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苔米以往的作品相比,《擁抱》劇情支線比較多,出場的支線人物也比較多。
很多影評人分析塔瑪拉·霍恩的電影,認為霍恩孤僻性格反映到她的作品上,便是她執導的電影出場人物關係都不會太複雜。
簡單的人物關係,複雜的人物心理,曲折的人物經歷,成為塔瑪拉·霍恩作品中,一個鮮明的標誌。
她的處女作《牧羊人》是這樣,她的代表作《精神病人》也是如此。
唯一和這個不同的是《哈利·波特與鳳凰社》,雖然劇本改編工作是塔瑪拉·霍恩本人獨立完成,.羅琳的原著基礎上改編的。
因此,這部電影並不算塔瑪拉·霍恩創造。
苔米自己也承認,她並不擅長那種錯綜複雜的人物關係,這是她承認的短板之一,所以在她以往的作品中,她都會有意無意避開這一點,只拍自己擅長的領域。
《擁抱》,是她第一次做此嘗試。
讓-皮埃爾·利奧德飾演的老師,同樣是支線人物之一,他是男主角喬治的老師,鼓勵男主角喬治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並願意教導喬治鋼琴。
這位長者有一段傷心的過往,他的妻子去世了,而作為一位鋼琴老師,他人生中最大的遺憾就是,他沒有在妻子在世時,給她彈奏一支完整的鋼琴曲。
【“想做就去做吧,年輕的時候,我們總要任性一些,因為這是年輕人的資本。”長者微笑著看著他的學生。】
讓-皮埃爾·利奧德演技自然,他飾演的老師,外表兇悍,看上去非常不好相處,學生非常害怕他,但是他本人內心卻有一顆無比柔軟的心臟。
利奧德是開機以來所有劇組裡,ng次數最少的一個,也是劇組開機以來,導演最滿意的一個。
值得一提的是,喬治的演員杜弗洛並不會彈鋼琴,和電影中的喬治一樣,他的鋼琴是現學的、而且指點他鋼琴的人,除了劇組的鋼琴老師,就是演員讓-皮埃爾·利奧德本人。
苔米並不指望喬治一下子就變成鋼琴大師,畢竟在劇本中,喬治的鋼琴也不是那麼出神入化,她只是要求喬治儘量熟練,只要他可以流暢的將《c小調鋼琴奏鳴曲》彈出來,那就可以了。
可是杜弗洛並不是這樣認為的,他覺得自己可以做得更好,於是他努力去學,老實說他的進度,和他身體的狀態相比,已經非常速度了。
不過對比四肢健全的人,還是比較緩慢。
讓人詫異的是,要求一貫嚴格的塔瑪拉·霍恩導演並沒有指責杜弗洛的進度,反而一直對他的進步嘖嘖稱讚。
克羅夫·杜弗洛知道,導演這是在照顧他的情緒,他雖然很感激,但是還是希望可以證明自己,讓所有人看看,他並不比健康的人差,於是劇組休息時,大家總能看到杜弗洛在用腳在特製的高椅子上練習彈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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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被攝像師弗朗索瓦·布林維爾的攝像機如實記錄,導演助理杜瓦爾和蕾貝卡·斯洛託維斯基,作為導演的副手,看著努力練習鋼琴技藝的杜弗洛都受到了觸發。
“有沒有感覺到,劇組氣氛似乎比剛開機的時候好很多,大家都很努力。”
“看到克羅夫就覺得上帝對我實在是太照顧了,連霍恩都被打動了,老實說我一直以為霍恩是最不容易被感動的一個,依她的年齡來說她真的是理智的可怕。”蕾貝卡抄著手說道。
阿努克·杜瓦爾作為從《漂亮男孩》就跟在霍恩導演身邊的老人,聽到這話忍不住笑起來,“那是你不熟悉她,霍恩的感性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發現的。”
蕾貝卡聽到這話便不在說什麼了,她對霍恩的印象,還很淡薄,目前來說,只停留在她很天才很出色是她老闆這些淺薄的印象中,至於她這個人怎麼樣,恐怕還要進一步相處,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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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年2月,第58屆柏林國際電影節閉幕式,塔瑪拉·霍恩作為最佳電影處女作獎頒獎嘉賓出現在紅毯上。
她和她的男伴,丈夫雷蒙德·培根一出現立馬就受到媒體關注。
因為一週前,她的新作《擁抱》粗剪版預告片出現在b·h工作室官網上,在這個除了塔瑪拉·霍恩和雷蒙德·培根的粉絲,很少有人會關注的網站上,塔瑪拉·霍恩新作揭開了神秘的面紗。
雖然僅僅是粗剪版預告片,但依然可以看出一二,比如說,這部電影保留了霍恩以往作品的特點,畫面和人物都很美,不同的是,較她以往的作品中較為壓抑黑暗的氛圍,《擁抱》整體給人感覺陽光了許多。
粗剪版最吸引人的地方,不是斯嘉麗·約翰遜,不是艾曼紐·貝阿特,而是失去雙臂,用腳彈鋼琴的男主角,預告片放出來後,不少影迷想知道,這是後期合成,還是真人彈奏?
在該預報片中,失去雙臂的男孩在預告片即將結束時有一句臺詞,也是整個預告片中唯一出現的臺詞,“我能抱抱你嗎”,讓很多人覺得鼻尖一酸。
許多媒體都想採訪說出這樣臺詞的男一號,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男孩,克羅夫·杜弗洛。
可惜,在柏林電影節匆匆走過的紅毯上,塔瑪拉·霍恩導演並沒有給媒體這樣的機會。
她只接受了記者關於電影節內容的採訪,比如今年電影節最喜歡哪部電影,又比如對於組委會邀請她擔任柏林電影節“最佳電影處女作獎”的頒獎嘉賓有何感想。
或許是因為年齡的關係,近些年,苔米已經很少走進媒體挖的大坑了,她沒有提自己最喜歡哪部電影,只回答,“主競賽電影我只有看邁克·李的《無憂無慮》和安德森導演的《血色將至》、艾瑞克·佐卡的《朱莉婭》,菲利浦·克洛代爾《我會愛你很久》我都很喜歡。”
不過對於另一個問題,苔米倒頗有興致,說的內容就多了一些,“我很高興,組委會能邀請我擔任這個獎的頒獎嘉賓,因為電影這個行業需要注入更多充滿活力的新鮮血液,這是我非常感興趣的一個環節,新人總有一些非常不錯的想法,一些經驗豐富的導演,往往會被經驗所累,忘記了最初的那股衝勁兒,我很期待這個環節最終得獎人,我認為我是榮幸的,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這麼一個機會,見證一個新秀的崛起。”
記者目瞪口呆,這個侃侃而談的話嘮到底是誰。
塔瑪拉·霍恩竟然可以說出這麼多話!
而隨後,塔瑪拉·霍恩的一系列表現,也說明她本人確實是興致很高。
因為在頒獎環節,一貫少言寡語的霍恩導演,竟然在頒獎典禮上看起了玩笑:
“在頒獎之前我一定要對組委會說,我還很年輕,我每一部作品都和處女作一樣新鮮,若是三十歲前,我有幸帶作品參加柏林電影節,評委考不考慮補發我一個最佳電影處女作?”
臺下一陣鬨笑,誰也沒有想到一貫嚴肅認真、甚至有些較真的塔瑪拉·霍恩導演竟然會突然向組委會索要處女作獎項,作為新生代導演的傑出代表,塔瑪拉·霍恩在獎項上最大的遺憾是,她真的沒有得過多少個新人電影獎。
當然,那些曾經得到新人電影獎項的導演,日後發展也並不見得比她更輝煌。
一個經常開玩笑的人,和一個不經常開玩笑的人說笑話,取得的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
臺下的嘉賓都快笑瘋了,很多演員都在喊“發給她”、“沒問題,我們替你答應了”。
其中以邁克·李的《無憂無慮》和安德森導演的《血色將至》本屆同樣入圍主競賽單元的斯嘉麗·約翰遜聲音最大,霍恩聽到聲音,忍不住衝她笑了。
“真捨不得把它交出去,無論待會兒獲獎的是誰,請容許我拿著這個獎盃拍張照。”
臺下又是一陣哄笑聲。
在柏林電影節落幕的一週後,在工作室緊張進行後期制作的霍恩導演收到了來自柏林電影節組委會的一份特殊的禮物。
他們按照金熊獎三分之一的比例,為她打造了獨一無二的金熊獎模型。
禮物盒裡,柏林電影節主席迪特·科斯裡克特意附上一張由他親筆書寫的禮物卡——
“雖然無法給你補發處女作獎,不過希望在未來,這個獎項將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