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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靠近

章懷遠醒來, 有些口乾舌燥, 他慢慢回想昨夜發生的事,好像是高燒了,耳邊是她不客氣的低音, 還有她不算溫柔的動作。

他抬手聞了聞,殘留淡淡的酒香。

他起來去沖洗, 下樓便看到盛今夏在和朝朝玩,看她動作僵硬, 又賣力演出的樣子, 嘴角不由稍稍揚起。

晨光透過窗欞強行闖進來,落在她身上,散著細碎的光芒。她眉尖是他從未見過的柔和, 她的手, 撫在朝朝眉眼上,目光專注, 聲音有些啞。

章懷遠微微蹙眉, 想著她不會又感冒了吧。

放緩腳步走過去,管家看到他要出聲被他制止了,揮手示意她退下。他在盛今夏身邊站定,她沒有察覺到他,朝朝看到他來, 伸出手嚷著爸爸爸爸的,興奮的朝他邁過來。

今夏怕他摔跤,想要去攔住朝朝。

章懷遠笑:“讓他自己走。”

“萬一摔跤怎麼辦?”她語氣急切。

“沒關係, 小孩子摔跤不要緊,爬得起來。”他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惹怒了盛今夏。這時朝朝已經撲進章懷遠懷裡,蹭著找舒服的姿勢。

“章懷遠,朝朝還小。”今夏怒怒的瞪著他,好像他做了罪大惡極的事。

章懷遠摟著朝朝笑:“看看,媽媽生氣了是不是?”

朝朝在張懷遠懷中咯咯地笑,胖嘟嘟的小手揮呀揮,漂亮的眼睛眨了又眨,好像是看到了有趣的事。

今夏氣得牙酸,在他對面坐下來,兩眼放著光。章懷遠不在意,捉著朝朝的小手放在嘴邊吻了吻。

“章懷遠你生病了,不要靠近朝朝免得傳染。”今夏氣呼呼的,胸口因此起伏急喘著,臉色微微泛紅。

不是沒有見過她生氣的模樣,但這樣子到別有一番味道。他目光含笑,糾正她的錯誤:“我是發燒不是感冒,傳染不了。”

“都一樣,都是生病。”鬧了烏龍事,她嘴硬道。

章懷遠低頭問:“小媽媽不講理是不是?”

朝朝扭頭望著今夏,嘴嘟起來,好像在控訴今夏。今夏心一顫,有些狼狽,恨想著章懷遠算你狠。

後來,保姆把朝朝的餐盤端來,章懷遠接過來,一手抱著朝朝,“我來吧。”

保姆笑,捏了捏朝朝的臉,便退下了。

今夏有些不安,但又想看章懷遠是怎麼照顧小孩,她一點經驗也沒有,早上起來抱了朝朝一會兒就滿頭大汗。她覺得自己很沒用,也難怪離婚時,章懷遠不同意朝朝跟著她,看來他挺有先見之明。

望著章懷遠耐心的哄著朝朝喝粥,難免不嫉妒,又覺得他無所不能。朝朝喝飽了,吵鬧著要睡覺,章懷遠這才把他交給保姆。

章夫人來電話,告訴他們說還要幾天才能回來。今夏懂章夫人的意思,對方想希望藉助朝朝好讓兩人培養感情。但感情這種事,培養也是不靠譜的。

雖然,也知道這是眾望所歸,只是她是當事人,不想在經歷一次這種苦痛。

她也不知章懷遠怎麼想,一邊是愛人商瑗在等著他,一面是自己的骨肉在忍受著病魔的折磨,這樣雙重壓力,今夏試著去理解他。而理解和讚許不是一回事,在心冷切後,她沒辦法重新燃起一把烈火。

這幾天,她漸漸摸出了帶小孩的門路,朝朝也漸漸依賴上她,當然他更依賴章懷遠,只要他回來,盛今夏就是被拋棄的那個人。

對此,她很無奈,但章懷遠的解釋很充分,他說:“你和朝朝相處時間短,這已經很不錯了,而且男孩子,跟爸爸親近。”

“胡說,女孩跟爸爸才親近。”今夏反駁他的謬論。

“是嗎,那你和你爸爸也不親近啊。”章懷遠用事實來辯論。

為此,今夏啞口無言,又不肯就此認輸,辯解說:“這只是例外。”

章懷遠失笑:“朝朝也是例外,不過我教你一個辦法,朝朝保證會更親近你。”

“什麼法子?”今夏兩眼閃著光,望著章懷遠,不自覺的柔和幾分。而她毫無察覺,像是心急求教的孩童,一心想得到答案。

“把心思和時間花在他身上,這是最行得通的法子。”

“這我不知道嗎,問題是,你會同意?你不怕我搶走他?”

章懷遠搖頭,搶走他?也得你有這個能耐。“你認為你能夠?我不是小看你,你確實沒有這本事,你要搶走朝朝,除非你比我強才行。所以,這個念頭你最好別在興起,只會徒增煩惱。你更應該清楚,我不點頭的事,你想都不要想。”

聽了這話,她心一點點轉寒。

章懷遠看了看時間,說:“沒有人剝奪你行使母親的權利,只看你怎麼做,還有一點就是別掃我的興致,這樣,你也愉快我也愉快。”

今夏感覺到頭又開始發痛,眼皮也在跳,因生氣,臉稍稍紅暈。

章懷遠再次看時間,“明天媽就回來了,你也可以休息幾天。我去公司一趟,晚一點朋友有個聚會,你準備準備。”

這樣的轉換,今夏有些摸不著頭腦,雖然還在生氣,卻不好繼續,不明所以問:“我?我去不合適吧。”

“我說合適就合適。”

“那,她呢,我可不想被人說是藉著那什麼的上位。”

“誰敢說?章雪嬌還是李雙雙?你就那麼在意他們的言行?不就兩個瘋子嗎。”章懷遠明顯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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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扶額,無力地說:“你是需要我漂亮一點呢還是端莊一點的形象?哦,妖媚一點吧。”

“這是生活可不是你的演藝舞臺,胡鬧。”撂下話,沉著臉抬腳就走。

他踏進公司,秘書來報,“章總,商小姐等很久了,我讓她在休息室休息。”

秘書吳江不是很清楚,事情的演變,但最近章懷遠明顯和商瑗拉開距離。在以前,鮮花不斷,禮物不斷,都是吳江一手操辦,現在,也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今天,商瑗一張憔悴的臉出現在他眼前,把自己嚇了一跳,還以為是章懷遠出事故。後商瑗問起他們章總,吳江肯定,他們間出了問題。

章懷遠也挺驚訝,不是沒有料到她會來公司找他。他瞅了吳江一眼,吳江心嘆,他也不想把商瑗安排進章懷遠休息室,但看著她神情恍惚,打發她走萬一出事故誰來負責?

“這裡是公司,哪怕是我媽來,也不例外。”

吳江說:“我明白,不過章總,商小姐她……”

“不用說了,下不為例。”他示意他去工作,自己往休息走去。

推開門,就見她縮在沙發裡,身上裹著一張毯子。他輕輕走近她,低眉凝睇她輕顫的眉眼,臉上還殘留淚痕,曾鮮潤的唇乾裂了,臉如土灰。

他的心不是不震動,只是他也明白,在這樣拖下去對她對己沒任何益處。諾言算什麼呢,愛情又算什麼呢。尤其是,漸漸明白很多道理後,更是知道,他錯得離譜。

凝望商瑗猶掛淚痕的眼,刺痛的感覺並沒有想象中的強烈。他不由想起母親對他說的那番話,她說:“在盛家,放眼整座c城,我唯看得上今夏。只有心明坦蕩的女子,才有資格走進我們章家大門。我不是門第之見,即便是商瑗姓盛,我也是看不上她。”

他以為自己能夠抗爭下去,在逐漸的抗爭中,在和她相處下,慢慢發現,生活中光有感情是不夠的。

商瑗驚醒,看到他就在身邊,淚便落了下來。

她怔怔地望著章懷遠,眉目裡,曾柔情待她,如今,只有疏離。她一言不發專注凝視,這張她日思夜想的臉,做夢都不能釋懷的臉,現在,在這一刻,呈現在自己眼前,鐫刻在火熱的心上。

她顫抖著唇道:“懷遠,別不要我。”

別不要我?章懷遠此刻心也是複雜的,如果柔軟一點,他會點頭說好。可他不能夠,商瑗本應該是最澄淨的女子,追隨他後,他給了她什麼?

他只覺心尖被銳利的刀鋒狠划過去,木木的疼。他想去安撫她,卻放棄了,保持著僵硬的表情,目光釘在她臉上。

商瑗哭了一會兒,抬起頭望向他,淚盈盈的眼有些發腫,哽咽著說:“你別趕我走,我什麼都不要了,不要婚姻了,我只要呆在你身邊。”說著,跪著抱住他的腿,哽哽咽咽:“懷遠,求你別趕我離開,我什麼都不要了,也不要你天天陪著我,一個月,一個月來看望一下就好了。懷遠,懷遠……你說過,沒有什麼事可以把我們分開,你就忘了嗎。”

章懷遠心裡嘆了口氣,他蹲下來,用手拂去她淚珠。動作溫柔,語氣也算溫和,卻是堅決的,他說:“我說的都是真話。”

“我不要,我不要分開。”

“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對了,你爸爸的事放心,我答應了就會辦妥。”他站起來,也知道自己無恥和殘忍,然而他不想在這樣下去了,就這樣妥協吧。經歷了這麼多,他看清了一些事。

“因為我不能生孩子嗎,因為這樣你才不要我的是不是?”

章懷遠有些頭疼,女人一旦蠻纏來,是非常讓人煩心的。他想說不是,然而他沒有,什麼都沒有說,既然下定決心分開,她怎麼誤會,也是無所謂的。

商瑗攥著他褲管的手慢慢鬆開,頹廢地坐到地板上,燃起希望的瞳孔瞬間敗如死灰。她知道他喜歡小孩,在得知自己在不能當媽媽後,她一直害怕,也一直用他的愧疚,硬是橫在他生活中,不願意退場。

這些年的嬌寵,她習慣了他的一切,甚至,將他化作自己的天空。

商瑗不知道,離開他,自己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

她不敢觸碰章朝朝的問題,一點也不敢。只圖著他念及他們這些年的情分,哪怕是給不了婚姻,也不要分開。

最後,連這一點企望,也要被剝奪。

商瑗潸然淚下。

章懷遠看了看她,傷人的話,自是不會講,然而從說分開就是最傷人了。他木然地走離休息室,吩咐吳江護送她離開。

這段糾糾纏纏的情感,早就斷了,纏纏綿綿到了今日,才下狠心一刀切斷。

吳江送走商瑗歸來,章懷遠枯坐在辦公室,神采的瞳眸,布著一絲頹然。

章懷遠見他回來,瞬間恢復淡然,也沒有問。吳江說:“商小姐已安然回到家,我也給她朋友打了電話。”

章懷遠點頭,沒有出聲。

“她很傷心。”吳江仗膽,他是欣賞商瑗的,高傲的美女,常年伴在章懷遠左右。他有些佩服他們,更期待著這場感情持久戰塵埃落定,不想劇情急轉直下。雖沒有傳出兩人怎樣,據吳江觀察,這份感情已走到了盡頭。

“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嗎。”

吳江點頭,“但我仍要說的章總,商小姐跟了你幾年,你不能讓她傷心。”

“吳江,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攏俊

吳江乾笑,“章總,我只是就事論事。”

“吳江,有時候眼見的也只是事態的表象。不要輕易對某件事下定論,那樣,會讓你錯失生命中重要的,而你來不及察覺的人和物。吳江,在你眼中,我是怎樣一個人?”

“我明白。”他欽佩章懷遠,這是一位有著傲人身世卻對工作沒有絲毫怠慢情緒的工作強人,做事認真到苛責,嚴於律己,對下屬也是如此。章懷遠這句話,他不好回答,實事求是的說雖不為過,但總覺得肉麻。

章懷遠顯然是不需要他回答,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去工作。

吳江猶豫了下,鼓足勇氣問:“章總,我聽說您打算和盛小姐複合是嗎。”

“吳江,我說過,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這裡是公司。”

章懷遠的嗓音不見得有多冷,吳江下意識縮了下。他想,今天連著犯錯,居然敢過問老闆私生活,簡直是自行滅亡。

“我也不想再說下不為例的話,今年的年假,你看著辦吧。”

吳江後悔不迭,也是為時已晚。

章懷遠在吳江出去後,撥了盛今夏的號碼。她那邊有些吵,大概是不在家裡。

“在哪?”

“什麼事?”

“晚上的宴會沒有忘吧。”

“行了,不就宴會嗎,我又沒說不去。”

“你在幹嘛。”章懷遠想,自己腦子是不是燒糊塗了,居然有閒情問這麼無聊的問題。以為她會嗤笑,不想她回答:“開車,剛帶朝朝在街上轉了一圈。你兒子真是丟死人了,見著美女眼都不眨一下。”

章懷遠鎖著的眉漸漸舒緩,很認真的糾正她的語法錯誤,“也是你兒子。”

“不和你說了,我這要到了。”

“現在去換衣服,我們早一點過去。”

“我知道了。”

章懷遠掛了電話,覺得很匪夷所思。自己的行為就好像是得不到妻子關注吃醋的丈夫,她說你兒子時,他心頭一陣憋悶直插肺腑,冒著一股股酸氣。

想著,他直搖頭。

突然很想回去,抱抱他寶貝兒子,看看她是不是稱職。

這念頭起,便再也呆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