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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探花郎(3)

林蒙當斷則斷, 既已決定出海,去追隨王老前輩的腳步, 那她就說到做到。

只是在那之前, 林蒙還有諸多準備工作要做。

處理家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林蒙想要對《憐花寶鑑》的主人, 王憐花王老前輩,有更全面的瞭解。再有,林蒙還得查清楚他老人家出海去了哪裡,才能追隨他老人家腳步而去不是。

前兩部分都不難。

最為困難的,還屬最後一塊。

為此林蒙親去了王憐花出海時走的港口, 現下朝廷並不禁出海,海上貿易盛行,據說商隊最遠已到了波斯。對絕大部分天-朝人來說, 大海都已經遙遠,更不用說海外其他國家或群島,所幸對林蒙來講,她對於海外並不陌生。就說上一輩子, 她也曾遠行過,還穿過地中海抵達了歐洲。

因而她才更有魄力, 離開李園這一安樂窩。

話雖如此, 林蒙調查之路可謂是一波三折。

最初兩天,林蒙是獨自“走訪”,等到第三天她在一家酒肆吃飯時,一個全身上下好像都在抖機靈的男子上來, 和酒肆內相熟的客人侃起了大山,言談間這人號稱碼頭萬事通,南來北往的客船、商隊就沒有他不知道的。

林蒙好奇之下,看了對方一眼。

哪想到這萬事通打蛇隨棍上,躥到了她這一桌:“姑娘,我瞧著你面生,你是要出海還是要尋人啊?”

林蒙想了想:“尋人。”

萬事通都沒聽她具體細節呢,就啪啪啪地拍著胸脯,保證能給她尋到,哪怕是半年前坐船離開的。他似乎生怕林蒙不信他的本事,吧啦吧啦地給林蒙說了好幾個海員們最愛去的地界,又說和碼頭附近的腳伕都是好兄弟。

林蒙看他那麼賣力,就試探道:“那你幫我打聽個人?”

萬事通反而笑而不語了。

林蒙意會,掏出一錠銀子來。

萬事通接過銀子,這才重新滿臉堆笑。

等林蒙說了詳細信息,又許了一百兩銀票,只是當萬事通想要伸手去夠時,銀票已被林蒙按住了:“我等你帶回好消息。”

萬事通訕訕一笑,打了個千,腳底一抹油離開了。

過了半個時辰,萬事通眉飛色舞地回來了,他還真帶回了好消息。當時和王憐花王前輩一起出海的,除了孫二提到過的沈浪沈大俠外,還有沈大俠的妻子,財神朱家的千金朱七七,以及朱七七的結義大哥熊貓兒。

他們是乘坐一條大船從此港口出發,途中和一個商隊結伴,那商隊是要去暹羅國的,只他們四人半道上就和商隊分開,說是要去呂宋國,據說呂宋國遍地都是金礦,他們想去瞧瞧是不是真的。

末了,萬事通還信誓旦旦道,有去呂宋國做生意的商隊,還在呂宋當地見過他們呢,聽說他們已經撞大運,真找到了一座金礦。

不說沈浪、王憐花和熊貓兒,就說朱七七。她可是財神朱家的千金,朱家若說家財全國第二,那就沒誰家敢說是第一。這樣的大小姐既能隨夫出海,又豈是會是見財眼開的?

只林蒙卻清楚,呂宋確實盛產黃金。

可這並不妨礙林蒙覺得她被糊弄了,不過她沒有和萬事通多計較什麼,還將那一百兩的銀票送到了萬事通手邊,“對了,去呂宋做生意的商隊具體又是哪家的?”

萬事通臉上的笑容一僵,先把銀票搶到手,又打哈哈道:“小的這還是聽那商隊的幾個船伕兄弟醉酒後說的,我要是給姑娘說了,那幾個兄弟怕會跟著吃掛落。姑娘要是還想打聽什麼事,只管來找我,哈哈,小的就先走了。”

這次他腳底簡直是抹了兩層油,跑得賊快。

林蒙收回目光來,同時將銀票放回了荷包內。

說來也是巧,等到林蒙回暫住的客棧的半路上,一條小巷內傳來了她不陌生的聲音。

“小的可都照您吩咐的,一一給她說了!您看,這——”

接著是一道硬邦邦地聲音:“拿去!”

然後是萬事通那油滑的聲音:“多謝多謝。”

林蒙不好奇都不行,她輕巧地借牆翻上旁邊的屋頂,再往下看去。她還真沒聽錯,那阿諛奉承的,就是之前敷衍她的萬事通。

另外一人則穿著一身黑色勁裝,手提柄斬-馬-刀,體格雄健,雙眼炯炯有神,萬事通站在他面前就是個小雞崽。

接下來,萬事通既已得了一袋子銀子,又懼怕黑衣人的壓迫力,不敢再多呆,就低眉順眼地告辭了。而那黑衣人倒也警覺,左右看過後,察覺到無事,也準備撤退,不想剛走了兩步,就寒毛直立,在千鈞一髮之際,用刀背擋住了直擊他的一道森森劍光。

林蒙衝他一揚眉。

黑衣人見到是她,竟什麼也不辯解,直接抽出他手中的寶刀。

不管這是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說這黑衣人認識她,買通萬事通算計地就是她;還是說黑衣人見她偷聽到了不該聽的,要殺她滅口——林蒙認為前者可能性更大,畢竟萬事通那廝都活著離開了——林蒙都要為他這“人狠話不多”,給贊一個了:

能動手的就別嗶嗶嘛。

黑衣人內力不低,刀法走得是剛烈的路子,施展起來,他眼睛裡也帶上了鋒利的刀光般,整個人威風凜凜,叫尋常人看一眼,就會心生膽怯。

林蒙手中長劍斜挑,有如驚天長虹般,直迫得黑衣人更用力地握住手中寶刀,才不至於寶刀落地,腳下更是用力,竟是生生擋住了這一招。

林蒙自然是要留活口的,所以劍招中雖有殺機,卻仍留下一線生機。

這黑衣人性子也挺剛烈,硬生生地抗下了林蒙的二十招,哪怕這會兒他內力不支,額頭冷汗涔涔,肩肘和腹部各有一處割傷。他再眯著眼看林蒙,見她仍遊刃有餘,心中勇氣即刻洩了,身體再也支撐不住,單膝跪地:“你殺了我吧。”

林蒙:“……我總得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殺了你吧,畢竟我也不是什麼壞人。”雖然此情此景,她說這話好像沒什麼說服力。

黑衣人動了下,牽扯到了傷口,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仍硬氣地一言不發。

林蒙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在自己眼前,就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扔了過去。

黑衣人沉默半晌:“梅二先生是你什麼人?”

林蒙一聽覺得有戲:“我半個師父。”

黑衣人語氣和緩了不少:“某竟不知姑娘乃是梅二先生的弟子,只是某不懂姑娘為何探聽我家七姑娘的事?”

林蒙反問:“你是‘活財神’朱家的家臣?”

“慚愧。”黑衣人撐著刀站了起來,“七姑娘她和姑爺出海前,不想受他人叨擾,故而主家在知曉有人在探聽他們行蹤時,就讓某來處理。”

“你的處理方法就是買通萬事通,把我引向錯誤的地址?”林蒙似笑非笑道,雙眸中也帶上了綿綿怒火,看得黑衣人愈發羞愧難當:“某若是知姑娘是梅二先生的高足,劍法如此高超,也有如此氣度,定不是那欲對我家七姑娘和姑爺不利之人,某必當和姑娘當面說清了。”

林蒙心念一動,收回逼人的眼波,也稍微放緩了語氣:“我姓林。”

“林姑娘,某為‘快刀’秦英。”

林蒙實話實說道:“其實我要找的是王憐花王老前輩,我想找他學藝。”

秦英忽然激動起來:“啊,難道林姑娘竟是‘小李飛刀’李尋歡的表妹嗎?秦某聽說王大俠臨走前,是有拜託小李飛刀為他尋覓弟子。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秦某就可放下心來了。”

林蒙半垂下眼:“那你是願意告訴我,他們去了哪兒。”

“快刀”秦英哈哈一笑:“秦某有說過什麼訶陵國嗎?”

林蒙一拱手:“多謝。”

說罷,她就要轉身離開。

秦英又叫住了她:“著實是秦某該叩謝林姑娘手下留情,也望林姑娘能代我向令師問好,當年若不是沒有梅二先生妙手回春,也就沒有我秦英的今天。”

林蒙半側過頭來:“我會的。”

等林蒙離開這小巷,回到了客棧,左右再無二人後,林蒙才收斂了所有表情,變得面無表情起來。之後,她收拾了好了行李,退房離開了此城,畢竟她已經得到地址了,不是嗎?

·

縱然對李園的人人物物有千般不捨,梅花草堂那邊她也對梅大先生,和梅二先生有愧,但林蒙仍舊高效地處理好了一切,坐上了離港出海的大船。

林蒙乘坐的是一支商隊的大船,這也是退一步的選擇。要是照她以往的作風,她必然自己買下一艘船,連船員都要自己挑選的,但那太耽誤時間了,儘管這支商隊她也有事先好好瞭解過。

乘坐這樣的大船,其實也有不少好處。就林蒙乘坐的這艘,在船殼結構上,採用搭接法,形成魚鱗式結構,從而使得船殼板連線緊密嚴實,整體強度高,且不容易漏水。載重量也很不低,人居環境已是此時最佳,做到了生活設施齊全,設有幽雅客房,備有充裕的食物,甚至船上還能種菜、釀酒等。

林蒙分到了一間單人客房,三餐會有專人配送,也有負責打掃清潔的船員。

絕對是一分價錢一分貨。

大海茫茫,大船要行駛到呂宋,也需要好一段時間,林蒙就在客房裡鑽研《憐花寶鑑》。

這本書中關於武功的部分,林蒙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便,並沒有打算練,她有她自己的劍法就足夠用了。

不過讓林蒙說,王憐花王前輩會的武功,確實不少,其中就有不少是林蒙知道的,乃江湖上各門派的絕學,還有一些,林蒙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

挺有趣的一點是,王前輩在記錄這些明顯來路不正的武功時,他往往還帶著批判,以及恨鐵不成鋼的態度,說人家正兒八經的擁有者十有七八,都是榆木、朽木,好好的絕學讓他們練得亂七八糟,乃明珠暗投,他十分為他們感到羞愧。

林蒙心道:“所以到您手中,才是真正的‘寶馬配英雄’嗎?”

嘖嘖。

武功篇後,林蒙的目光轉向了易容篇。林蒙如今已經知道王憐花王前輩,昔日人稱“千面公子”,就是說他在易容術上的造詣非常之高。

林蒙以前少有接觸過易容,對這種神乎其神的易容術,有著不小的興趣。等真正看進去,才發現它聽起來似乎很容易學會,但實際上操作起來無比的繁複,更不用說王前輩本人,能達到“川劇變臉”的效果,幾可一鍵換“臉”。

這樣操作起來就更難了,可人家寫自己心得時,無不透露著“哎呀,這我行,我信手拈來”的愜意自如感。

林蒙:“嘛——”

林蒙反正是看著,也覺得心情變得舒暢起來,她還試圖從她所更熟悉的科學角度,來解釋其中的原理,意外發現一些地方還真有相通處。

在易容篇後,林蒙又著重翻閱了醫術篇。在醫術篇中,王前輩提出了不少奇思妙想,當然了,在當下看來,簡直是異想天開。

但林蒙卻知道其中有一些,還真不是異想天開,是能行得通的,可正因為如此,才顯得他的才思是多麼的難能可貴。

旅程中,林蒙幾乎完全沉浸在《憐花寶鑑》中,三餐基本都是船上後勤工送過來的。因為每次都是同一個人,林蒙也有多看了對方一眼,見他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無論穿著、打扮還是長相都再普通不過,林蒙就沒有再多加關注。

商船途中在琉球停了兩天,補充補給,同時和當地人進行交易。

之後,商船繼續朝著下一站駛去。

林蒙繼續鑽研她的《憐花寶鑑》,她自己還做了不少筆記,還有受它啟發畫的機械圖。一次,林蒙忽然又有了靈感,她去翻之前廢棄的草稿,翻找個遍都沒有找到,最後看到被清掃過的房舍,一拍腦門,她拉鈴叫來了人。

就是之前為她送餐的年輕人,他一見林蒙竟然在其他時間叫他來,表現地十分拘謹。

林蒙問:“之前是你打掃的屋子,對吧?”

“是、是的。是出什麼岔子了嗎?小的什麼都沒碰,小的也把手洗地十分乾淨了。”他看起來不像是驚懼,反而更像是心有餘悸,顯然之前必然發生過什麼令他難堪的事。

林蒙本就沒有為難他的意思,便儘量溫和道:“沒,我只是想問我扔到桌角旁木簍裡的紙。”

“那不是您不要的嗎?”

林蒙往下壓著手掌,讓他不要像個驚弓之鳥一樣。

他漸漸冷靜了下來,說他以為木簍裡的都是不要的,之前的時候他也是得到林蒙同意後才收拾的,且因為這次是十分珍貴的紙張,所以他沒有同其他垃圾一並處理了,而是想收起來送給他老家的弟妹。如果林蒙要的話,他這就給拿過來。

林蒙剛才想起了她要的那版草稿,加上草稿只有她自己能看懂,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於是就說不用了,然後得到了這個叫李茂的年輕人的千恩萬謝。

等李茂離開,林蒙直松了口氣,見他那麼鄭重其事,林蒙都想罵一句這該死的階級差距了,唉。

這個小插曲過後沒多久,商船靠近了呂宋國的對外港口,林蒙帶著自己不怎麼多的行李下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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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宋因為海上貿易往來,自前朝就有天-朝人移民而來,所以國內有不少不同國家的人,這一對外港口人來人往地也比較熱鬧。林蒙站在船上時,就看到了不少同樣的面孔,所以也沒有多少來到異鄉的陌生感。

等林蒙下了船,碼頭上陸續有腳伕過來,為商船搬運貨物。林蒙自己完全能拿得動自己的行李,所以就避開了來往的腳伕。更有林蒙上輩子就來過這兒,因而也能稱得上熟門熟路,儘管那都是多年前的事了,她還是絞盡腦汁地回憶,才從記憶深處把當年的那段往事,給挖了出來。

又林蒙為了方便,做了男裝打扮,青蓮色半袖長衣,袖口乃箭袖,頭戴黃金冠,腰上束著同為青蓮色的腰帶,刨除臉外,她現在怎麼看都像是個大家公子。當然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她就是個女扮男裝的。

不過這一點都不妨礙林蒙在異國他鄉,撞上地痞流氓欺負良家弱女子的事。

那良家弱女子身邊還跟著年邁的老父親,欺負他們父女的地痞流氓好像大家都認識,周圍幾個腳伕都在義憤填膺,只是畏懼地痞流氓人多勢眾,只敢嚷嚷著,想懾走他們,沒敢真正上前。

這時那良家弱女子看見了林蒙,她朝她投來求救的目光,可很快就發現林蒙也弱不拉幾的,眼中的希冀就黯淡下去。這良家弱女子雖說身穿糙衣,臉上也沒有抹脂粉,可卻有著天然去雕飾的清秀美,看長相也像是國人。

林蒙冷眼看著這一幕,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晚啦,主要是要寫完這個情節。那本章隨機送10個100點的紅包吧,來啊來啊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