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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八十章(改錯字)

有些事情伸頭一刀, 縮頭也是一刀。

馮族長性子素來有些怯弱,否則當年也不會屈服於權勢威逼之下。

又因著這些年去了京城的族人,多得馮太公那個兒子的照顧, 馮族長這些年才會對馮玉容的遭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惜當年不管的那些是非,今日卻通通都跑到面前來了。

在第二回接到大駙馬和族人在京裡的來信後,馮族長想來想去, 都覺得封家這個門非上不可,再往封家遞帖子時, 他的言辭又比上一回更懇切, 禮物更重了些。

宋師竹其實十分好奇二嬸究竟做了些什麼,逼得馮族長不得不如何。

李氏這一回卻沒有打算滿足她的好奇心。

有往縣裡寫信打聽的時間, 馮家人都上門來了, 到時候從他們嘴裡問一問不是更好嗎;再有,妯娌做的事, 不比衚衕裡那些家長裡短,雖然李氏不大清楚,卻也知道裡頭肯定有些激進手段,她並不願意懷孕的閨女聽到這些。

宋師竹乖乖聽話,沒有再問, 倒是李氏,見她不再問了, 反而怕她憋在心裡,道:“你最近和孫娘子說話不是十分投契嗎?你要是覺得無聊,不如就把孫娘子請過來。”

宋師竹心裡覺得她娘真是操心, 嘴上卻是道:“孫娘子前頭是找我有事呢。”孫娘子嫁了三年,肚子一直沒有動靜。許是見她出嫁半年便懷孕,以為她有什麼妙方,這兩日一直在找她打聽如何更容易懷孕的辦法。

宋師竹也沒什麼好法子,她這一胎懷得都是糊里糊塗的,要不是肚子吹氣一樣漲起來了,她根本不覺得裡面長著一個小娃娃。

李氏見她不願意跟孫娘子交際,也沒有硬逼著。她在府城待了一個多月,國孝都除了,眼見著閨女的情況一直好好的,她也放心下來。

宋師竹這一胎懷得實在順利,日常連點孕婦脾氣都沒有,李氏心裡都在嘀咕她懷的會不會是個閨女。她當初懷宋師竹時就是這樣,除了皮膚越發嫩滑光潤,整個人絲毫沒有變化。

她私下問宋師竹:“女婿有沒有說希望這一胎是男娃還是姑娘?”閨女肚子裡的,可是封家頭一個孫輩。倒不是為了爭些什麼,而是閨女要是能生個男孩,總是更好的。

宋師竹搖頭:“他沒說呢。”

李氏拍了拍她的手:“那你就別去問了。”反正生男生女現在都改變不了,李氏就怕閨女問出答案後,心裡會不好受。

宋師竹卻覺得封恆好像沒那麼在乎這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這是一種感覺。兩人成親到現在,她才覺得她有些摸透封恆的脾氣。

李氏心下有些好奇,在閨女家裡住了這一段日子,女婿的為人看著平淡如水,可實際上卻十分難以接近,李氏一直覺著,難為閨女還能跟他處得這麼好。她低聲道:“如何?”

她娘問了,宋師竹便也把自己的感覺說了。

封恆其實很少因為什麼事生氣,也很樂於聽從她的安排。但宋師竹覺得,這是因為他喜歡她——他對喜歡的人,寬容度一直很高,有一種一心一意的純粹,比如他對李先生,封恆就連騙都不願欺騙他。

但對討厭的人,或者是交往一段時間後覺得人品不好的人,他就會變得十分冷漠,連提都不願提一句,最典型的例子應該就是隔壁的孫三通了。

在知道孫三通手上有錢後又犯了貪花好色的舊毛病後,這位鄰居每回上門,封恆跟他說話時都十分冷淡。這種討厭也很純粹。

李氏聽完後,便道:“聽著像是非黑即白的性子。”宋師竹想了想,覺得其實也不是這樣。封恆的非黑即白,只有對在意的人才會這樣。一般人即使偶爾品行有些瑕疵,他也不大在意。

馮家人是在封恆旬休的時候上門拜訪的。

帶上門的禮物有好幾籮筐,宋師竹在屋裡往窗外看,都能看到馮家下人來來回回出入了好幾趟,手上提溜的都是包裹著綾緞的貴重禮物——一看就知道所求不小。

那日宋師竹一早起來時,肚皮上突然有些動靜,她本來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裡頭再動幾下後,她就知道是寶寶在折騰了。李氏和封恆都十分高興,怕她會出現什麼意外,都不願她一塊見人。

過後宋師竹問起時,李氏將唇角一扯,只用了四個字形容:“厚顏無恥。”

宋師竹一聽,就知道馮族長今日肯定不太好過。

李氏看閨女好奇,搖頭道:“無非就是想用重禮請咱們幫忙說話。”馮族長今日上門確實帶了不少好東西,算得上是大出血,禮單裡頭有一份旺鋪的鋪契,李氏也是老府城人,略看幾眼便分辨出這是當年妯娌家中的產業。

“娘你收了沒有?”宋師竹好奇道。

“怎麼不收?”李氏笑,“那家店我有些印象,是仙去的馮老太太當年的嫁妝,也不知道你二嬸為何沒有收回來。”

李氏一說要幫妯娌把亡母的嫁妝追回來,馮族長真是滿臉不自在,卻還是強撐著把來意說下去。

宋師竹點評:“這位馮族長還真是道行高深。”要是她,臊都臊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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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笑了笑,其實她說的還不止這些,覷著那張鋪契,李氏就知道馮族長當年一定昧下了妯娌家不少家業。

她搖了搖頭,她準備給弟妹寫封信,讓她查查她母親當年的嫁妝還有多少外流。這件事估計到最後,一定止於那倆兄妹身上,馮氏一族畢竟那麼多人,其中有好有壞,弟妹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族人都得罪光。能拿回多少損失,就十分必要查一查了。

馮族長確實不好受。他在馬車裡唉聲嘆氣。馮遠秋看著祖父這樣,面帶不虞道:“家裡管事不知道怎麼做事的,怎麼會在禮單上犯這種錯誤。”

馮族長心裡卻知道不能怪管事,當時馮遠道在府城呆不下去,要出手手上的產業,他忍不住貪心低價收了好些,也沒有去辨別哪些是馮老太太的嫁妝。

他嘆了一聲,今日之事確實十分難堪。這麼多年來第一回在小輩面前說軟話,馮族長心裡還是有些不自在的。可他想著自己送了那麼多禮物,就算沒有寧氏作為中人,看在禮物的份上,宋氏族長太太也不能就這麼打發了他,便硬著頭皮上門。

沒想到卻會出這種差錯。

馮遠秋還在繼續道:“就算如此,宋太太也欺人太甚了。”

“咱們還得另作打算。”馮族長沒有應話,而是又嘆一回氣道。

他也沒想到李氏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想起李氏的那些話,馮族長便十分困窘。

李氏的語氣雲淡風輕,句句都是勸諫,可仔細一品,卻滿滿都是尖刺,“……這我可拿不了主意……要我說,弟妹生氣也是應當的,當年馮家的家業,有多少是她母親操持起來的,就連我在閨中,都聽說馮老太太是理家的一把好手。可惜她半輩子的辛苦全都便宜了一個外室子,弟妹心裡那把火確實燒得有道理……”

“……老太爺是有年紀的人了,小輩們當年那些恩怨,您在一旁看著就好了,要是再跟當年一樣偏心眼,事情可就兜不住了。”

馮族長一想起來她那些話,胸口便直起伏。

他嘆道:“管事的責任等後面再追究,如今最要緊的是,大駙馬要求的事沒辦好,你族姑在京城要是繼續胡亂說話,就麻煩了。”

宋師竹其實也和馮族長有同樣的擔憂。

雖說二嬸是外嫁女,現在又在京城山長水遠的,馮族長觸手無策,沒辦法處置她,可要是二嬸真的鬧得太大,馮族長出面要求和宋氏義絕,把二嬸接回族裡怎麼辦。

義絕不是和離那麼簡單,是由雙方家族出面,由官府強制執行的。二叔可還有把柄在馮族長手裡呢。

二叔當年因著岳父喪禮上辱沒妻妹的事投鼠忌器,這個把柄今日也是很有用的——《大慶律》規定:凡夫妻間、或夫妻雙方親屬間、或夫妻一方對他方親屬有毆、罵、殺、傷、奸等行為,就視為夫妻恩斷義絕。

宋師竹最近剛好在封恆的律法書裡溫習過這一段,十分為二叔二嬸擔憂。

李氏搖頭道:“你二叔的律法學得比你好。”有宋文朔在旁邊看著,以他謹慎的性子,妯娌要是真的做得太過分,不會不管的。

“再者,馮族長人老成精,這件事一揭發,首當其衝的肯定是你二叔,可後頭一連串有牽連的人,通通都逃不出去。”現在弟妹只是在外頭給馮氏族人難堪,還沒真的觸及到馮族長的底線。要是真的觸到了,馮族長今日就不是這樣的軟和態度。

聽她娘胸有成竹,宋師竹才放心下來。因著心緒放鬆,她才琢磨起了一些她覺得不大對勁的東西。

剛才她從紗窗裡一眼看到馮族長身後的年輕人,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不會就是李隨玉開的那一朵苦桃花吧?

她腦子裡突然冒出這麼一個想法,又慶幸她先前提醒過李隨玉最近不要出門,否則這朵桃花看著就是一幅渣滓模樣,開成之後一定忒苦了。

…………

寧氏看著手裡的信件,不敢置信道:“馮家人這是威脅我嗎,他們憑什麼威脅我?”要不是受二堂兄所託,寧氏根本不會淌這趟渾水。沒想到吃力不討好,居然還惹了一身腥。

信裡道,寧氏不能幫忙處理宋氏的麻煩,希望她退而求其次,幫忙引見如今在府城裡的李二姑娘。

“就這樣一隻癩蛤/蟆,也敢肖想隨玉。”她嗤笑了一聲,將信扔在一邊,李家這一輩只有兩個姑娘,如今待字閨中的僅剩下李隨玉一個,馮家人還真敢想。

她又深深呼出一口氣,“二堂兄的忙,我也只能幫到這裡了。”那個敢給她遞這封信的馮家子,她沒有把他給撕了,已經算好了。

“可是那個女人要是繼續在京城興風作浪,大駙馬一定會被連累的。”丫鬟憂心道。

“我能怎麼辦,從瓊州府去京城,少不了得一個月的路程,等我過去,黃花菜都涼了。”寧氏自嘲道。先前二堂兄一直壓著那家人進京,不也是想著離得太遠,他們無法施為嗎。

現在寧氏也是如此。不過就算她現在在京城,還能親自下場為那對兄妹站場嗎。寧氏一想起他們的身份,就覺得嫌惡。

她道:“好了,別再想這件事了。”李隨玉雖然與她有矛盾,可她要是真的便宜了馮家那些人,外面的人可不得把李家給笑死。

寧氏的勢利眼素來一視同仁,在她看來,馮氏的人出身府城,確實比宋師竹好了一些,但也好不了多少,從頭到尾,她根本就沒把馮家的人看在眼裡。

可她沒想到,沒有她的引見,馮家人還是走到了李隨玉面前。

宋師竹懷孕之後,經常會和李隨玉通訊。這一日便發現李隨玉給她的信裡出現了一個十分突兀的名字。她把送信的丫鬟拉住,仔細問了起來。

送信的丫鬟瞭然道:“封娘子說的一定是馮少爺吧?”她笑,“這件事說起來也是湊巧。”

李家每三個月都會往瓊州府的慈孤所捐贈一批米麵錢油。這件事一向由李隨玉負責的。

可前兩個月因著大雨不斷,李家莊子裡許多莊稼被浸死,這一季的捐贈便要從外頭購買。

恰巧李家合作的糧店在供應上出了問題,那位糧商親自過來道歉——

“馮少爺當時是陪著馮糧商一塊上門的。”丫鬟道,“馮少爺是這位糧商的族人,聽說我們家姑娘買的這一批米麵是為了捐給慈幼所後,就在姑娘面前打了包票,說會在三日內把答應好的糧食排程過來。”

丫鬟想到了什麼,又笑道:“封娘子不知道,這位馮少爺十分好笑,當時一直說這份生意裡有他參股,堅持要雙倍賠償給姑娘,他旁邊的馮糧商臉色都綠了,也不想想我們家姑娘是缺這點錢的人嗎。”

“我們姑娘當時在屏風後沒有見著他的面,過後還好奇問我,說是這位馮少爺是不是長得一幅傻子樣。”

宋師竹卻不覺得好笑,多少男人就是用一幅憨厚老實的面孔去欺騙姑娘的。

不過在聽到他們還沒見面後,她還是松了一口氣,又立時決定給李隨玉寫回信。

她把馮族長當日來家裡說的話,全都寫在信上了。宋師竹寫完幾張紙後,看著信紙上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確保自己把馮族長的醜惡嘴臉全都寫出來時,才放鬆下來。

那一日她從窗裡看到了,馮遠秋長得還是不錯的,劍眉星目,少年意氣,小姑娘最容易被長得俊俏的人給騙了。

李隨玉接到她的信後,哭笑不得,她不過是提了一句糧商身邊的少年郎說話有理有據,道歉態度也十分誠懇,宋師竹就能緊張成這樣。

她放下手中的信,眼裡的笑意像藏著星子一樣璀璨亮眼。

李老太太在她對面,問明了事情經過後,笑著道了一句:“封娘子到看著是個義氣的人,不枉你和她這麼要好。”她頓了下,突然道:“封娘子出嫁之後,還未曾取字吧?”

李隨玉聽曾祖母這麼說,就知道李老太太起了興致了。

她笑道:“沒有聽宋姐姐說過她有表字。”

李老太太沉吟一下:“你們小輩之間說話沒有忌諱,我若是出面,封娘子不接受便是不尊敬了。我看她為人通透,蕙質蘭心,蕙心一字十分適合她。”她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如今的太后娘娘,便喜歡以表字稱呼人。”

以後的事情誰會知道呢。

在李老太太看來,兒子的這對徒弟徒媳,年紀輕輕,才學俱佳,既有運勢,又有品性,以後能走到哪一步,還真是不好說。

要是有朝一日能用得上“蕙心”這個字,也是宋師竹的造化了。

“那我下回在信裡跟宋姐姐說一說。”李隨玉卻沒有察覺到曾祖母話裡的不同尋常,她在口裡念了幾下,也覺得十分順口。

宋師竹沒想到自己居然比封恆先得到表字。

李老太太是一品夫人,又是大儒之母,她出口為她取字,真算得上是殊榮了。李氏也十分高興,當時宋師竹及笄時,她的字用的是她的小名“竹娘”,因為宋師竹覺得不好聽,家裡便極少跟外人提起。

李氏想到先前的事,還瞪她一眼,不明白她彆扭什麼,竹娘多好聽啊。

宋師竹眉毛一擰:“怎麼不叫我師孃,師孃也好聽!”竹娘聽起來就跟豬糧一樣。

李氏覺得閨女強詞奪理,不願跟她起爭執,想了想,又笑道:“蕙心這個字還是不錯的。”

宋師竹也覺得挺好聽的,以前人家在外頭都叫她封娘子,以後她就有別的稱呼了。

《禮記》上說,“男子二十而冠,冠而字;女子十五及笄,笄而字。”但是時下男子的交際場合多以表字互相稱呼,女眷圈子卻喜歡以夫姓冠名,稱之為某夫人、某太太。

比起《禮記》成書時的環境,真的是一種女性地位的倒退。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抽紅包,40個!!_(:3∠)_我已經很習慣在作話寫這一句了!

我去發上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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