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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八章(改錯字)

李隨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表情突然不太好看。

徐三姑娘仿若無聞,笑道:“我一見宋姐姐便覺得一見如故,說起話便親近幾分, 宋姐姐和李二妹妹別嫌棄。”

宋師竹心裡雖然有些怪異,但也沒有往別處想。

說一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 封家雖然一門兩進士,可封家祖父那一代還是寒門出身, 公公又死得太早, 沒留下多少人脈,封恆現在身上最顯眼的, 就是一個大儒弟子的身份。

不, 其實還有一樣。

年前李氏在雪地裡瞧見女婿後,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的前後對比, 足能說明顏值也是他的亮點之一。

封恆不笑時有一股拒人於千裡的俊美出塵,笑起來卻十分誘惑人——宋師竹最近每回看著他笑,都有種他在勾引她的感覺。

宋師竹把自己心裡此時的不舒服,歸咎於賣瓜心理發作。她想了想,覺得肯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實在是雙方家世差太多了……翹她的牆角便是要做繼室, 繼室這個詞很難聽好不好。

而且現在還在逃難途中,府尹可是正四品官。整個宋氏一族, 除了二叔的五品同知外,就沒有一個超過四品的了,足可見官員的品級累積有艱難——高官家的閨女也是很金貴的, 肯定不會想著搶她碗裡的瓜。

此時徐三姑娘卻似乎沒有覺察到氣氛的怪異,繼續道:“封二哥這一回功績甚大,朝廷——”

李隨玉突然插話:“我們比宋姐姐早到了半個時辰,宋姐姐一來就被我們拉過來了,許是還沒用膳,我們先不打擾宋姐姐了。”

想說的話被打斷後,徐三姑娘便笑而不語。

當夜,李隨玉就過來道歉了。她內疚道:“徐三從前不是這個樣子。”徐家跟李家有些淵源,李隨玉自幼便認識徐三,兩人實在太熟了,今日一聽她那些話,她就覺得不對勁。

宋師竹本來還不覺得如何,李隨玉這麼一說,她才知道自己以為的正常情況不正常了,不禁坐直身子。

封家如今和自家的關係到底不一樣,李隨玉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徐三姑娘的經歷說了一遍。

就連宋師竹聽完後,也覺得這個姑娘實在坎坷。

徐三姑娘如今的狀態不知道該定義成待字閨中還是初婚新寡。她出嫁當日,夫君猝死在喜堂上。原本按照正常的劇本,徐三就該留在夫家守寡。可惜徐府尹疼愛閨女,強詞奪理,硬是道兩人間的拜禮沒有全拜完,徐三不算是夫家人,把閨女搶回來了。

雖然這位姑娘還是換回了閨中打扮,可經了這一遭,她在府城裡的婚嫁行情降到最低點。

從前門前媒婆趨之若鶩,之後願意提親的好人家寥寥無幾,更多的是卻是那些看在徐家的權勢上,想要攀附上去的鑽營之人。徐三厭惡這些人蠅營蟻附,一直不願鬆口嫁人,在家裡蹉跎了兩年,性情變得越發古怪了。

聽完這些後,宋師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李隨玉搖頭道:“她是病急亂投醫了。”李隨玉先前聽徐三說那些“寧我負人,不讓人負我”的話,還覺得她可憐,但今日看她的行徑,才知道她是真的打算這麼做。

徐三的想法也很好猜,祖父收了封師兄為徒,封師兄眼看前途不可限量,又有此番功績在手,宋師竹不過一個縣城來的小官之女。她許是覺得,論權勢論助力,宋師竹都鬥不過她,便想著以勢壓人。

要是封師兄沒有娶妻,李隨玉倒也覺得這兩人合適。可祖父收徒的內情她是知道的,一多半是因著宋姐姐的算學天賦。若是封師兄只是一個普通秀才,徐三如何都看不上他。

宋師竹卻反過來安慰她,道:“沒事的,我對相公有信心。”

她對封恆簡直太有信心了!

她金手指這麼大,都有隨時做寡婦的危機。要是封恆敢對不起她,她就每日三回祈禱老天爺滅了那對狗男女!

宋師竹心裡覺得自己就是典型的最毒婦人心,但這個想法一旦出現,便在心裡深深紮根。

敢出軌,就去死!

從李隨玉嘴裡知道徐三姑娘的意圖後,宋師竹也十分重視。這一夜在驛站,宋師竹睡前除了為瓊州河的安全禱告外,另一件便是祈禱那些破壞別人家庭的人都得到報應。

不知道老天爺按的是什麼標準,她求祂讓她感應封恆的情況祂死活不答應,但是對懲罰壞人這件事卻十分熱衷。

宋師竹一早起來,看到徐三在人前忍不住噴嚏連連,心裡便在想,她這是成功開發出打小人的技能了?

徐三許是覺得自己傷風咳嗽的樣子十分不好看,看到她上前關心,還掩飾道:“勞宋姐姐惦記,我身子無礙的。”說著便是一陣噴嚏咳嗽連環攻擊。

無論是什麼樣的美人,小聲咳嗽許是會有弱不經風的美感,但咳得肺都快出來,還有鼻涕泡冒出時,就不那麼好看了。

宋師竹怕被傳染上,立時站遠幾步。

許是覺得被嫌棄了,徐三神色發黑,咬著唇,目露水光,似乎被欺負了一樣。

徐家的馬車比李家早走了半個時辰。

這一回重新坐到馬車上時,宋師竹也沒空去想許三姑娘了,她心裡憂慮不斷。

逃難的百姓越來越多。

昨日李家馬車旁除了大戶人家的車馬,基本上看不到零散出逃的人,但今日出發之後,身後卻跟上了各種各樣的驢車、牛車,李家管事上前打聽了一番,都是瓊州河沿途的人家。

老話說破家值萬貫,這些人出門時基本上帶上了家裡全部的家當,綿延不絕的雨水中,這一條逃難路越發臃腫起來。

螺獅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宋師竹,慶幸道:“少奶奶,幸好咱們車上帶了小炭爐。”天還在下著雨,誰都不知道瓊州河堤壩什麼時候就經受不住了,除了一早上停下一回喂馬外,就連中午也沒有浪費時間折騰熱食。

一日半後,這一條長長的路程才有百姓分流出來。

宋師竹掀開車簾,看著身後少了一多半的尾巴,真是長長舒出一口氣。人實在太多了,到了後面,舅舅家的家丁也不得不提高警惕日夜值守,就怕有人起了壞心思。

李家的馬車並沒有隨著身後人員減少停下來,他們這一行的目的地是百里之外的安城縣。

這個小縣城地處偏僻,卻完美避開了瓊州河所有河道。有家底的人都會多走幾步,就連李先生家還有徐府尹家的人,也是如此。

李舅舅先前還突發奇想,覺得乾脆走遠點去豐華縣看看自家妹妹妹夫,可一想著自己拖家帶口的,便也罷了。

他一下車便連聲道:“幸好咱們腳程快,縣城門剛才都戒嚴了。”

這個小縣從來就沒接待過那麼多人,一時間城門口人流如湧,衙門緊急出手進行管控。剛才一路走在長街上,百姓們看著他們的目光都是好奇又緊張。

宋師竹也很慶幸他們早一步進城。這一趟逃難時間不長,只要離開瓊州河的途徑範圍便可以,眾人間秩序還算井然,但要是多走些日子,就不一定了。

誰都不知道在路上走著走著,什麼時候洪水就追上來了。隊伍裡人心惶惶,一直有種不安的焦慮在發酵。尤其是隨著路程遙遠後,許多小兒經受不住,雨聲伴著啼哭那種淒涼恐懼,更加深入人心。

李玉隱前日為了以防萬一,還從車窗邊給她遞了一把匕首讓她防身。

如今總算安定下來了,宋師竹實在松一口氣。

她這回帶了六個下人在身邊。家裡統共有十個下人,她留下了一個徐嬤嬤和兩個小廝看家,一個素來跟在封恆身邊的封印,其他六個全都帶上來了。

本來宋師竹不想帶這麼多人,但兩個做雜活的小丫鬟都是十二三歲的年齡,跟著她從豐華縣到了瓊州府,擔心要被留在府城,半夜都在屋裡偷偷哭。

就算宋師竹明說這回看家的人有重賞,小丫鬟們還是不願意留下。她一個心軟就都給帶上了,舅母看見她帶這麼多人,倒也沒說什麼。

可是宋師竹在舅舅家在安城縣的院子後就有些後悔了。

這個宅邸只有三進,原本就是李舅舅當年隨手買下的。不算李玉然,舅舅家裡還有三個庶子三個庶女以及他們各自的姨娘,主子就有十五個,再加上家裡幹活的嬤嬤丫鬟管事小廝,還有護衛的家丁,這一行足有六七十人。

在安置了沒過半日,宋師竹便找上舅母,她剛才打發叢管事去找縣裡的中人,舅舅家要是真住不開,她也不能一直賴著。

李舅母正在吩咐管事嬤嬤安置行裝,看著舅母這麼忙,宋師竹就更覺得自己給舅舅家添麻煩了。李舅母聽到宋師竹的來意後,揮了揮手,讓眼前的嬤嬤下去,才道:“也就是過渡一下,你還跟舅母這麼客氣。”

前幾日出城時,封恆著實讓她威風了一把,想著外甥女婿的出息,李舅母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宋師竹的建議,還道:“要是被你舅舅知道你一來就要搬出去,還以為家裡人欺負你了呢。”

“這家裡還有誰敢欺負我,舅舅舅母都待我好,沒看我們家就三輛馬車,一路走來誰都要讓一讓嗎。”宋師竹抱著舅母的手臂笑道。

就是舅舅舅母待她太好了,她才覺得有愧。只有三進的院子,還把家裡唯一的一個小跨院撥給她了。三個表妹卻擠在一個屋裡,幾個姨娘也是。

李舅母笑道:“我就知道你為這個事不舒服。”她湊在宋師竹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宋師竹神色頓時怪異起來。

李舅母說完後,便拍了拍她的肩膀:“知道了吧,就是這個道理,他們住一個大通鋪,你舅舅才不敢過去找他們說話。好孩子,你要是為舅母好,你就把那小跨院佔著,誰在你耳邊說風涼話你都當耳旁風。就連你大表哥都住不了,我看這家裡有誰敢起心思!”

舅母說起來話十分霸氣,宋師竹也跟著點了點頭,心裡卻覺得舅母在後宅裡真是修煉成精了。

因著舅母這番話,宋師竹住在小跨院來便比先前有底氣。

叢管事一到安城縣就跑上跑下的,宋師竹心中不好意思,便親自為他倒了一杯茶,誇了他幾句後,又讓他把身邊下人的安置出個章程,自個卻是帶著螺獅把這一回帶上的衣物細軟、糧食藥材整理了一遍,把能吃用的都送到舅母院裡。

這是她的心意,也是為了堵住宅子裡的悠悠之口。

這回慌忙出行,眾人都不知道路上哪裡能補充物資,又要算計著家裡眾人的口糧,舅舅家足足出動了得有十輛馬車裝物資。

路上消耗了一些,如今一時間硬糧也不會剩下很多。

她嘆了一聲,想著衚衕裡的那些鄰居。

她當時連夜就把這個訊息告訴了相近的幾家,可是這場大雨下的時間實在太長了,府城裡物價樣樣上漲,官府之前還出手調控過市場秩序,不準奸商囤貨居奇,但就算如此,沒錢的還是買不到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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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師竹手上是有錢,但都是鄰居,一個還好,她就怕她開了個口子後,全都湧上來借錢,到時候她該借給誰比較好,也因此在第一戶人家出聲時,她便拒絕了。

接下來的日子,宋師竹就在一邊打聽府城訊息,一邊跟舅母作伴中度過。

李家人都是在府城安逸習慣了的,好些下人一安定下來就生病了,宋師竹看著這些人病得七葷八素,忍不住又擔心起瓊州府裡的封恆,又想著他是跟在李先生身邊的,這一回李家一定留了人照顧李先生,封恆不會有事。

宋師竹就這麼一個勁兒地說服自己,看著外頭的大雨卻還是憂心。

安城縣雖然沒有洪澇之患,但這些日子也是大雨不停。但到底是沒有亡命之憂,眾人也放下心來了。

等到幾日之後,徐三姑娘居然給宋師竹下了帖子。宋師竹早就知道她來者不善,當然沒有過去。她覺得徐三這個時候還能想這些問題,一看就知道她不是真心喜歡封恆的。

封恆在瓊州府裡並不安全,一旦堤壩開洩,他也會跟著遭殃——宋師竹這些日子心裡一直惴惴不安,做夢的時候夢見崩堤險況,都不能肯定是金手指發作還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

她忍不住又祈禱起有勾引心思的壞女人趕緊遭報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著她的禱告,當日她便聽說徐三的傷風復發了。

宋師竹藉口自己也病了,不好出門,便沒過去探望。

此時螺獅也看出來了這位徐三姑娘的意圖:“這些人都不知道怎麼想的,知道姑爺有妻子還想使壞招。”這位徐三姑娘給螺獅的感覺太像當初在豐華縣裡的張玉嬌了,也是仗著親爹級別高就欺負她家姑娘。螺獅簡直氣壞了。

宋師竹卻沒有把心思放在徐三身上,她在家裡一日日等著瓊州府的訊息。

欽天監發了公文,大雨還要下到六月末;

河道總督終於從省城趕來主持搶修了;

朝廷下旨斥責擅自脫崗的諸多官員;

在這些訊息裡頭,封恆的名字除了一開始還有些聲響外,到了後面連點水花都沒有了。

李舅舅為了外甥女婿,也真是卯足勁頭打聽。這一日天剛放晴,舅舅就跑到她的院裡高興道:“竹姐兒——”

宋師竹看著舅舅臉上的眉開眼笑,頓時提起一口氣。

李舅舅說了這句話後,卻沒聲了。他在外頭聽到堤壩修好時,簡直熱淚盈眶。李家家業大部分都在府城內,要是瓊州府真的出了事,他就損失慘重了……再有,那個孽子還在瓊州府衙關著,李舅舅也不希望堤壩崩潰的禍事發生。

李玉隱這些日子跟在父親身後陪著,也是知道父親的心事的。李舅舅一直對他沒有好臉色,但他並不後悔自己做了那樣一樁事。

此時他也跟著進了宋師竹的院子,看見親爹在表妹面前掉了鏈子,宋師竹一臉期待卻得不到回應後,便安慰她道:“封恆沒事,這回修堤壩,李先生一直把他帶在身邊。剛才的訊息裡,就有人說是這回滅蟻之功,還得算他一份。”

李舅舅看了兒子一眼,雖然心結還在,在憂心忡忡的外甥女面前也沒有拆兒子的臺,而是道:“對,我也聽到了,說是折騰了許久都沒找到蟻穴主巢的位置,結果外甥女婿一鏟子下去,正好落在上面了!”

那些人說得神乎其神,李舅舅也跟著聽了個熱鬧,心裡其實是不太信的,總覺得是李先生給弟子做名聲。

這半個月來,李舅舅參加了好多場由徐家牽頭舉辦的賑災宴席,多是鼓勵富戶捐錢為修築堤壩出一份力的。每參加一回宴席,李舅舅就要嘆息一回。眾人捐的錢越來越多,但好消息卻是一個都沒有。

如今終於有個確切訊息出來。

他撥出一口氣,又道:“無論如何,這場災禍總算過去了。外頭人這麼說也有好處,以後封恆在府城裡就沒人敢小看了。”

“……”宋師竹卻是想起離開府城前夜,封恆特意在她面前攤開的那張簡易工程圖。當時她在圖上圈了好幾個圈圈出來,封恆還說要是她能指中蟻巢的部位,就立了一大功。

言猶在耳,宋師竹回到屋裡,便讓螺獅起了香案,感謝老天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紅包發出去辣,繼續抽20個紅包!!週末快樂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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