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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第一百一十六章

刺殺朝廷命官向來是大罪, 哪怕那人想殺的是馮氏,但誰能證明他不是為了脫罪臨時改口?

反正都是在宋家門前行兇的,平民殺官, 罪無可恕,魏琛當場便粗粗給他定了個謀大逆的罪名,之後有沒有幫兇, 進了大獄再審過。

宋家門前紛紛擾擾,家裡都是女眷, 現場善後都得由封恆出面才行。因著現場有官兵, 又是兇案,秩序倒是還算井然。

此時林家門口落下了一架轎子, 林學士只看了這邊一眼, 便進了家門。

正在和封恆說話的左僉都御史田大人,見到這一幕後便勸他道:“林學士就是這麼一個性子, 你別太在意。”田大人穿著一身常服,下巴蓄著短短的髭鬚。

今日正值休沐,前幾日才參加過封家的喬遷宴,聽到鄰居出事,他也不好一直在家中坐著。

田大人前日宴席上倒也看出來了, 李太傅是真的重視這個入室弟子,就連一場小宴都坐滿全場, 因著如此,田大人對封恆說起來也十分客氣。

封恆一笑道:“林大人心情不好,我也能夠體諒的。”都在同一條衚衕住著, 林家被朝廷罰俸後,便成了衚衕裡笑柄,今兒一早宋師竹還跟他說起八卦,說是林家三天兩頭便是一陣大吵,林學士已經好幾日沒在家裡住著了。

田大人也心照不宣地想到了同一件事,他摸了摸鬍子,笑了笑,又想起剛才封恆跟他說起發現賊人後的種種應對,突然覺得林大人還是最好別跟這個門生對上。

從發現有人在門口偷偷摸摸窺視,到判斷出他心懷歹意,安排報案、自家防衛、到護住長輩,一樁樁做起來絲毫不見慌色,一點都不像一個不經事的青年人。

就算他自己,在封恆這個年齡時也沒有這種冷靜和決斷力。

因著欣賞封恆,田大人又跟封恆說了幾句刑部斷案的流程,這才轉身回家。

封恆卻不知道田大人對他的評價這麼高,其實這些事情只是手熟罷了。先前經過的兇險事太多,這件事好歹妻子都夢到了整個經過。

封恆想到剛才宋師竹午後醒來,突然跟他說自己又做夢的場景,便又搖頭笑了笑。

馮氏的正院裡。

一身玄色飛魚服、威風凜凜的魏琛站在馮氏面前,道:“宋伯母毋須著急,那人敢在老虎嘴邊拔鬚,早就該想好自個的死路了。”

馮氏已經約莫猜出兇手是誰了,她看著魏琛溫聲道:“多謝你幫忙了。”

魏琛笑:“伯母太客氣了,咱們兩家是什麼關係,這也是我的職責所在。那人不管是自個找死,還是受人指使,總之只要對咱們家有惡意的人,都逃不過去。”

馮氏聽著魏琛的話,心裡也是高興,其實宋文朔已經替她向京府尹遞了狀紙,此案罪證確鑿,侵佔家財以強盜論,足以流三千裡。

馮氏先前不過也就是想達成這個結果。

當年她雖然得了亡母的嫁妝,可彼時情況十分混亂,她又素來知道她母親幾十年來管家理事搭了不少嫁妝進去,便沒有細究,只在馮族長的幫襯下,隨便收攏了母親餘下的財物和心腹便匆匆離開了。

十幾年來,她一回都沒有踏足瓊州府那個傷心地。若不是馮族長露了破綻,嫂子和侄女寫信提醒她,她也沒想到她娘的嫁妝,居然絕大部分都落到了馮遠道的手裡。

世上因果,總會有報應的,馮遠道以外室子之身,霸佔了馮家所有家業,以後三代子孫的清白前程都要毀於一旦。

想起往事,馮氏目光幽深。宋師竹看出了自家二嬸有些不對勁,便自動接過和客人寒暄的任務,笑道:“那就要麻煩魏表哥了,那些壞蛋一日不除,我們家就難以安心。表哥可要仔細審審,他後面肯定有人,京城裡的朗朗乾坤,就靠表哥來維持了!”

說起來,這一回真的要感謝魏表哥的鼎力相助。要是沒了魏表哥,光是家裡這三兩個人,她還真怕今日會真的見血。

魏琛被宋師竹拍了一記馬屁,好笑道:“那是當然,京城最近事多,那些人還一個勁兒地找麻煩,我們指揮使新官上任三把火,早就想要殺雞儆猴了。”

先前在瓊州府時,魏琛就受過宋師竹的熱情接待。這一回見面,更覺得宋師竹的性子與他那個秉性安靜深沉的表弟十分匹配。

因著對宋師竹存有好感,魏琛又囑咐道:“這兩日許會有人上門問話,你們最好準備一下。”

剛才宋師竹說話時,他也聽了一耳朵,總覺得她話裡話外不明不白。都是親戚,魏琛也不打算跟審犯人一般細究。只是其他人可沒他這麼好說話。

宋師竹點了點頭,事發突然,她還沒想好話術,剛才在馮氏面前幸好遮掩了過去。

她好奇問道:“若是那人是被人指使犯案,主犯得是個什麼罪行?”大慶律她也是看過的,可魏琛是專業人員,這種事還是問他比較靠譜。

魏琛依著往日的經驗,道:“以下犯上,素來是斬首之刑,親族流兩千裡,妻奴充為官奴。現在犯/罪未遂,起碼也得是一半。”

宋師竹聽完後,終於滿意了,不然她擔心一場,要是馮家人還能逃過去,她得鬱悶死。

此時封恆也終於進來了。魏家親戚不多,魏琛和封恆熟悉也沒有多留,這件事後續如何,還得他去盯著才行。

只是臨走前,他突然給封恆使了一個眼色。封恆便出去送了一下,回來時就帶回一個讓人萬分驚訝的訊息。

魏琛能調來那隊五城兵馬司的兵隊,居然是章太后幫他開的綠燈。

宋師竹感嘆道:“幸好咱們在太后面前早早就過了明路了。”

馮氏看著侄女,也是目露暖意,正想說話,今日到城外參加文會的宋文朔父子四人也終於回來了。

宋文朔原本便在回程之時,聽到訊息便加快馬速匆匆往回趕,他一路進門也聽家裡管事說了不少,第一眼看向馮氏,見她在榻上安穩坐著,心中才安定下來。

之後他才對侄女道:“今日幸好有竹姐兒和侄女婿在家,二叔都不知道該怎麼感激你們兩人了。”

他十分懊悔自己為什麼要在今日出門。要不是宋師竹和封恆先一步察覺到危險,想到馮氏此時可能的情況,宋文朔便不由得一陣冷汗。

宋師竹彎著眉眼,道:“這種事情,就算路見不平也得幫一幫,咱們還是一家人呢。”

不過就算宋師竹這麼說,一旁剛喘完氣的宋大郎也是撂開袍子,對著他們兩人深深一揖。

宋師竹這邊措手不及,慢了一拍才拉起大堂兄。

宋二郎倒是猶豫了一下之後才跟在大哥拜下,他是知道堂妹夫妻不喜歡這些虛禮,可是他大哥都拜下了,他也不好跟著不拜。

宋三郎見此也跟著行動了,封恆早就看到他們屈膝的微動作,一手扶住一個,道:“堂兄們這般,可是折煞我們了。”

宋大郎堅持道:“救母之恩大如天,這個禮,你們該受的。”

今日過後,家裡撥雲見日,他娘大仇總算得報,想起整件事裡宋師竹夫妻發揮的作用,宋大郎確實十分感激他們。

就連宋三郎也點頭道:“就是大哥說的這樣,堂姐和堂姐夫幫了我們家大忙了。”他一向性子調皮,但大是大非還是明白的。

直到從二房離開,宋師竹想起剛才堂兄們灼熱的目光,還是覺得頭皮發麻。她忍不住笑了笑,如花般的笑顏引來封恆的注視。

宋師竹道:“你經常在前院走動,我看以後大堂兄肯定見你一回,就要感動一回。”

封恆笑:“那你也不幫我想想該怎麼辦。”

宋師竹:“那我可就不管了,你們男人之間怎麼相處,我怎麼管的著。”她話一說完,就看到封恆身側的手指有些蠢蠢欲動。

她立刻就瞪了他一眼,她素來有個怕癢的毛病,封恆知道之後,平日裡倒是沒什麼,可只要她一撩虎鬚,他就用這一招找回場子。

封恆看著她睜圓的雙眼,也是笑了出來。他本來也沒打算在外頭鬧她,現在被她這麼一看,難免來了勁兒。

螺獅就見到兩個主子前後腳進了屋,接著裡頭就傳來宋師竹如銀鈴般的笑聲,她還奇怪她有什麼好笑的,突然宋師竹的笑聲裡就帶上又軟又甜的喘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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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獅頓了一下,立刻回屋去把秦嬤嬤換了過來。

宋師竹還不知道自己被丫鬟給誤會了,她一時不慎被制住之後,便是滾在榻上笑了又笑,眼淚都出來了。

封恆怕繼續鬧下去會真把妻子給得罪了,半刻後便放開她了。

宋師竹一得到自由,就一邊喘氣,一邊用眼刀子直刮他。這人最近三不兩時便喜歡鬧一場,偏偏他臉長得好,玩笑起來還是一臉斯文,兩種畫風真是矛盾極了。

宋師竹一想起剛才他一臉不動聲色的溫和,手指卻十分堅定地撓她癢癢,笑意又在心裡開始積攢,完了完了,宋師竹她十分悲催地覺得自己這是鍛鍊出條件反射了。

這世上有人歡喜便有人愁。

馮家裡頭,自從馮遠道被錦衣衛抓走後,家中便陷入一片低迷。偏偏傍晚時還下起了一場大雨,電閃雷鳴中,馮遠道的夫人許氏再也受不了,她衝到小馮氏屋裡,彼時小馮氏正拿起茶碗準備喝水,就被她家大嫂從輪椅上推倒在地,茶碗碎了一地,小馮氏立刻就不說話了。

許氏看著這個在她家裡住了十幾年的禍害,恨聲道:“是不是你給你大哥出的主意?你大哥真是被你害慘了!我們家都被你拖累了!”

大滴的雨點砸在地上的響動,襯著許氏的尖聲更覺得滲人。

小馮氏看著衣裳溼透的大嫂,一張臉火燒火燎的,吸了一口氣,才忍住屈辱從地上爬起來:“我不知道大哥會這麼幹。”雖然這個主意確實是她先提起的,但馮遠道腦子一熱做下這樁事時,可沒有想過找她商量。

許氏臉上的法令紋深深凹陷了下去,她冷聲道:“我不管是不是你,你不是有個好姘頭嗎,你趕緊去找他幫忙!要是你大哥回不來了,你也不用在家裡呆著了。”

哪怕是這半個月來她和嫂子不對付,許氏也從不敢說出這些話,小馮氏眼睛用力地瞪著她。

此時一聲驚雷在屋外炸開,天地間都是稀里嘩啦的雨聲。

許氏心裡更是氣怒,她冷聲道:“你不用這樣,我不過是有一句說一句,你哥哥要是真出了事,不僅你,我和大郎二郎幾個都沒有現在的好日子過。你要是懂事一點,就趕緊想法子幫忙。”

許氏說完後就對她哼了一聲,穿了油衣離開了。

風捲著細雨吹進屋內,周圍一片冷冷清清。小馮氏突然羞憤至極,眼淚不斷得從眼眶裡冒出來,她用手捶了捶地面,從沒想過自己會落入這般田地。

許氏實在欺負人,她早就知道大哥出事,大嫂不會容她,卻沒想到她一刻都等不得。

她咬著牙權衡了一下形勢,叫在外頭一直裝聾做啞的丫鬟把她扶起來,寫了兩封信送出去,收信人分別是宋文朔和大駙馬。

馮氏正屋裡,侄女和兒子們離開後,便陷入尷尬的安靜中。

外頭突然下雨,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土腥味兒,宋文朔想去關窗,就接到了門房送過來的一封信。

她看了一下署名便遞到妻子面前。馮氏一目十行看了下來,道:“看來她是火燒眉毛了。”

小馮氏信裡說,她要是不退讓一步放了馮遠道,馮遠道判刑公示之日,她就會跟著曝光宋文朔當年違禮之事。

馮氏看著宋文朔道:“你打算怎麼回覆?”

宋文朔臉上的表情被一種冷誚的諷刺替換,他直接就把小馮氏的信放到燭火邊上,片刻後信紙便燃為灰燼。

而小馮氏送出的第二封信也是同樣的結果。

寧標陽一日兩回接到小馮氏的信件,已經十分不耐煩了。他撥出一口氣,對著下人道:“以後那邊再送信過來,你不用拿過來了。”

下人有些猶豫:“她一直拿著禎姑娘說事……”雖然下人也知道宋禎禎成親了,還是習慣用禎姑娘稱呼她。

寧標陽平靜道:“什麼禎姑娘,以後不準說這三個字。”

要是先前宋禎禎當真如那兩兄妹所願進京選秀,那他們父女倆還有相認的機會。可現在是絕對不可能了。

他這個爹,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保住她存在的秘密,可要是她娘一直以她相威脅,那就怪不得他不講情義了。

就是馮遠道,要是想用宋楨楨的存在來威脅他,他也不怕,他有一個閨女,他卻有兩個兒子。這句話,從馮遠道進了大獄時,他就找人傳進去了。

寧家最近的情況十分不妙,皇上太后不知為何突然對他冷淡下來,李家又因堂妹的事情,對寧家生出些意見,寧標陽隱約感覺到有種風雨欲來的氣息。

就在這當口,前錦衣衛指揮使吳其祖被皇上調到了其他職位上,須知錦衣衛指揮使歷來是世襲之職,他先前那麼多小辮子,宮裡都無人發現,就是吳指揮使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錦衣衛換了新長官,寧標陽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他嘆了一口氣,突然覺得自己前頭那些年真是色令智昏。小馮氏在他耳邊一直吹枕頭風,說是嫡姐恨他們入骨,要是有機會進京城,一定會把這件事鬧騰開。

他信了她的話,卡住了宋文朔的升遷調任,還讓堂妹幫忙聯絡馮氏族長,就是怕宋家女眷真的不管不顧把這件事掀開來。

可一整年下來,他只覺得自己先前真是腦子糊塗了。宋家夫妻並非沒有腦子。宋楨楨的存在,對他來說是一個不能宣之於口的隱患,對宋家來說,何嘗不是危險。

某種程度而言,寧標陽甚至還覺得自己跟宋家才是一邊的,他們都不願意這個秘密曝光。

大駙馬把信放在油燈上,一堆黑灰立刻出現在案几上。

作者有話要說:  晚點更新了抱歉,不過我也是有雙更的人了!!雖然是昨日m痛的補更,可還是很難得。。這篇文第一次雙更。

紅包待會發,這兩章的評論區都抽20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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