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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04為僕-13(全書完)

於菲菲眼前一花,記憶湧現而出。

尚府之中, 尚玖住所那一池白蓮開的正好, 出淤泥而不染, 濯清漣而不妖, 她正欲前行採擷,那花瓣卻燃起了火焰,轉瞬之間變成了妖冶紅豔的樣子。

尚玖穿著一身粗麻的長衣,赤足而行, 銀白髮絲翻飛,在紅蓮之中慢慢化作一隻白狐。狐生九尾, 全身潔白無瑕。

於菲菲想起來, 上一世尚玖渡劫之時, 挨到第八重天雷,就再也無法維持人形,現出了真身。彷彿就是現在這樣子,又似乎哪裡不太對勁。

九尾狐族生有九命,斷尾替死。

挨到九重天雷之時,尚玖只剩下了一尾, 然而此前他殺孽太重, 心魔滋生, 銀白毛髮染盡鮮血, 就宛若盛放的紅蓮。

紅蓮,對!就是在那時,她看到了紅蓮。

眼前景物又是一轉, 荒山野嶺,濃霧瀰漫。這是白龍淵,又似乎與她知道的樣子有了不同。她看不到,卻能感覺到那迷霧深處是一座洞府,洞府門口,是尚玖。她甚至能依稀看到他被鮮血染紅的衣衫。

無論眼前有多少重迷障,於菲菲都能知道尚玖在那裡。

尚玖身邊還有兩人,是誰?

於菲菲御劍而行,腦子裡卻翻轉著上一世在白龍淵內經歷的種種。那時尚玖已經在白龍淵住了一個月,她才偶然發現了這個廢棄的妖族洞府。是女魔頭將尚玖藏在了洞府之中,為他捨命盜取太液迴天丹,救他脫離苦難,對他百般照顧溫柔以待。在尚玖眼中,女魔頭與那些欺凌尚玖的於府弟子完全不同,一下子就俘獲了尚玖的愛慕之心。

這一世,於菲菲已經利用過往記憶處處佔了先機,太液迴天丹是她偷出來已經給尚玖吃了,那妖族洞府也是她指點尚玖前去躲藏。女魔頭就算現在找上來,怕也無法取代她在尚玖心目中的地位。

可是為何即將見到尚玖,於菲菲卻心中沒底,越發緊張起來,隱隱竟然有不詳的預感。

“尚玖!”於菲菲喊出聲,她以為下一刻就能夠看到尚玖,卻發現眼前隔了什麼看不見的屏障,那是比她修為更高的人設立的結界。

是女魔頭將尚玖圈在結界之中了麼?還是父親或者尚勁先一步趕到,隔絕了外邊的人,要對尚玖施以懲戒?

於菲菲的心更慌亂了。

尚勁看著倒在結界外睡得並不安穩的於菲菲,猶豫著該怎麼處置,目光自然而然投向尚玖,徵詢他的意見。

唐餘卻對安如昔說道:“如昔,你去看看於菲菲有什麼秘密吧。”

尚勁暗中心驚,只這一句話的動作與眼神已經表露出,尚玖與那魔修女子之間彷彿早已形成了一種牢固的信任與默契。許多事情都不需要解釋與客氣,更像是那魔修女子佔據了主導之位。不應該啊,尚玖開啟妖丹之後的修為明明已經超越了那魔修女子。

那女子叫如昔……難道是那位近年來橫行九州,以冷血著稱,用恐怖手段迅速聚攏一批魔修的那個女魔頭?據說那女魔頭從來是一言不合就屠人滿門的,早已被形容為鬼怪修羅的模樣,為何竟然會是這般溫柔高貴宛若仙子?

安如昔才不管尚勁想什麼,輕輕鬆鬆離開了結界,以記憶探測指環對於菲菲檢視了一番。果然是很有料。

她眼神微動,不用言語,唐餘就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轉瞬之間,尚勁和於菲菲被唐餘分別放進了自己的幻境之內。

安如昔和唐餘終於能清靜的說私房話了。

“於菲菲自認為是重生者。”安如昔將於菲菲那些記憶梳理出重點,簡要說道,“她只記得上一世,親眼見尚玖渡劫失敗灰飛煙滅,而我這個原身在上一世是尚玖的心魔。於是這一次,於菲菲處處搶佔了先機,想要抹除女魔頭在尚玖心中的感情地位,成為尚玖的唯一。估計是為了能護尚玖渡劫成功。”

“重生這等機緣,於菲菲竟然只為了一個尚玖百般努力如此執著,只為了成為他感情的唯一?她自己就沒有點別的念想麼?”唐餘感嘆了一句,“怪不得此前她對我那麼照顧,原是因著這樣的執念。感覺都不太像一個正常的女修呢。”

安如昔皺眉,丟出一個大膽的假設:“所以,我懷疑,我們現在可能並不是在我本應該去的那個福利世界,或者說相對真實的世界,你我一直在於菲菲記憶中那個尚玖營造的幻境裡也說不定啊。”

唐餘面色微變,雖然不是完全認同,卻並沒有提出反對意見,而是說道:“你說的有道理。九尾狐族的天賦就是營造幻境,只有些微血脈的尚勁已經能在尚府造出那麼多幻境就是受此天賦影響。我才開啟妖丹幾日,就能在識海仿造當年長公主府的景緻,還能將幻境外放出來,讓人絲毫不覺進入其中。那個已經達到渡劫修為的尚玖,再造一世幻境,並非全無可能。”

“如果我們見到的一切,包括於菲菲在內,甚至是你我的所謂肉身,都只是幻境中的一部分,那麼我們的魂魄是否為真?”安如昔撓頭苦思,“也可能一開始我並不在幻境之內,剛在這個世界醒來的時候,系統還能與我聯絡。只是在接近尚府之後,才忽然失去了與系統的聯絡。”

“我覺得很可能一開始你那系統也被矇蔽了呢,或者那系統根本是尚玖模擬的。他畢竟見識有限,無法長久模擬系統,才裝做與你失去了聯絡。你有沒有發現這個世界的任務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麼?”

安如昔恍然大悟,又有些困惑道:“是啊,奇怪的地方的確有。但是……也不算是特別奇怪,一開始系統與我的對話都是超出這個世界人的認知範圍的,不太可能被模仿。而且說著說著突然斷片了,對,是在我抱怨任務不對勁。任務要求我一開始不擇手段幫你稱霸修真界,大功告成之後我再幡然悔悟,棄暗投明,背叛你成就自己。這種腦殘情節,謀殺親夫的事,我怎麼可能答應?”

唐餘莞爾一笑,不再繼續深究這個問題,而是積極探討接下來的應對方式:“如果一切推測不假,尚玖能發現系統,也應該會發現你我二人的魂魄與這個世界的人不同。最起碼,他會排斥我這個異類佔據本該屬於他的身體才對。可我吞噬了這個身體裡的魂魄,並沒有遭遇到什麼危險與警告。”

“作為幻境的營造著,那個尚玖就是這個世界的神,我們這些外來魂魄無處遁形。他為何能容忍我們的存在,又為何要讓自己再次遭遇那些磨難?難道只為了驗證,重來一次,如果沒有女魔頭的情感牽絆,他就可以順利渡劫飛昇麼?”安如昔張開腦洞分析的起勁,“還是說,他並沒有你我想象的那麼強大,正是因為你我的存在,甚至是系統做出的一些掙扎,消磨了他原本的力量。你吞噬他的魂魄又給了他致命的一擊。幻境仍在,他卻無法再隨心所欲完全掌控……”

唐餘正欲再說些什麼,卻察覺到於繼廣率眾氣勢洶洶而來。他們已經突破了之前尚勁製造的迷霧和幻境。

於繼廣修為不俗,又不是尚勁那種一心要來投靠尚玖的,安如昔和唐餘自然不能心平氣和靜等著與他們坐下來聊天。兩人立刻張開結界,合力將於繼廣以及那些於府弟子圈在他們的戰場。

二話不說,先開打,誰的實力佔上峰,誰才有話語權。

唐餘目前的修為已經突破金丹期,直逼元嬰期,又因為妖修之法和九尾狐族血脈的天賦,輔以變化莫測的幻境,已經能獨立抗衡於繼廣。

安如昔目前解除禁制之後,魔修已經到了金丹期圓滿的境界,輕鬆應付於府一干弟子,虐完之後將尚勁放出來背鍋就好。

一邊打,安如昔一邊琢磨,是不是要趁著於繼廣無暇顧及的時候,偷偷去那於府寶庫,搶一些法寶出來。不管這世界是否為幻境,她與尚玖的未來都需要強大的自保能力。指望不上系統商城,於府的各色靈藥和法寶就不能輕易放過了。

另外在於菲菲記憶之中,安如昔的原身那女魔頭曾經利用尚玖一起盜出了一個魔修至寶,魔骨簫。這簫是曾經一統魔修的魔尊隨身法器,據傳是以上古妖王的骸骨煉化而成,能蠱惑人心,也可以破除一切幻境。魔骨簫對人族和妖族都有極強的威力,目前九州魔修組織都曾經奉魔尊為主,可惜魔尊被三山四府的高手圍攻殞命,法器就收藏在於府寶庫之內。

安如昔謀劃著若能拿到魔骨簫再號令九州魔修,加上唐餘背後的力量,佔據修真界一席之地,與三山四府的人好好談判,或許是一條出路。人族與妖族和諧共生這等宏願,為何不努力去試一試,試了不成,再跑路就好。

安如昔將自己的打算告知唐餘,一扭臉看尚勁已經被唐餘放了出來,正收拾滿地於府弟子的殘局,她便裹挾了昏迷的於菲菲趁亂去往於府的寶庫。

說來也巧,於府的寶庫就建在寶殿最高層,隔著一道深厚的崖壁,那一面就是於菲菲前幾天住的思過崖。

於菲菲身上有於府弟子的標識,安如昔帶著她,就像帶著門禁卡,應對沿途大小法寶機關,比獨自去硬闖方便許多。只是於菲菲到底有些修為,離開了唐餘營造的幻境,竟然掙脫法術壓制,在到達寶庫之時猛然清醒過來。

看著女魔頭近在咫尺,正嘗試著開啟於府寶庫,於菲菲大驚失色,執劍就衝了上去。

安如昔嘆息一聲,以魔修獨特手法在於菲菲頭上加了個定身符。這一套手段用下來,並不僅僅是仰仗魔修的術法,還有她承襲了上幾個世界磨練出的武功身手。眼明手快,招式精巧,修真界的人若不是真的修為強大到外力不可破,便是與安如昔同等水平的,也敵不過她這樣的快捷身手。

一出手就佔盡先機。

於菲菲只能乾瞪眼看著,運功試圖突破定身符。安如昔就又再她身上加了一套鎖穴的功夫,這與術法不同,是直接作用在人的經脈穴道之上,定身符失去作用,這鎖穴卻還能支撐一陣子控制於菲菲不會亂動。於菲菲哪見識過這樣另類的招數,只當是魔修的卑鄙手法,卻不能用一身正氣就破除。

“卑鄙!”於菲菲破口大罵,“女魔頭,你將尚玖拘禁在哪裡了?”

安如昔聞言差點笑出聲:“我都來撬你家寶庫了,你居然只關心尚玖在哪裡?”

於菲菲一愣,這個女魔頭說話的口吻怎麼與記憶中不太一樣了。上一世那女魔頭向來不苟言笑,一副高高在上多說一個字都不屑的冰冷模樣,何曾如此戲謔。

“尚玖正與你爹打在一起,你希望誰能贏呢?”安如昔按照於菲菲記憶中偷盜寶庫的法子照貓畫虎折騰一遍,那寶庫應聲開啟。

然而於菲菲的注意力依然在尚玖身上,心中擔憂,尚玖就算有太液迴天丹抵消了一部分降妖陣的威壓痛楚,開啟了妖丹的修為,可是與於繼廣硬拼,究竟能否有勝算,於菲菲並不知道。上一世,是親爹與尚勁先打了起來,那女魔頭趁虛而入偷襲了親爹,尚玖只是殺戮了於府其他弟子。

那個時候,她於菲菲在做什麼,為什麼她的印象越發模糊起來。

究竟是否真的有那所謂上一世呢?

“上一世你恐怕被困在了尚玖的幻境之中。”安如昔將發呆的於菲菲搬進了寶庫之內,關門設下結界,徹底隔絕了外部的一切。

於府的寶庫之內天材地寶堆成了山,各色丹藥法器,積累了幾百年的家底都在眼前。不過真正價值高的,是在不起眼的角落裡佈滿灰塵的一柄簫。簫身慘白,乍一看像是某種低劣的玉石雕琢,絲毫不見晶瑩剔透的色澤。

於菲菲這才醒悟,急道:“你是為了偷這個法寶?你怎麼知道如何開啟寶庫的?”

安如昔沒空搭理於菲菲,伸手將那魔骨簫握在手中,神識掃過發現這東西似乎被什麼封印住了。

在於菲菲的記憶之中,這魔骨簫第一次出現就已經在她這個女魔頭手裡,催動法器可以暫時迷惑於府弟子放棄抵抗,甚至能操縱修為低的人反戈,屠戮同門。

可目前這根簫好像什麼用都沒有。

安如昔深吸一口氣吹了一下,簫身發出了刺耳的聲音。算了,音律一道她一向沒有天賦,記憶之中原身只略懂吹簫,不過仍需與這樂器磨合。將來還是問問唐餘該如何正確的吹簫吧。

於菲菲一看那簫並沒有法力的模樣,勉強放下這層焦慮,陡然又想起親爹和尚玖還在鬥法這事,禁不住問道:“你就不怕尚玖落敗,為何還在這裡流連?莫非在你眼裡,這些財寶比尚玖還重要麼?你根本不愛他,只是利用他對不對?”

女主這是什麼神邏輯?安如昔本要懟幾句,後來又有點同情她了,整個世界也許都是那個尚玖的幻境,於菲菲的所思所想早就被設定為戀愛腦,怎麼可能期盼她輕易會轉了性子。

“難道你愛他,就可以不顧親爹死活,不在乎於府滿門弟子的性命麼?”安如昔反問,“你可曾問過,尚玖愛不愛你?”

“他當然是愛我的!”於菲菲心中遲疑的裂痕瞬間放大,嘴上卻極為堅定地說道,“你是否相信輪迴轉世?我曾與他經歷一世,陪他渡劫為他護法。他也為我掙脫了你這個女魔頭的陷阱,我們親手殺了你。我們是人人羨慕的道侶!這一世,你就更不如我。是我先找到尚府,陪他一起回到了於府,是我盜取太液迴天丹給他吃,也是我指點他躲去那妖族洞府。而你,除了丟下他跑來偷寶貝,何曾為他做過什麼有益的事情?就算他不愛我,也再也不會被你迷惑。”

“你說的這些事,我和他都知道了。”安如昔一邊用神識尋找那魔骨簫上的封印破綻,一邊很隨意地說著,“我不否認你說的一切,也很感謝你對他的善意維護。但你該愛的人是你認識的那個尚玖。並不是我的這個尚玖。”

於菲菲被繞暈了,顫聲道:“女魔頭不要混淆視聽,什麼你的尚玖,我的尚玖?”

安如昔正色道:“你沒覺得這一世有許多地方與你記憶中不同了麼?”

於菲菲神色一澟,倔強的抿著嘴唇並不肯承認。

“不承認不等於不知道不懷疑。”安如昔本想著苦口婆心多勸幾句,忽然結界之外傳來劇烈的震動。

糟了!不會是於繼廣提前催動了於府仙宗的終極大陣吧?那陣的開啟必須是於府嫡傳弟子金丹期修為以上的人,祭獻神魂為引,大陣開啟之時肉身消散,神魂燃燒成為陣眼的核心動力。

於府金丹期以上的人本就不多,死一個少一個,剛才被安如昔和尚勁已經控制了一批,剩下的都是於繼廣的鐵桿弟子。他怎麼捨得?

難道是唐餘佔了絕對上風,於繼廣逼不得已才用此下策?

“如昔,你找到那件法器了麼?”唐餘的語氣有點焦急,隱隱還透出了細碎的咳嗽聲,“終極大陣對那十八道威壓也有加持的作用,我……恐怕撐不了多久就必須離開。尚勁已經去找陣眼,尚府的援軍遠水解不了近渴。”

“唐餘,魔骨簫已經找到了,但被封印了。”安如昔不再耽擱,將那些靈丹妙藥和救命的法器一股腦收入最大容量的儲物法寶,丟進了自己的隨身空間。

只留那於菲菲一個,在被洗劫的寶庫之中繼續思考人生。

剛才安如昔已經在寶庫外發現了於府的一個水月鏡,她鎖好了寶庫,掐訣默想著白龍淵那邊,都不用自己動腿,分分鐘瞬移過去。比星際時代傳送門還方便快捷,綠色環保無汙染。

安如昔暗贊了修□□的腦洞設定,御劍加入了唐餘與於繼廣的戰團。

那於繼廣似乎使用了某種禁術或吃了威力強大的丹藥,陡然之間修為數倍增長,雖然能看出他不可能維持這種狀態太久,不過眼下,就算安如昔與唐餘聯手,都未必是狂化的於繼廣對手。

而且於繼廣的神智已經不太清明,能毫不猶豫犧牲金丹期的弟子催動終極大陣,恐怕就算丟出於菲菲擋劍,也不能阻止於繼廣的瘋狂攻勢。

“這是於府的禁術,損耗自身修為,短期內提升功力。當初那嫡傳弟子慘勝尚勁用的就是這個術法。”安如昔話沒說完,就見唐餘忽然暈厥,倒在了腳邊。

於繼廣猙獰笑道:“呵呵,終究是個妖孽,終極大陣能將降妖十八陣的威壓翻倍,他能撐到這會兒還維持人形,已經很罕見了。”

唐餘脊背上早已經被綻裂的血水浸透,可是他依然沒有現出九尾狐族的真身。是為了曾經那如戲言一般的承諾,拼盡全力也不讓旁人見到他的真身麼?

安如昔心痛落淚,撲倒在唐餘身上,張開結界頂住了於繼廣瘋狂的攻勢。

唐餘的氣息極為微弱,安如昔取出剛從於府寶庫裡順出來的一枚仙品丹藥餵給唐餘,忽然靈光一現,將魔骨簫沾染上唐餘的鮮血。

果然,唐餘血液之中的太液迴天丹功效依然持久,那魔骨簫上的封印隱隱鬆動。

於繼廣終於面露驚恐之色,似乎恢復了幾分理智,吼道:“不要用那魔骨簫,一動魔器永不昇仙,女魔頭莫非你不想成仙了?”

不動魔器現在就死,哪有閒工夫與這瘋老頭理論。安如昔凝聚全身修為吹出一個極為尖銳的破音,魔骨簫的封印徹底裂開。那原本灰暗的簫身發出幽幽紅光,如嗜血怪獸睜開了雙眼。

都說簫這種樂器並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吹響吹的好聽,初學者弄出的聲音如鬼哭狼嚎那是常事。何況安如昔這種沒天賦卻底氣十足還敢亂吹的主。

於繼廣聽得七竅滲血,唐餘也被刺耳的聲音驚醒過來。

“如昔,一動魔器永不昇仙,是真的麼?”唐餘語帶擔憂。

安如昔笑道:“這個世界都未必是真,吹簫而已,怕啥。”

唐餘努力抬起手臂捂住耳朵:“我是不怕不能成仙,可拜託你吹的稍微好聽一點。這麼難聽的曲樂,活人能震死過去,死人都揭棺而起了。”

正說話間,於繼廣噴出一大口鮮血,整個身體委頓倒地。

安如昔又吹了兩聲,周遭活物都紛紛失去了意識。於繼廣面色慘白,只有出氣沒進氣了。終極大陣的威壓也似乎一滯。

尚勁傳訊說道:“陣眼找到了!於繼廣那邊是不是已經被你們解決了,要不要現在就屠光於府?”

安如昔有幾分懊惱道:“早知道未必需要解開魔骨簫的封印,我隨便吹吹,你們可能就已經受不了了。”

唐餘笑得更豔,外人全都昏死在地,他也不再勉強維持人形,而是變回了九尾狐族幼年體,毛茸茸一團揚起狐狸臉軟軟賣萌,那姿勢就是求抱抱,求安撫。

如果是美男子躺地上鮮血淋漓奄奄一息的,安如昔可能還是要正經的給包紮療傷。眼前這一團毛球,真真是萌化了她的心。

這狡猾的狐狸唐餘,明明知道她對他的幼年體毫無抵抗能力。她彎腰將毛糰子捲入懷中,貼身抱穩了,那糰子還特意用腦袋擠了擠她的柔軟之處,簡直是紅果果調戲佔便宜啊。

“唐餘,別偷懶,接下來該怎麼辦,稱霸修真界麼?”安如昔下意識擼了擼懷裡的毛糰子虛心問策。

唐餘享受著順毛的舒適愜意,身上的傷痛和剛才的擔憂焦灼瞬間拋去了九霄雲外,只笑眯眯道:“如昔,不管是不是別人的幻境,只要我們在一起,做什麼都好。你若不能成仙,我也不去渡劫;你若要踐行那人族妖族共生的宏願,無論多難,我也與你共同努力。若真是大夢一場,我們起碼在夢中擁有彼此,雙宿雙飛,同生共死,再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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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後。

三山四府依然以於府為尊,於府仙宗宗主於繼廣即將渡劫,將女兒於菲菲叫到身前叮囑:“菲菲不愧是為父的傳人,這麼快已經突破元嬰期,後來者居上不日定能超越尚府府主尚勁。無論為父渡劫是否成功,即日起宗門都由你接掌。”

於菲菲容顏依舊年輕,性情卻早已不見當年為愛痴狂的模樣,舉手投足穩重大氣,正色回覆道:“父親請放心,女兒一定會將於府繼續發揚光大,永保人族第一的位置。這一屆道友盛會,女兒定會用實力說話,率領弟子們力爭為人族修士爭取更多的利益。九州之上妖族魔修的會館越發繁榮,此消彼長,萬一讓他們太強打破了平衡,世間恐怕又起紛爭。”

“聽說這一次尚玖與他的道侶也將參會呢。”於繼廣沉聲問道,“菲菲,你真的完全放下了當年執念麼?”

“當年執念?”於菲菲露出迷茫神色,“父親為何還提那些舊事?明明是女兒中了奸人術法,才會那般沉迷小情,罔顧了大義,差一點為禍宗門……說起來還是尚玖的道侶一言點醒,為女兒破除了心魔,修為突破瓶頸更上層樓。”

“是啊,當年,為父還以為於府即將不存,九州會被妖族再次屠戮,屍橫遍野。”於繼廣感慨道,“沒想到尚玖和那女魔修積極奔走,以強悍實力竟然在百年內真的約束住妖族與魔修化干戈為玉帛,劈出會館幻境之地讓妖族魔修容身,不許他們在人間行惡,從此兩族和諧共存於九州。過去千年都不曾想過,竟能有如此美滿盛世之景。女兒,可還要什麼心願?”

於菲菲凝神細思,緩緩道:“父親,女兒曾以為此生為重活一世,也質疑過此間並非真實,而是某個人精心營造的幻境。您若登仙成功,是否就能堪破真相?是否能為女兒答疑解惑?”

於繼廣剛要應下,復又搖頭改口:“若真是幻境,在幻境中修煉登仙的我們也不可能看破真相吧?你只當是重生一回,往事舊夢何必計較太多。對尚玖你都能放得下,何必再拘泥此生真假。不如活在當下,享受自由快樂的時光。”

……

“如昔,系統真的沒再聯絡過你?”唐餘不見外人的時候總喜歡變回九尾妖狐的真身,縮成一團讓安如昔抱著他,可是一晃百年,他的幼年體形態已經不再有,而是長成了二哈一樣的青年體,幾十斤重毛茸茸一大團,九根尾巴分明,那都是肉啊。

“系統一直沒有理我呢,可能是在嫌棄我用了百年都還沒有完成主線任務,但讓我背叛你拋棄你實在太難了。”安如昔照例發了幾句牢騷,又突發奇想的說道,“你前陣子不是忽然領悟,說什麼空間與時間並不是完全分開的麼?你的術法既然能夠改變空間營造幻境,理論上就可以對時間做手腳。也許這個世界並不是那個尚玖的幻境,而是他渡劫失敗臨死之前拼盡全力重置了時光而已。”

“你說的對呢。”唐餘笑得燦爛,繼續蹭著安如昔的xiong口。

吃力的抱著這坨不安分的胖狐狸,安如昔挪動到了池塘邊。

池水清澈,紅蓮妖冶,水中胖乎乎的錦鯉對著正在覬覦它們身體的人類無知無覺,依然快活嬉戲。

安如昔氣喘吁吁坐定,換了個相對省力的姿勢開始為胖狐狸梳毛。

唐餘舔了舔白色爪子,擺出了傲嬌的姿勢,溫柔問道:“如昔,今天晚上咱們烤哪條魚吃?為夫一會兒給你叼一條上來。”

“修為高到一定程度不是都能辟穀了麼?為什麼你一天到晚總想著吃?”

“我一向貪吃啊,而且只吃魚是不夠的。今天晚上,我還想吃你啊。”

(全書完)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有話說不算錢哈,放心大膽看。

寫到這裡,有關安如昔和唐餘的故事暫時告一段落了。其他提過的大綱目前都不是很完善,有待繼續醞釀。也許某一天我會開個第二部繼續他們的虐文世界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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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歲已經完成高中學業,被世界名校爭搶的天才少年何小路表示:“你們都閃開,那是我爸爸,爸爸最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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