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萱唇角微勾, 黑眸靜靜看著嬴政, 回答的聲音清脆有力。
話音剛落, 趙萱只感覺到身體輕微一顫, 一道虛無縹緲的東西忽地躥進她神魂之中, 那東西無形無體,但她卻知道.....
那是天道的見證!
她與嬴政拿到了天道發放的結婚證。
趙萱心生疑惑.....
天道,為什麼這麼輕易就承認了她與嬴政的關係?
仙生萬年, 她雖是沒正式去參加過別人的道侶大典,但卻有遠遠看到過。
新婚的道侶, 皆會在大典上焚香禱告, 把祈求透過禱告傳達給天道,且還需要在天道見證下, 發下不離不棄的誓言。
情不夠濃,誓不夠深, 吝嗇的天道絕對不會承認雙方的道侶關係。
她曾見過, 有一對道侶為了得到天道祝福,還曾以血祭天來著。
可她與嬴政..... 卻只短短的一句話,別說禱告,連沐浴焚香都沒有, 向來摳門的天道就迫不及待地把祝福送上了。
趙萱總覺得這事, 似乎透著詭異。
可是, 事關已身,她卻沒法參透。
與此同時,嬴政也察覺到了神魂深處的顫抖。
不過, 他卻是不懂這種顫抖是什麼。他還以為是因為聽到了趙萱的回答,所以才會心顫。
他垂眉觀望趙萱,眼裡盡顯柔和:“如此,那你我從此,便攜手共進。”
說完,他從趙萱手裡抽出小巧的銀色盒子,開啟,把裡面那條他準備以久的項鍊拿出。
項鍊是銀純打造,底端鑲嵌一顆黢黑發亮的小圓墜,墜子散著幽芒,帶著一絲詭異的氣息。
他拿著項鍊,走到趙萱身後,掀開她烏黑的長髮,“這是天外隕星所造,只為你一人打造的。”
天外隕星,亦為天外飛石,並非世間凡物,故而這世上,只有他有一顆。
這東西還是他與趙萱一起送趙宇去地宮的時候,從地宮裡翻出來的。見它很漂亮,就留了下來。
那時,他就有打算在情人節這天,把這顆隕星送給趙萱。
卻不想,情人節這一天,他不但將它送了出去,同時,還收穫了一份意想不到的禮物。
趙萱唇角上揚,笑容裡帶著絲絲柔膩,玉白的手往圓墜上輕輕摸去。
小手與圓墜接觸的剎那,趙萱神情忽地一頓,垂頭,愣愣地在圓墜上看了兩眼。
天外隕星——實則是天庭的廢棄仙石?
她眨眼,再眨眼....... 送我一顆廢棄仙石!
趙萱扭頭,餘光從嬴政側臉掃過,見他一本正經,神情肅穆,像是在做什麼重大儀式般,到嘴的真相驀地一下停住了。
罷了,天外隕星就天外隕星吧!
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是他送的,她就喜歡。
這已經是她二次收到嬴政送的東西了,那她...…是不是也得回禮?
嬴政為趙萱帶好項鍊,垂頭,目光從她嬌美豔麗的臉頰上劃過,最後定在如雪的頸間。
黑與白,色彩鮮明,柔光裡帶著剛毅,放在一處相得益彰,格外好看。
“很漂亮。”嬴政淺笑。
趙萱輕輕仰首,沒有女人不喜歡別人說她漂亮,尤其是她心愛的男子。雖然只不過簡短幾個字,卻讓趙萱心花怒放,笑眯眯地道:“是嗎,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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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間,天邊紅霞湧現,紫氣東來,似乎在為他們作個見證般。
溫馨的臥室裡,兩人四目相望,最後,相視而笑,便就此掀過這一頁。
清涼的晨風從窗戶吹進屋內,趙萱:“收拾一下,等會我們就進城。
他們兩個人壽元無盡,有的是時間單獨相守在一處,並不急在一時。
這種事,講究水到渠成,特意為之,反倒失了情趣。
這趟回來,他們時間倉促,後天大秦與名騰就會正式開始上班,嬴政時間並不多,因為名騰的又一次股東大會,是在春節之後。
嬴政:“恩,你忙,我去給你買早點。”
他知道趙萱的習慣,她雖是仙人,卻很喜歡和凡人一樣一日三餐的生活。只要時間充足,她總會想辦法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
趙萱抿嘴道:“好!
嬴政點了點頭,步子矯健,大步流星出了門。待走進巷子,他側頭,目光柔溺的往盡頭處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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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陽光,暖暖地撒向大地,驅散了晨起的寒意。趙萱與嬴政拾掇好,鎖上棺材鋪的大門,便攜手進了城。這次離開,怕是又要一年半載才能再回到這個小鎮。
兩人出發的早,到達沙市時,才將將九點左右。
出了車站,趙萱給孔玉然打了個電話,問清楚地址後,招了輛出租,就去了她家超市。
孔玉然嫁的男人,家裡開了一家百貨超市,超市位於濱江路中段,位置突出,據說生意還不錯。
趙萱這次回來,主要的原因,就是想看看懷孕的孔玉然。這閨女,畢竟是她在凡間唯一一個說得上話的朋友。
趙萱與嬴政下車,抬頭就看到掛著隆鑫超市的廣告牌子。付了車費,二人相視一笑,就朝超市走了過去。人還沒走到呢,超市裡就響起了孔玉然熟悉的聲音。
“阿萱...…你真回來了,我還以為我媽騙我呢!”
聲音剛落,孔玉然就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從超市裡面走了出來。她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顯然很高興。昨天,她媽打電話給她,說趙萱回來了,她還以為她在哄她開心呢!
過年前,她才與趙萱透過電話,那時,趙萱明明說不回來的,這才幾天,怎麼可能回來?
先才接到趙萱的電話,她還詫異了一下,等確定真是她回來了,整個都激動不已。
她原本打算,趙萱不回來,那等忙完春節,她就去首都找她,因為...…
“你慢點,都快當媽了,怎得還不收斂。”
看著扶著肚子,朝她大步走過來的孕婦,趙萱趕緊出聲提醒。
她話剛活,孔玉然往前奔的腳步忽然一頓。
隨即,一聲“啪”響,突然響起。聲止,地上瞬間濺起了一灘黏膩的蛋液。
在此物旁邊,金黃色的雞蛋殼飛砸跳起。
趙萱:“......”
孔玉然:“......”
兩人微愣,反應過來後,同時昂頭往樓上看去。
閨密兩人剛見面,高興的心情剎時被從天而降的雞蛋給砸的煙消雲散。
兩人心裡都有點火,特別是孔玉然。她剛才如果再往前向跨一步,這雞蛋準會落到她頭上。
孔玉然爆怒,雙手插腰,朝著頭頂上就大聲罵了一句:“誰特麼在往地上丟東西,有沒有點公德心,砸到人怎麼辦?”
趙萱看著二樓敞開一條縫的窗戶,手往上一指:“是二樓那戶。”
孔玉然隨著趙萱的手看去,微怒的臉孔頓顯無力,接著往樓上大喊:“周大媽,你家窗戶沒關緊,周老爺子又在往下扔東西了。”
“啥,沒關緊...…哎喲,還真沒關緊,玉然,不好意思,你沒有被砸到?”周大媽聲音從樓上轉來,她先是孔玉然道了一聲歉,嗓門特別大地又朝屋子裡吼了一聲:“死老頭子,你又發什麼瘋,都給你說了多少次,不能往下面丟東西,你怎得就不聽話呢,再不聽話,我可就一直把你關在屋子裡......”
大媽巴拉巴拉罵了一大堆,罵得特別順口。
孔玉然聽見罵聲,搖頭嘆氣,隨即蔫蔫地走向趙萱與嬴政:“走吧,先進去在說。”
趙萱擔心地看了眼她:“你沒事吧!”
她可是孕婦,可別被嚇到了。
“沒事,又沒砸到我。”
孔玉然依舊沒心沒肺,從天而降的雞蛋從她腦門前掉下,卻愣是沒被驚到,這要是換成別的孕婦,怕早就被嚇得動了胎氣。
“哎,二樓那個周老爺子老年痴呆,跟個一兩歲的小孩子一樣,經常會往下面丟東西。平時,周大媽都看得很緊,今兒肯定是被他鑽了空子,這才又開始往下面甩丟東西。還好是二樓,這要樓層要高了,一下雞蛋下來,說不定就會出人命。”
孔玉然勾著趙萱的胳膊,抱怨了兩句,隨後側過身,向跟在趙萱身後的嬴政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樓上住著這麼個人,你以後謹慎點,你可別被砸到了,你現在可是雙身子。”趙萱扭頭提醒到。
孔玉然:“嗯。我最近第六感特別強,剛才雞蛋還沒落地,我就突然感覺到了危險,這不,所以才會停下來。”
說到這裡,孔玉然臉孔微微一沉:“走,先進去歇歇,我等會給你說點事。這次,你要不回來,我都要去 b 市找你。”
趙萱:“和我客氣什麼,有事直說就行。”
孔玉然看著趙萱,咧嘴嘲她輕笑:“我才不會和你客氣,我給你說..…. 我最近,好像撞邪了”
說到撞邪,孔玉然的聲音突地就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