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似美的初戀名叫謝言。
謝家和包家一樣, 都為傅氏豪門下的公司賣命, 也都是企業裡的中層領導,家境小富,但遠不及傅家。
包似美和謝言是初中高中同學, 初三的時候瞞著家人偷偷早戀, 直到包似美一心想要嫁傅行舟進豪門, 兩人才草草分手。
要說包似美沒有喜歡過謝言,那當然是假的。
年少時候的愛戀, 和白紙一樣純,只是包似美開始嚮往豪門生活之後, 謝言身上的那些閃光點便不足掛齒。
和傅行舟、傅行舟背後的豪門比起來, 謝言算什麼?
他長得再帥、成績再好、未來前途再光明平坦, 也不過一個給人打工的普通男人, 他的天花板在當年的包似美看來清晰得近在眼前, 他能給她想要的奢華生活嗎?
不能。
所以包似美毫不猶豫地選擇和謝言分手,不耽誤她自己, 也不浪費他的時間。
謝言倒是一再挽留,也問過她為什麼,包似美雖然清晰的知道自己要什麼,卻也不便多解釋,只說兩人沒有未來。
後來謝言高中畢業就出國留學,再後來包似美去到傅行舟身邊,分手的兩人再無牽連瓜葛,包似美不常回家, 也鮮少從家人口中聽說謝言的情況。
如今,兩人就這樣在一場婚宴上毫無預兆地重逢,還跟著父母坐在一張桌子上。
婚宴現場熱鬧喧囂,兩家的父母坐在一起寒暄聊天。
謝家父母還熱絡地對包父包母客氣道:“你家女兒真是越長越漂亮了,這麼多年沒見差點沒認出來,我印象裡以前還是個小丫頭呢。”
包母也客氣道:“小言也是啊,這麼多年沒見了,現在比以前還俊,一表人才。”
包似美和謝言都坐在父母身邊,隔著大半張桌子和四位家長,兩人都只聽不說,很偶然地會視線相碰,略有尷尬。
包似美嫌難受,吃了一會兒就藉口上衛生間,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補了會兒妝,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忽然怔忪了起來。
她其實變化不大。畢竟從小就愛美喜歡化妝,要說變漂亮那絕對是謝家父母的客套話,可謝言是真的變了很多。
包似美想起男人如今的容貌氣勢,只覺得歲月真的可以在人身上沉澱下無以言表的氣質,蛻去青澀和年少時候的稚嫩,謝言變得沉穩雍容,看穿著和手錶也可見他如今很有錢,尤其是整個人表現出來的氣場,又帥又man還特別吸引人。
包似美看得心神盪漾,這才沒法繼續淡定地呆在婚宴會場裡。
這麼多年沒見,怎麼能想到謝言會變成如此有男人味,這種男人味不正是她當年欣賞的喜歡的嗎?
想著想著,包似美不禁感慨萬分,早知道如今這樣,當初還分什麼手啊?
可想到傅行舟,包似美又下意識否決了這個念頭。
謝言或許現在很成功,可再怎麼成功也無法和傅行舟的豪門相比,她如今過的這種奢華的生活也只有傅行舟可以提供,謝言可沒那麼多的家底。
算了吧,難道還要後悔再吃個回頭草?
包似美對著鏡子撇了撇嘴,收整好妝容和心情,洗手擦乾,轉身離開。
剛出衛生間,卻在門口和謝言碰了個正著。
包似美嚇了一跳,怔住,謝言見到她,停下,禮貌紳士地伸手扶了一下,“沒事吧?”
包似美抬起那雙妝容精緻的媚眼,搖搖頭。
謝言不動聲色收回手,近距離打量面前的女人,笑著道:“剛剛在桌上沒方便打招呼,怎麼樣,這幾年還好吧?”
包似美抬手攏了攏額前的碎髮,“我挺好的呀,你呢?”
謝言落落大方地莞爾笑起來,目光凝在女人身上,“我有那麼一點不太好。”
包似美疑惑。
謝言大方道:“你都不聯絡我,我就算過得再好,也總會有那麼一點遺憾吧?”
包似美心中一怔,蜜似的甜聚上舌尖和心口。
酒店衛生間內,舒寧從紙巾盒裡抽出幾張紙,擦了擦不久前包似美碰過的那個水龍頭。
擦掉毒素,舒寧也洗了一遍手,這才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哥。”
舒寧偷偷溜出山莊見雲巍。
其實雲巍這次跟著傅行舟一起出差,本來沒這麼早回來,至少也得跟著商務團隊一起,可雲巍等不了了。
這麼多年,他其實一直有質疑父母當年的車禍,打探了許久,終於讓男人打探出了真相。
他剋制著情緒,連工作也顧不上,更不管傅行舟那邊會有何想法,第一時間趕回來見妹妹。
他只有一個念頭,這些真相一定要告訴妹妹,他不能讓她越陷越深,不能讓她再和傅行舟糾纏在一起。
從收拾行李回來到開車來找妹妹,雲巍這一路上都很冷靜剋制。
然而等舒寧一上車,這些剋制這些理智瞬間煙消雲散。
一個大男人,胳膊撐著方向盤,直接哭了出來。
舒寧心知雲巍為什麼會哭,一面抽紙巾遞過去一面慌忙道:“哥,你怎麼了?”
雲巍的車停在酒店門口,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男人擦擦眼淚,搖頭道:“等會兒吧,先找個地方。”
雲巍最後把車停到了酒店地庫的車位上。
熄火後,哽咽了一會兒,才轉身對舒寧道:“小閔,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舒寧其實可以假裝不知道,可如果裝作不知道再聽雲巍說出這些真相,她還得做出聽到真相後的一系列反應,倒不如坦誠點兒,後面戲份還能少點兒。
舒寧於是苦著一張臉,難受地問:“是爸媽車禍的真相,對嗎?”
雲巍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愕然道:“你也知道了?你怎麼知道的!”
舒寧:“我偷聽到陳瑩可她們聊天時候說的話,說……她們說,車禍不是意外,根本就是人為。”
雲巍的神情又變得痛苦而怔忪,男人緊緊捏著拳頭、切齒地咬著壓根,額頭上的經脈崩裂欲出。
傅行舟,陳瑩可,他們怎麼敢,怎麼可以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
就為了個人的欲/望,就為了一個男人的私/欲,他們害得雲家家破人亡!
在他們眼裡,他們這種普通人家還是人嗎?在他們眼裡,他爸媽,他和妹妹,他們都是螻蟻,都是可以玩弄掌控的木偶吧!
雲巍氣瘋了,又氣又心疼,怒火中燒得想要直接用異能殺了傅行舟和給他出這個主意的幾個女人。
沒有這麼做,也不過因為他趕在第一時間回來,把這個真相告訴給妹妹。
他已經沒有父母了,妹妹是唯一的親人,她不能再讓她深陷在與傅行舟的關係裡,尤其這段關係本來就扭曲、不正常。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妹妹竟然已經知道了。
再看副駕的女人,掩面痛哭,一點也不比自己好過,邊哭邊哽咽,“哥,我恨死傅行舟了,我真是恨死他了!”
事已至此,既然都已經知道真相,雲巍身為男人、身為兄長,沒有繼續沉浸在悲傷和痛苦中,斬釘截鐵道:“小閔,你必須儘快從山莊上搬出來,不能再住在那裡了。”
從前他對妹妹和傅行舟的這段關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因為妹妹總是一再強調自己很愛傅行舟,心甘情願做他山莊裡的女人,心甘情願做豪門情婦。
如今真相明了,他要是再繼續讓妹妹和傅行舟在一起,他還算什麼男人算什麼兄長。
舒寧卻抽抽搭搭地搖頭道:“不,哥,我現在暫時還不能走。”
雲巍一聽便惱怒,氣憤道:“你就算再喜歡傅行舟,也想想當初爸媽是怎麼死的!你難道還要繼續和殺父殺母仇人在一起?”
舒寧把哭戲收尾,繼續抽抽搭搭哽咽,“不是的哥,我恨死傅行舟了,知道他害死爸媽的時候我就恨死他了!我也恨我自己!如果不是因為我,爸媽也不會被那個姓傅的害死!可我現在不能走,哥,你知道嗎,爸媽的死不止和傅行舟、陳瑩可有關,翁倩倩、包似美、藍欣欣,她們每個人都知情,每個手上都佔著爸媽的血!我要報仇,不止傅行舟,我要那個山莊裡的四個女人都付出害我們家破人亡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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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巍打探到的真相裡只有陳瑩可和傅行舟,並不知道還有其他幾個女人,聞言只覺得插在心口的那把刀攪得胸口稀爛。
這些人,都是畜生。
可聽到妹妹說要復仇,也默契的有相同想法的雲巍道:“你想怎麼做?”
舒寧看著雲巍,冷靜道:“我要他們每個人都付出代價。”
這是自然。
舒寧又道:“哥,你知道嗎,我的異能升級了。”
同樣擁有異能的雲巍嚇了一跳,他們兄妹雖然都有異能,可這些異能到底該怎麼用他們一直都沒有摸索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妹妹那邊有兩個毒素他是知道的,而他的“刀藏眼中”在他看來更是雞肋——
他目前只能把手指長的鉛筆刀暫時存放在眼珠子裡,存放時間非常短,只有十分鐘。稍微大一點兒的刀根本不能放進眼睛裡。
就這種異能,簡直是雞肋中的雞肋,雲巍至今沒想到這異能能有什麼用。
在他眼裡,反而是妹妹的“毒在指尖”有點用處。
如今又聽說妹妹的異能升級了,雲巍倍感驚訝,“升級?”
竟然還能升級?
舒寧點頭,“我現在不止有兩個毒素,哥,我現在總共有十幾個毒素,每個毒素的效果時間都很長。”
雲巍頓時欣喜,抬手激動地握住舒寧的胳膊,“小閔!你的簡直就是為我們復仇而生!太好了,這樣我們就能找傅行舟報仇了!”
舒寧:“哥,你先冷靜,聽我說,我不止升級了我自己的異能,我現在還知道你的異能該怎麼升級進化。”
雲巍怔住,他的雞肋異能也能升級?
舒寧說著攤開手,掌心上躺著一把只有巴掌長的小刀,“哥,你現在用眼睛描繪這把刀的樣子,記得最好不要記錯,把每個細節都記得一清二楚,然後你再閉上眼睛,腦海裡想象這把刀的樣子。”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雲巍聞言依照舒寧說的做了一遍,前幾次都沒有成功,舒寧手心的刀一點變化都沒有,最後一次,當雲巍清晰地在腦海裡想象出這把刀的樣子和細節之後,舒寧手中的刀忽然就不見了。
而雲巍的瞳孔中央印著一把刀的黑影,那刀影起先很清晰,漸漸變成了透明色,最後半點都看不出來,成功藏匿到雲巍的眼睛中。
舒寧又道:“哥,你現在再試試看,看著某個地方,想象那把刀刺過去的畫面。”
雲巍照做,轉頭向車外,看著斜對面不遠處一輛寶馬,想象著刀尖扎入寶馬標牌的畫面。
瞬間,一把刀破空而出,扎在了寶馬車標的正中央。
雲巍不可思議地看著車外,欣喜不已,他的異能原來是這麼用的。
太好了!他們一定可以為爸媽報仇!
一定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得有點少,明天多更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