然與殿下您兄弟情深,卻一直都是醉心學問,不問朝政,若是殿下連夜去請毓王殿下幫忙,他能不能答應還兩說,便是聯絡御史清流,動靜也是太大了,難免會引得太子或是陛下注意,何況清流之所以是清流,怕是也難憑些許人情就讓他們攙和到黨爭之中……”

恭王見他否了自己想法,卻並未現出愁色,便知他定然是已經有了計較,當下問到:“那依你之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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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有容笑了一下,拱手言到:“殿下,此番太子失德,累我軍將士枉死,除了御史言官,還有一類人是可以犯顏直諫,而不會被陛下猜忌……”他看了看凌家兄弟,又轉向恭王:“便是我等,我們這些從死人堆兒裡爬出來,身上沾滿了同袍鮮血……軍人。”

他一番話說完,恭王便完全明白了他意思,凌家兄弟也聽懂了,凌朔風當即便拍著胸脯言到:“殿下,這計策不錯,明日上殿我便向陛下奏本,參劾東宮!”

恭王還沒說話,蘇有容先瞥了他一眼:“叔罡兄,衝鋒打仗你可以當先鋒,此番卻是萬萬不可,先不說你到了朝堂上能不能把話說清楚了,便是你這一個‘凌’字,便可令此計適得其反。”

恭王看著蘇有容,心裡暗贊他思慮周詳,笑到:“子淵所言極是,我南大營還有些心腹,我會安排一個合適……”

他話未說完,蘇有容卻是突然起身,單膝跪了他身前:“殿下,不必麻煩了,此計是我想,便由末將來執行吧。”

他這突然一跪,到讓恭王嚇了一跳,趕緊伸手將他拉起來:“別動不動就跪,傷不是還沒好麼?”他伸手讓蘇有容坐下,沉吟到:“不是我不願讓你去,只是此番試探父皇,勝數畢竟只有一半,若是你真觸怒了天威……我怕會於你不利。”

蘇有容笑著搖了搖頭,言到:“殿下,末將謝殿j□j恤,但此番非得我去不可!”他看了看凌朔風,垂眸說到:“伯震兄和叔罡兄是凌家人,不好出面,何況他們二人是殿下手下大將,若真觸怒了陛下被治罪,自然會給殿下帶來折翼之禍,我家卻始終都是左右搖擺舉棋不定,大姐還成了太子良娣,且末將不過是個小蝦米,若是真……也不過就是罷官棄用,我就還回家當我公子哥兒去,反過來說,就是因為我人微言輕,陛下興許還就輕輕放過了,至於南大營諸位,很多並沒有親歷此戰,說起話來難免底氣不足,故而微臣才是好人選吶殿下!”

恭王聽完他話,心裡也不得不承認他說都對,可就是怎麼都狠不下心來拍板:“可是,父皇若是遷怒於你……”

蘇有容卻笑著打斷了他話:“殿下,當斷則斷,再說,即便是我被罷了官,將來……殿下大事成就,再啟用末將不就行了?”他說直接,恭王心裡也是一震,當下言到:“既如此,便辛苦子淵了,只是北狄一戰損兵折將,父皇十分震怒,你明日奏本時一定要小心,言辭不要過激,惹怒了父皇我怕他一時氣憤……”他話未說完,其他三人倒是都聽懂了。

蘇有容笑著點點頭:“殿下請放心,我有分寸,畢竟我也是有軍功,聖上英明,不會難為功臣……”

計謀商定,恭王又細細叮囑了他一番,便帶了凌朔風,馬回了京師。

八月初三清晨,如箏早早起床粗略梳洗了,就吩咐浣紗趕緊出門,浣紗和夏魚無奈對視了一下,只得趕緊裝了幾個金銀饅頭並一碗蓮子羹食籃裡,匆匆跟著她出了門。

前日已經稟過了老太君,如箏便坐著車出了侯府角門直奔得勝門,到得勝門時,街上幾乎已經被迎接大軍入城民眾圍了個水洩不通,如箏浣紗找了個不錯地方讓車伕停下,便撩起簾子陪如箏等著。

此番大軍入城不比東夷大捷那次,多了些悲慼氛圍,不但八萬大盛兒郎埋骨疆場,京師各大世家也多有損傷,民眾也好,車裡貴戚貴女也罷,人人臉上笑容,就都帶了那麼一點兒苦澀味道。

雖然確定知道了蘇有容已經逃出生天,崔明軒也帶來了他一切都好消息,如箏卻是明白他報喜不報憂性子,想著那樣一場苦戰,定然難免會有損傷,故而早早便等這裡,非要親眼看他入城,才能安心。

辰時過後,大軍入城,因此番殉國將士太多,入城時鼓樂齊免,再加上零星有折損了父子兄弟將士著素服夾其中,整個入城大軍就帶著濃濃哀慼和悲壯。

兩旁歡迎京師民眾看著這支肅穆齊整大軍慢慢走入城內,便漸斂了笑顏,不多時便有人開始低聲地抽泣。

如箏一瞬不敢放鬆地盯著入城將士,終於軍陣前列看到了十分醒目蘇有容,只見他素甲白袍,便連槍纓都換了白,再襯上純白坐騎,便如負了一身風雪,颯颯而來。

如箏只看了他一眼,便捂住嘴落下了淚:他消瘦蒼白,眼睛裡凝著她不熟悉傷感和不甘,便如從地獄爬回冤魂,再也不是當初樣子。

如箏低頭拭去淚水,再抬起就對上了他略帶笑意目光,她不敢教他看出什麼,便也迎上一個笑臉,強忍著淚,他打馬離開長街時,重又落下。

如箏略平復了心情,回頭對著浣紗言到:“回府。”

回到國公府,如箏略用了點粥便對浣紗言到:“去到仁信堂找坐堂大夫來家裡守著,順便請他們留心讓葉先生能抽空時候過來一趟。”她放下碗,起身嘆了口氣:“夫君身上有傷。”

浣紗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卻深信不疑,趕緊派雪纓去仁信堂請了大夫,又和如箏一起把臥房收拾準備好了。

想著蘇有容剛剛馬上樣子,如箏心裡稍微放下點心,知道他此番傷勢應該是不重,心裡盤算著等他回來,定要好好為他補補,卻沒想到等回來,卻是一場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