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深親暱的蹭了蹭他的鼻尖，輕輕動了動腰，壓著嗓子問道：“可以做嗎？”
可以做嗎？他的第一次……
抬起頭，段瑞祺看著身上的男人。那幽暗的雙眸就那樣直直落入視線，他突然怔住了，心跳像停止了一般，一切思緒都不見了。腦子裡只剩下一句話——他喜歡這個人，他喜歡這個人。
想要和他更加親密，更加親密……想要肢體交纏，緊緊的交纏在一起。想要他粗暴又不失溫柔的吻，落在渾身上下的每一處……甚至，甚至想要被他玩弄到哭泣……
“……好……”聲音很低，帶著一絲羞意。臉很快埋在枕頭裡，他悶悶的補充，“不準把我弄疼。”
“嗯。”得到准許，楚雲深眸中劃過一絲喜悅。又抬了抬腰，顯然已經對準，馬上二人就要完全的結合在一起。段瑞祺緊緊閉住了雙眼，等待著那一刻的疼痛。
就算是再疼……他也願意。
“扣扣。”
門被敲了兩下。管家面有尷尬之色，其實早在開始的時候，他就已經聽到了。然而之前又和楚雲深說好不再干涉他們二人的事情……
聽那門裡的戰況逐漸激烈，他的老臉也不禁一紅。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前，思來想去，才猶豫的敲了門。
不行……至少現在，還不能讓少爺委身於對方。就算楚雲深是真的想要和少爺過一輩子……現在，也操之過急了些。
“咳咳，出來吃飯。”中氣十足的喊了一聲，屋裡一上一下交疊著的二人頓時都僵了動作。段瑞祺瞪著銅鈴眼，傻不拉幾的眨了兩下。
他……沒聽錯吧？
“咳……出來吃飯。”管家見沒了聲，又敲了兩下門，“六點多了。”
“！！！！”整張臉刷滿了“臥槽”，段瑞祺花式懵逼，呆呆的僵在那裡。楚雲深的箭就在弦上，處於不得不發的狀態……但是，但是……
難道管家爺爺一直在默默窺屏！！
“呵，看樣子今天沒辦法做了。”男人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嘴角，馬上就要吃到嘴的肉突然飛走，心情怎麼也愉悅不起來。輕輕啄了一下他的臉頰，在他耳邊低聲道：“下次繼續，先放過你。”
直到楚雲深已經起身，他才反應過來一些。看見對方淡定的從衣櫃裡拿了新的衣服扔給他，段瑞祺囧著臉，慢吞吞的開始穿衣服。身上全是曖昧的痕跡，脖子那裡更是被啃的不要不要的……
天啊他該怎麼見管家爺爺……qaq
心裡在流淚，不管怎麼磨嘰，也最終還是出了房間。臥室裡飄滿了引人遐想的氣味，他的脖子上更是佈滿了小草莓。亦步亦趨的跟在楚雲深身後，瞟到表情尷尬的管家，他往男人身後縮了縮。
“吃飯吧。”菜都已經在桌上盛放好，段瑞祺手足無措的在椅子上坐下。反觀楚雲深，卻顯得很淡定，將飯碗遞到他面前。
“多吃點。”淡淡的囑咐，順便夾了一塊羊肉放到他碗裡。他悶悶的吃飯，都不敢抬頭看對面的管家。心裡慌亂無比，想要解釋什麼，但是又開不了口。
該……怎麼說……
這一切都是他自願的……楚雲深根本沒有逼迫他？
心思不在吃飯上，碗裡被男人堆了一塊又一塊羊肉，他都沒在意。神情略有些恍惚，就那樣夾起一塊一塊往嘴裡送。管家看到這一幕，在心裡不斷的搖頭嘆息。
看樣子，自家少爺是被吃的死死的了。以後他還是琢磨怎麼燒菜來變相的給這兩位“性致高漲”的年輕人補補腎吧……
這種又喜悅又悲傷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雖然做到中途被突然打斷，但是管家並沒有說任何令二人難堪的話。楚雲深勾了勾唇，心中對這位“丈人”也基本滿意。只是方才蓄勢待發的晉江依舊頂在那裡，就算他自控力強大，也無法忍受這種欲·火灼燒之熱……
更何況，那讓他無法剋制自己的人，就在身旁。
用完晚餐，段瑞祺的精神還是有些恍惚，呆愣愣的跟著楚雲深回了臥室。臥室裡的味道還未散去，那腥氣讓他不禁臉一紅。目光朝那凌亂的床單看去——果然，凌亂的被單上沾了一些不該出現的液體。
“……換床單吧。”快步走到窗邊開啟窗，讓冷風吹去自己臉頰的燙意。他側著頭，佯裝看窗外，尷尬的說不出話。
身後慢慢貼上來一個溫暖的身軀，楚雲深摟著他，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耳垂。段瑞祺這幅模樣，好似頭腦一熱後後悔莫及的樣子。思及對方也從未對他表白，男人的心有些沉，低聲詢問：“你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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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到對方的傷，心裡還滿是愧疚。他希望自己能夠做些什麼，來彌補之前自己給對方帶來的麻煩。所以……這一切，都是他願意的。
甚至就算被嗆得不行，臉頰痠痛無比的時候，也是願意的。
懷抱收緊了一些，楚雲深將聲線放柔，陪他一起看窗外的景色，“如果你不願意，我絕對不會做你不喜歡的事。”他的聲音很低沉，但又很有力。“我已經等了五年，不急。”
“我……願意的。”蠕動著唇瓣，慢吞吞的吐出這幾個字。像是要表明心意一般，又小聲重複了一遍，隨即皺著眉頭解釋：“只是……現在，可能不太合適。”
管家爺爺就在斜對面的房間，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聽的一清二楚好嗎qaq
“你……不要生氣。”小心翼翼的轉頭看了他一眼，又飛快的垂下眸。段瑞祺抱住摟著自己腰的那兩隻胳膊，討好的蹭了蹭。
男人的下巴抵在他的腦袋上，沒有動，就靜靜的環著他：“我沒有生氣。”
說罷，強制令他轉過身，正對著自己。楚雲深挑了挑眉，將他按在牆上。段瑞祺有些慌亂，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只能傻不溜丟的盯著對方的胸口。
“呃……你要做什麼？”
楚雲深略微勾起唇，露出一個頗有深意的笑容。他狠狠的咬了一下段瑞祺的唇，被抵在牆上的人痛呼一聲，然而很快，被咬破的唇瓣又被男人輕輕的□□吸吮起來。
帶著血的舌在唇角舔了舔，楚雲深的目光突然變得深邃。鼻尖抵在一起，他略有霸道的宣佈：“段瑞祺，我愛你。”
說罷，他就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段少爺一驚，並不知道楚雲深到底要做什麼。然而很快，男人吻住了那雙紅潤溼軟的唇。他瞪大了眼睛，舌尖嚐到那略有些鹹的血液，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被強制喂了幾口血，楚雲深還在細細的舔舐著段瑞祺被他咬破的嘴唇。有些心疼，但是現在，他們二人已經分享了彼此的血液。
“我愛你。”又一次重複，如承諾，深深的烙在他的心底。方才那一遍，他聽得還不大真切，但是現在……
是“愛”，不是“喜歡。”
雙眼瞪得大大的，還不敢相信。與此同時，喜悅從心底泛起，又伴隨著那一絲內疚。
楚雲深對他那麼好……可是他，什麼都不會。
所以……這種時候，自己也要表明心意才好。
他想說“我也是”，但是卻被男人吻的說不出話來。表情有些迷離，突然覺得就這樣一直一直吻下去，也實在是很不錯的……
只要是和這個人……
但是終究不可能一直這樣膩歪下去。換了床單，楚雲深又回自己臥室開始處理這兩天積壓的公務，段瑞祺則頭疼的做著遺留下來的國慶作業，一直到深夜才堪堪寫完。像之前一樣，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男人才上了床。
由於對彼此已經格外熟悉。他一個翻身就扒住了對方的身軀，把臉埋在那有淡淡薄荷香的胸膛。心滿意足的蹭了蹭，即使睡得迷糊，也小心翼翼的避開了楚雲深背部受傷的部位。
“唔……晚安。”佯裝睡得正香，段瑞祺心裡盤算著什麼，但是他並不打算告訴對方。嘴角翹起幸福的微笑，緊緊抱著男人健壯的胳膊，哼唧了兩聲。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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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管家詫異的看著在廚房裡搗鼓的段瑞祺，“怎麼起這麼早？”
平日裡少爺不都是要到上課快要來不及的時候才肯起床麼？現在才五點半不到……起這麼早，做什麼？
段瑞祺尷尬的笑了笑，對他做了個“噓”的手勢，小聲解釋：“楚雲深背上受傷了……說實話是因為我才受的傷，所以我打算給他做早飯。”
本來以為自己偷偷摸摸起來就好了，沒想到只是動了動，摟著他的男人就瞬間問了句“怎麼了”。無奈之下，他騙對方說自己尿急，才從房間偷跑了出來。
“哦……。”管家理解的點頭，看著鍋裡鼓起泡來的雞蛋，斟酌著詢問：“那……少爺打算做什麼？”
“……吐司可以嗎？”望著鍋裡滋滋作響的煎雞蛋，他小心翼翼的用鍋鏟把它翻了個身，“冰箱裡還有火腿，就烤兩片麵包，把火腿和雞蛋夾進去就可以了吧？”
“嗯，又要我幫忙的嗎？”把需要的東西拿出，管家一回頭，就看見鍋裡頭炸開油花，緊張的喊了一聲：“少爺，小心油！”
雞蛋濺出油來，他被燙的猛地一縮手，但是很快又伸出手，繼續握著鍋鏟。雖然有些疼，但是卻並不放在心上：“沒事，我自己來。爺爺你也去休息，我會做好我們三個人的早餐的！”
說罷，段瑞祺朝著管家用力的點了點頭，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媽媽教過我怎麼煎雞蛋的。”
“……那好。”管家還是有些猶豫，畢竟從來沒見過少爺做菜。但是在這種時候也不好說什麼，就和藹的笑了笑：“那我就去等著少爺親手做的早餐了。”
“去吧去吧。”愉快的翻著雞蛋，又稍微加了一些油。小心翼翼的剷出，他又敲了一個蛋……
……
楚雲深睜開眼，身邊的被窩還是熱的，卻沒有人。他略微皺了皺眉，不就是上個廁所……為什麼過了十五分鍾還沒有回來？
……在馬桶上睡著了？
他很快就聽見了管家那一聲“少爺”，隨即二人的交談聲小了下去。段瑞祺的想法他再瞭解不過，既然要偷偷摸摸的早起，必然是想要做些什麼。結合到昨天他那副愧疚不已的模樣，想必應該是要給自己做早飯了。
於是他又淡定的闔上眼簾，等待那一份特殊的早餐。
說實話，他並沒有怎麼期待。就算段瑞祺做的再可怕，他都會面色如常的吃完。然而出乎楚雲深意料的是，擺在他面前的那份吐司卻顯得格外美味。
麵包片被烤的香脆無比，散發著濃郁的穀物香氣。被煎的恰到好處的方腿片夾在其中，略微焦起的色澤引人食指大動。還有一個柔軟滑嫩的煎雞蛋，與番茄醬混合在一起。
段瑞祺還穿著圍裙，驕傲的站在一邊，看著桌上可謂是完美的三分吐司，像個小狗一樣搖起了尾巴，“怎麼樣，我做的不錯吧。”
“嗯。”楚雲深的眸中先是劃過詫異，隨即又染上一抹笑容。面上帶著溫和的微笑，他咬了一口還熱騰騰的吐司。
確實，和料想的一樣……十分美味。
“少爺……做的很好。”第一次吃到少爺做的早餐，但並非為了自己而做。管家心情複雜的咬著吐司，吃一口抬頭看一眼對面那兩個明顯膩歪著的傢伙……
唉，他果然是老了。
“我很喜歡。”在送段瑞祺去上學的路上，楚雲深才開口表揚了他。粗糙的大掌用力的把他的頭髮揉亂，段瑞祺也沒躲，就讓他揉著自己的頭髮。聽到男人的讚揚，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等著紅綠燈。由於是市主幹道十字路口，紅燈的時間格外的漫長。段瑞祺左右看了看，下了決心，突然朝楚雲深那邊探過身去。
只是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落在男人的臉頰上。他趕緊佯裝什麼都沒有發生，端坐在了座位上。目光不安的瞟著周圍，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心血來潮的做這種事……但是，那一絲竊喜，卻真真實實存在於內心的。
他喜歡這個男人。甚至說，愛他。
楚雲深略有驚訝的看著他，但是很快，眸中的笑意加深。被主動吻……這應該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
似乎有什麼，在一點一滴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