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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東漢末年[Ⅳ]

王允錯愕不已:“你怎麼知道的?”

昭陽君覺得把演繹法這一套拿出來太新潮了,王允接受不能,所以他就很好心的換了個套說辭:“事實上,義父您在神遊天外時不自覺的叫出聲來了,還流口水了,我等只當沒看見罷。”

王允:“……”

“開個玩笑而已,若義父真的這麼表現了,大家早就哈哈大笑把房頂笑穿了。那麼言歸正傳,說說您對仲父呂不韋故事的看法,又或者我該這麼問,在他的故事裡,您把我們代入了故事裡的誰。”昭陽君垂眼喝了一口茶,似乎在給王允緩衝的時間。

王允木然道:“原本我自比呂公,你是那趙姬,董卓便是那子楚了,呂奉先是嫪毐——”可這麼代入怎麼都不對勁,更不用說現在昭陽君掌了權柄。王允又琢磨了,心塞的看向昭陽君,“所以真的是你隨口說說的吧,我可不會再上當了!”

“義父的想法果然很義父呢,”昭陽君脾氣好極了,不疾不徐的說著讓人無名火大的話,“您難道不覺得這裡面還少了一環嗎?是的,自然是趙姬的兒子,日後的始皇帝嬴政了。”

王允下意識的看向昭陽君的腹部。

昭陽君微微嘆氣:“真是不好意思,您有生之年是不會見到您的金孫了,所以未免您死不瞑目我就提早說明白了。以及,您為什麼總愛偏題呢?”

王允嘴角抽搐,他們倆到底誰是話多的哪一個啊,以及到底誰愛誤導人來著!咱就不能不這麼睜眼說瞎話嗎?王允氣不勻的端起茶杯來喝了口茶,順氣!又聽得昭陽君輕聲漫語似自言自語道:“義父您難道沒想過我是趙姬+嬴政嗎?雌雄同體,聽著是不是覺得渾身充滿力量呀?”

“噗——”位列三公里司徒之位的王大人又吐了。

“唔,這次茶噴的比上一次遠,看來我說得沒錯,只是這方式著實不雅觀。”昭陽君倒打一耙的技能也是滿點的,順便還能把被倒打一耙的噎得什麼話都說不出,渾身抖啊抖,似乎下一刻就能撅過去。

通俗來講,王允又恨不能以頭搶桌了,以至於都沒有來得及細思昭陽君話裡的深意。

昭陽君確實是話多的那個,不過這也和其他人常常被噎得只想靜靜不說話有很大關係,他稍微傾斜頭看著王允,直看的王允脊背發涼,他才好心好意的移開視線,漫不經心的說:“義父其實很有自知之明呢,想那仲父呂不韋從一介商人位列始皇陛下的仲父之位,以至於最後落了個飲毒酒自盡的下場。我之所以會說起自知之明,也有那麼些明示義父會同樣不得好死的意思。您先別惱羞成怒,您想過沒有,如果按照您原先的連環計,誅殺了董卓後您會怎麼樣呢?又或者您還沒有看清在董卓名下,有多少能將謀臣?所以說啊,人不能太作,不然再好的牌面也能讓他作成一窩蜂,唔,這麼說我三媒六聘的夫君似乎不大好呢,不過#妻不嫌夫醜#麼。”

昭陽君把話說的這麼損了,成功的讓王允王大人原本就亂如麻的思緒成一團漿糊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王允:“……”

王允不想再遭這老罪了,一不做二不休的站起來就要往外走,不過剛走了兩步就被昭陽君叫住了,沒什麼好氣的說:“作甚!”

“沒什麼,只是想提醒義父您牙齒上沾到茶葉了,在您第一次噴茶後。”

王允,王允不太想活了,不過在那之前得找個沒人的地方,把牙齒上沾的茶葉弄掉…吧。

……

關東州郡討伐董卓的盟軍看起來聲勢浩大:袁紹為盟主自號車騎將軍,與河內太守王匡屯兵河內,冀州牧守韓馥留鄴,供給軍糧。豫州刺史孔伷屯兵潁川,兗州刺史劉岱、陳留太守張邈、廣陵太守張超、東郡太守橋瑁、山陽太守袁遺、濟北相鮑信與曹操屯兵酸棗,後來又有袁紹的兄弟袁術屯兵魯陽,各有軍隊數萬。

不過也因為是聯盟軍,即便推舉了袁紹做盟主,可實際上底下是各自為營,內裡仍舊是一盤散沙,在這種情況下自然得協調好,比如說何時發兵,又該如何攻入洛陽等等,好不容易達成了第一次統籌,洛陽那邊董卓派人馬勸解袁紹等各路軍隊來了。

“將軍何不想想您的叔父,還有袁氏宗族?國相承諾了,只要您解散聯盟軍,不但不會傷害您叔父以及袁氏族人一根毫毛,還會為他們加官進爵。不然——將軍可不想做那令天下人鄙夷的不孝之人罷?”

袁紹果不其然遲疑了,家孝與國孝,恆古以來都是一道難以抉擇的選擇題。

袁紹遲疑不定,他底下的謀臣荀諶沉吟一番道:“將軍,下臣認為董卓這怕是未戰先怯了。”

“這話如何說?”

“下臣說句冒犯的話,以著董卓那眼裡容不得沙子的殘暴性子,若得知將軍起兵討伐他,暴怒之下怕是容不得袁隗袁公的,再加上為認為袁氏族人會為內應,將他們慳害……可如今董卓竟是未動袁氏分毫,下臣貿然猜測董卓這是想以他們為人質,逼迫將軍解散聯盟。又者,待將軍攻入到洛陽時,也好有談判的籌碼。如若真如下臣猜測,那袁公以及袁氏族人短期內應不會有生命之危。”

荀諶這番話還真是說到了想要忠孝兩全的袁紹心坎裡了,因而這發兵就暫停了下來,再派人去京師打探董卓的動作,以判定荀諶推論正確的可能性有多大。

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這決定沒有得到其他盟軍牧守們實質上的抵抗,他們也是各懷異心,都想著保存實力,讓袁紹去做那出頭鳥,說句通俗的那就是#不同床也異夢#。因而袁紹把董卓派來勸解他們解散的使臣們扣下,派人去洛陽打探訊息。

殊不知,袁紹派去打探訊息的探子還在路上呢,他們這邊的訊息就已經經由信鴿被昭陽君派來的使臣們先好幾步傳回洛陽去了。

——是的,不管在什麼時候,線人網路總是必不可少的,儘管這裡的線人也總不只是人類,在非人類中顧青用過螞蟻、貓族,現如今信鴿(鳥類)加入了這一常人所不及的線人網路套餐中。

咦,這麼說來袁紹秉承著#兩國交戰,不殺來使#這約定俗成的原則,還是引狼入室了?為什麼一點不覺得意外呢。

袁紹派去洛陽打探的探子那才叫羊入虎穴呢,說句帶點誇張風範的大實話,現如今洛陽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昭陽君的眼睛,甚至說他能夠人為的製造出‘風吹草動’。不然,他都架空董卓數月了,在洛陽城外,怎麼董卓暴戾名聲卻是越來越響呢。

所以說,昭陽君想要袁紹的探子打探到什麼,他們就只會打探到什麼。因而探子們傳回去的最新消息,可正切中了荀諶推測的,甚至比荀諶推測的董卓不戰而怯還不戰而怯:董卓想轄制少帝劉協遷都長安,可這件事還在拉鋸中,蓋因以王允為首的大臣們據理力爭,不願意再興師動眾,苦勞百姓。原本吧,董卓獨掌大權,哪裡還有旁人插嘴的份,可誰讓王允是昭陽君的義父,是董卓的岳父,而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董卓有多愛重昭陽君,再有董卓的手下大將呂布似和董卓不和……當然了,袁氏族人已被董卓派兵圈起來,但並沒有動他們分毫。諸如此類的,都昭顯著董卓一方正處在內憂外患中,而趁著董卓還沒有挾制少帝劉協遷都長安前討伐他,是再合適不過的時機了。

袁紹當下心中大定,再次重整旗鼓,往洛陽行軍。

行至半路,卻遇著了從洛陽九死一生逃出來的幾個袁氏族人,他們個個胳膊上帶著黑紗,見著袁紹就失聲痛哭,原來董卓那老賊早在得知袁紹起兵時,就很是殘虐的綁殺了袁隗和袁氏族人,他們幾人因當時不在京師逃過一劫。“將軍,您一定要為袁公和我等袁氏族人報仇雪恨啊!”

“這不可能!”

這起兵時日自然是早在董卓派使臣來勸解前,使臣來勸解前又更是早在這派探子進洛陽查探前,使臣和探子都說袁隗和袁氏族人健在,可這幾個如喪考妣的袁氏族人聲嘶力竭的又不像是作假,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行軍又很順理成章的停了下來。

如果是果決之人,也許在心裡做一番#自古忠孝難兩全#,等誅殺了董卓那老賊,我也就為你們報仇了等等的心理建設就直接帶兵殺入洛陽了。可袁紹他不是啊,好謀無決,少決則失後事,顯然在這裡,袁紹又一次掉鏈子了。

好在袁紹周圍還有他原先匯聚起來的能人謀士,再勸,行軍再往洛陽行進,而又行軍一段後,袁紹收到了來自他叔父袁隗的親筆書信。

袁紹:“……”

這時候內心就該崩潰了,到底是生是死就不能給個準話嗎?這不生不死的又是鬧哪樣啊!更坑侄子的是,袁隗的親筆書信裡竟然寫了董卓的好話,言明董卓現在已知錯就改了,洛陽已然有了新氣象,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所以勸你聯盟軍還是解散了吧,不然到頭來很有可能會兩敗俱傷。

袁紹這一次果斷不信他叔父信裡的荒謬言論,董卓能知錯就改,那母豬就能上樹了!可果斷不信歸不信,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故布疑陣?還是董卓那老賊真的怕了?又或者董卓那老賊是在拖延時間,而實際上卻是在洛陽等著他拍馬趕到要將他甕中捉鱉了?

這次袁紹不是一個人了,其他州郡牧守們也是一時聽說袁隗及袁氏族人死了,一時又聽到他們沒死,再一時又聽到袁隗顯靈了……真是就沒有個準信!如此一來,怎麼會不多琢磨琢磨。

原本他們就是各有異心,想找正兒八經的理由消極怠工呢。這下好了,袁紹所帶的軍隊中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debff,而其他牧守們一邊多疑一邊光明正大的消極怠工了:酸棗駐軍的將領每日大擺酒宴,要是質問他為何不去討伐董卓,人家還很有理了,沒看到袁紹袁大將軍率領的先鋒軍都還沒動的嗎?咱不能越俎代庖。再說了,你看到董卓的軍隊了嗎?沒有吧。董卓那老賊現在可是沉浸在溫柔鄉裡,不知今夕是何年了。瞧瞧那故布疑陣的,就是想當縮頭烏龜了還給自己打幌子呢。

如此一來,袁紹行軍卡在半道上,酸棗駐軍不動彈,這場聲勢浩大的討伐就正經不上不下,又尷又尬了。但這場討伐總得有個終點吧,或許糧草盡了,大家“不得不”各奔東西是個不那麼尷尬的選擇…吧?

酸棗有屯糧,另外給袁紹和王匡的軍隊提供糧草的是冀州牧守韓馥,他本就是個庸才,還是個風吹兩邊倒的牆頭草。空守著物產豐富,人口眾多的冀州,偏叫其他人奪了風頭,現在還不得不受制於聯盟軍所代表的“大義”。自從袁紹起兵後,韓馥惶惶不可終日,見袁紹卡殼後,也不知道是該鬆口氣還是該提一口氣。

這日,韓馥到了書房,不料書房裡已有客人在了,來人面目英勇,手持一杆虎頭金槍,見韓馥進來,很是反客為主的問候道:“韓大人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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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馥認出了來人,當即語無倫次道:“張張張繡?你來做什麼?”

“放韓大人一條生路?又或者給韓大人留個全屍?端看您怎麼選了。”張繡是驃騎將軍張濟的侄子,日前都跟從張濟聽命於昭陽君,所以#近朱者赤#也是在所難免的。這話乍一聽還有那麼些俏皮,可膽小如鼠的韓馥就不那麼想了,連色厲內荏都厲不起來,當下就打顫了。

如此,冀州牧守就悄無聲息的換人做了,前方袁紹的行軍愣是一點風聲都沒得到。張繡深入敵腹,成功拿下冀州行政權後,就將訊息傳回洛陽,而此時酸棗之地糧草也要見底了,昭陽君曼聲道:“是時候了。”

眾將領兵於洛陽出發當日,昭陽君於城牆之上撫琴送別大軍,明明琴聲再傳的遠也不過數十米,可似乎整座洛陽城都能聽到那扶搖直上的琴聲。原先昭陽君曾於王府花園中撫琴一曲,聞者如墜心底最期盼的美夢中,恍然間已淚流滿面,而現如今送別大軍這一曲,恢弘如斯,金戈鐵馬,兩軍對戰,有鮮血橫流,有奮不顧身,再有千軍萬馬中永遠不會倒下的軍旗,染了血,破了一角,可仍舊駐紮在我軍陣營中,駐紮在我軍心中的軍旗……

英雄何不隨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

樂聲無國界,無語言障礙,聽到的人自有自己的理解,可對將士們來說沒有什麼比這一曲琴音更能鼓舞他們士氣的了。

“殺——”

王允也隨著昭陽君立於城牆上,他都聽得熱血沸騰,面紅耳赤了,再看著底下士氣高漲的軍隊,心裡的震撼實在是無以復加。他望著從古琴前起身,屹立在城牆邊,目送大軍遠去的昭陽君,心裡陡然冒出一個念頭來:貂蟬如若為男兒,天下垂手可得。

昭陽君回過身來,凝視著王允:“義父似乎有很多問題,我猜想義父是想知道我是從何學得這琴藝?”

王允還處在震驚的餘韻中,聽昭陽君這麼問就下意識的點頭了。人都說相由心生,那樂聲也是如此,一個普通的女子又是如何彈奏出這般大氣磅礴的琴曲?她必定心有溝壑,如磅礴的大海,又或者真正經歷過戰爭的洗禮?可貂蟬她原先只是從皇宮裡避難出來的普通宮女,好吧,普通宮女什麼的,王允早就不這麼認為了。

昭陽君那瑰麗的眉眼間乍然染上了無邊無沿的憂鬱,大氣磅礴的氣度也如潮水般說退去就退去了,隨後拖長了音節帶出了婉約華麗的腔調:“以色侍人能得幾時好呢,可不得有一技傍身了——”

義父大人聽了這話,差點沒從城牆上掉下去,造成非戰鬥性傷亡。他就不該亂點頭,他就該知道會有這樣的戲劇效果!王允真的一點都不想再搭理他這義女了,剛才那動人心魄的琴音肯定是錯覺啊錯覺。

可這種評價也就王允王司徒仗著自己昭陽君的義父傲嬌一把了,事實上但凡是聽到這曲造成了#一將功成萬骨枯#,又開始奠定天下大一統局面的平盟軍戰琴曲的人,尤其是心有大志之人,無比從音推人,認為能彈奏這般琴曲之人必定是有大智慧,大才,大志之人,是可以輔佐的、天下無二的主公。

在這心生嚮往的英傑中,就有出自潁川的、去年剛弱冠、原本是打算投奔袁紹,但卻在袁紹的行軍中判斷出袁紹多端寡要謀而不決,就打算再次隱居的不世出之英才。

說了這麼多了就不再賣關子了,他就是郭嘉郭奉先,正在大喜過望面見昭陽君的路上了。

——郎才女貌,似乎是一段佳話的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