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力量體系。
吉爾伽美什很難短時間打敗雲雀恭彌, 雲雀恭彌也無法接近他將光希奪回。
但是要讓他眼睜睜看著這傢伙在他面前帶走他想要保護的人, 雲雀的自尊心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立於明暗閃爍的路燈上的身影俯視著這個既非英靈又非魔術師的普通人。
如果他不想搶走不屬於他的東西。
如果他不是如此不自量力的想要阻攔他。
那麼他或許會得到他的誇讚。
不是每一個螻蟻都有被他注視的機會的。
但是此時的吉爾伽美什並不想在過多的糾纏下去,如果換做幾十年前與光希相逢之前的他, 或許早已被激怒, 憤而將此人就地殺死。
但現在, 除了懷中的少女,其餘螻蟻絲毫不能令他的腳步為之停留。
吉爾伽美什轉身躍起,身後寶具逐一擲出, 阻攔雲雀追上來的步伐, 等到他在想追擊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叫住了他。
“不必追了, 等其他人聚齊後再重做打算, 你現在毫無勝算。”
這個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但雲雀知道這是誰在說話。
“地上那個,是從她口袋裡掉出來的。”
乾淨的地面上,有什麼細小的東西折射出刺目的光, 沉默的雲雀望了眼吉爾伽美什帶著少女離開的方向,尚且青澀的臉龐仍有不甘心的影子, 但他不得不承認,現在的他救不出光希。
他彎下腰, 將地上那枚胸針撿起。
珍珠所制的花瓣潔白瑩潤,小指甲蓋大的黃色寶石點綴在中央。
指環裡,傳來一聲短促輕嘆。
赤紅色的。
光希望著床頂的帷幔發呆。
醒來後她的腦袋暈沉沉的,過度使用尚不熟練的魔力帶來的副作用使她渾身脫力, 儘管沉沉地睡了不知多久,但因魔力還沒恢復所帶來的疲憊仍使她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而且她也根本沒法起來。
她看了看手腕上的鐐銬,在心裡長嘆一聲。
既然現在被吉爾伽美什所俘,光希只好躺在床上開始整理思路。
首先,根據吉爾伽美什的種種言行判斷,他絕不是一個普通的攻略物件,在她所遇見的所有人裡面,目前來看,他是唯一一個認識失憶前的自己的人。
從夢境裡的回憶,光希隱約能記得自己是憎恨著他,但是憎恨之中,又存在著一絲偏於中性的冷靜情緒,憑藉殘存的記憶,光希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那種情緒存在。
不是單純的憎恨。
也絕非愛慕。
暫時壓下這一點不提,從好感度可以判斷,吉爾伽美什現在應該不會傷害她,像初遇時那樣硬碰硬她佔不了好處,因為這個人絕非那種憐香惜玉的傢伙。
即便對光希的好感度達到滿值,他也是那種只要她敢跑他就敢把她腿打折的型別。
所以這麼危險的傢伙究竟是看上了她那一點?
又或許那個失憶前的自己,是個非常強大又有魅力的人?
光希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間的門被人推開。
走進來的吉爾伽美什已經脫下了他那身耀眼的黃金甲冑,換上黑色機車外套的他第一眼看上去英俊雋秀,金發放下來時,儘管看上去溫和了些,但那種骨子裡散發出自傲的強大氣場,卻絕不會使人輕視他半分。
前提是他別說話。
也別笑。
“我還以為你又要睡上很長一段時間。”他開口的那一瞬間,那種囂張的反派氣息簡直遮都遮不住,“不過,這一次倒是醒得挺快。”
又要睡很長一段時間?
難道她以前沉睡了很久?
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卻使她很難忽視,就在她思考之際,吉爾伽美什已經來到了她床邊坐下,光希尚不明白他的意圖,僅僅只是用一雙明亮通透的雙眼望著他,注視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什麼都不記得。
她和那個曾在聖盃戰爭時與他廝殺的少女相比,並不完整。
吉爾伽美什意識到了這一點,不悅地皺起眉頭。
他所為之等待的,可不是這種擁有純白靈魂的空殼。
“遠坂光希。”
他用一種平淡得沒有感情的聲音呼喚了她的名字。
光希正不知該如何應答的時候,伴隨著他身後忽然泛起金色漣漪,忽然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剛剛不是在叫她。
他……是在呼喚……這個“人”。
從金色漣漪之中出現的身影呈半透明的狀態,她有著端麗清媚的姿容,臉上雖沒有一絲表情,仍然美麗得令人心驚,披著紅色織物的半透明少女在吉爾伽美什身邊站定,她一言不發,彷彿沒有反應的僵硬木偶。
更重要的是,她有著與光希現如今這張臉,一模一樣的容貌。
“你一無所知也是正常的,畢竟當初將你分割的時候,你的記憶被製成寶具——或者說是類似寶具的存在——儲存在我的寶物庫裡……不過,雖然是你的記憶,但只是一個貯存記憶的容器而已,既沒有思想,也不會跟人類一樣有任何反應。”
吉爾伽美什提到這一點時,臉上隱隱浮現厭惡的神情。
在數十年的時間中,吉爾伽美什對著這一具徒有外表的空殼,那種得不到任何應答的憤怒與憎恨已經堆積至頂峰。
“而現在,已經不需要它了。”
他輕輕地揮動手指,身側的虛幻身影隨之移動,仰面朝上的光希被手銬束縛,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如遊魂一樣的身影自上而下,彷彿親吻一樣緩緩與她重合——
警告,有其他意識形態試圖篡改宿主的思維模式。
光希和吉爾伽美什同時聽到了這個聲音。
判定入侵者與宿主思維不相容,是銷燬入侵者檔案還是銷燬宿主檔案?
使用者吉爾伽美什許可權開啟,請下達指令。
空氣在她的胸腔中凝固停滯。
使用者……吉爾伽美什!?
難道說自己之所以被這個系統選做使用者,都是因為吉爾伽美什的緣故?
從有意識至今的所有記憶在光希腦海中逐一浮現,漸漸清晰。
從一開始,系統的目的就是指引她透過掠奪他人的好感度,從而找回自己原本的身體和記憶。
如果記憶一直在吉爾伽美什這裡,那麼,她在那些世界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在為了重塑這個身體而做準備?
這個認知使得光希的內心崩塌,一時之間,她完全不知道應該用何種眼神去看待吉爾伽美什,甚至不知道該如何看待努力想要生存下去的自己。
她的一切努力是為了什麼?
她存在的意義,前行的目的,又究竟是什麼?
吉爾伽美什全然沒有注意到她恍惚的神情,在聽到系統提問之後,他並沒有猶豫太久。
答案顯而易見,雖然現在的這個遠坂光希他也並不討厭,但既然系統提示兩方不相容,那麼必定是現在的她和過去的她因為經歷了不同的事,而產生了不同的行為模式。
如果兩者一定要選一個的話,那麼他當然會毫不猶豫的……
“吉爾伽美什先生。”就在他剛要說出自己的答案的時候,看上去恢復鎮定的少女忽然開口,頭一次的,用那種溫柔平和的口吻叫出了他的名字,“請一定要慎重地做出選擇。”
從見面之處就顯得過於像個普通高中少女的光希,終於隱約露出了一絲他所熟悉的鎮定沉穩的神色。
吉爾伽美什忽然生出了一些興致,他好整以暇地在床邊的扶手椅上坐好,勾起唇角笑著問:
“那麼,你是不是應該給本王一個選擇你的理由?”
情勢瞬間顛倒,原本是拒不接受吉爾伽美什好感的光希,在他說出這句話後,頓時被放到了一個必須要在短時間說服他,甚至是要攻略他的處境。
但光希不想說謊,尤其是不想對這麼一個討厭的傢伙說出什麼違心話。
於是她非常有底氣地丟擲了她的理由:
“如果你選擇了過去的我,吉爾伽美什先生,你有自信不再重複過去的經歷嗎?”
吉爾伽美什瞳孔驟縮,幾乎是在話音落下的同時,光希感覺到自己的脖頸被人扼住,他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處,既不會掐死她,也沒讓她好受半分。
“你記得什麼?”
他的眸光冰冷。赤紅色的瞳孔裡閃爍著刺骨寒意。
光希僅僅只是理性的分析了一下前因後果,從吉爾伽美什的態度看來,她當初的死因應該和他有一定關係,既然她隱約得到的記憶對他並沒有什麼好感,那麼可以斷定的是,當初的她應該也沒給過他好臉色。
“我什麼都不記得。”光希因缺氧而蹙起眉頭,她的聲音失真,聽上去格外可憐,“我只知道……如果是曾經的我……你永遠不可能得到……”
他的腦海中閃過零碎片段。
抱著少年的屍體慟哭的少女,得知自己憧憬著的事物已不復存在時的少女。
那雙美麗的琥珀色瞳孔裡,他找不出一絲自己的影子。
那裡面只有無盡的痛苦與憎恨。
吉爾伽美什鬆開了光希。
“咳咳咳——”
逃過一劫的光希劇烈咳嗽著,大口呼吸著空氣,手上的鐐銬碰撞,金屬碰撞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吉爾伽美什皺眉看著她,半響才說:
“你的意思是,現在的你,會臣服於我?”
現在的我當然更不可能了。
光希原本想這樣回答,但想到這多半會激怒對方,然後招致下一輪掐脖子威脅,光希還是理智地閉上嘴,端出自己標誌性的傻白甜笑容來迷惑對方:
“說不定。”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這個笑容甜美的少女,的確,他不得不承認,現在的遠坂光希比起他熟悉的那個過於剛直而容易折斷的少女而言,顯然要更加柔軟,儘管兩者都有同樣的核心,但這一個看起來更像是願意乖巧順從於他的型別。
“你以為,本王會被一句‘說不定’就打發了嗎?雜修。”吉爾伽美什站起身,他的笑容裡有王者所常見的那種涼薄殘酷,注視著光希時,有種不容反駁的震懾力,“你們兩者的區別,我會親自來判斷。”
……?
光希正疑惑之際,眼前的光忽然變暗,被兩臂所禁錮的她此時才發現,吉爾伽美什已經俯下身親吻了被他捏紅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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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睫毛輕顫,終於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
而同時,他的手指穿過她的長髮,托起她的後腦下方,使得她頭顱微微後仰,所展現給吉爾伽美什的姿態,反而是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如果全力掙脫,她能夠擺脫手銬的束縛。
但她逃不出吉爾伽美什的掌心,實力太過懸殊。
並且如果因此而導致吉爾伽美什對她產生同樣無法馴化的認知,他很可能立即向系統下達銷燬她的指令。
該怎麼做。
她要怎麼做才能擺脫這樣的困境?
“……果然。”
一個微涼的吻落在了她的眼角,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輕輕在她的肌膚上舔舐。
吉爾伽美什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你因屈辱而落下的眼淚,果然還是同樣的甘美。”
不過上一次幹了這種事後,被跟瘋狗一樣暴起的她鍥而不捨地攻擊了一整天。
這種事情,就不必讓她知道了。
“雖然很想欣賞一下將你的驕傲徹底擊潰後臣服於我的模樣。”吉爾伽美什露出滿意的笑容,“但這種美好的時刻,倒不如將那些礙事者一一擊潰之後再慢慢享受。”
經他提醒,光希才忽然捕捉到外面的動靜。
從窗外的景色可以看出,吉爾伽美什的住所位於高層公寓,從這個房間的面積來看,這一層樓大約都屬於他。
而要捕捉到底樓有一群人帶著殺意而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他大約早就注意到了。
“在本王出去解決那些煩人的螻蟻之時,你會在這裡乖乖等著的吧。”
吉爾伽美什的手指拂過她的臉頰,那並非是詢問,而是昭然若揭的威脅。
要是敢擅自跑路,他隨時都能將她抓回來。
而到了那個時候,她將沒有任何話語權。
光希從他赤紅的雙眸中看出了這樣的意思。
“一路走好,吉爾伽美什先生。”
論起裝乖,光希還是非常熟練的。
就像她此刻對吉爾伽美什所展露的笑容,怎麼也能讓對方放下兩成戒心。
“對,就是這樣。”
他臨走前再一次親吻了她的雙唇,確定她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後,他才轉身離開。
也許放心的原因並非光希的演技騙過了他,而是他確信光希有著強烈的求生欲,她明白,如果她偷跑被吉爾伽美什抓回,那麼等待著她的只有被銷燬的命運。
但這一切,並不在光希的考量之中。
彷彿給自己鼓勁一樣,光希深呼吸一口,手銬應聲而碎。
她的動作幾乎沒有絲毫遲疑,立即翻身下床,按照她的分析,此時的吉爾伽美什應該會乘電梯下樓迎戰,而她則要在吉爾伽美什抵達之前先與趕來救她的彭格列眾人匯合。
顧不得穿鞋,光希飛快地打壞門鎖衝出,正要走樓梯下去的時候,餘光忽然瞥見了門口的攝像頭,該不會——
似是為了印證她不好的預感,隔得老遠,光希就用魔力感知到了電梯內吉爾伽美什的怒吼聲,達到了這種憤怒程度,顯然他不會先去找彭格列,而是會直接折回來抓她。
如果現在往下跑,在與沢田他們匯合之前,一定會被吉爾伽美什抓住。
如果主動求饒呢?
也不可能讓吉爾伽美什息怒的,他的脾氣光希已經摸得差不多,對於忤逆他欺騙他的人,他絕不會輕易饒恕。
忽然,有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了樓道口。
瑩白的月光下,她的身影入霧氣一樣,彷彿隨時都會融化在夜色之中。
那雙沒有情緒的眼裡映不出任何東西,她只是站在那裡。
一模一樣的容貌出現在她面前,按理說應該是詭異恐怖的情景。
但沒有緣由的,光希覺得她在傳達著什麼訊息。
都到這個時候了,賭一把!
光希咬著牙閉著眼,悶頭衝了上去,吉爾伽美什的住所在整個公寓的頂層,想也知道,他不會允許任何人立於他之上。
等光希衝上了天台,冷冽的風吹得她冷靜下來,一時間她又有些茫然。
……無路可走了。
這樣悲觀的念頭湧了上來。
光希跌跌撞撞走到欄杆邊緣,出現在她眼前的是繁華的都市夜景,千家萬戶的燈火在夜色裡閃耀著平凡溫暖的光,但沒有一處,是能讓她安心歸去的地方。
“遠坂光希——!!!”
令人毛骨悚然的怒吼聲在光希的身後響起。
“不會讓你繼續傷害她的!!!”
暖金色的火焰在光希的眼前一晃而過。
光希眨眨眼,不敢相信地抬頭——
將她抱在懷裡躲過吉爾伽美什的寶具的人,有著讓她熟悉的面孔,以及讓她更加熟悉的氣息。
沢田……綱吉!?
她的臉頰貼著他胸前的衣料,隨後她的餘光又瞥見天臺上的另一人,他獨自與吉爾伽美什對峙著,面對他所釋放的寶具,他以不斷增值的雲針鼠抵擋,而他手上的那副手銬,如果光希沒有看錯的話,那應該也曾是阿諾德的武器。
“我會打敗這個傢伙。”
將光希在天台邊的角落安置好後,沢田綱吉走到雲雀身前,他的眼裡燃燒著平靜的怒火,與光希平時所見的溫柔模樣並不相同,但眉宇間那宛如祈禱般的肅穆,卻令她想起了giotto。
他們的確是初代彭格列的後人。
而站在他們對面的吉爾伽美什根本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
“只不過上次放了你們一條生路,這一次竟然敢在本王面前說出這樣狂妄的胡話——雜修們!!做好在我的寶具之下光榮赴死的準備了嗎!!!!”
儘管擋在了雲雀和光希之前,但說實話,沢田綱吉對於能否打敗這個傢伙並沒有十分的把握。
從未觸及過的魔法世界,立於此地的,並非是人類,而是從神話中現身的英靈。
太過離奇,也太過強大的力量。
與之前雲雀的處境相同,光是要應付他那數不勝數的寶具就足夠疲憊,這還沒有接觸到他的一片衣角。
“螻蟻就用螻蟻的方式消失吧——”
雲雀恭彌眉眼沉沉,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
“怎麼會讓你得逞。”
沢田綱吉與他擦身的一瞬,他聽到了雲雀一句簡潔的說明。
吉爾伽美什見雲雀仍不怕死地送上門,他闔上眼,輕蔑之態顯而易見:
“不自量力……”
但所釋放出的寶具並未擊中任何東西,甚至也並未阻攔到任何人。
“交給你了雲雀前輩——”
吉爾伽美什猛然睜開眼,穿過寶具與地面撞擊而生的塵霧,逼近至他眼前的,正是那個黑髮鳳眼的少年,他如水墨畫一般清冽雅緻的面容上浮現一絲張狂笑意:
“以違反風紀的名義,在這裡將你咬殺——!”
“你這雜修!!!!”
光希渾身都在顫抖。
兩方截然不同的力量體系在此刻產生最激烈的衝突。
那個強大得幾乎不可能被打倒的吉爾伽美什,被雲雀的奇襲擊倒在地,戰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
然而就在喜悅的笑容攀上她的唇角時,不知是何處傳來的聲音在她耳畔冷靜又清晰的響起。
你明白的,吉爾伽美什不會這樣輕易戰敗。
他還有必殺技沒有使出。
到那個時候,在場的兩人,和底下趕來的你的朋友,沒有一個能活命。
要救他們,要想辦法,拯救他們。
彷彿一盆涼水兜頭澆下,光希的笑容在臉上逐漸僵硬。
她高興得太早了。
吉爾伽美什的力量,她絕不應該輕易忘記。
要救他們……
“……竟然……敢違抗本王到如此地步……”
拯救他們……必須要將他們從必死的結局……拯救出來……
“……既然如此……”
前所未有的耀眼光芒穿透雲層,直指吉爾伽美什的掌中。
能將吉爾伽美什逼到需要動用他的乖離劍的地步,雲雀他們已經做到相當驚人的地步了。
然而聚集而來的萬頃之力,彷彿能顛覆天地萬物,毀滅一切生靈。
“……愚昧無知的螻蟻們……能死在乖離劍之下……”
她一定要保護他們!!!
吉爾伽美什的後半句話梗在了喉間,他被怒火籠罩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縫。
不只是他,就連沢田和雲雀也從戰鬥中忽然回頭,看向了光希的方向。
深藍夜幕之下,月光掩映在烏雲之後。
而站在欄杆上的少女,卻有著比月色更加耀眼的光芒。
狂風將她的長髮揚起,在空中如蛛絲飄動。
她的右手攥緊了胸前的掛墜。
隨後,少女仰面而下,墜入萬千燈火之中——
風聲呼嘯。
失重感讓她的意識混亂不清。
但只有一個念頭,在她腦海之中如磐石堅定。
哪怕是跨越無數個未知的次元……
“應我之約而來吧,齊木君——!!!”
玻璃,破碎的聲音。
風聲靜止。
時鐘停擺。
整個世界陷入詭異的靜止之中。
下一刻,自她胸前那枚瑩潤如珠的白矮星之中,迸發出令世界為之撼動的巨大力量——
世界破碎成萬千碎片,然後又在轉瞬間,重組成另一個全新的世界!
極速下墜的光希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落入了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之中。
她貪婪的呼吸著這溫柔得不可思議的氣息,滾燙的淚水掙脫眼眶,沒入他的襯衣之中。
他近在咫尺的身體,他的呼吸,他的聲音。
攬住她的雙臂傳遞而來的,令人安心的溫度。
她在那一刻,心如擂鼓。
真是的,任性妄為也要有個限度吧。
那個記憶中永遠平淡冷靜的聲音這樣輕輕說道。
然而與他的抱怨語氣所不符的,是他翹起的唇角和漸漸收攏雙臂擁住懷中少女的動作。
這一次可是你召喚我而來的。
所以,不會給你任何離開的機會。
做好覺悟吧。
作者有話要說: 好感度:
雲雀恭彌:45
沢田綱吉:50
這是最後的一點點稍微虐的地方啦,之後只有糖糖糖,甜甜甜
今天更了七千字!快誇我!我需要瘋狂的表揚!
莓子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6-29 14:04:29
biubiubiu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6-29 15:05:47
敲愛你們!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