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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煙花易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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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98年的秋天,高考結束後,毫無懸念得了理科狀元的章懷遠因不同意父親的安排和家裡人大吵一架,便和一群朋友外出散心去了。

他們走過很多地方,最後到了k城。

那是一座四季如春的城市。在那裡,他第一次看到商瑗,燒焦的烈日,她蹲在一叢樹陰下,認真教導十幾個小孩童畫畫。

透明的太陽光透過密密麻麻的枝椏灑在她耳際,晶瑩的汗水灑下來。

他頓足將她望著,她微微側頭,看到他稍稍一愣,隨即低下頭。他又站了一會兒,那十幾個小孩童好奇的打量他,直到同伴梁紀來了,他才收回視線。

梁紀打趣說:“不會看上人家了吧,看你,把人家小姑娘瞧得臉都紅了。”

章懷遠抿唇不語。看上她?不過覺得她長得有些與眾不同而已。

他們在k城逗留幾天便啟程,最後他們還辦了證件直跨邊境。

去緬甸的那晚,他們下榻一小縣市的酒店。幾個人在房裡玩牌,盛時今用酒店座機講電話,本來喧囂的房間,在盛時今低低喝了聲:“不許胡鬧,聽話我就給你帶禮物。”

這句話後,房間立時安靜下來,大家都面面相覷,他們更習慣寡言的盛時今。章懷遠甩出去一張牌,淡淡看了盛時今一眼,微微皺起眉。在同一時間,他想起昨天給家裡電話時,章雪嬌喋喋不休的抱怨。章雪嬌委委屈屈抱怨說:“三哥,你不知道啦,那個盛今夏好討厭,她又考了第一名,全市第一名唉。你不知道,今天我在街上看到她,她神氣兮兮的。有什麼好神氣的,不就考了第一名嘛,又沒什麼了不起。要我努力一點,我也可以考第一。”

對這位被寵過頭的堂妹,章懷遠也總有幾分溺愛,大抵是章家就她一個女孩的緣故。至於章雪嬌口中提到的盛今夏,自己當然有印象。盛時今的妹妹,孤言寡語的女孩子,長得很蒼白,好像沒見過陽光。對她的記憶也僅限於此,再就是章雪嬌的抱怨。

房間裡靜悄悄的,他擰開一聽啤酒,忽然就沒了興致。

他離開房間,站在閣樓裡吹風,暮色已經落下來了,天氣仍舊悶熱。南部的人個子又黑又小,樓閣飄著白色的簾幔,時不時有人穿梭其中。

他走到那株纏繞著藤蔓的大榕樹下抽菸,不想已有人佔據了那方領土,更不想還是有過一面之緣的白淨女生。

他難免不意外,女孩看到他整個人都懵了,傻乎乎站著怔怔地望著他。

他同樣也看著她,覺得這個人怎麼長得這樣白,白得跟刷牆的石膏粉一樣的,晃得眼花。

“是不是打擾你了?”他忽然問。因為他看到她身旁的畫夾,幾張素描紙,有一張只有一個輪廓。

女孩順著他視線回頭,望見自己的畫夾,更轉過去慌慌張張收起來,對他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我要走了。”

看她紅著臉,抱起畫夾一下子就消失在白色簾幔中,只留下蹭蹭的腳步聲,最後腳步聲也消失了。他坐下來,不禁失笑,想著那張紅撲撲的臉,只搖頭。

盛時今講完電話,也出來透氣。

章懷遠枕著頭,差點要睡過去了。盛時今拍了下他,在他身邊坐下來,說:“我就不跟你們去緬甸了。”

章懷遠微微睜眼,調笑問:“有好的路線?”

“家裡有點事。”

章懷遠懷疑地瞅了他一眼。盛時今並未解釋何事,但這不是第一次,他早習慣盛時今中途離場。若是記憶好一點,每一次離場都因家裡有事。盛家有什麼事?就算有事,也有父母親頂著吧。對於盛時今敗興,他一直不發表意見,這次忽然就想關心一下:“家裡能有什麼事。”

盛時今笑而不答。不過在稍後的幾天,他已經踏上歸程的路途了,從章雪嬌那兒聽來這樣一則訊息。章雪嬌說:“三哥,你太沒意思了,人家盛今夏她大哥都帶她旅遊去了,你們都不理我,我覺得我再也不會愛了。”

章懷遠聽了,呆了下。盛時今急匆匆回去就是為了這麼一件事?

回來不久,陸陸續續開學了。他和父親一直談不攏,父親希望他念國防科大,對於父親的提議,他不買賬。後來,事情鬧大了,母親請爺爺出面章父才打消這執念,對於這結果還是很不甘心,又不敢違逆章老爺爺的意思,氣得甩手回部隊。

他入學第一周,學校舉辦迎新晚會。章雪嬌聽說了,要鬧著來看。

晚會還沒開始,章雪嬌早早過來,刻意妝扮一番,看起來就是可愛的瓷娃娃。章懷遠對她妝扮狠批了一頓,章雪嬌委委屈屈地說:“三哥,我不是怕丟你的臉嗎,上次大哥的同學都說大哥了。”

章懷遠沉著臉不說話,她也怕了,撅著嘴委屈得不行。後來,她硬拉著他去看看晚會的海報,看到海報後,她就不高興了,指著海報說:“為什麼哪裡都能看到她。”

“誰?”

“還能有誰,還不是那個誰誰誰啊。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會彈鋼琴麼,我要學,我肯定比她彈得好。”說著,她挽住他胳膊,神秘兮兮地說:“哥,跟你說一個事兒,你可不許告訴別人”

他對女孩子的話題不感冒,幾乎不認真聽,心思卻想著明天那場辯論賽。章雪嬌見他一點也不上心,也不洩氣:“三哥,你知道她做了什麼事嗎,我聽說她的初吻沒了哦。我還聽說她跟外校的學生在交往,你知道是什麼學校的嗎,高職的,那可是個混混小頭目呢,據說家裡也挺不錯的,高家知道吧。就是那個不學無術的高家小子,盛今夏居然跟他鬼混,遲早要被學校開了。”

講到這裡,她洋洋得意的哼了聲。

章懷遠瞅了她一眼,難得冷聲說:“好好過你自己的,管別人做什麼。”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聽說她跟那小子睡過了吶。不信,不信你去問問李雙雙,這事她也知道。”

他自然不會去問,也沒往心裡去。

當天的晚會,盛今夏作為青年社心浪愛心團的外援參加他們迎新會。她沒有彈琴,而是唱了一首‘最初的夢想’。

那是第一次聽這首歌,覺得很不錯,那種沙啞渾圓的聲線。

她一曲完畢,雷鳴般的掌聲爆發。

章雪嬌撇撇嘴,非常不屑地說:“這種人,活著有什麼意思,呆子一個。”

他雖然聽了,但也沒反駁,對於書呆子,他談不上惡感,也談不上好感。他和盛今夏更談不上熟悉,不過萍水相逢。章雪嬌還喋喋不休,他卻被接下來上場的身著一襲白色連衣裙的女孩給吸引了。她抱著琵琶,施施然走上來,對著滿場觀眾深深鞠躬,然後才說:“大家好,我是財會的商瑗……”

她的聲音,他說不上來是什麼質感。他第一反應,原來那個喜歡紅臉的女孩叫商瑗,他們居然是校友。

她彈得不算好,也不知是不是羞怯,還彈錯了好幾個音符。他覺得有意思,會臉紅的女生,怯場的女生,有繪畫天賦的女生。

這是他最初對商瑗的印象,要不是後來的交集,他想,商瑗留在他腦中的也只是這些了。

晚會散場,盛今夏被盛今生接走,他們在校****上。他送章雪嬌出校門,就看到盛今生牽著她走在人群裡,她小小的身板,很快消失在人潮的盡頭。

沒過兩天,他再一次遇上她,只不過這一次隔著一條街。她和一個男孩子走在一起,那個男孩他見過,高家老二,據說一個不學無術的人。

他看了幾眼,直搖頭。只嘆現在的女生越來越不檢點了。

時隔兩個小時,他和朋友約在附近的西餐廳吃飯,不想再次遇上盛今夏,這一次走得近了,她也是第一時間發現他。看到他那一剎,她就像做錯事的小孩子,緊張慌亂地別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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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裡想,以為這樣就我就看不到你了嗎。當然,他自不會去管,儘管她是盛時今的妹妹,可人家現在討厭他了吧。

他收回視線,不想她會走過來,喊了聲:“三哥。”

他挺意外,以往遇上,她都選擇性無視,這一次為了什麼,難不成怕他告狀?他看來那麼閒情?他淡淡點頭:“你來吃飯?”

她點頭,沒有看他:“三哥我走了。”

他更驚訝。過來就為了喊一聲三哥?女孩子的心思,果然難猜。

待她走了,朋友笑著問:“你妹妹?長得很漂亮,可惜嫩了點,不過照發展下去,以後肯定更沒得說。”

“朋友的妹妹,別亂說話。”

朋友微微一愣,打量她離開的方向說:“真的假的?你不會對人家有興趣吧,沉著臉,嘖,你這樣可要把人家給嚇跑的,你沒注意嗎,剛才她都不敢看你。”章懷遠並未留意盛今夏的反應,對朋友的調笑,不做任何反應。

那之後好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再見過盛今夏,偶爾從章雪嬌口中得知零星片段,也只是抱怨之言。

迎新會第二周,在學校再次遇上商瑗。他走得匆忙,沒有注意她,反而是她主動上來打招呼。再見她,算不上意外,因為迎新會上他就知道他們是校友,只不過不同系別罷了。

她並不像別的女生自信,怯怯地問:“你好,可以找你幫個忙嗎。”

章懷遠很詫異,因趕時間,便問:“什麼事?”

“你是本地人對嗎,那麼我想問問,你知道工作中介所在哪兒?”

章懷遠不得不重新打量她,問:“你要找工作?”

“嗯。”

他並不是什麼熱心腸的人,但看著可憐楚楚的她,點頭說:“我給你問問,現在我趕時間,這樣吧,你把你的聯繫方式給我,如果有我再聯絡你。”

商瑗撕下一頁紙寫下聯繫方式,感激地遞給他。他接過來,看到她的名字,點頭說:“如果有的話,我會聯絡你。”

第二天,又在校園遇上她。她看起來很焦慮,看到他就像見到了救星,帶著一點點羞澀忐忑的迎向他。

章懷遠這才想起昨天答應她的事,便說:“你很急?昨晚我都忘了問你想要什麼性質的工作。”

商瑗急切地說:“什麼工作都可以。”

“這樣吧,我妹妹需要一位補習老師,你文史如何?”

“這樣可以嗎?”

“如果你不介意辛苦一點的話,問題不大。我妹妹這個人脾氣比較刁鑽,先前有好幾位都給她氣走了,你要是覺得還行,明天你可以去見見她。”

章雪嬌開始同樣為難商瑗,後來不知什麼原因,一夕間她和商瑗的關係變得特別親密。

對於章雪嬌的變化,一家人都很欣喜。也因為章雪嬌,他跟商瑗的相處多起來,也漸漸瞭解她為何急需工作的緣由,對她不由自主多了一絲憐憫。

因為往來比較多,傳出兩人在交往。開始,他澄清幾次,沒有人當真,次數多了,他也就懶得說什麼。卻不知怎麼,兩人漸漸地就往那方面發展。多年後,他再次回想,也覺得他們的開始很莫名其妙,好像按著別人編寫的劇本一步步走過去。

他和商瑗談起戀愛,商瑗也另尋了一份工作。他也提過幾次,不需要那麼辛苦,可她不聽,他也就由著她了。

兩人的關係一直這樣淡淡的處著,她對他很好,處處都讓著他,但偶爾也會鬧小情緒,他都當著不知情。

至於她的交際圈,他也不會過問。只覺得相處不費事,她也是省事的人,偶爾惹出點事端,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無傷大雅。

從商瑗出現,章雪嬌對盛今夏的抱怨漸漸少了,曾有一度,他以為這個人消失了,要不是那場馬賽,他也不會注意到她。

那年假期,盛時今回來,大家去馬場騎馬,不想久違露面的盛今夏也去了。大家對這位只聞其聲難見其人的盛今夏都頗為好奇,但他不覺得她有什麼過人之處,普普通通的女生罷了。也時常有朋友在耳邊打趣說:“依我之見,盛三妹肯定對你有意思,你沒看到嗎,她每次看你的眼神,嘖嘖,那水靈靈的勁頭兒看得我骨頭都酥了。”

每次聽到這話,他都會沉下臉。對盛今夏,他談不上什麼心情,只覺得她這個人活得不自然,端著架子繃緊自己。

每次想起她,更會想起商瑗。她沒有盛今夏出生好,但自強自立,她沒有盛今夏事事得到長輩們的讚美,她只是忙忙碌碌活於這個紅塵中。如果非要比喻,就用梁紀的話說,盛今夏是長在盛世裡的牡丹。

梁紀喜歡盛今夏,所有人都知道,就像傳聞盛今夏喜歡章懷遠一樣。對於這些傳聞,他只當不知情。

去馬場那天,陽光很好。商瑗因有功課沒有跟他一起去,現場女生也就盛今夏,所以特別扎眼。她的騎術很差,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開場的時候,她又放不開,結果還被甩下來。他離她最近,也來不及救場,眼睜睜看著她花容失色狠狠摔下去。扶起她,還沒來得及檢視,盛時今便趕過來,直接將她抱走。

盛時今寵盛今夏,幾乎是溺愛,所有人都知道。他卻在盛時今眼睛裡看到了別的東西,雖然盛時今掩藏得很好,還是被他捕捉到了蛛絲馬跡。

當天,章雪嬌便問:“三哥,我聽說今天你們去馬場了?那誰誰也去了?”

對於章雪嬌,他很少發表意見,這一次還是呵斥她幾句。章雪嬌委屈了,也不敢反駁什麼,乖乖點頭附和。

時間一晃好幾年就這樣過去,他跟商瑗不冷不熱處著。關於盛今夏喜歡他的傳言更甚,他仍不當回事。有時候商瑗也會借此事跟他撒撒嬌,也會發發牢騷。

畢業後,他順理成章進了母親的公司,開始接手母親的事業。有一次,母親問:“你也不小了,該找個人成家安定下來,這對事業也有幫助。”

他淡淡問了句:“結婚還早。”

母親似看出他的心思,毫不留情揭穿:“不要以為我會同意你那什麼所謂的女朋友,我不管她什麼出身,總之不得我意。”

他很反感母親的勢力,他也不覺得商瑗不好,反而覺得她難能可貴。畢竟,她可以對自己提要求,但她沒有,除了偶爾的抱怨,偶爾鬧鬧小情緒,和她相處都是很隨和。

“你看上誰了?”

“要我看得上,那也只能是盛家老三,你要真聽得進我的話,現在就和那誰誰斷了。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覺得她很特別,出淤泥而不染?我就要告訴你,她這樣不卑不亢不求不問,確實能忍。她能忍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得到更多。老三,這種人玩玩不可厚非,但要娶回家,苦日子在後頭呢。你以為這是在拍電視劇?灰姑娘的水晶鞋都能過得了十二點?”

聽到這裡,他蹙緊眉頭。

對於父母干預他的人生,他生不出半點好感。聽了母親的話,他有些惱火,說:“你看上盛今夏什麼?”

“那你又看上商瑗什麼?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說不過是知道你最終會想明白。”

他沒有回答,也回答不上來。

盛今夏,為什麼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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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她懷孕,他沒有震驚,彷彿早知道。母親苦口婆心教育他,跟他分析婚姻利弊。他無心聽,卻沒辦法逃避。

他想起那個早晨,煩惱萬分。他不知道,她看上自己哪一點,至於用卑劣手段爬他床。

事出,他就沒有去見商媛了。而商媛,因章雪嬌的關係,每天都給他寫信,一張張信箋,他沒有看,也不回。

‘睡了’盛今夏,他就知道,這一生他跟這個女人就牽扯不清了。哪怕他不願意,如今已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所有人都在觀望事態發展,盛今夏作為當事人之一,他聞聽她說:“我不要嫁章家。”

她說她不要嫁章家,他聽得清楚。章懷遠冷笑,這個女人故作姿態嗎,當初明明是她動手腳睡了他,做這些不就想嫁他嗎。如今,他們章家上下討好巴結他們盛家,她居然擺譜來了。

母親再次找他談話,他點頭答應。

第二天主動去找她,主要想看看,她是不是真如嘴上說的,不願嫁他們章家。熟料,他的求婚儘量輕描淡寫,她震驚地望著他,最後還是點頭。

他說不清當時的感覺,只覺她虛偽。

他們的婚禮事宜,根本不用他們忙活。他閒的發慌,只得把自己變得忙碌。他一直想不明白,開始懷疑那些傳言。

如果她愛他,那麼他們結婚,最高興的人非她莫屬,可她風平浪靜。彷彿即將跟他攜手步入殿堂的人非她本人。她的態度,他不得不懷疑,她有愛他嗎。

當然,他也並不稀罕她的愛,他還是被她的反應困擾了。實在猜不透她的心思,做過那麼多事,只為跟他牽扯上,現在又事不關己的樣子,心理素質非一般能比。想著,他著實惱火,又不對她怎樣。

結婚前幾日,商媛透過章雪嬌找來。

數日不見,昔日紅潤的臉龐,瘦的他快要不認得了。門一關上,她就抱住他,訴說分開的相思之苦。

眼下她哭得傷心欲絕,他只能任她發洩。

他根本沒有想過,從沒有來找他的盛今夏會來。在她推開門那一瞬,他就發現了她。可他就想看看,她會做出什麼反應。依她現在的身份,她有立場哭鬧。可她沒有,她平靜地看著他們,然後慢慢關上門。

他一直看著她,直到門閉上了,甚至連懷中的商媛,他都忘了去推開她。

他想,她就這樣走了?不上來質問?

商媛哭過了,不停說對不起,說她清楚知道不能來找他,可她控制不了。說著她又淚如雨下,問他怎麼辦,怎樣才能忘了他。

他沒辦法告訴她要怎麼做,當初自己招惹她,現在傷了她。他知道說什麼都是他的不對,說什麼都彌補不了她的心傷。而該說的已經說了很多,於是他保持沉默。

天晚了,他提出送她回去。她忽然從身後抱住他,哭著問:“我們可不可以不分開,無論給我什麼身份,都不要分開好不好?”

“你不需要委屈自己,我不值得你這樣做。”

“懷遠,我根本沒辦法忘記你。”

“我要結婚了。”

“我知道你要結婚,新娘不是我,我知道的。可我就想,怎麼會這樣呢,懷遠,我們怎麼會這樣。一絲可能都沒有了嗎,非要娶她嗎。”

“是。”

她又哭,她的眼淚讓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殘忍了。真非要娶盛今夏不可?

短暫的迷茫,他將她送走,事後他專程為這事去找盛今夏。盛家為他的到來感到高興,直接將他放進今夏的房間。

他進去看到她伏在案几前,看他進來,淡淡看了他一眼,隨即低下頭去看她的書。

她冷淡的反應,弄得他不大舒服,又不能表現出來。走過去,低頭看著她。她沒有問他來做什麼,專心致志看她的書。

站了一會,他忍不住,坐下來拿過她的書沒話找話:“還看全英文版的?”

“嗯。”她看了他一眼,低下頭輕輕回答。

“我,你想看,明天我給你送過來。”

“不用了麻煩,我這裡有。”

她不軟不硬,他被嗆了一下,訕訕放下書,問:“這幾天還好嗎,寶寶有沒有鬧你?”

“沒有。”她頓了下:“還早呢。”

她這樣說,他又找不到話,只好沉默。她也耐得住,他不說,她就坐著不動。

最後,他說:“今天她來找我。“

沒有等他說完,她打斷:“嗯,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

“盛今夏,為什麼不聽我說完?”

“不需要。”

這個傳說愛得他死去活來的盛今夏,用最冷漠的姿態將他拒之門外。章懷遠碰了一鼻子灰,對她又莫可奈何。

婚禮那天,天空下著雪。

雖然他覺得很無聊,可她居然在車上睡著了。面對這樣的她,他哭笑不得。

一天的婚禮結束,回到他們的新居,當晚接到醫院的電話。他沒有料到商媛會自殺,而那一刻,他也顧不得那麼多,直奔醫院。

好不容易搶救回來,天快亮時,他回到家,她早已睡下。

他身心俱疲,坐在客廳裡不想動。他一直在想,她問起來要怎麼解釋。抬頭時,看到二樓的樓梯口,她靜靜地看著他。

她以為她藏得很好嗎。他眯起眼,不想動,想看看她會做什麼。

片刻後,她輕手輕腳回房。他覺得悶,呆了片刻,起身上樓,望著主臥房一眼,轉身朝客房走去。

怎麼也睡不著,只要一閉上眼就看得見滿身是血的商媛。

醫生說,命撿回來了,還要做進一步檢查。他們懷疑,她有輕度抑鬱症。

而進過全面檢查,她不止患有抑鬱症,還很嚴重。

他想,這算不算商媛對他的懲罰?

病床上,她問:“如果我好不了,你是不是就不離開我了。”

“會好的。”

“然後在一個人孤苦伶仃對不對?”

他不能刺激她,只得換話題:“你身體好一些,我們出去散散心。”

“我以為你會把我丟醫院不管我死活。”

看著這樣的她,很多話都不忍說出口。婚後一個月,他帶著她去澳洲,醫生也跟著去。他沒有對盛今夏解釋,他對這個女人,越發捉摸不透。

在澳洲的日子,她從不主動給他電話。他知道,商媛跟他去澳洲,她不會不知情。然而,作為他的太太,她不聞不問。他想,這樣也好。

在澳洲呆了一個月,商媛情緒明顯好轉,醫生說這樣保持,不出半年,她就可痊癒。

就醫生說完這話,他接到國內的電話。他母親告訴他,今夏生病住院。

他讓秘書訂回程票,但最快也得兩天後。他等不及,只得乘飛往他處的航班,轉航回國。

登機時,他想了想,交代隨性的秘書照顧好商媛。

回到國內,已經過去了一天。當他疲憊的趕到醫院,母親當場給了他一耳光。

他沉默。

母親打他後又心疼,強勢的她抱著他哭道:“你什麼時候才長大呢。”

他鄭重地說:“媽,給我一些時間。”

他忽略了,時間途遷,滄海桑田。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出來一個番外了,內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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