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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九、塵埃落定

南安這邊一切有了結果之後王楓立馬帶人來到欽州,暗中找到那位同鄉童州判,一番詳談下來,南安的事情就成了海盜搶掠欽州地方,但是有義士徐平、苟世祿不甘為匪,聽聞欽州州判為官清廉,故向州判投誠告知海盜這一切計劃,州判運籌帷幄與幾處兵衛聯手將海島擊退。

總之就是一句話在州判的英明領導之下,在幾個衛所軍戶的艱苦奮戰之下,在徐平等人裡應外合之下將海盜全殲,當然一番歌功頌德之後少不了討要賞賜,這裡面自然也有為徐平、苟世祿等人討要編制的事情。

最後自然是皆大歡喜,當然除了知州大人,徐平苟世祿二人一個百戶一個副百戶,王楓自然為他們配滿士兵,至於他們原先的手下願意當兵的都還在學校裡學習呢,而且即使學成之後也不會有一個人回到他們的手下。

馬家倒了之後,馬家的土地也就成為了王楓的土地,原先屬於馬家的佃戶成了王楓的佃戶,整個馬家擁有三千畝的耕地,其中兩千畝上好的水田,剩下的都是看天吃飯的土地,水田接著種植水稻。

至於旱田自然是栽種甘蔗了,也是按照相同的價格收購,工業化就是這條好,從來不怕原料過剩,只怕產品賣不出去。

當然這些都只是表面的產業,最主要的是馬家所在的村莊靠海,周圍也沒有其他任何村莊,王楓準備在這裡建立一片鹽田,在這裡生產精鹽。

王楓以村莊靠海容易遭受颱風為名將馬家村莊搬離原來的住處,原本馬家村莊離海邊有六七裡,這一搬離海邊有了十幾裡地,原先經常到海船幫忙裝卸貨物,以後不用了,而且王楓選的鹽場地址離馬家村莊原先的住址還有一段距離,這樣就更不怕被人發現了。

很快,沿著海岸線,修建起了一片片鹽池、滷水池、結晶池。用青條石或者混凝土砌築,安裝了抽水車,十幾條健壯的牯牛日夜不停的在抽水車上工作著,因為風車還沒有來得急建造,所以用水牛先幹著。

“整個馬家村往東五里至十里之間,所有的海邊土地都建成了鹽田,鹽池佔地大約是三千畝土地,用三百俘虜擔任鹽丁,鹽戶村中駐紮著兩個中隊的士兵,一百二十人馬。日夜駐守巡邏。外人絕對難以入內。”在鹽戶村擔任第一期警衛任務的是李二牛,這個一根筋的傢伙幹這件事最合適不過,當然這也是王楓有意歷練他。

按照每十五畝鹽田每日可加工一百噸海水計算,每十五畝鹽田一晝夜可得粗鹽三噸左右,當然前提條件是天氣合適。

經過試驗,得到的資料令眾人驚得幾乎舌頭都掉了出來。如果三千畝鹽田都是如此的效率,每晝夜便可得到粗鹽六百噸,合一百二十萬斤!即便是打個對摺每年只有一半天氣適合產鹽計算,六十萬斤也是驚人的。

不過,後面的事情,更是令人大喜過望。

“這幾處井水,我用秤子稱過,這眼井水最輕,含雜質最少。且又經過了一晝夜的晾曬,雜質都已沉澱。”一邊解釋說, 一邊指揮著鹽丁將粗鹽倒進水缸中,不停地攪拌,令鹽粒儘快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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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將鹽水倒入用棉花壓制的緊緊的棉板上過濾。過濾後的棉板上留下了很多的雜質,黑色的、黃色的。經過幾層棉板的過濾,鹽水已經是清澈透亮。

“很好!再用木炭!”

經過木炭,哦,就是活性炭的過濾,基本上,鹽水裡已經沒有什麼雜質了。

一個曾經是海盜的鹽丁偷偷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鹽水,已經嘗不到他習慣的那種苦澀的海鹽味道了。“天哪!這個知縣真是神奇!難道他真的是文曲星下凡!”

幾經輾轉,鹽水最終倒入了幾口大鍋中,與其他鍋灶不同的是,鍋中鑲嵌著銅板,防止鹽水對鍋的腐蝕。

“你們都是我手下商人,東山島上的鹽你們有的人也賣過,應該懂得行情。你們看看,這樣的鹽,該當賣到何處,賣個什麼價格?”

王楓召集了手下幾個適合通商的少年,他們有的已經跟著劉管家學習了兩年多了,王楓丟給他們兩份鹽的樣品。

“大人,”蔣益禮仔細看了看潔白如雪,細膩如粉的精鹽,“這樣的鹽,如果賣到金陵的話應該可以賣到一百文一斤。”

然後看了看另外一袋鹽,“大人,這樣的鹽,比掌櫃的手裡的鹽略略差一些,但是,也能夠賣到五十文以上。”

“咕咚!”一聲,新加入王楓手下的徐平將椅子碰倒在了地上,“唉!老了,腿腳不利落不說,連椅子也欺負人啊!”一邊掩飾著,一邊在心中暗自計算著,鹽戶村的鹽田,如今每個月至少可以出產六萬石,加工之後,至少可以出精鹽一萬石,出濾鹽三萬石。按照剛才所說的價格計算,扣除幾乎沒有的人力成本和設施建設成本、折舊成本,幾乎每一斤鹽的利潤便有三十文,如此算來,每個月便有幾萬銀子的收入,怪不得大人看不上自己投效的財物,這可比當海盜來錢快得多了。

有了這樣固定可靠的財源,怪不得大人願意來這偏遠之地!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哪個說的?!

“這裡的海鹽肯定不會賣到金陵,那裡是東山島的業務範圍,這裡的海鹽我只準備賣到兩廣地區和這一片,王楓指著地圖上越南泰國菲律賓這一片說道。

就在手底下眾位經商的少年大張旗鼓的向各處批發精鹽,收錢收的不亦樂乎的時候,王楓陷入了沉思。

有了錢之後,產業革命的啟動資金弄到手了!但是勞動力還是嚴重不足啊,就算是瘋狂的從內地買人回來也不夠啊,因為勞動力多半都在開墾田地,畢竟生存才是第一要務。不行,必須想法子提高糧食產量才行!但問題是怎麼提高呢?雜交水稻可不是那麼好弄的,有了……

來人,快叫範世文過來。

“學生範世文,拜見大人。”範世文一進門,立刻給王楓行禮。

王楓一面扶起範世文一面問道,“如今我們治下有多少人丁戶口?田地有多少?”

“回大人,前日學生做過統計,如今大人治下總人口有五百五十餘戶,丁一千餘口,田六千餘畝。其中三百人在各個工場做工,其餘都在開墾荒地,等明年開春應該可以再開墾出三千畝耕地出來。”

“恩,不錯不錯。你工作做的很細緻,不過這裡的產量如何你有沒有打聽過?”王楓笑呵呵的問道。

“這個學生倒是打聽過,這裡一畝水稻一季大約能產三四百斤。“

王楓沉思一會說道:“產量有些低啊,要是能翻一倍就好了。”

“這······這怎麼可能?”雖然跟著王楓見過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聽到這句話 仍然是一臉的難以置信。畢竟十六世紀,哪怕是中南半島這種擁有水稻天堂稱呼的地方,三季稻畝產也不會超過五百斤,而王楓卻提出了畝產八百斤的目標,這能不讓人吃驚嗎?

正當範世文在想怎麼樣才能畝產翻番的時候,王楓繼續說道:“再過些日子就要過年,你從農戶中找一些既精通種田又會養魚的人,同時把佈告也貼出去。另外,準備雌雄大鯉魚各五十尾跟柳樹枝若干,我開春後有大用。”

“這······大人要這個有何用?”範世文更糊塗了。

“啜!那麼多廢話幹什麼!”站在一旁的王二狗有點生氣了,“ 啊,你既然在大人手底下辦事就要明白一個道理:大人的命令,你理解的要執行,不理解的也要執行!同時在執行中加深理解,明白嗎?”

“明白明白。”

“明白還不快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