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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大結局(七)

因為宇文極胳膊上有傷,養了幾天,慕容沅在跟前親自照料,敷藥、換繃帶,外人瞧著,倒也有那麼幾分小恩愛的模樣。兩人各存心事,但是表面上看起來,算是吵完架和好如初了。

空閒下來的時候,慕容沅親自動手繡了一個荷包,她很少做針線,在這上頭平平,也就是仗著料子和線看得過去。

張嬤嬤昧著良心誇了幾句,陪笑道:“皇上見了,必定特別喜歡。”

“不是給他的。”慕容沅用小剪子剪去線頭,抬頭看見張嬤嬤張嘴結舌的樣子,先是不解,繼而了悟過來勾起嘴角,“嬤嬤以為我要送給誰?”拿著那個秋杏色的荷包看了看,“這荷包……,送給哥哥。”

“原來是送給大燕皇帝。”張嬤嬤松了一口氣,又賠笑,“瞧瞧奴婢的記性,忘了皇貴妃娘娘是燕國人,親人都在燕國。”既然是送給親哥哥的,不是給別的男人,那自然沒有問題,只是忍不住補了一句,“娘娘何不再多做一個,給皇上?”

男人嘛,跟小孩兒一樣得哄著、攏著才行。

慕容沅明白她的意思,卻沒應承。

剛好宇文極從外面下朝回來,聽了一耳朵,接話道:“不必了。”心裡多少帶著一點點賭氣,她若是不願意給自己做荷包,又何苦勉強?但是旋即遮掩過去,“阿沅你身體不好,別累著。”

反正不管她心裡怎麼想的,又有什麼樣的打算,自己只管讓人戒備防範,不讓她離開。只要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天長日久的捂著,總有一天會捂化了,到時候就心甘情願了——

感情的事,還是你情我願來得更好。

“早朝忙嗎?”慕容沅含笑問了一句。

宇文極越是瞧著她神色自然,就越是心涼,甚至想……,這塊冰疙瘩是不是捂不化了?沒錯,的確是自己做錯了事情在先,應該先低頭,但自己生氣的不是她鬧彆扭,而是她在撒謊,在自己面前演戲。

“怎麼了?”慕容沅打量他,“朝堂上有煩心的事?”

“有點。”宇文極敷衍了一句,越是動氣,越是不安,反倒越做出鎮定的樣子,笑容和煦道:“不過回來一見著你,就舒心多了。”

慕容沅淡淡一笑,“吃蜜糖了。”然後往荷包裡面裝了一個小小香囊。

這是早準備好的,裡面的確只是一些香料,香氣宜人、活血提神,如果哥哥時常戴在身邊的話,配著書信,起效用的過程便會快一點。等待對於自己來說,實在太過煎熬和痛苦,可千萬別趕在他前頭又瘋了。

“好了,別弄了。”宇文極覺得煩躁,她滿腦子都是趙煜、趙煜、趙煜,她的身心已經被仇恨佔據,甚至連和自己生氣的功夫都沒有。整天沉溺算計陰毒的她,就好像是花兒染了毒,毒到別人的同時,何嘗又不是傷到了她自己?上前拿了荷包和書信,“我會讓人一起送到燕國的,你往後別擺弄這些了。”

慕容沅沒有和他爭執,心裡也是累。哥哥先折磨自己,自己再用心思算計他,縱使對哥哥滿腔恨意,縱使這番算計真的能夠毀了他,也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抬頭看向宇文極,輕笑道:“我說了,我這樣只會拖累別人。”

自己到底還是對他有感情的,做不到……,完全狠心的利用他——

他現在抽身還來得及。

這份小小的愧疚落在宇文極的眼裡,心底不由一軟。她在燕國受了太多的折磨,已經精疲力盡,已經千瘡百孔,——就算欺騙自己,又還怎麼忍心去埋怨責怪?原先因為她撒謊的一腔不滿,悉數化成心痛,伸手拉住她,“阿沅……”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攬她入懷。

“別騙我。”這句話盤旋了半晌,最終還是沒有能夠說出口——

怕說了,會讓她心生警覺。

******

燕國皇宮,一個偏僻的角落,兩個小太監在私下嘀咕。

一個瘦瘦的道:“皇上的脾氣越發大了。”

“作死,當心自己的腦袋不保。”

“我看也快了。”前頭說話的瘦太監哭喪著臉,抱怨道:“若是做奴才的犯了錯,咱也認了,可是皇上無緣無故就發脾氣,誰知道哪天是個死?就說上次小劉三,不過怕燈燭不夠亮,上去挑了挑燈芯,就惹得皇上大發雷霆給活活打死了。”

“哎。”另外一個也是嘆氣,“仔細點罷。”

“東羌有信到了。”不遠處,一個小太監捧著托盤跑過,朝兩人遞了個眼神。大家都知道,皇帝脾氣古怪,不過在收到妹妹書信的時候,就會溫和許多,這意味著,今兒大夥都能松一口氣了。

果不其然,等書信送到上書房的時候,皇帝一聽說是東羌來信,神色便溫和許多,連摺子都顧不上看,當即道:“快呈上來。”

送信的小太監給捧著絕世寶貝一樣,小心遞了上去。

“盒子也是?”趙煜詫異問道。

“說是沁水公主為皇上準備的生辰賀禮。”

趙煜更高興了,開啟盒子,裡面躺了一個秋杏色的連綿如意荷包,算不上精緻,但的確是妹妹的針線活計。他拿在手裡細細摩挲,笑容滿面,朝旁邊的總管太監問道:“你瞧著如何?”

“十分難得。”總管太監揀了許多好話來讚美,這可是沁水公主做的荷包,誰敢說不好看?生怕皇帝不滿意,一面說,一面打量皇帝的臉色,還補了一句,“顏色、料子和花樣不說了,單是公主殿下的這份心意,委實難得,能夠想到親手做賀禮,必定是日日夜夜記掛兄長的。”

這話趙煜愛聽,他最近精神有些恍恍惚惚,加上刻意忽略妹妹對自己的仇恨,反倒覺得理所應當,頷首道:“是了,阿沅是最貼心的。”

書信不方便隨身攜帶,荷包正好。

自此以後,趙煜都一直把荷包戴在身上。一有空閒,就解下來看看,或者放在鼻子便嗅了嗅,一副沉迷的樣子。

總管太監看著,忍不住在心裡直嘆氣。自從沁水公主走了以後,皇帝的脾氣越來越古怪,像是妹妹走了,也把他的魂魄帶走一般。特別是最近,脾氣似乎越來越壞,忽地靈光一閃,該不會、不會……,這荷包有什麼問題吧?

可那荷包是皇帝的心肝寶貝,從來捨不得離身的,想仔細檢視根本不可能。

荷包可能有問題的念頭,像是貓兒抓似的,撓得總管太監整天魂不守舍,最後斟酌了好幾天,悄悄找到皇后,把自己的一番猜想說了,“奴才也是擔心皇上的安危,或許是想多了,但是總得落個放心才行。”

姜胭脂聞言不悅,“你說那還是人話嗎?!公主還能謀害自己的親哥哥?”可是說到此處,語音不自然的一頓,——把妹妹鎖在密室不見天日,逼瘋妹妹,這又算是什麼親哥哥?可到底還是不信,只能從邏輯上面來分析,“三公主神智已經不清楚了。”

“皇后娘娘。”總管太監低聲道:“說到底,這東西可是從東羌送過來的,就算三公主沒別的意思,也難保其他人不會做手腳。再說……”咽了咽口水,“前幾天有個訊息娘娘還不知道,聽東羌那邊傳回來的訊息,說是、說是三公主已經恢復記憶,還和端木太后大吵了一架。”

“當真?!”這下子,姜胭脂有些坐不住了。

可即便她是皇后,是皇帝的妻,也不敢去激怒皇帝的。最終想了一個法子,逼著那個荷包做了一個同樣的,因為和慕容沅很熟,模仿起來也有九分像,然後等到侍寢的晚上,讓總管太監悄悄的換了,拿去讓太醫檢查。

第二天,姜胭脂找了機會緊張問道:“如何?沒問題吧。”

“沒有。”總管太監一臉如釋重負,“看來是奴才想多了,那荷包裡面只是香料,夾層也沒有其他東西,乾乾淨淨的。”

“那就好。”姜胭脂撫摸著自己的胸口,一顆心“撲通”亂跳。揮退了人,獨自走到後院展望湛藍的碧空,遙望東羌的方向,輕聲喃喃,“阿沅,忘了仇恨,在東羌好好的和宇文極過日子吧。”——

讓大家都得解脫。

******

“阿沅,你看。”宇文極開啟盒子,從裡面取出一支玉石打造的花簪,是她喜歡的紫玉蘭樣式,每一片花瓣都是自己親手打磨,“……喜歡嗎?”

慕容沅微微一怔,“你……,這麼忙,還花時間做這個。”

倒是勾起小時候的記憶,他為了和祁明夷賭氣,精心為自己做了一支葫蘆簪,從小手就很巧的,只是脾氣壞了一點兒。樣樣都要比別人好,生怕自己多看了別人一眼,多贊了別人一句,他就像一個小霸王似的,不許別人靠近自己。

記憶浮起,不由頭疼的扶住了額頭。

“不舒服?”宇文極將花簪花在桌子上,問道:“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本意是讓她回憶從前往昔,勾起自己和她小時候的親密無間,但卻不忍心看她難受,於是也不提花簪了,改口道:“我陪你出去走走罷。”

“不用。”慕容沅拉住了他,正好看著少掉的那截手指頭,原本修長漂亮的手,因為缺了一截而特別突兀,“對不起。”她滿心的難過,不知道該怎麼安置他的感情,情緒很是不穩定,輕輕搖頭,“阿蘭若……,不要再對我好了。”

“又胡說了。”宇文極上前抱住了她,在她的後背輕輕撫摸著,“阿沅,不要和我說對不起。”自己寧願看她軟弱愧疚的樣子,而不是冷冰冰的算計,放柔聲調,“你現在已經嫁給了我,我們之間是不需要客氣的。還有……,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所以不論我為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慕容沅閉上了眼睛,好像這樣就能拒絕他那痴纏的愛意。

宇文極感覺到她放棄了牴觸,不由心動,低頭在她耳邊吻了吻,輕聲細語,“你別管我,不論我為你做什麼,都是自己願意的。”有一個多月沒有親近了,不論是心理還是生理,都想的,輕車熟路的往下進行,“阿沅,我想你了。”

慕容沅起先沉溺在回憶之中,滿心痛苦,繼而反應過來他在做什麼,不由吃驚的抗拒,不但沒推開,肩頭還傳來一陣酥酥的感覺。

“不是說好,給我們一次機會重新開始嗎?”宇文極的聲音蠱惑。

慕容沅的身體在發軟,腦子也糊,隱隱覺得自己要順著他,讓他放低戒備,再說既然他喜歡,自己也不討厭。“啊……”她猛地深吸了一口氣,大概是太緊張,太久沒有男女之事,身體出奇的敏感,脖頸間的快*感成倍的洶湧襲來。

“喜歡嗎?”宇文極在她耳畔問道。

慕容沅漲紅了臉嬌喘,答不出來,不知道怎麼說著說著又變成這樣了。

“你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要去想。”因為她的身體喜歡自己,宇文極不免有了一點真心的****,細細親下去,感受她在自己x下的一陣陣顫慄,心裡更加滿足了。

“等等!”慕容沅忽地劇烈掙扎,臉紅耳赤的,喘息道:“這樣不、不太好,你……,現在還沒有出三年孝期,萬一……”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小聲解釋,“萬一孝期中有了,不太好。”

宇文極心中剛剛升起的溫暖火苗,便被這句話澆滅了。

孝期中有了不好?呵呵,她之前果然是在撒謊,是在欺騙自己。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怎麼想的,但大抵是在盤算離開自己,所以這段時間才會假裝跟自己和好,好讓自己對她放低戒備,以便進行她的計劃。

所謂孝期懷孕不好,其實……,是她不想懷孕吧——

她不願意有個孩子牽絆。

宇文極的心從來沒有這麼痛過,毫無防備,被心愛的人狠狠刺了一刀,心裡痛得好似在滴血,面色卻很平靜,“是啊。”他露出一抹同樣的擔心,“的確……,是不太好。”

“算了。”慕容沅慌張的坐直了身體,拉攏衣服,“等、等出了孝期再說。”

宇文極心中更是一片冰涼,意思是,在這之前就會離開自己嗎?要努力抑制,才能讓自己的表情沒有大的變化,微微蹙眉,“阿沅,我難受呢。”只做情*欲不能化解的樣子,柔聲哄道:“不如……,等下你喝一份避子湯。”

“這……”

“我知道不好,可是……,我忍不住。”宇文極抓了她的手,往自己x下摸去,聲音裡帶了一點央求,“幫幫我。”以對她的性子的瞭解,她不會拒絕的,因為她此刻心裡愧疚,想要盡力彌補自己。

果不其然,慕容沅猶豫了一會兒,“好吧。”

宇文極眼睛含笑,熾熱的呼吸,撲打在她白皙的脖頸之間,接著剛才,重新一點一點的親了下去。但願一切順利,自己和她能夠有一個孩子,哪怕多絆住她一會兒,也是好的,——只要能夠留住她,不管是任何事自己都會去做,欺騙也一樣。

******

******,虛情假意也泛出一些淡淡甜蜜。

宇文極覺得感覺不錯,除了昨夜身體上的感官愉悅以外,魚*水之歡的確能拉近兩個人的距離,赤誠相對、親密無間,再沒有比這更近距離的了。而她的態度,看起來似乎也有一些軟化,至少不再是凌厲的、冰冷的,特別是那雙翦水秋瞳,添了一絲嫵媚在裡面,帶著房*事後女人特有的嫵媚。

不過也就到這兒了,不像之前那樣軟語嬌嗔,濃情蜜意的,畢竟調*情這種事情需要配合,自己一個人是沒辦法完成的。比如現在,自己在她胸前揉捏了半晌,她都是悶聲不吭兒,和昨夜一樣,不到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出聲的。

“啊……”慕容沅猛地吃痛,卷了被子背轉過身去,“你真無聊。”

宇文極撐不住笑了,“誰讓你挺屍似的。”

若在之前,慕容沅早就轉過身來捶他了,眼下卻沒反應,連姿勢都沒有變一下,彷彿昨晚的巫山雲*雨,已經交差了似的,只道:“你快去上早朝,別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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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極的笑容僵住了。

原本只有一份不滿,這下子,倒給弄出三分火氣來,朝外大喊吩咐,“劉瑾升!今兒不早朝,讓人把摺子送到上書房。”合著昨夜自己伺候她半宿,她還不領情,只覺得是補償了自己不成?難道、難道……,她就感覺不出來,自己昨夜比較用心來著,甚至又用嘴給她弄了一次。

不怪說男人和女人不一樣。

慕容沅還不到二十歲,做那事兒,因為宇文極十分盡心周到,快*感是有,高*潮也有,可也說不上有多貪戀。更想不出來,宇文極會在這事兒上頭花心思,用以特別討好自己,只覺得昨夜既滿足了他,自己感覺也還不錯。可是再要肉麻的調*情下去,嬌嗔軟語的,實在是沒有那份興致了。

眼下聽一大早的突然發脾氣,忍不住扭回頭,“怎麼了,這是……?”

“沒什麼。”宇文極心裡是真來氣,不求她****之間回心轉意,起碼得融化那麼一點點兒吧?虧得自己剛才還覺得她軟和了,這會兒說話又是公事公辦。好……,既然她非要公事公辦,那自己也不必軟著心腸,趁她愧疚,先把該吃的吃夠了。

昨兒怕折騰到她,自己只敢要了一次,還不盡興呢。

這麼想著,一隻手已經不老實的伸了下去,本來就沒穿衣服,倒也方便,往那潮溼溫暖的花*徑探進去,驚得她猛地往後一縮。

“大清早的。”慕容沅還以為他昨夜鬧夠了,看來是不夠,雖說是有心要彌補他一些,可是這種事兒,弄這麼多,難免有點尷尬和不情願,“明天不行嗎?”

“不行。”

慕容沅皺眉道:“難道還要我再喝一碗避子湯?別鬧了。”

“那就再喝一碗。”宇文極手上的動作不停歇,人已經鑽到了被子裡面,反正那也不是什麼真的避子湯,多喝一碗,就當補充水分了。低頭含住那粒揉得挺立的乳*尖尖,輕輕的****、吮吸,沒有太多耐心,只折騰了一會兒,就把自己抵進了她的身體。

“唔……”慕容沅深吸了一口氣,後退了一點,他卻窮追不捨更深入了,下*身一片充實的酸脹感,還有一點點乾澀,“我不舒服,你等等。”

宇文極原想狠狠折騰她的,到最後還是沒忍心,見她蹙眉不適,又在她的胸前和脖頸間親吻了一會兒,手上也不停揉捏著,試著動了動,下面已經開始潮溼起來,這才停下前戲。因為心裡憋了一股子火氣,粗魯的撈起那白生生的****,扛在自己肩頭,然後撐著胳膊一下下的狠狠撞擊,弄得她身體顫抖,如雲的青絲散了一枕頭。

大床跟著一起輕微搖晃,震動。慕容沅嬌喘吁吁的,又是羞澀,又是不能自控,到底還是輕輕嬌*吟起來,而x下,是清晰可聞的“啪啪”水花撞擊聲,兩下交織,混成一曲淫*靡的巫山**的樂章。

宇文極的汗水從下頜滑落,跌在她雪白的胸口上,見她微微喘息,露出柔軟的粉色小舌,忍不住低頭含住了。時隔一個月的糾纏,更加激烈,到最後已經顧不得親吻,x下動作越來越快,在那股熱*漿噴灑了以後,還堅持留在裡面不肯退出去。

“阿沅……”他嗓音低啞,在心裡補了一句,“一定給我生個孩子。”——

屬於我們的孩子。

你是我的女人,還將會是我孩子的母親,是我宇文極生命裡不能分割的一部分。

******

“和好了?”芬達等人在外面擠眉弄眼的。

不說這幾天皇上和皇貴妃的卿卿我我,單說昨夜那個啥,今早起來又那個啥,皇帝連早朝都不願意去了,肯定是和好了啊。

張嬤嬤臉上也有了笑意,作揖道:“阿彌陀佛,這都是佛祖天上保佑著呢。”

芬達插嘴,“佛祖還管這事兒?”

“油嘴!”張嬤嬤聽得臊了,照他頭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別貧嘴,趕緊給主子們預備熱水去。”繼而一拍腦兒們,“給你氣糊塗了,這事兒輪不著你。”喊了可樂和七喜,“快去,快去,別等主子起來沒熱水了。”

朝雲宮的宮人們都是歡天喜地的,各自忙活去了。

皇帝昨夜留宿朝雲宮的訊息,很快傳到端木太后的耳朵裡面,她勾起嘴角,“不是前幾天還鬧彆扭來著?皇帝受傷,一準兒和皇貴妃脫不了干係,沒想到這麼快,小兩口又親親我我了。”

她面上笑著,眼睛裡卻是一點暖意都沒有。

魏女官擔憂道:“若是仍憑他們這麼蜜裡調油的下去,將來皇后進宮,哪裡還有立足之地?可是皇貴妃畢竟是燕國公主,不像姜婕妤、林美人之流,不好處置。若說做點手腳之類的,一則皇上那邊看得緊,二則皇貴妃本人也很難纏……”

端木太后心裡當然清楚,慕容沅會武功,找個太監推她下水之類自然行不通,她還懂醫術,暗地裡送點不乾淨的東西也不行。而且她自從甦醒過來以後,不像之前那樣天真嬌憨了,論心計、論手段,都是頗為棘手,像侄女端木明珠那樣的根本不夠看。

正在煩惱不痛快,外面突然來了宮人稟報,“有密信送到。”

端木太后不耐煩的展開了信,往下看去,臉色一點點豐富起來,綻出笑容,“這還真是久旱逢甘霖吶。”抬頭看向魏女官,“皇貴妃那邊咱們不好動手,有人要幫忙了。”

魏女官吃了一驚,“什麼人?”

“大秦皇帝。”

魏女官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這是怎麼說?”又問:“之前大秦那邊不是和貴妃娘娘聯絡的嗎?怎地……”繼而領悟,“想是貴妃娘娘辦事不利,大秦皇帝不滿意,所以才轉投太后娘娘這邊。”

端木太后笑容滿面,將信紙又展開看了一遍。

魏女官突然興奮起來,低聲問道:“信上到底是怎麼說的?”

“別問了。”端木太后將信紙點燃燒了,收斂笑容,“這事兒咱們得仔細謀劃,好生的安排一下,才能確保萬無一失。”想了想,“你去把十二叫來,皇子裡頭別的都小,只他年紀大一些,春天已經過了十六歲,也該封王了。”

“是。”魏女官出去找人傳話。

端木太后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蔻丹,紅豔豔的,美麗之中帶著凌厲氣勢,挨個的撫摸了一陣,自言自語道:“幫十二請封什麼封號好呢?唔……,就魏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