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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手工帝苔米

在大衛·海曼陸續出具了多份演員合同後,遲鈍地苔米終於發現了問題之所在——

“其實由我親自篩選演員只是一個噱頭對嗎?”來自法國的天才導演終於剋制不住怒火,忍不住找製片人理論,“你們在合同裡可不是這樣寫的,你們說可以讓我選擇我喜歡的演員,最好是英國籍就ok,結果怎麼樣呢,你們出具了如此多份合同,我想不到還有誰是我可以選擇的,或許,我還可以選擇走人對嗎?”

苔米忍不住開諷。

雷蒙德平時表現的性格分外溫和,苔米受到他的影響,已經很少再用蠢貨白痴這樣的攻擊性極強的詞彙,但是她現在真的很像罵人,去你媽的,賤人!

大衛·海曼似乎早已料到這朵“法蘭西鳶尾花”的反應,他很平靜,“霍恩,冷靜,你要知道,我們不可能臨開機之前再篩選演員,我們早在03年就開始為‘鳳凰社’甄選演員,這是全英國都知道的事情,現在名單就在你面前,你可以有一票否決權,這還不行嗎,要知道全英國的演員我們都接觸了,除了沒有檔期和特殊原因,能來的都在這個劇組,你真的以為自己有很多選擇?”

“我沒有太多選擇,所以你們替我選擇了是嗎?我承認,這些人很厲害,影帝影后,他們很優秀,是,他們是非常好的演員,他們或許是最適合的,但是您問過我的意見了嗎,你看看報紙上寫得什麼,‘塔瑪拉·霍恩力邀海倫娜·伯翰·卡特’,見鬼,我從來沒有見過她!”

苔米平視這大衛·海曼直勾勾地看著對方的眼睛,“請您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霍恩,你太認真了,只不過是對記者那樣說罷了。”大衛·海曼不以為然,他甚至笑著看著苔米,“天氣越來越熱,你真該降降火,你會喜歡那些演員的,全英國最好的演員都拍過你的電影,這是多少演員夢寐以求地事情,為什麼不去喝一杯冷飲?”

苔米知道,大衛·海曼根本不會將自己的意見看在眼中。

或許從頭到尾他們的地位就是不平等的,或許在這些人看來,自己和那些新秀導演也沒什麼區別,苔米根本不相信,若站在大衛·海曼面前的是蒂姆·伯頓或是斯蒂芬·斯皮爾伯格,這些人還會用同樣的話搪塞。

苔米很氣憤,但是氣憤根本沒有一點用,她很快冷靜下來,平靜地看著大衛·海曼,“我想知道,自己還有那些權利是一紙空文,我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大衛·海曼想了想,“沒有了,我保證,霍恩,我是真心想要和你合作,我不希望這樣那樣的關係影響我們寶貴的友誼。”

“海曼先生,我想我們是不會產生友誼這個東西的,至少我認為友誼產生的物件,必須要具備的品質是誠實,對於這一點,我表示遺憾。”

苔米慢吞吞地說道,海曼露出無奈地笑容,他並沒有把苔米諷刺當回事兒,天才總是那麼偏激和桀驁,他覺得自己應該寬容一點。

————

演員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苔米能做的只有和這些演員積極溝通,藉以希望正式開機的時候,這些大牌演員明白她這個導演需要他們有怎樣的表現,而不是想當然地自由發揮。

於是,苔米直接繞過大衛·海曼透過艾瑪·沃森,見到了羅恩的扮演者魯伯特·格林特和大名鼎鼎的丹尼爾·雷德克裡夫。

女孩子的友情就是這麼奇怪,艾瑪·沃森和苔米只在戛納電影節相處過一天半的時間,但是兩人的關係已經非常好了。

大衛·海曼總將苔米當成一個思想很不成熟的偏門天才,但是他常常忽略,為什麼塔瑪拉·霍恩會被認為天才,而同水平的導演則不,原因很簡單,因為苔米本身也很年輕。

拋去導演這一特殊的身份,她和電影幾位主演年齡相仿。

85年出生的苔米,不過比飾演羅恩的魯伯特·格林特大四歲,比韋斯萊雙胞胎兄弟的扮演者費爾普斯大一歲。

比起那種父輩和祖輩的年齡差,苔米和幾位年輕演員可以算得上是同齡人。

這一次見面,苔米沒有叫上丈夫雷蒙德,並不是她不想,而是雷蒙德拒絕了。

“親愛的,你要明白,雖然我是英國人,但我不是鳳凰社劇組的人,你這樣攜帶家眷,會讓他們產生壓力,”慢吞吞解釋完原因,雷蒙德又忍不住調侃道,“而且,你確定有我在你身邊,你眼中還能看到除我以外的其他人?”

苔米的臉慢慢變紅,害羞地低下頭,雷蒙德看著妻子紅彤彤地耳朵,露出調戲成功後的惡劣又滿足的笑容。

————

自從知道,作家雷蒙德·培根的妻子,法國導演塔瑪拉·霍恩接棒邁克·紐維,擔任鳳凰社的導演,幾位年輕演員一直感到不安。

因為在英國媒體的報道中,塔瑪拉·霍恩毒舌、偏激、孤傲、沉默寡言、性格古怪,是一位非常不好相處的天才導演。

用魯伯特·格林特的話就是,“聽起來像是女版斯內普。”

年輕演員很擔心和這位導演相處不來,因為幾乎所有和她合作過的演員都不約而同說過一點,“霍恩是一位要求很高的導演。”

時下很紅的法國青年男演員雷歐·莫尼耶在接受英國電視臺記者採訪時,提到塔瑪拉·霍恩,也說,“霍恩在片場很可怕,她欣賞全力以赴的演員,討厭渾水摸魚,對待懶惰的人,她幾乎沒有耐性。”

莫尼耶的意思是,導演欣賞敬業的演員,卻被英國人解讀成,塔瑪拉·霍恩沒耐性、脾氣不好。

當然,苔米原本就脾氣不好,這一點誰也沒法否認。

丹尼爾曾經擔心地問魯伯特,“若是我們表現不好,她會不會在片場發脾氣?連蕾蒂西婭·卡斯塔都被訓斥過。”

魯伯特也憂心忡忡,“是啊,她會不會把我們直接趕出去,那些人都說她有將演員趕出劇組的傳統。”

天才脾氣都很奇怪!

對於兩位同伴的擔心,艾瑪·沃森嗤之以鼻,“別開玩笑了,塔瑪拉·霍恩才不會,她根本不是那些記者說得那樣,她是一位極為優秀的導演,和她合作過的演員,對她評價都很高,在法國沒有人不知道霍恩,業內對她極為推崇,而且聽說這位導演非常會說戲,出演過她影片的人,演技都有很大提升,哪怕之前只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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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森小姐非常佩服這位比他們年齡大不了多少的法國女導演,對方簡直可以稱為偶像般的存在。

忐忑了五個多月的時間,在得知艾瑪受霍恩導演邀請前往戛納電影,為她的新電影首映擔任紅毯嘉賓,劇組同齡演員都表示羨慕。

魯伯特忍不住抱怨,“為什麼就選了艾瑪一個,明明我們也可以,我們三個可以一同擔任嘉賓,對不對,丹尼爾。”

有點內向的丹尼爾點點頭,他也可以免費擔任紅毯嘉賓,戛納電影節。

“當然會選我,誰讓女士優先,不過魯伯特,你真認為我們三個人一起是個好主意?”他們三個人一起,根本就是砸場子的,誰還會想到那是《精神病人》首映。

不過隨後,艾瑪向同伴們說出了她對導演的看法:

“那些記者果然都是胡說八道,很有可能因為導演拒絕了他們的採訪所以才故意抹黑她,霍恩的英語很標準,懂得特別多,當然,她本人確實不太活潑,你不可能指望一位導演是話嘮,不過你問她電影方面的東西,她都會告訴你,雖然她很年輕,但是看起來比我們成熟很多,我見到了莫妮卡·貝魯奇,她告訴我霍恩導演對演員的演技要求確實很高,但是拍她的戲,你會受益匪淺,她是一位很棒的導演。”

艾瑪·沃森的話讓劇組原本惴惴不安的年輕演員瞬間放心了,不過也更為怨念了,他們也很想要參加戛納電影節。

————

初次見面,苔米是帶著禮物來的。

對比前幾位導演送給幾位主演的見面禮,苔米這個禮物有點大。

“哇!太酷了!”“好棒!”“酷!”

雖然三位主演任何一位都比苔米這個當導演的片酬高、家底厚,見到這份禮物還是覺得很驚喜。

“為什麼我去法國從沒見過(賣)這個的,太棒了!”魯伯特·格林特忍不住讚歎。

雖然初次見面時,苔米已經送過一瓶香水給艾瑪·沃森,但是這次見面,她還是決定再送一份和魯伯特、丹尼爾一樣的禮物。

三個景觀模型,分別是巴黎、里昂、馬賽三座城市地標性建築群,和印象中嶄新的模型不同,為了更有真實感,模型特意將建築做出了歲月的痕跡,植物也非常仔細,不知道用什麼材料做的,仿真度極高,拍出來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饒是見多識廣,錢都不知道該往哪地方花的三位年輕演員,也被這份禮物驚喜到了。

“我也不知道你們比較喜歡哪一個,你們自己選,一人一座。”苔米歪著頭說道。

雷蒙德不在身邊,苔米只能靠自己,她仔細回想在家裡練習過的語言動作,露出雷蒙德教給她的培根式微笑。

景觀模型做得極為逼真漂亮,甚至連建築本身的雕塑也刻了出來,實在是太精美了,每個人都想將這三座景觀模型帶回家。

“我都很喜歡,真挑不出來!”魯伯特苦惱的摸摸鼻子,用手肘碰了碰身邊雷德克裡夫的胸膛,“丹尼爾,把你那個讓給我好不好,你再去買一個。”

“哦,魯伯特,你為什麼不把你的讓出來,你自己去買一個!”丹尼爾忍不住反駁。

“你們恐怕很難買到一模一樣的。”苔米突然插話。

“?”三人詫異地看向這位過分年輕的導演,用眼神詢問為什麼,導演接下來的話,讓他們大吃一驚。

“這是我做的。”

導演的基本能力,除了指令碼分鏡、執導電影、攝影、後期制作剪輯、還有親自動手佈景。

動手能力極強的塔瑪拉·霍恩導演,若是不當導演,真的可以改行去做佈景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