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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和音樂家的初次合作

洛朗?庫宗的音樂生涯中,和許多知名導演有過合作,其中不乏大師級的合作物件。

導演塔瑪拉?霍恩絕對排的上“最難搞名單”的前三甲。

以至於洛朗日後紅遍整個歐洲,成為法國具有代表性的音樂大師,有過與若幹名導演合作過的經歷,提到塔瑪拉?霍恩,依然會記憶猶新。

“她是一位完美主義,從不將就,直接嚴謹,在工作時,你是絕對聽不到她說‘就這樣吧,這樣就不錯’、‘差不多’之類的說法,只有‘這個好,要這個’、‘這個不行、不要這個’,斬釘截鐵。”音樂大師洛朗?庫宗如是地說。

洛朗?庫宗說辭實在是太委婉了太厚道了,看看另一位因為受不了塔瑪拉?霍恩的高要求,在合作過程中撕破臉的音樂人的說法――

“雷蒙德?培根真是一個修養特別好的人,因為那個女人就是個瘋婆子,我覺得沒有一個人會受得了她,這次合作就是一次錯誤的噩夢,我這輩子再也不想見這到這個女人,絕不!”

事實上,這位音樂人並非第一個控訴塔瑪拉?霍恩難搞的人,不少與塔瑪拉?霍恩有過接觸的導演、院線負責人都曾有過類似的抱怨,甚至和霍恩合作多年的攝影師布林維爾也曾開玩笑般表示“她確實是一個很容易讓人升出‘揍她’想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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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米在選擇洛朗?庫宗時,洛朗?庫宗也在考察苔米。

這次合作是雙向的,對於兩人來說,這次合作很重要,但是並非必要。

若是出現理念不合,任何一方是可以中斷合作,

換句話就是他們是平等的關係。

為了展示自己的誠意,第一次拜訪塔瑪拉?霍恩,洛朗?庫宗將自己認為所有合適這部電影基調的,沒有發表的作品都帶上,讓霍恩導演挑選她認為最為合適的音樂。

這是極為冒險的一種行為,若不是極為信任對方的人品,將未發表的作品大喇喇地向別人展示,遇人不淑很容易被人抄襲。

苔米和洛朗肯定是稱不上熟的,洛朗此舉自然是誠意十足。

洛朗?庫宗拿出了自己的誠意,苔米自然也不會藏著掖著,於是洛朗庫宗成為除了臨時拼湊的後期制作四人組以外的,第一個觀看影片《漂亮男孩》的人,雖然這只是一個還沒有加入音樂和深入製作的的粗剪版。

你給我未發表的樂譜,我給你未釋出的電影,我的誠意絕對不輸給你。

洛朗?庫宗並沒有看過兩年前轟動整個法國影壇的《牧羊人》,若不是這次合作,恐怕在相當長的時間裡,洛朗?庫宗都想不起來看這部電影。

不過,因為要瞭解合作物件,在哈維小姐向他提到塔瑪拉?霍恩導演時,洛朗?庫宗就去音像店租碟看了那部讓霍恩一舉成名的處女作,《牧羊人》。

老實說,之前無論多少本雜誌提到霍恩是天才,洛朗?庫宗都沒有切身的體會,畢竟雜誌上吹的實在是太虛了。

但是當洛朗看完《牧羊人》後,他震驚於霍恩的才華,許多報紙雜志將塔瑪拉?霍恩封為百年難遇的電影奇才,完全不是誇張,難以置信這樣一部成熟完整的影片,竟然會出自一個剛滿十五歲少女之手。

他發出了和所有見證這個奇蹟的人一樣的感慨,“她真是個天才!”

和很多處女作出彩,之後就沉寂到透明的導演不同,在洛朗看來,霍恩導演的新電影《漂亮男孩》也同樣是魅力十足。

雖然這是一部還在進行後期制作的,未完成的影片,沒有經過精細的剪輯,沒有配樂烘托氣氛,但是卻不會讓你感覺粗製濫造。

整部電影畫面非常美,這是攝影師布林維爾第一次掌鏡,他非常想向導演證明自己的能力,畫面極盡美好,每一個鏡頭都像是一幅畫,最開始是,洛朗覺得影片時間段有點混亂,看得糊里糊塗,但是隨著劇情的發展,那些莫名其妙的謎團一一被解開,洛朗開始恍然大悟,這根本不是什麼校園純愛片,而是一部徹頭徹尾的校園犯罪影片。

難以置信,導演竟然用如此美的鏡頭,講述了一個不是那麼美好的故事。

“霍恩,我似乎有了更多的靈感,我認為我手中這些都不適合你的電影,或許你應該等我一個星期,不不不,三天,我覺得我能創作出更好的作品……”

洛朗?庫宗非常興奮,苔米的新電影似乎給了他相當多的靈感,他從口袋裡抽出一支筆和一張紙,隨便找了一個地方,開始進行創作。

苔米看不懂洛朗?庫宗潦草的音譜,不過卻可以感受到一種被認同的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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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朗?庫宗在苔米的工作室一共呆了六個小時,六個小時中,苔米等人不敢打擾這位音樂家的創作。

直到洛朗?庫宗完成初稿,才發現這個工作室裡的所有人都在盯著他看。

洛朗?庫宗有些不好意思,“真是很抱歉,霍恩,我想我回去修一修我的樂譜,最快明天,最遲後天,我拿給你,怎麼樣。”

“沒問題,再遲點也沒關係。”苔米說道。

不過,洛朗?庫宗離開工作室還是說了一些和配樂無關,與電影有關的題外話。

“霍恩導演,我個人表示,我真的很喜歡您的新片,它帶給我許多許多靈感,但是我覺得,它可能不會贏得所有人的喜歡,這是我作為一名普通電影觀眾的看法,我不是專業的,所以我的感受只代表我自己。”

說完,洛朗?庫宗忐忑地看向霍恩導演。

苔米表情都沒有變,就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便再也沒有了下文。

看著全然不在意的霍恩導演,洛朗?庫宗心裡有個荒唐的想法,或許霍恩本人,並不是很在乎影片播映後的反響。

洛朗?庫宗為塔瑪拉?霍恩執導的影片《漂亮男孩》所創作的電影主題以及配樂,完成的很快,完善的很慢。

為了讓音樂完全和影片融為一體,編曲上洛朗?庫宗做了相當多的嘗試,樂器也換了十好幾種。

苔米並不催促洛朗的進度,因為她知道洛朗已經盡力了,對於洛朗做的一切,她都心懷感激,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可以全盤接受。

後來,一位頗為著名的音樂人在自傳裡對曾與她有過合作的另一名人,法國導演塔瑪拉?霍恩有過如下評價,“塔瑪拉?霍恩喜歡掌控一切”、“她並不懂音樂,但是她非常懂電影,她甚至可以敏銳地指出你認為在音樂中並不是失誤,在電影中卻變成失誤的那個音符,一旦和她發生爭執,你會發現,她總是對的”。

但是此時,關於塔瑪拉?霍恩,也就是苔米的事情,並沒有那麼廣為流傳,因為她才剛剛起步,雙方都處於不甚了解的階段。

洛朗?庫宗並不知道他本次的合作物件是一個極致的完美主義。

可憐的洛朗?庫宗為了做出一首和苔米腦中畫面貼合的音樂,不斷修稿,修稿,半個月暴瘦十斤,鬍子拉碴,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十歲。

連因為洛朗本身優秀,心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滋味的雷蒙德都忍不住站起來為這位才華橫溢的音樂家說話了,“苔米,你是想讓庫宗先生成為弗蘭茲?舒伯特嗎?”

弗朗茲?舒伯特,天才作曲家、音樂家,早期“浪漫主義音樂”代表人物,被稱為“古典主義音樂最後一位巨匠”,死的時候不過31歲,堪稱音樂家“英年早逝”的典範。

苔米難得聽懂了別人的意思,她無比認真地自己的丈夫說道,“舒伯特是奧地利人,庫宗先生是法國人,你應該拿喬治?比才形容英年早逝的庫宗先生,若他真的英年早逝的話。”

雷蒙德揉了揉自己妻子可愛的狗頭,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喬治?比才37歲才死呢,不過他去世的也很早就是了。”

洛朗?庫宗:……你們夫妻倆夠了喂!

事實證明,洛朗的付出是值得的,他為影片《漂亮男孩》所創作的一系列音樂,成為了庫宗早期作品中最為經典流傳度和認可度最高的代表作品之一。

在這部備受爭議的影片中,無論是影片的支持者還是反對者,對該片的配樂評價倒是出奇一致,很好聽。

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庫宗所創作的音樂,都沒有超過《漂亮男孩》電影配樂引起的話題度和關注度,憑藉帥氣的外形和常人難以企及的才華、藉著《漂亮男孩》所引起的話題度,洛朗?庫宗一夜之間紅遍了整個法國,成為了法國乃至歐洲最年輕的音樂大師。

很多年後,當洛朗本人提到這段輝煌背後的故事,頗為幽默地說道,“感謝塔瑪拉?霍恩導演的挑剔和更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