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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本丸的第一百零一天

“座敷童子, 傳說能夠給家裡帶來繁榮興盛的妖怪……”

源重光盤腿坐在那個孩子面前,仔細端詳著他:“聽說經常會出現在貧困的家庭裡,等這家富裕之後又會離開……不過傳說裡都認為這是一種很愛玩鬧的妖怪啊,居然是哭著被你們撿到的?”

藥研心中靈光一閃:“說起來……邊上倒是有一座敗落的宅邸, 會是他以前寄居的地方嗎?”

源重光搖頭:“或許吧……由早夭嬰幼兒化身的座敷童子, 智力也不足以與人類交談, 他要是願意就帶著一起走,不願意的話讓他自便吧。”

他坐直身體, 凝視藥研:“我倒是更好奇, 你們遇到的那個能夠操縱風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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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研有些遲疑:“我們……我們並沒有看見她的模樣,也無從確定她的身份……”

源重光對於這樣的回答沒有什麼反應,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而後目光落在習慣性微笑的三日月身上, 權衡了一番,又落到髭切身上:“明天天亮之後,髭切和我出去看看吧, 總覺得會遇到什麼故人呢……”

青江換好寢衣歪著頭靠著屏風,食指點著下巴:“哦——這就是男人的第六感嗎?”

源重光表示他真的再也不想和這個付喪神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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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午間,早上從城外挑著擔子來兜售自家種的蔬菜的農戶也散的差不多了, 憲兵反反覆覆在這邊巡邏,搞得人心惶惶, 人們說話都儘量放低音量,唯恐被注意上。

為了維持治安,國內早就頒佈了平民不允許攜帶刀劍的律令, 從平民手裡收繳來的刀劍在倉庫裡堆了個滿滿當當,前些年學習西方做法,要給下級軍官們分發佩刀,後勤處頭髮都快撓光了也湊不夠西式指揮刀,終於還是把這些收繳來的破爛分了下去,其中還不乏一些國寶級的名刀。

源重光不想引人注意,於是找了塊布把髭切從頭到尾裹了個結結實實,假扮成長棍子揣進懷裡。

“所以是又要改名字了嗎?做到極致的話就是棍子切了呢……”

髭切撐著下巴看源重光把自己的本體一圈一圈纏上,忍不住發出感嘆。

鶴丸在一邊晃來晃去,時不時探個頭伸個爪子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你……”在源重光第十三次纏上鶴丸突然探出的手的時候,他終於無奈地停下動作,“怎麼了?”

鶴丸委屈巴巴地盯著源重光,長長地嘆口氣:“好無聊啊……有那——麼無聊!”

眼裡明確地表示出了“你就帶他們出去玩不帶我!”的控訴。

的確,他前天帶了三日月,昨天帶了藥研他們三個,今天要帶髭切,還真就把鶴丸給落下了。

源重光盤腿坐在地上,想了想:“那就一起吧。”又順口解釋了一句,“帶髭切是因為他是斬鬼刀,應該對那些東西有用。”

實踐證明的確是有用的,昨晚他不就用髭切斬殺了雨女麼,雖然不小心放跑了一道怨靈……但是基本可以確定是能夠剋制妖怪的了。

“來吧來吧!”鶴丸壓根沒去聽源重光的解釋,滿腦子都被可以出去玩給佔據了,興奮地把自己的本體遞到源重光面前,任由他捆成一條醜陋的布棍子。

嘛……雖然上街帶兩根棍子實在奇怪了一點……但是……應該不會這麼倒黴遇上檢查的人吧……

源重光有些不確定地摸著新鮮出爐的武器,心一橫,還能怎麼辦,大不了躲著一點就是了,實在不行就統統打暈。

兩個付喪神乖乖地回到本體裡,這樣的體驗對於付喪神來說其實不是特別美好,就像是又回到了之前在刀劍裡千百年不能言語行動的時候,尤其是外面還裹著層布,髭切倒是還好,鶴丸沒多久就開始哼哼唧唧起來,在源重光連通他們意識的靈力迴路裡唱起了歌。

源重光:……其實,仔細聽的話,還是能捕捉到裡面的美感的。

畢竟付喪神的聲音真的都很好聽啊。

努力無視這外界干擾,他尋了條人煙稀少的小路往藥研昨晚遇襲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運氣倒還不錯,沒有碰上到處出沒的憲兵,這裡是貧民聚居的地方,誰都知道是各種事故頻發的地點,但是管理也是出了名的困難,憲兵們都只是走個過場,只要不鬧出大事情,裡面發生了什麼,還真的不會去多加注意。

源重光走了兩條冤枉路才找到藥研說的那個廢棄的宅邸,大門坍塌了一半,匾額已經不見了,應該是被人拿走劈開做燒火的木柴使用,唯一留下的門框歪曲著埋沒在一片荒草萋萋裡,院牆有一截沒一截地延續著,露出皮膚下浸泡著雨雪的骨骼。

這座宅邸在這裡也太突兀了……

源重光下定決心要進去看看,剛邁出一步就被一個蒼老的聲音叫住:“後生不可進!”

源重光回頭,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婦人拄著柺杖停在他身後不遠處,手臂上挎著個竹籃子,可以看見破布掩蓋下一條發皺的白蘿蔔。

“老人有什麼指教?”源重光掛上習慣性的微笑。

老婦人遲疑一下,看看他身後那座破宅邸,又看看身長玉立氣度不凡的源重光,搖搖頭:“不可以進去喲!你們年輕人就是好奇心太重!進去要出事情的!這裡,是以前的大貴族老爺留下來的,之後換了不少主人,都沒有好結果,想在上面蓋新的也不成,就只能荒廢著……裡面有不乾淨的東西!”

源重光耐心地聽完她顛三倒四的話,溫和地問:“呢那……老人可知道,這宅子是上面時候有的?”

老婦人茫然地看他:“這哪裡知道?早就有了,我小的時候它就這樣在這裡,我母親小的時候也在這裡……一直都在這裡,半夜還能聽見女人的笑聲。”

源重光笑著道謝,表示自己不會進去,目送老婦人心滿意足地點點頭離去,他轉身就踏進了宅邸的大門。

“不是說不會進來嗎,哇,主人你騙人誒!”

源重光一進來就把髭切和鶴丸放了出來,鶴丸歪著頭笑嘻嘻地控訴源重光欺騙老人的行為,得來源重光屈指一個暴慄,“這叫戰略性服從!”

鶴丸扁扁嘴,揉了把自己的腦袋,什麼戰略性服從,又是瞎扯,欺負鶴不懂這些嗎?

髭切已經走到前面去了,過了這片疑似庭院的荒草地,前面應該就是主屋,兩邊的對屋是夫人和孩子居住的,都只剩下了簡陋的框架。

“啊,看著像是平安時代的佈局呢。”

髭切看了看,回頭這麼說道。

源重光沒有質疑他的判斷,平安時代的住宅延續到今天的也有很多,貴族們的宅邸常常會因為各種原因轉手,再重新佈置,很少有大的改動,在這裡看到一座平安時代的宅邸正常極了。

“可是很少有之後時代的痕跡啊。”

髭切俯身看著一條腐爛的木樁,輕聲道。

“是從平安時代就已經開始鬧鬼沒落了嗎?”鶴丸開心地跳到一個地勢較高的地方,蹲下來,把本體刀橫在膝頭,俯瞰下面的髭切和源重光。

悽悽冷冷的風忽悠忽悠地吹來,天上忽然落下了細密的雨。

“啊……下雨了?”鶴丸眨眨眼睛,抬頭看天空,又把目光落到宅邸大門外。

那裡已經是一片霧氣凝聚的朦朧,看不清外面的東西。

他們被困在這裡了。

“那就進去吧。”源重光根本不在乎是不是被捆困住了,既然出不去就往裡走,當先踏上了已經很有年頭的迴廊。

腳下的木板是幾十年前的,浸透了水也沒人清理,一腳踩下去就軟塌塌的像是能踩出水來,到處是蟲蛀的空洞,發黑的木板上還堆積著腥臭的水窪。

主屋只剩下了破爛的房頂和半個牆壁,源重光沒有進去的興趣,直接沿著迴廊往對屋走,鶴丸探頭探腦一番也沒發現什麼有趣的東西,只好怏怏地跟上前面的髭切和源重光。

出乎意料,對屋好像還儲存的不錯,當然這個不錯僅限於和主屋比較。

腐蝕的僅剩一小半的床帳掛在架子上,上面依稀還有花鳥的圖案,桌子之類的傢俱已經沒有了,地上滾落著一面鏽蝕的厲害的青銅鏡。

髭切抬頭看上面的橫樑,鶴丸忍不住手欠去撩了一把那床帳,早就腐朽不堪的床帳直接被摸下來一大塊,連同厚厚的灰塵都蓋在了鶴丸臉上。

“噗……咳咳咳咳!”鶴丸擺著手扯掉臉上一股臭味的布料,拍打自己身上的灰塵,源重光則彎腰去撿那面鏽蝕的幾乎不能看的鏡子。

青銅的鏡子,大概有成年男人的兩個手掌大,看樣子,原本是鑲嵌在梳妝檯上的,邊緣還雕刻著吉祥的圖案,拇指輕輕一蹭,就剮下來大塊的鏽跡,露出脆弱不堪的內裡。

被盡力磨平的鏡面本來也不甚清晰,源重光隨手一翻,能看見後面鶴丸模糊的白色影子一閃而過。

他正要放下鏡子,忽然發覺不對。

鶴丸明明在他左邊,鏡子應該是反的才對,怎麼在剛剛看著,還是在他左邊?

他停了一下,不動聲色地再次舉起鏡子。

鏡面上映出的不是他的臉,而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的面容,似乎是某家夫人梳妝時映在鏡子上的場景,纖長的一雙手上塗抹著蔻丹,正執著細細的毛筆往眼角描繪著狹長的硃紅。

她畫的那樣認真,一絲不苟,眼裡含著微微的笑意,像是妻子滿心歡喜地用最美麗的妝容迎接丈夫的到來。

鏡子,上妝的女人。

源重光的手忽然開始顫抖,盯著鏡子的眼神染上了莫名的驚詫和難以置信。

“咯咯咯咯……”

幽冷驚悚的笑聲不知從哪裡傳來,向著這裡飄忽靠近,髭切抽刀靠近源重光,鶴丸則將目光定在了門上。

傳說世上有一種鬼,是由女子強烈的妒忌怨念化成,她被心愛的男子背叛,在極度的痛苦中從活人身上凝結出形體,於午夜時分出來殺害美貌的女性並捕食孩童,而後藉助更多嫉恨的怨念壯大,會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不甘心啊,就這樣被拋棄……

所有的怨念都在呻吟著這句話。

世人為她起名,般若。

那笑聲風一樣旋轉了一圈,驟然停歇,髭切和鶴丸對視了一眼,紛紛提起心,而源重光卻絲毫沒有緊張感。

他緊緊握著那面陳舊的鏡子,環顧四周,提起聲音:“為什麼不出來呢?明明是故人來此,要裝作不認識嗎?”

他眼裡猛然顯出悲哀來,輕聲道:“不是嗎?優子?”

作者有話要說:  emmmm優子……應該還有人記得這個小姐姐吧?

就是光寶還是親王的時候,一直照顧他的那個小姐姐……

嘛……

渣男到處有……

優子的結局我還沒想好,有點發愁……

今天更的可早啦有沒有!【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