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毀了雷霆
哪怕是末世北京城,也不是說炸就炸,這裡還是中國政治中心,雖然說末世要發展經濟極其困難,但是北京這些年裡已經算是挺繁榮了,所以一有爆炸，驚動人真不少。
沈遲還算幸運,他當初選住處時候，選這套四合院一是離雷霆據點近,二是周圍鄰居少，清靜。
這種四合院末世是很不受歡迎住處,末世不比和平年代，沒那麼多錢也沒那麼閒，很多異能者小隊都不可能住這麼小地方，也有獨身僱傭兵，這些人到了末世還是被稱為僱傭兵，大多獨來獨往，也接任務，為各種勢力賣命，卻住不起這麼大地方，就算是一些能力不錯異能者安置家人，大多也安置安全度高有人守衛大樓中。
所以沈遲當時選這裡時候，左右都是空，根本沒人住，這裡寸土寸金，北京城連郊外都擠滿了人，這裡卻這樣冷清。
不過，冷清也有冷清好處，這幾年裡隔壁倒是住了一家人，但這晚恰巧不，所以當沈遲他們那個四合院被整個兒炸飛時候，幾乎沒有其他傷亡，只是附近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驚嚇而已。
到了末世，人們對這種危險接受程度比和平年代要高得多了，一場爆炸突如其來，並沒有多少人驚慌失措，北京夜還是相當平靜，沒有引起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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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就有人趕到了現場，有水系異能者、冰系異能者和土系異能者，滅火那就是分分鐘事情。
“有倖存者嗎？”
“暫時沒有找到。”
“登記住這一帶是誰？”
“總務處那裡來訊息，是一個叫‘雲’社團，成員只有四個人，噢，他們剛剛粉碎浙江特密軍事行動計劃中立了大功。”
“剛立了大功住處就被人炸了？”
領頭人剛好也算是聶家嫡系軍官，雖然只是負責北京治安，權柄卻不算小，這人姓陳，軍銜少校，算起來和聶平還有點親戚關係，所以對浙江發生事有些瞭解，不能說他多想，要知道，浙江事兒鬧得實有點太大，北京上層都被驚動了，聶平這件事中立了大功，眼見著就要升上去，這個節骨眼上，報訊功臣住處被炸飛，不管怎麼看，都有點微妙。
“報告長官，有一個倖存者！”
陳少校趕緊說：“帶我去看看。”
這麼劇烈爆炸中就算是活下來，也輕不到哪兒去，眾人將他從廢墟中挖出來時候，他一條腿已經徹底斷了，不知道被炸到哪裡去，臉上半邊臉還算完好，半邊臉卻毀了，渾身慘不忍睹，卻好像不是被這場爆炸弄，因為他身上籠著一層淡淡雷光，這場爆炸並沒有將他炸成焦黑色，反倒鮮血淋漓好似全身都被刀子割過一樣。
“少校！這個人——不是住這裡那幾個人之一。”有人立刻比對了身份，“他是‘雷霆’蔚寧！”
陳少校皺著眉說，“去通知‘雷霆’人來，他怎麼會這裡……”正疑惑間，瞥到蔚寧手上東西，“咦？”
很像是一個遙控，不過，沒有誰會蠢到自己將自己炸成這樣吧？
“啊！”一個上前青年士兵忽然驚呼一聲，陳少校連忙又上前了一步，這麼仔細看去，簡直狠狠嚇了一跳。
原來蔚寧身上可不僅僅是鮮血淋漓，而是不知道纏著什麼東西，看著甚至不像是勒進了皮肉裡，而是從皮肉里長出來，一根根細細淺黃色小藤鮮血中並不明顯。
“少校，這好像是……菟絲子？”一個士兵猶豫了一下才說。
陳少校剛想回答，身上通訊器就響了起來，接通了訊息剛聽了兩句話臉就沉了下來，他看了渾身是血蔚寧一眼，“這事兒不是我們能管了，把他帶走！”頓了頓才說，“找個醫生來給他看看。”口吻裡已經帶上了幾分厭惡。
昏迷蔚寧這時候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想不到沈遲會將計就計，將他徹底坑到深淵中去，再也爬不出來。
這時候沈遲站不遠處黑巷中，眼神閃爍，看向對面不平靜戰場。面容瑩白紀嘉抬起頭，壓低了聲音，“沈叔叔。”
“流木和明月怎麼樣？”沈遲轉過頭來問。
紀嘉搖搖頭，有些沮喪地說：“還沒醒過來。”
“你到底想怎麼樣！”說話是一個面容普通男人，任誰都想不到，他會是蔚寧哥哥，蔚寧長得很出眾，絕對是招蜂引蝶那種，蔚平卻長得沒有半分特色，平凡眉眼平凡容貌，扔到人群裡都不會太引人注意，只是冷肅神情給他到底添了幾分異樣。
“你自己不會聽嗎？”沈遲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男人臉色已經變得無比蒼白，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沈遲恐怕已經被他殺死無數次了，可畢竟不能，甚至蔚平並不是異能者，只是一個普通人。
爆炸時候，電光火石之間，沈遲想到一個計劃。
那時沈流木和明月都爆了手速，異能瘋狂地一洩而空，紀嘉拖著明月沈遲抱著沈流木跑出廢墟時候，他們就昏迷了過去，沈流木被沈遲死死護住，倒是沒受傷，沈遲傷得很重，但他只是打坐調息了一會兒，就沒多大事了，哪怕身體仍然殘留著疼痛，但他已經習慣了，反倒影響不大，明月救了紀嘉，自己胳膊骨折了，沈遲給他做了簡單處理。
沈遲身上，放著紀瑩一封求救信，是當天下午才剛剛收到。聶平帶著大部隊撤回了，並不是完全消滅了日本人餘孽，浙江一帶多山林，要完全撲滅他們並不是一件容易事。而是他們投降了，再然後，北京上層同日本做了一個私下交易，交易內容不知，只知道聶平回京時候，帶著一隊日本人，他們帶著此次交易東西來換回三浦翼。
紀瑩卻得到了訊息，因為交易內容中重要一點就是北京要放三浦翼回去，三浦翼對“背叛”他紀瑩恨得咬牙切齒，要求日本方一定要將紀瑩也一起帶回去。
形勢轉變讓紀瑩不得不向沈遲求救，沈遲知道，作為普通人紀瑩哪怕這件事中做出了很大貢獻，有功於國家，但很大可能會被那些上層政客犧牲，軍方或者還會講些道義，政客卻不會，他們只講究利益，紀瑩身份本來就尷尬，她有功也沒法公開，要抹除她並不是一件多困難事，她能送出這封信來已經讓沈遲對她情商手段報以極高敬佩了，只是沈遲還沒來得及找聶平，就發生了蔚寧夜襲作死事件。
沈遲並沒有將三浦翼從焦點列表中刪除掉，事實上沈流木還有一顆小種子他體內呢。
所以他知道，三浦翼現正不遠處大使館中，而且被作為重點人員保護，交易還沒進行時候，他可以說是十分重要交換物品。
雷霆成員之間有專用通訊器，紀嘉有個神奇木偶鸚鵡能夠學任何人說話，她沒有聽過那個人聲音，沈遲卻聽過，微調了幾次，就有八|九分相似。而且，抓到本人之後，是完全百分百一樣。沈遲對雷霆熟悉毋庸置疑，他甚至知道所有雷霆暗語和聯絡訊號，哪怕是這輩子，這些都完全沒有改變。
蔚寧明明那片廢墟之中，沈遲遺憾是這個計劃時間太緊，讓他來不及將蔚寧從廢墟中挖出來他心臟上刺一刀，不過沒關係，臨別贈送化血鏢一發，好好享受吐血吐到死日子吧！何況，這個計劃會讓他嚐嚐什麼叫做真正百口莫辯，沈遲忽然捨不得讓他那麼死去了。
爆炸發生時間是半夜十二點三十七分。
十二點四十一分沈遲到了雷霆據點。
十二點四十七分偷到通訊器，下達高級別機密命令，用是專屬於蔚寧哥哥蔚平暗語指令，作為雷霆管理者，他和蔚寧一樣擁有高級別許可權。
十二點五十九分，陳少校帶隊，軍方到達爆炸現場。
一點零三分，沈遲抓到了正熟睡中蔚平，將他帶離雷霆據點。
一點零七分，雷霆精英成員襲擊了距離據點不到一公里大使館。
一點零九分，廢墟中蔚寧被發現。
時間緊迫到沒有半點浪費，雷霆主要成員都是相當厲害異能者，沈遲看著那一張張熟悉面容，看著那一個個昔日“兄弟”，只是沉默地看著，然後透過紀嘉木偶下達一個個命令，指令清晰極了，完全是蔚平風格，而且對他們精英成員瞭如指掌，不是他們雷霆內部人根本就做不到這一點。
他看著雷霆成員將三浦翼劫了出來，看著風系異能者柏鵬澤帶著他飛地逃走，警報被拉響了，軍方迅速出動，雷霆人有一半被捕。
三浦翼被成功送往了城外，軍方反應到了極致，立即扣住了到北京來談判交易那隊日本人。
沈遲將手中通訊器捏爆，輕輕地說，“結束了。”
“那三浦翼呢？”紀嘉皺著眉，“就這麼讓他逃走嗎？”
“怎麼可能。”沈遲搖搖頭，“不要小看軍方那些人，雷霆人沒辦法和他們鬥。”他很瞭解雷霆極限哪裡。
紀嘉看了看那棟大使館，“堂姐會沒事嗎？”
“嗯，出了這樣事，那些日本人和雷霆人百口莫辯，日本人絕對沒有臉再提出其他要求。”沈遲肯定地說。
蔚平臉色已經沒有半點血色，“……你知不知道你做什麼？”
“當然知道。”沈遲看著他，甚至微微笑了笑，肯定地回答他，“毀了雷霆。”
“為什麼！”蔚平簡直要咬牙切齒了，要知道，對於雷霆他甚至比蔚寧花費心血多，幾乎是他一步步廢寢忘食嘔心瀝血地將它發展壯大！
沈遲平靜地看著他，“你捨棄池樂時候，有沒有告訴他為什麼？你捨棄李奕蓉時候，有沒有告訴她為什麼？你捨棄衛建時候，有沒有告訴他為什麼？你捨棄許春昱和許安時候，有沒有告訴他們為什麼？甚至——你捨棄郭凝時候，也沒有告訴她為什麼吧！”
沈遲每吐出一個名字，蔚平臉色就變得難看一分，漸漸渾身抖得厲害。
“我知道，你原因只有一個，他們不能再給你帶來大利益了，所以他們只能去死。”
就好像上輩子自己一樣，蔚平永遠會清醒地選擇利益大那一方，從未遲疑。
沈遲扣住他脖子，“你有沒有想過有這麼一天？死得不明不白，雷霆人會以為是你毀了雷霆，會恨你和蔚寧‘背叛’，今晚之後，你們兄弟二人眾叛親離，雷霆煙消雲散，是不是很不錯結局？”
“……你這個瘋子……”蔚平臉漲得通紅，幾乎要窒息了，卻仍然吐出這五個字來。
沈遲卻搖搖頭，“不，你錯了，我才沒有你和蔚寧瘋，你們才是瘋子，我永遠都不懂你們腦子裡想些什麼，但我很明白我自己要做什麼。”
“毀了你們，毀了雷霆。”
紀嘉安靜地看著，沈遲卻看向她，“嘉嘉，帶著流木和明月到巷子口等我。”
“好。”紀嘉一向乖順聽話。
沈遲轉過頭來，“放心吧蔚平，我不會殺你。”
還不等蔚平鬆口氣，就被沈遲捏住了下顎，沈遲手中匕首寒光一閃，蔚平疼得差點昏過去，然後才意識到自己舌頭被割掉了小半截！不知道什麼東西被塞入了喉嚨，喉嚨猶如火燒火燎，疼得厲害。
“我割了你舌頭，毀了你嗓子和容貌。”
“接著，刺瞎你眼睛。”
“然後，踩碎你腳骨。”
“再然後，是手骨。”
“踩得粉碎，骨頭這種東西，碎成這樣，自己是長不好。”
“現，你身無分文，眼睛看不到了，醜得像個鬼，又不能說話，只有一雙耳朵還能聽得清清楚楚。蔚平，一向高高上養尊處優還有潔癖你，究竟能以這般模樣活幾天？”
沈遲聲音帶著令人如沐春風溫柔，卻讓蔚平瑟瑟發抖，如墜深淵，身體上疼痛遠不及心底湧出寒意。
這，就叫生不如死。
扔下死狗一般沉寂蔚平，沈遲走向紀嘉所方向，走向一個明天，蔚平已死，雷霆已毀，蔚寧也活不過這個夏天了，讓他背負著背叛國家和背叛兄弟名聲，想必軍方會好好招待他，說不定，他還沒那麼容易死，多受些折磨也挺美妙，並沒有什麼不好。
再苟延殘喘，反正結局終究是一個死字。
大仇已報。
沈遲心情無比平靜，背起明月抱起沈流木，帶著紀嘉走向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復仇暫告一段落，下面是換地圖幸福生活
咳咳，三浦翼體內種子還沒爆呢→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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