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似美給人做情婦的事洋洋灑灑經過七大姑八大姨們的一通宣傳, 左鄰右舍、親朋好友幾乎全知道了。
包家實在丟不起這個人, 賣掉本地的房子,帶著包似美遠走高飛。
什麼豪門夢,什麼明媒正娶的總裁老婆, 都是碎掉的泡沫。
包似美的事後來也傳到了陳瑩可她們幾個女人的耳裡。
眾人都暗暗心驚, 同時在心裡自我警示, 到底是有那麼一段不光彩的過去,還是得萬事小心, 又暗暗嘲笑,覺得包似美也是傻, 做情婦這種事雖說當初沒幾個人知道, 可到底是紙包不住火, 她哪兒來的膽子直接在本地閃婚。
笑完了, 翁倩倩和藍欣欣都做了相同的決定。
拿到傅行舟那邊的補償款之後, 兩人都離開了這座城市,遠走高飛。
只有陳瑩可一個人留下了。
她依舊不甘心, 她還在等待機會。
起先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辦,傅行舟根本不見她,連傅行舟的秘書都不再接她的電話。
陳瑩可為此非常苦惱。
某段時間她身體極差,不是睡不好就是吃東西總吐,過了一段時間又開始嗜睡。
去看醫生,醫生聽聽她的症狀,疑惑地看向她, 問:“你是不是懷孕了?”
陳瑩可嚇了一大跳,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曾經喝過的那瓶假孕藥水。
她驚訝又意外,本來根本沒報多少希望,這麼長時間她也早忘了,沒想到時隔兩個月,那假藥水竟然真的產生了作用。
她難道真的懷孕了?
有沒有懷,醫院一查便知。
醫生給開了驗血的單子,陳瑩可忐忑地拿著單子去抽血,驗下來的結果竟然是真的懷孕了。
陳瑩可喜上眉梢。
原來那藥水真有用,原來雲閔沒有忽悠她!
自從在山莊散夥後,陳瑩可其實已經很久沒見過舒寧,如今懷孕,才想起對方是不是也喝了那藥水假孕了。
要是“懷”了,她告訴傅行舟了嗎?男人又是什麼態度?
帶著試探的意味,陳瑩可聯絡上了舒寧。
舒寧就等著她聯絡自己,接到電話,故作驚訝。
陳瑩可寒暄了一會兒,才拐彎抹角地提起當初舒寧留給翁倩倩的那瓶藥水,又問舒寧道:“你喝了嗎?”
舒寧:“我喝了呀。”
陳瑩可:“那藥水有用嗎?”
舒寧故作遺憾道:“沒用呢,我喝了一點用都沒有。我還特意去找那個當初賣我藥水那人呢,我懷疑他是個騙子,結果那騙子竟然告訴我,這藥水不是每次喝了都有用,也不是每個人喝了都有效果,看個人體質。我真是氣死了,根本就是騙人啊,被抓包了還忽悠我呢。”
陳瑩可聞言驚訝,原來這藥水有沒有作用還分人?那這麼說,假孕的現在只有她一個人?
陳瑩可心裡暗暗高興。
她又打探道:“那你這段時間見過傅行舟嗎?”
舒寧:“沒有啊,你見過嗎?”
陳瑩可:“我也沒有。”
舒寧嘆氣道:“唉,當初我還給了倩倩姐一瓶藥水呢,不知道她‘懷’上沒,我上次想聯絡她問問的,可她電話都換了,也聯絡不上。”
陳瑩可沒吭聲,她多精明一個人,可不會告訴舒寧那瓶藥水其實是被她喝了。不但喝了,她還“懷”上了。
就算是假孕又如何,對女人來說,有時候懷孕就是一張特殊通行證。想要爬高登遠,少不得手段和心機。
陳瑩可後來又去其他醫院查了幾次,無一例外,驗血報告都顯示她已經懷孕。
雖說不知道當初那藥水到底為什麼能這麼神,可過程在陳瑩可這裡根本沒這麼重要,假孕成功的結果才是她在意的。
陳瑩可決定聯絡傅行舟的秘書。
當然,這懷孕的時間也得重新推算一下,免得讓人懷疑她這胎不是傅行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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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樣,秘書在接到她懷孕的簡訊之後,立刻回撥電話和她聯絡。
“你確定?”
陳瑩可理直氣壯,“我為什麼不確定?懷孕的難道不是我麼。”
秘書想了想,果斷道:“我知道了,我也懂你什麼意思,放心吧,我會和謝總說的。至於其他的……陳小姐,看在認識一場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能留下最好,不能強留的就不要勉強,否則下場未必好看。”
陳瑩可:“謝謝,我知道。”
陳瑩可孤注一擲地獨自走上了這條路,聯絡完秘書後又忐忑地等了一週。
可秘書那邊始終沒有電話回撥過來,傅行舟也沒有聯絡她,陳瑩可越來越不確定這條路是否能走通了。
一週後,還沒有訊息,陳瑩可再次撥通了秘書的電話,卻得來一個令她意外的訊息,“你被辭退了?”
秘書的口氣也很無奈,“是啊,我被辭了,就在三天前。”
傅行舟的秘書跟著傅行舟至少有八年時間,這麼久的時間磨合下來,無論工作還是生活,默契都已經產生了。
按照傅行舟的習慣,一個秘書都用慣了,怎麼可能隨意換掉。
可他偏偏辭掉了這位男秘。
不止這秘書納悶,陳瑩可都覺得很奇怪。
問原因,秘書自己都說不上來,最後只能嘆息地歸結道:“可能因為我知道的太多了吧。”頓了頓,又自我開解道,“算了,反正已經走了,也不糾結了吧。傅總挺大方的,給了我不少錢,還送了我一套海景房,我打一輩子工都賺不到這麼多,也不算白忙活一場。”
陳瑩可卻急了,“那我呢,我的事你和他說了嗎?”
秘書奇怪道:“說了啊,傅總還說會聯絡你呢。”
陳瑩可:“真的?”
秘書:“是啊,我聽傅總親口說的,不過可能因為他最近身體不好才沒有聯絡你吧,你再等等。”
陳瑩可頓時欣喜不已,剋制著才沒有當場笑出來,緩了緩,問:“身體不好,生病了嗎?”
秘書:“不知道呢,看起來好像是不太好,之前看到過好幾次他臉抽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
臉上纏著的紗布一層層被解開之後,雲巍終於感覺舒服了很多。
“睜開眼睛吧。”他聽到了妹妹的聲音。
雲巍睜開眼睛。
一面鏡子送到他眼前,視線重新聚焦,他看清了鏡子裡的那張臉,那張熟悉的、但原本根本不屬於他的面孔。
“行了,這次之後,這張人皮就和你的臉完全貼合了,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塌掉或者抽筋了。”
雲巍從舒寧手機接過鏡子,坐直了起來。
他還是不敢相信,對著鏡子又仔仔細細看了看,又伸手捏了捏鼻樑和臉頰,確認這不只是一張面具而已,也發現自己根本看不出絲毫破綻。
他驚歎道:“神了。”
旁邊的舒寧把那一堆紗布卷了扔進垃圾桶,轉頭看向雲巍,笑笑道:“我說親哥啊,這臉是變了,你說話的口氣、神態也得收著點兒。”
可眼前這張面孔,哪裡是雲巍,根本就是傅行舟本人。
如果忽略神情、語氣、舉止,哪怕是傅家人恐怕都看不出半點異樣。
沒錯,雲巍換臉了,此刻他的臉完完全全就是傅行舟本人,說換頭也不為過。
但也不止是換頭這麼簡單,如今的雲巍從身高到體型再到血型、指紋、虹膜,幾乎所有的個人特徵都和傅行舟本人一模一樣,除了nda。
可以說,從外貌來看,如今的雲巍就是傅行舟本人。
這其實是個很膽大的佈局。
最開始的時候,雲巍根本想都不敢想,可某天舒寧卻問他,除了復仇之外,他有沒有其他想法。
雲巍其實沒有想太多,他只想為父母報仇,成功後再帶著妹妹遠走高飛。
可舒寧卻提到了他的事業,提到了傅行舟的豪門。
那是他們作為普通人一輩子想都不敢想的人生。
可如果給他們這麼一個可以成為豪門的機會,應該放棄嗎?
當然不能放棄。雲巍的答案也是如此。
可在他看來假設只是假設,如果只是如果,沒有什麼現實意義。
舒寧卻告訴他,她的毒素異能再次進化,這次出現的新毒素可以幫助一個人改頭換面。
這不是假設,是他們的機會。
機會就擺在眼前,為什麼不試?
雲巍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當下就同意了。
而整個改頭換面的過程也可謂是“藝高人膽大”,首先第一步,他們“綁架”了傅行舟。
對傅行舟,雲巍可謂是恨之入骨,畢竟殺父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先前他還猶豫著仇該怎麼報,如今一切按照“狸貓換太子”的劇本行事,順理成章的,傅行舟成了刀俎下的魚肉。
綁到人之後,舒寧便用毒素給兩個男人換臉換血換指紋換虹膜。
整個過程持續了一天一夜,過程漫長痛苦,傅行舟這個被換臉的人在舒寧的毒素下持續昏睡著,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一天一夜之後,傅行舟不再是傅行舟,雲巍也不再是雲巍,兩人的容貌完全被調換。
如今,經過舒寧的幾次“修補”,雲巍的臉已經看不出半點破綻。
雲巍放下鏡子,站起來,舒寧滿意地打量自己的“傑作”。
彼時,兩人身處雲巍在郊區買下的一棟別墅裡。
房子大,又處在便宜的郊區,不引人注目,也方便行事。
最關鍵是,這房子有一個很大的地下室,如今這間地下室成了一間困住傅行舟的牢籠。
因為換臉的過程實在有點痛苦,還得時不時以傅行舟的身份在公司露面,雲巍最近都沒顧得上別墅這邊的情況。
如今終於徹底換好了臉,雲巍才想起問舒寧:“傅行舟呢?”
舒寧指了指樓下,又拿起手機,點開一個監控軟體,當場調出了地下室的監控,從幾個不同角度的監控裡調出有傅行舟身影的那個畫面。
雲巍湊過去一看,正見傅行舟屈膝坐在地上,手裡端著一面鏡子貼在眼前,嘴裡還喃喃自語著什麼。
因為沒有聲音,雲巍也不知道傅行舟在唸叨什麼,但是看樣子,整個人消瘦又萎靡。
地下室。
傅行舟不知道自己哪兒,如今,也快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他本來應雲巍邀約特意過來見雲閔,因為雲巍告訴她說,雲閔懷孕了。
傅行舟不算多震驚,這麼多年,想給他孩子靠著肚子上位的女人多的是,不差雲閔一個。
其實這種小事向來不需要他動手,可雲巍畢竟是他的得力助手,看在雲巍的面子上,傅行舟還是應約過來一趟,看看虛實,也探探雲家兄妹的口風,看看他們有什麼條件。
哪兒成想,剛進門,眼前一黑,他直接就暈了。
等他再醒來,便身處在這麼一間沒有窗戶只有門的密閉裡。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惱羞成怒地砸門,沒人應,他便滿屋子亂轉,沒多久就看到了屋子四角的監控攝像頭。
有攝像頭就意味著有人,傅行舟剋制著情緒,站到攝像頭正下方,開始和攝像頭那頭的人“談判”。
雲巍或者雲閔,隨便是誰,隨便什麼條件,他通通都會答應,反正先出去再說。
傅行舟還覺得自己夠隱忍,可無論他怎麼說,依舊沒有半分回應,只有攝像頭冰冷地注視著他。
傅行舟開始暴躁開始不安,漸漸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場“綁架”。
形勢對他很不利。
他想嘗試自救,便在屋子裡亂翻亂找,這才看到密室桌子上的一張紙。
紙上的字跡有點熟悉,他很快辨認出是雲閔的。
而紙上寫著:“哥,你別再幻想自己是傅行舟了,你就是我哥,你就是雲巍。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冷靜冷靜吧,等你的臆想症稍微好點了,我再放你出來。”
哥?
雲巍?
傅行舟揣著紙,疑惑雲閔寫給雲巍的紙條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直到他抬頭,看向了掛在書桌正上方的一面鏡子。
他看著鏡子,鏡子裡的男人也看著他。
可鏡子裡男人的面孔根本不是他自己,而是雲巍。
傅行舟狠狠被嚇了一跳,本能地跳開,心驚後怕地以為是“見鬼”,可漸漸的,當他發現無論他怎麼動,鏡子裡的“雲巍”也會跟著他做相同的動作之後,他才意識到,這可能不是見鬼,就是普通的映象而已。
鏡子裡,是他自己。
這原本該令人鬆口氣的真相,卻又令傅行舟汗毛倒立。
如果是映象,那鏡子裡為什麼不是他的臉,而是雲巍的?
傅行舟慢慢靠近鏡子,對著鏡子,他抬手撫摸自己的面孔,鏡子裡的男人也隨之而動,撫摸臉頰。
傅行舟的瞳孔逐漸瞪大,終於發現了一個令他膽寒的真相。
他有一張和雲巍一模一樣的臉!
而傅行舟反應很快地意識到自己剛剛看到的那張紙條是什麼意思。
這張紙條是寫給他的!
紙條上這聲哥喊得就是他本人!
他是雲巍?
傅行舟愕然地對著鏡子,滿臉茫然。
他是雲巍?
幻想著自己是傅行舟的雲巍?
不對啊,他是傅行舟。
????????????
他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