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 既然已經被我識破了, 就不要裝作章同學了,你應該和她一樣, 是‘兔子’吧。”施愉慢悠悠道。
“章危炎”咬了咬唇, 她現在被那詭異的絲線纏住, 異力在不斷流失。
眼前的少年是個相當厲害的異能者,她只能乖乖聽從。
“章危炎”的頭部開始變化,最終變成一個白色兔子頭套, 背部和黑兔一樣,有一雙翅膀, 不過是白色的翅膀。
看見她變成兔人之後, 施愉點了點頭, 然後舉起手中的黑刀。
“等等!”白兔尖叫道,“別殺我!我可以帶你去找你的朋友!”
“沒必要啊, ”施愉嗤笑一聲,“他好歹也算個異能者, 要是連這關都過不了, 還是早點自裁吧。”
白兔噎了一下, 看著施愉溫和的笑容, 試探道:“那你想要什麼?”
“天使兔遊樂場無色目失蹤案背後是什麼?”施愉乾脆道。
聞言, 白兔眼睛閃了閃,“你是糾察員還是警察?”
施愉沒回答,把黑刀架在白兔的脖子上。
白兔一僵,看著那發出嗜血氣息的黑色刀刃, 足以令人畏懼。
不過,黑色刀刃……無色目失蹤案,她喃喃道:“黑刀、你是黑刀!?”
施愉摸了摸下巴,“所以這遊樂場果然和血異石有關。”能夠如此快地從武器聯想到她,就說明至少在這個無色目失蹤案背後的組織內部,有人提起過她。
並且,說不定很關注她。
白兔頭皮一緊,她沒想到對方居然猜得這麼快,而且這個人竟就是少主交代過要注意的黑刀。
“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她閉上眼。
“哦,那去死吧,”施愉開始研究要怎麼砍兔頭,“剛剛那個兔子我斬斷四肢再殺的,你嘛……我要不要試一試其他方法?比如先剪掉你的翅膀,然後劈開後背,再把你的內臟拉出來。”
“放心,你可以慢慢掙扎,到死為止。”
簡直就是惡魔!
白兔一陣寒顫,看著她不作假的神情,心裡不停盤算。
看著黑兔的頭顱,這個少年絕對是個行動派。
她咬著牙,內心一陣動搖,她進入組織時間並不長,資歷不算老,但手上已經沾了無數血,她本來就是為了發洩才進“遊樂場”的。
可不是什麼為了組織可以犧牲自己的高尚人士,所以即便組織規定洩露訊息必死無疑,她還是動搖了,能活長一點,她又怎麼可能選擇立刻死?
但如果就這樣乖乖交代了,白兔又不甘心。
於是她打算說一個真的——卻可以殺死這個少年的答案。
“迷宮……真相在迷宮裡面,”白兔吞吞吐吐道,“就是煉石院那裡的……”
只要這個女人進了迷宮,那麼她就死定了。
施愉眯了眯眼,“真相?和什麼有關,血異石?”
白兔說道:“我只知道遊樂場吃掉無色目後就運、送給迷……宮。”就像突然卡帶一樣,白兔的聲音中斷,然後一下子失去了生機,身軀倒在地上。
“違反遊戲規則,工作人員已銷燬。”
一個無感情的機械聲憑空出現。
施愉挑眉,原來這個地方是有管理員的嗎?
“您已經超時滯留,如果五分鐘之內沒找到出口,將無法出去,並且成為遊樂場的工作人員。”
也就是說找不到出口,她就要留下來當兔子?
施愉轉了轉手中的黑刀,表示拒絕。
那呆板的機械聲滴滴答答,彷彿在催促她趕快離開。
兩個兔子都死了,現在的施愉站在森林裡,似乎孤立無援,完全沒有資訊。
可惜遊戲制定者並不知道,施愉的雙眸可以看見孽力,也就是說,一切異力構成幻境,對於施愉來講,就像一個浮於表面的劣質假象,只要她願意,完全能透過孽力,找到幻境裡的真實所在。
反正簡單粗暴來講,哪裡孽力強,就那裡有問題。
施愉目所能及之處,看起來到處都是光明,但實際上裡面蘊含的孽力不比黑暗處少,特別是那顆巨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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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徑直走向巨樹,玻璃荊棘出現,狠狠撞向樹身。
一下,兩下,三下……
施愉一邊用青異能撞樹,一邊不忘疊加黑刀施與輔助。
機械聲越來越弱,直到樹被完全推倒。
剎那間,四周再度陷入黑暗。
施愉鼻子動了動,往某個方向走去,那裡,有著一股強烈的孽力。
味道相當甜美,如同血腥的巧克力。
她輕笑,“感謝招待。”
舞臺已經被破壞了四分之三,晨晨能夠躲的地方越來越少。
小男孩的臉上滿是汗水,面色蒼白,又累又怕,那兩個自稱他父母的兔人的砍斷速度越來越快,他已經沒地方可以躲了。
還剩下那個臺上的小屋,就是小兔子的家,但想到望遠鏡裡看到的場景,他死也不肯住進去。
想起被砍了頭的小兔子,晨晨就情不自禁發起抖來。
“小兔子乖乖,快來母親這裡。”那個“母親”哼著歌。
“再不出來,我就把你砍成兩半!”那個“父親”威脅道。
晨晨屏住呼吸,他把自己藏在一個大道具的下面,因為足夠瘦,所以能夠塞進去。
“咔——”
又是舞臺被斬壞的聲音。
晨晨閉著眼,一動不動。
為什麼爸爸媽媽還沒來?
特別是當兔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的時候,他的畏懼達到了頂峰。
沒關係,他很勇敢,很堅強。
他不停告訴自己,然後睜開眼睛,正好和一雙血紅的眼睛對上,是那個男性兔人!
晨晨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沒有尖叫出聲。
在他快忍不住哭出來的時候,那雙血紅的眼睛彷彿沒看見一樣,移開來。
晨晨松了口氣,果然,這兩個兔人……似乎是看不到他的。
沒關係,他不怕。
他祈禱著,害怕著,畏懼著。
“哈哈,我聞到了,”“父親”突然笑了起來,“恐懼的味道!”
一道寒光閃過,那個巨大的道具一瞬間被劈成了兩截。
晨晨趴在廢墟裡,迎著兩個兔人的目光,就像被獵人盯上的獵物一樣。
跑。
他一個翻身起來。
“父親”一斧劈在他的鞋後跟上,他一腳把鞋甩到他的臉上,朝前面爬了過去。
跑。
前面是藍天白雲的幕布,看起來栩栩如生。
他只能向前,不能回頭。
跑到幕後去——
可等到他跌跌撞撞到幕布前的時候,卻發現那裡只有一面石牆,上面投影出藍天白雲的虛幻來。
晨晨摸著那堵牆,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好可怕。
他跑不掉了,他沒辦法見到爸爸媽媽了。
“母親”抓住了男孩的手臂,“父親”舉起長斧,唱道:“啊,我可憐的孩子,你不該擁有翅膀,聖神在上,將你身上的汙濁洗盡。”
長斧朝著他的脖子斬去,小男孩閉上雙眼。
“轟!”那堵看起來無比堅固的石牆,突然間有了裂縫,破裂聲響起,竟然剎那間粉碎開來,露出黑暗。
一柄黑刀從黑暗裡伸出來,堪堪格住了長斧。
小男孩只覺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暖,他睜開眼,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
那人將他從刺目的舞臺上拉進黑暗,站在身前,擋住了那兩個恐怖的兔人。
如同,英雄一樣。
晨晨鼻子一酸,眼淚終於完全落了下來,“哥哥……”
施愉摸了摸他的頭,說道:“做得好,你很勇敢。”
兩名兔人擺出攻擊的姿勢,“你想把玷汙了神明的無色之人帶走嗎!”
“嗯,這又是哪裡的邪神獻祭?”施愉嘲諷一笑,“找機會我一定要去聖堂舉報一下。”
“該死的無理者!”揮舞著斧頭的玩偶,如同一個血腥的使者。
晨晨抓住施愉的衣角,心底一陣恐懼。
“站在我身後,”施愉背對著小男孩,朝著敵人,露出極其愉快的笑容,“小朋友,捂住眼睛,不能看喲。”
男性兔人的長斧再度落下,卻是把施愉的黑刀劈碎了。
“喲,實力不錯嘛,怎麼追個孩子追了這麼久?”施愉笑道。
“你以為我們為什麼和‘小兔子’玩這麼久捉迷藏?”女性兔人聲音柔美,卻是在男性兔人用長斧進行攻擊的時候,無聲地靠近了施愉,“因為這是‘遊戲規則’呀。”
“所以,不遵守規則的小弟弟,我要砍下你的頭顱,將你的身軀獻給神明呢。”
那靠近的短斧,卻砍上的是一張白紙。
兔人在瞬間失去了施愉的蹤影。
“這樣啊,那就不算我欺負人了。”施愉咧嘴一笑,雙眸湧現赤芒。
毛髮逐漸遮蓋她的身體,直到一隻赤色巨犬出現,“你們的神明只要身軀,可是我更喜歡頭呢。”
“瀆神者,去死吧!”那男性兔人一斧斬過來,卻無法追上赤犬的速度。
閃過那一斧之後,赤影迅速拉近距離,靠近了他。
化身巨犬的施愉露出尖銳的獠牙,躍躍欲試,“畢竟,兔兔這麼可愛,所以才要咬掉你們的頭啊。”
作者有話要說: 施愉:“兔兔這麼可愛,所以才要吃兔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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