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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北極星療養院

江珧沒想到這輩子會這麼早就住進療養院。被半強迫地送進帝都遠郊的北極星療養中心的時候,周圍能看到的基本都是滿頭銀髮的老人家,和各種得了慢性病來休養的中年病人。

北極星是私人醫院,佔地十幾公頃,不知道是哪個富豪投資,由著名建築師設計,看起來相當奢侈。建築優雅精緻,園林中有引流到此地的溪流,地表百分之八十以上是精心打理的茂密植被,並且還有特級廚師掌勺的高階餐廳。

沒有全國各地醫院裡那種吵鬧擁堵的熟悉景象,華麗的大廳靜悄悄的,乍一看像酒店前臺。來此地治病療養的病人非富即貴,對在城中村租房住的窮人來說,這比做夢還虛幻,簡直不是同一個世界。

無意間撇到醫院的價目表後,江珧覺得自己的頭暈症變得更厲害了。趁著她虛弱無力抵抗,白澤辦好一系列住院手續,不知道是圖南用了催眠術還是高層關係,江珧立刻分配到一間vip單人房。

穿過大廳和曲折的迴廊,開門就見一套豪華公寓式病房,外面的客廳有真皮沙發和全套影音裝置,戶外是花園陽臺,透過落地窗裡能看到遠處清澈的溪流。如果不是裡間的病床和醫療監控設施提醒,這裡看起來和五星度假村的套間沒任何區別。

環視病房一週,目光落在五十寸液晶電視上,江珧感慨:“腐敗啊腐敗,一邊是醫療資源緊缺看病難看病貴,一邊是高到頂天價位的豪華病房,有錢人的錢就那麼容易賺?”

圖南滿不在乎,找到遙控器開電視嘩嘩換臺:“你管那麼多呢,這裡不少人都是全額報銷的幹部階層,用全國人民繳納的醫療保險付賬,當然能多奢侈就多奢侈。”

江珧鬱悶地看著他:“死妖怪,明明不是人類,卻比人類還瞭解這些道道。”

圖南嘻嘻一笑:“階級不分種族,人類還能閉著眼吼兩句生而平等,自由民主什麼的,妖魔界就是□□裸的壓榨。你以為白澤為什麼屁顛屁顛忙前忙後?敢不伺候,本座就拿他當點心嘛。”

江珧鄙視道:“我就知道,你在海里也這種領導風格吧?昏庸無道殘暴兇狠,怪不得大家對你又恨又怕。”

圖南往鋪好的柔軟沙發上一跳,橫著躺下了,欠揍地叫喚:“能力越大權利越大,誰叫我天生就那麼完美那麼高貴那麼厲害呢。”

“等一下,那句話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別亂篡改蜘蛛俠的話!”

“蜘蛛俠是個□□絲,我身為頂級高富帥為什麼跟他一樣?特權這個詞就是為本座而創的~”

頂級坑爹貨解開胸前一粒釦子,託著下頜斜眸淺笑,擺了個任君享用的誘惑姿勢:“呆九去搞建築師證的破年審了,接下來幾天我照顧你。晚上想吃什麼?陪聊或者陪床隨時聽候招呼,只要你開口~”

江珧扭過頭想走,卻發現門沒關嚴,外面站著個臉頰飛紅的小護士。她手裡託著採血裝置正準備進來,意外見到這一幕,便抿唇微笑把門關上了,江珧瞪著門板乾瞪眼。

“哦~~果然是專業的,多有眼力見吶!”圖南對這家私人醫療機構的服務相當滿意,大讚不止,差點就讓白澤去再開一間病房了。好在他還記得江珧是來休養而不是來度假的,繼續折騰她沒有好處,玩了一會兒才戀戀不捨離去。

價格跟服務果然成正比,北極星的醫護人員特別周道體貼,採血和詢問都是登門服務,只有用到大型儀器檢測時才要求病人出去。

為了避免江珧半途逃跑,圖南順走了她的手機錢包和各種證件銀行卡,要求住滿一個月才可以提出出院申請,期間所有對外聯絡都交給言言代管。

這只機靈的小妖魔能模仿百聲,跟江珧接觸又夠久,應付她遠在天邊的家裡人手到擒來。只有吳佳被批准偶爾探訪,聊天時間還不能不超過一小時。

江珧幾乎算是被軟禁了,走也走不動,索性把一堆破事扔到馬六甲海峽,安心住下來享受難得的休假。平時就是吃吃睡睡,打點營養點滴,因為經常低血壓犯暈,所以最遠只在花園裡散散步。

帝都的人均居住面積只有二十平方米(還是跟富豪們平均),自從畢業後,江珧就一直住出租屋,擁堵的大都市到處是人,沒有讓人喘息的空間。而這裡充滿綠意,寬敞舒適,如果不要聯想到賬單,是一個相當好的放鬆空間。

江珧一方面被妖魔們連累總是受傷住院,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欠下他們的人情,夜深人靜時,她經常反思自己前半生的德行和現在的遭遇有沒有直接聯絡。

沒有錢,沒有退路,沒有正常的人際關係,難到今後就要一直從事這表面光鮮亮麗,內裡卻危險至極的工作了嗎?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每一次出差都可能再也見不到父母的面,時時刻刻警惕不能透漏給親人真相,她感到非常疲憊,從身體到精神都倦怠極了。

收入雖然不薄,但一而再再而三的意外導致她節衣縮食地工作了半年,也沒能存下辭職再應聘的活動資金,反倒背了一屁股債。

江珧不是傻子,知道圖南背後使壞,不僅用下三濫的手段破壞她的名聲、阻止相親,還消耗她金錢上的退路,直到她無法逃跑,只能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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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緊逼令江珧感到非常惱怒,圖南跟卓九的聯合設計也讓她覺得被欺騙了。整個生活都是別人設下的局,她的自由意志和選擇又算什麼?因為前世的羈絆,所以什麼都不記得也得履行諾言,有種別人刷卡她還錢的鬱悶。

究其根本,她根本不認為自己跟前世有什麼關聯,身為有獨立人格和記憶的一個人,她既不想因為“另一個人”承受恩情和照顧,也不願意為別人還感情債。

替身——這是個非常傷人的詞彙。

病房裡很快多了些新的娛樂設施:遊戲主機、一疊一疊的遊戲盤和各種手柄、遊戲槍托、方向盤。桌子上插著大捧鮮豔欲滴的玫瑰,地上則擺著向日葵和馬蹄蓮,披薩盒、外賣袋、海產零食包裝的數量多得像一整只足球隊進駐。

圖南有把任何他到過的地方都改造成行宮的本事,只要魔王橫掃而過,整潔的病房立刻充滿他獨特的個人風格——那就是吃喝玩樂無所不有。

好在他總算有點自知之明,帶子休養期間不宜經常騷擾,他隔兩三天探望一次,吃吃零食玩玩遊戲,向帶子炫耀折騰夢魘的新法子,呆半天就走,平時只派人送來替換的鮮花。

b區301病室的江小姐很快成了護士們聊天的話題,雖然可憐她年紀輕輕身體不好,但大家都預設她要麼自己是官二代,要麼就是富二代的女朋友。那個比模特還帥的男子每次來探視都非常高調,換車跟換衣服一樣頻繁。

經常受圖南連累被傳緋聞,江珧也懶得解釋,估計住這種豪華病房的機會不會再有第二次,索性隨他去了。她不太清楚自己的情況,猜測是像李悟一那樣用力過猛,要麼就是被夢魘吸取了精氣,因此藥物治療也沒什麼用。

當白領太拘束,這樣每天素面朝天,睡到正午才起,穿拖鞋晃來晃去看風景的日子太愜意了。才住了十幾天,她已經鬆懈到把條紋病號服當家居服,出門散步也不換的地步了。

這天圖南有事沒來,估計她吃厭了病號餐,就叫外賣送了兩盒披薩。帶子像個久居暗室的阿宅,手背上插著點滴,盤腿坐在床上看電影碟片,嚼得滿嘴流油。門鈴一響,她以為是護士小姐來拔針了,含混不清地叫一聲請進,舉著披薩仰頭去接拉絲的芝士。

一名戴眼鏡的陌生醫生夾著病例薄走進來,不知怎麼,房間裡的光線好像突然變得明亮了。

江珧差點給披薩噎死,腦子裡立刻跳出芝蘭玉樹這麼個詞,心想普通白大褂而已他穿起來怎得如此好看?這一比別的醫生好像都披著麻袋。

看見房間裡一團亂,病人毫無形象地胡吃海塞,醫生什麼也沒說,只笑了笑舉起病例簿:“查房,方便嗎?”

青年的嗓音溫潤如玉,笑起來親切開朗,眼角有點笑紋,看起來年近三十。他沒有絲毫嘲笑的意思,可看見銀框後明亮清秀的黑眼睛,江珧的臉已然在三秒鐘內漲得通紅。

“當、當然……”她使勁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扔下披薩想擦擦手,可另一邊插著針頭夠不著面巾紙,只好舉著油汪汪的手指頭。

“b區的張大夫今天輪休假,我替她班。”

雖然換針不是醫生的職責,但看見輸液袋裡的液體見底了,白衣大夫依然熟練地給江珧拔了針。看她另一手不上不下的窘狀,他也就站在床邊幫忙摁血管,態度相當自然。

“今天還覺得頭暈嗎?”

“還、還行吧。”

“有沒有繼續發燒?”

“應該是沒有……”

江珧被他捏著手,覺得那片皮膚都要著火了,只想抽出來。可醫生的動作雖輕,卻意外堅持,連忙制止:“別動,不滿三分鐘會皮下出血。”

他看起來親切,工作的時候卻很嚴肅,沒有一句閒話,掐表到時間就放手了,一邊問詢,一邊在病例薄上飛筆疾書。

江珧覺得自己門牙上貼著一塊青椒皮,想用舌頭刮下來卻始終沒成功,想笑笑不出來,嘴角像抽搐似的歪著。不敢抬頭,她只能盯著對方胸口以下看。

白大衣領口露出整潔的襯衣、斜紋領帶和銀灰色的背心邊,秋季的帝都溫度不低,他穿得卻很正式。握著鋼筆的手指白淨修長,指甲修剪整齊,西褲做工精緻,燙得一絲褶皺也沒有,褲縫的布料紋路都是一一對齊的。

查房的時間一晃而過,帶子完全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只看到行雲流水般的俊秀字跡從筆尖流淌到紙上。醫生合上病例薄,告辭離去。走了兩步,他好像突然想起什麼,回過頭用手指刮刮自己的臉頰,朝她笑道:“花很漂亮。”

淡淡的笑容春風化雨般輕柔,帶子一時看得愣了,直到醫生關門走遠了才回過神。

房間裡確實擺著很多圖南送來的鮮花,不過他怎麼莫名其妙有此一句?畢竟是年輕自負的年紀,江珧想得多了,暗自有點欣喜,跳下床去衛生間洗手。燈一開,帶子對著鏡子發了會兒呆,接著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哀嚎。

她差點被自己的尊容嚇死,穿著鬆垮垮皺巴巴的病號服不說,沒梳頭沒化妝,披頭散髮面有菜色,左頰還好死不死沾著一塊乳酪。難不成剛才查房期間她就一直是這幅邋遢形象?帶子羞慚不已,臉紅的快爆炸了,恨不能撞到洗手檯上自盡。

暗自難過了好一會兒,她心想這醫生居然這麼長時間都沒開嘲諷,沒事人一樣忍到走才給她提醒,真是從內到外都相當有修養。

第二天,輪休結束的張大夫回來了,那個替班的年輕醫生就再也沒出現過。說實話,在他面前出過這麼一檔子超級大糗事,帶子估計再看見那醫生的影子也會偷偷繞開溜走,不會有勇氣上前說話。只不過當時沒注意白大衣上別的胸牌,一直不知他姓甚名誰,始終是個小小遺憾。

江珧曾經向別人打聽過他,結果小護士皺起眉頭,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遍,搖著頭道:“對不起,我也是新來的,不太清楚。”說完端起托盤扭身就走了。

江珧感到一股明顯的敵意,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事。這種年輕有為、低調帥氣的男醫生無論在哪所醫院裡都是偶像級人物,不曉得有多少女生眾星拱月般繞著轉。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大半個月,護士們給她扎針打點滴的失敗率大有增加,測血壓的時候也沒那麼溫柔了。特別是卓九弄完建築師年審,開著他半舊的suv直接進駐北極星療養中心後,江珧每次被打針的時候手心裡都捏著一把汗。

一著被蛇咬千年怕井繩,卓九根本不放心圖南照顧,餐廳的菜農藥沒洗乾淨,品牌的肉有亞硝酸鹽,吃幹的怕她噎死,吃稀的怕她嗆死,分明是操心控制狂一個,別人看來卻是體貼入微。

b區301房間的江小姐跟兩個高富帥的愛恨情仇成了醫護站本年度人氣最高話題,一個離奇的n角戀故事被護士們傳得有模有樣:

冷峻建築師本來跟江小姐是一對,結果被囂張富二代挖了牆角。上天報應她不忠,身體垮臺住院,建築師用情至深放心不下,聽說她生病立刻天天過來陪護,一來二去竟然跟富二代握手言和,江小姐就坐享齊人之福了。

誰知道這女人太有心機,讓這麼兩個頂級男人圍著轉還不滿足,竟然又想勾搭北極星的偶像,實在是禍國殃民,女性公敵。

偶然間聽到一點風言風語,江珧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低血壓立刻就高過了平均值。打蔫的人被熱血一衝,竟然又精神奕奕地挺起腰桿,吃飯胃口回來,打架也有力氣了,不到三天她就搶回手機錢包,硬逼著圖南辦了出院手續。

江珧覺得這輩子自己就是雜草命,無名野火反覆摧殘,只要屁股後面賬單一催,她立刻又能冒出頭來,精神百倍投入到幹活還錢的操勞命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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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詐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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