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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誰是誰的紅花

可是見了這少年,卻發現是一位面相憨厚的樸實農家少年郎模樣,但一副沒見過世面貪吃不停,完全浪費父母血汗錢的感覺,也讓自己很是反感。

剛才眾人群情嘲笑時,這少年卻是一副榮辱不驚、鎮定自若,讓自己有幾分詫異。

等他一手持筆一手捻袖揮毫潑墨,詩詞傳入自己手中時,自己的詫異就已經不是幾分了,而是滿滿的了。

究竟這少年是怎樣的少年?疑問一個接一個湧來,讓錢學正不能自已。

整個清朝以及民國甚至現代的詩詞都是我“作”的,無論哪一首這個世界都還沒有出現,它們將會是透過我手,第一次降臨這個世界,是我第一個推出的,怎麼會不是我的,特別是被改裝的身體的記憶力不是一般的強。

“是的,晚生不善詩詞,此詩詞乃是晚生用時數月才構想出來。”王楓回答得很坦然,又很謙虛,沒有一點倨傲的模樣,活脫脫一個樸實少年。

“有人質疑此詞詞牌名,你又作何解釋?”錢學正聽完王楓第一個回答,緊接著又提出了另一個疑問。

聽到錢學正的這個問題,樓上的眾人都是很感興趣,想要看看這個少年如何回答。

因為王楓做的這首《送別》真的找不到任何一個相對應的詞牌名。

“那個晚生剛才說了,晚生並不擅長詩詞,古人的詞牌都是一首有固定曲式調式結構的曲譜,寫詞又要比著他們的調子往上填詞,晚生嘗試數次,但都不滿意。不是詞不合調,就是調不合詞。某日,晚生無意間讀到宋朝大家辛棄疾的《阮郎歸》,對阮郎歸下半闕頗有感覺,於是將《阮郎歸》詞牌下半闕單獨出來,平仄韻律略作調整,斟酌數月才做了此一首《送別》。晚生不擅詩詞,不妥之處讓錢老見笑了。”

王楓敢把這首民國李叔同大師的《送別》拿到這裡來用,心裡面早就把說辭想好了,豈會無的放矢。

所以王楓對答如流,不吭不亢,言辭鑿鑿,很是誠懇。

大家畢竟都是飽讀詩書,辛棄疾的《阮郎歸》對他們並不陌生: 山前燈火欲黃昏,山頭來去雲。

鷓鴣聲裡數家村,瀟湘逢故人。

揮羽扇,整綸巾,少年鞍馬塵。

如今憔悴賦招魂,儒冠多誤身。

下半闕正是和王楓說的一樣,“揮羽扇,整綸巾,少年鞍馬塵。如今憔悴賦招魂,儒冠多誤身”,除了平仄韻律略有不同外,倒也確是阮郎歸的下半闕。

通俗地說,詞就是歌曲裡的歌詞,而詞牌實際上就是一個具有固定曲式調式結構的曲譜的名稱。寫詞就是把詞填到一個固定的曲譜中,所以寫詞又叫填詞。詞牌並不是天生就有的,也是有其來源發展歷程的,所以,王楓根據阮郎歸的下半闕做的這首送別,雖說有些大膽胡鬧,但也說得過去。

“嗯,雖說有不妥之處,但吾等也非迂腐之輩,此詞清新脫俗,不落窠臼;然,知交半零落,及一壺濁酒盡餘歡,又作何解釋,汝年尚幼何以知交半零落盡餘歡?”

錢學正暫且放過了詞牌一說,但對王楓所作送別中的詞語又展開了疑問。

“錢老可觀我今日之處境,高朋滿座,但知交卻無一人,不然一首玩笑之作何至於斯;往昔總角之交,或是務農於野,或是傭於豪富之家,奔波生計;細細思量,不免感到知交零落。至於一壺濁酒盡餘歡嘛,乃我為賦新詞強說愁爾。”

王楓向著錢學正的方向,拱手一禮,憨厚的臉上也適時的有了孤寂的表情。

坐在錢學正旁邊的李老和趙老聞言,點了點頭,認同了王楓的說法,從他們一進屋就感覺到了,各縣學子書生針對王楓,即便是和王楓坐在一桌的同縣學子似乎對其也並不在那麼熱絡,年僅十二的少年在一群比他大一圈的人中間,確實不免會產生孤寂的感覺。

錢學正不欲追究,不代表別人不欲追究,各縣的學子書生雖然剛才被王楓那首送別給震撼了一下,但也是一下而已,過後想想,還是不免發現其中漏洞頗多。

詩詞雖好,可是卻是擷取阮郎歸好填詞的一段,並不能顯示出真實水平,況且,他解釋的再好也無法證明這首送別就是他自己做的啊。年紀和此詞也太不相符了,根本不像。

很多人心裡還是將王楓的這一首詞歸類到別人捉刀上了。

因為有這種想法,所以人們就不甘心讓王楓這麼渾水摸魚過去,不甘心錢學正被此人矇蔽。

況且,剛才很多人都做了詩詞了,但是風頭似乎卻是被王楓出了,沒有幾個學子書生甘心的,這可是在錢學正及李老趙老等人面前表現的好機會呢。

所以就有人提議,既然是詩會,不如就請錢學正等人出一個題目,限定作詩好了,擇佳作裝訂成冊,也算是為本次詩會留下美好的回憶。

雖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是大家血氣方剛,誰沒有好勝之心呢,況且各縣學子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人提議剛提出來,大家就群情激憤,紛紛點頭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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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學正對此也是喜聞樂見的,微微低頭和旁邊的李老趙老等人商量了幾句,就定下了題目。

題目不難,但要寫出新意也並不是那麼容易。

以“四君子”為題,寓意在座的都是君子。

眾位學子聽聞此題,面有喜色,這個題目大家並不陌生,都是鼓著一股氣要寫一首好的詩,在錢學正等人面前留下好印象。

王楓聽到有人提議寫詩時,就明白了他們的用心,不外乎出名和讓自己出醜罷了。清朝及後世詠物的詩篇也不在少數,自己隨意拿出一首都能讓那些人偷雞不成蝕把米,忙活一通成全了自己,但是自己現在畢竟僅是一少年而已,剛才那首送別已經讓自己立在風口浪尖了,再來一次的話,只怕是會被架在火上烤,過猶不及,還是不要了。

負責唱詩的美貌歌姬,此時才恰恰拿到王楓之前的那首送別,初入手便迫不及待看了起來,良久才回神,看了一眼詩詞,又看了一眼那桌的少年......

此時在座的眾位學子書生已經有人寫好詩了,面有得意之色。

和往常一樣,詩詞被抄寫數份,落上名字,傳給眾人看。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眾位學子紛紛不甘人後,接連將自己的詩分享給眾人。

詩會上不時有學子將自己的詩分享,其中有好的詩,也有水平不怎麼樣的試,一首首詩傳到眾人手中,誰若是對其中某首詩有什麼看法便可起身講出來,與眾人一道點評一番。

錢學正和李老趙老等人坐在桌上,以詩佐酒,每當看到有好一點的詠雪詩,便會飲一口酒,低聲笑談幾句,對其做做點評。

“嗯,此一首倒算是佳作了......愁雲殘臘下陽臺,混卻乾坤六出開。與月交光呈瑞色,共花爭豔傍寒梅。飛隨郢客歌聲遠,散逐宮娥舞袖回。其那知音不相見,剡溪乘興為君來......李公、趙公,若無他詩,此詩可勉強算是本次詩會的鰲頭之作了。”

錢學正飲了一口酒,和旁邊的趙老李老交流分享自己看到的這篇佳作。

“嗯,不錯不錯,大開大合卻又不乏細緻入微,月色寒梅俱為之所用,其間又不乏用典,不錯,今日此詩怕是要大出風頭了。”李老看著錢學 正遞過來的詩,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時旁邊的趙老卻是捻鬚而笑,“哈哈哈,你們結論可不要下的太早,我手中這首比你們也都差。唔,微風搖庭樹,細雪下簾隙。縈空如霧轉,凝階似花積。不見楊柳春,徒見桂枝白。零淚無人道,相思空何益......”

錢學正和李老等人聞言,也俱是笑了,“趙老所言甚是,我等還是且等等再做結論,不過若是無他佳作,今日鰲頭怕是要從這兩篇中選了。”

這時數位學子端著酒杯向著王楓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