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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險象環生(新增)

“各位福晉,姑娘來了。”之前出去的那個丫鬟挑起簾子,以為身穿著天藍色旗裝的姑娘被兩位丫鬟攙扶著走了進來。

“靈芸來,見見各位福晉,這些都是阿瑪額娘多年的朋友。”看到靈芸進來,福晉起身拉住金鎖的手準備給金鎖一一介紹。

“金鎖,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會的,我一定是認錯了,你和我分開之後,竟然會在這裡,還變了一個身份,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紫薇一副不敢置信的望著金鎖,好像發現了什麼天大的秘密。金鎖在一進門看到紫薇的時候,心中也是一慌,她如果知道紫薇會在這裡,她今日一定會找個藉口不在這裡露面。

“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這是我女兒靈芸,不是你說的那個什麼金鎖,福晉今日你倒是要給我一個解釋,帶著這個姑娘來誣陷我們靈芸是什麼原因?”還沒等到金鎖開口,章佳福晉就搶先一步開口質問道。

“紫薇,你是怎麼了,還不快去向福晉解釋清楚,我聽你說過金鎖是你身邊從小長大的丫鬟,前陣子卻是偷了你的銀錢不辭而別。這位姑娘是章佳的姑娘,怎麼可能是那個逃奴金鎖呢,紫薇你一定是認錯了。”福倫福晉故作嚴肅的責怪起了紫薇。

“福晉我沒有認錯,金鎖和我從小長大,她一直都在我身邊伺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瞭解金鎖,眼前的這個人一定是金鎖。”紫薇言之鑿鑿的話語,讓其他在座的人望著金鎖的目光多了幾分異樣。

“紫薇這個丫頭我是知道的,最是心軟善良。福晉不知道你是如何和這位姑娘相認,也許這裡面真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蹊蹺。”福倫福晉說的這個問題,正好擊到了金鎖和章佳福晉的軟肋。之前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質疑這個,如今被人問到這個,一時間倒是多了一些慌亂。

“紫薇姑娘是吧,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冤枉我,既然你說我是你的丫鬟,那麼你是否有我的賣身契,還是有著其他的證據,如果沒有的話,我倒是要問問你是什麼居心?說起來和額娘相認是一個巧合,我和額娘走失之後被一戶好心人家收養,她們視我如己出,對我很是疼愛。

而誰知道那戶人家竟然和郭羅瑪法家中有親,而我恰好去那裡做客,郭羅媽媽看到我的時候就派人去打聽了我的身份,接下來就……”

金鎖後面的話眾人已經知曉,金鎖站在章佳福晉身邊,看著臉龐眉眼相似的兩人,眾人望著紫薇和福倫福晉的眼神多了幾分異樣。要知道福倫和阿桂不和的事情在朝中並不是什麼秘密,而福倫福晉又帶著這麼一位來歷不明的姑娘在這大好的日子鬧了這麼一出,自然不會是他們話中說的那麼巧合。

一個女兒是章佳的家事,無論是真是假,已經寫到了族譜就是章佳嫡出的女兒,如果你懷疑她的身份,只要不和她結親也就沒有什麼,又何必讓一個丫鬟說出這樣的話。這麼做除了能讓章佳臉上抹羞,毀壞這位姑娘的清譽,於他們福家又有什麼好處。

在場的眾位更多的全都是和章佳福晉交好,不要說她們母女兩人相似的面容,就是沒有一點相似,她們也不會讓福倫家在這樣鬧下去。

“人證,我自然是有的,你說你是被帶著來到京城,那裡一定是不認識柳青柳紅,大雜院的老老小小,那你可願意讓我去找柳青柳紅她們前來對質。”紫薇看到金鎖竟然否認她的身份,反而冤枉誣陷於她,也定了真怒,一下子抓住了金鎖話語中的破綻,開口提出要讓柳青他們來對質。

“好了,福晉這位姑娘我們這裡不歡迎你們,什麼青呀,紅呀,還有那個大雜院是什麼地方,那些人竟然想要見我們靈芸,我們靈芸可是刑部尚書的孫女,是正經上三旗滿族的格格,什麼時候能讓一個來歷不明的丫鬟這麼指責。福晉看在福大人的面子上我恭敬你一聲福晉,但請福晉不要忘了自身的身份!”

身份是福家所有人不能提及的痛楚,即使福倫已是皇帝身邊的重臣,但到底他們福家還只是包衣出身,而章佳卻是正白旗,正經的上三旗出身,真正論起來卻是他們的主子。平日裡面福倫官運亨通,宮裡面又有令妃娘娘撐腰,倒是沒有人敢在福家人面前提到包衣出身,但今日當著這麼多後院女眷的份上被人直接揭開了身份,福晉有著說不出的難看。

什麼上三旗身份,這些紫薇卻是不明白,他只是看到一向對她關照備至的福晉被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金鎖的額娘幾句話下來,面色慘白,呼吸急促,心中對金鎖越發的憤恨。金鎖怎麼會在這裡,她明明不是和小燕子一起去了圍場,誰知道小燕子竟然成了格格,金鎖也成了貴人家的姑娘。

以前以為福家就已經極盡奢華,但和今日來到的章佳府邸比,福家卻還是差上了幾分。這樣的人家怎麼會認金鎖一個小小的丫鬟成為女兒,其中一定是和爾康說的一樣金鎖做了些什麼,才會矇騙了眾人。雖說她和金鎖這麼多年親如姐妹,但她也不能看著其他人被金鎖矇騙,她要當著眾人的面,拆穿金鎖的謊言,如果金鎖被眾人責罵,看在多年的感情份上她也會為金鎖求情,即使金鎖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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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已經設想好了一切,但事情卻沒有向紫薇設想中的那樣,明明她已經當著這麼多人當場拆穿了金鎖的騙局,但那個女人不僅不感激涕零反而這麼對她,她們一定是被金鎖的謊言所矇騙,她要說服這些人把柳青柳紅都叫來,讓她們來證實她的話。紫薇還想開口,福晉已經示意身後的丫鬟把福倫福晉和紫薇請了出去,她們這裡不歡迎她們,今日的喜慶可不能為了這些人而敗了興致。

福倫福晉只感覺隨著章佳福晉開口之後,那些夫人福晉看著她的目光充滿了鄙夷,她恨不得馬上就要離開這裡,拉起還想繼續說些什麼的紫薇,跟著為首的大丫鬟告辭離開。福倫福晉和紫薇離開之後,內間的氣氛又恢復了之前的熱鬧,好像之前那場風波根本沒有發生,眾人圍著金鎖,不停地詢問誇獎,讚歎命運的巧合。

等到夫人們一一離開,章佳的當家人都集中到了大廳,商議今日福倫福晉能出這麼一場鬧劇的緣由。金鎖的身份,阿桂已經從乾隆那裡得知,也從金鎖口中瞭解一二,金鎖失去記憶,但也是聽說她是宮中還珠格格的丫鬟,怎麼今日福家又帶來了一個紫薇,這個紫薇也來自山東,身世來歷和還珠格格有著相似的地方,如果這個紫薇說的是真的,阿桂他們不敢再繼續想下去。還珠格格的身份難道有問題,這個福家在中間又是做了什麼,阿克敦和阿桂父子兩個想到這裡,只感覺身體一陣陣發冷。

“阿瑪,這個大宅院柳青柳紅,我這就去處理,絕不能給靈芸帶來什麼麻煩。”想到紫薇提到柳青柳紅,阿桂準備親自去那裡問個究竟。如果這個還珠格格真的有問題,是否會對自家女兒造成威脅。要知道後宮那種地方一向是險象環生,女兒雖說是得到皇上的重視,但君心難測,未來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準呢!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看著身邊乖巧懂事的金鎖,阿桂很願意可以把這個女兒留在身邊,在為女兒找一個門當戶對的東床快婿,有他們章佳作為靠山,女兒會是明媒正娶的正妻,會安穩富裕的走過一生。但老天就是這樣捉弄,是皇上把金鎖交給了他們,君命難為,他們即使再不捨,也只能讓給金鎖走進了那條不歸路。

“你小心一些調查,如果這個還珠格格身份有異,你就把他們控制下去,接下來的事情我們在從長計議。”阿克敦點了點頭,同意了阿桂的意思。但誰知道阿桂派人到大雜院的時候卻在也找不到柳青柳紅兄妹。雖說沒有了找到柳青柳紅兄妹,但細心的阿桂卻也是詢問了大雜院剩餘留守的老老小小後得到一個讓他膽戰心驚的答案。

令妃在金鎖離開之後,示意臘梅把一些白色的粉末餵給了奶孃身邊的七格格。令妃之前還以為金鎖離開紫禁城之後,皇上自然會重新臨幸後宮,但那個丫鬟離開已經四日,皇上卻還是沒有翻閱綠頭牌的打算。

“皇上,令妃娘娘那裡傳來訊息,七格格不好了,太醫已經趕去了。皇上您是否去看看。”金鎖在乾清宮這段時日,乾隆怕有人驚擾到他和金鎖的相處,就下旨不準任何人不經宣報就進入乾清宮。也是這條口諭,才讓令妃派去的臘梅在焦急也只能等在外面,讓乾清宮的小太監進去稟告。

“小七不好了,朕去看看,這個小七的身子一向不好,這次不知道是哪個奴才沒有照顧好主子。”乾隆把受傷的筆扔到了一旁,起身走出了乾清宮。對於令妃的女兒,乾隆還比較疼愛。由於寵愛令妃的原因,乾隆見到這個女兒的時候也比其他的格格要多了一些。如今聽到七格格不好了,乾隆也忙趕去延禧宮看個究竟。

“皇上駕到。”令妃聽到通報聲,忙掙扎著起身想給乾隆請安。

“令妃你怎麼了,你們還不去扶這你們主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小七怎麼突然就病了?太醫來過了麼,說是怎麼回事?”乾隆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令妃面色慘白,一幅梨花帶雨的模樣,嬌弱的想要給她請安。

“皇上,臣妾也不清楚,小七一向很好,臣妾陪同小七玩耍了一陣,就離開小七那裡想要處理一些瑣事。但誰知道臣妾才離開不久,奶孃就神情慌亂的跑過來,說小七不好了。臣妾忙趕著去看,卻看到小七身體發熱,臣妾心裡擔憂忙讓宮女去請太醫。”令妃說著剛才發生的事情,眼淚又流了下來。

“好了,令妃不要難過了,小七是朕的女兒,不會有事的。”乾隆開口安慰令妃幾句,和令妃相攜著走進了七格格的房間。

“皇上,七格格沒有什麼大礙。微臣給七格格開一服湯藥,服用幾次就會痊癒。”這次來問診的太醫是令妃的心腹,對於七格格為何發病的原因,心知肚明。不過這些內情不是他一個太醫能夠參與的,太醫只是按照令妃的吩咐行事而已。

“好了,愛妃你看太醫說小七已經無礙了。你也就放心。小七本就體弱,你以後還是要多花些心思在小七身上,還有那個小燕子,她的規矩學的如何?尚書房那裡也不知道小燕子的功課怎麼樣了?朕這些日子忙著承乾宮修葺的事情,倒是把小燕子這邊忽視了。”

令妃聽到乾隆提到小燕子的規矩,心中暗暗叫了一聲苦。之前本以為教導小燕子規矩會是一個簡單的事情,但哪裡知道小燕子竟然這麼頑劣,教導她規矩讓令妃和身邊臘梅冬雪苦不堪言。如果是其他人,令妃也許會使一些其他的手段,但小燕子卻是不行,她在小燕子面前一直都是溫柔善解人意的仙女模樣,為了保持這種模樣,令妃只能強忍著怒氣好生勸慰耍性子的小燕子。

但這樣下去,小燕子的規矩完全沒有任何的進展,還好皇上這段時日都在忙著為那個女人修葺宮殿,才沒有把心思放到小燕子身上。

如今皇上突然提到了小燕子,令妃心思一動,笑著開口道:“皇上,還珠格格最近有了進步,只是皇上您也是知道,還珠格格來自民間和宮裡面的格格來說多了一份新鮮,這種新鮮是我們從來沒有看到的,臣妾真的不希望還珠格格身上特有的氣質就這樣消失,皇上寵愛還珠格格不也是就是這種不同於其他人的特殊?”令妃提到這種新鮮,乾隆也想到小燕子平日的舉止,其實在乾隆看來如果小燕子不是總是惹怒了金鎖,她平時那些顛三倒四的言語倒是能讓人捧腹大笑。

“令妃,小燕子那裡朕就交給你了。你辦事朕一向放心,小燕子有你在一旁照料,自然不會出任何意外。過些日子等到冊封貴妃的時候,你就帶著小燕子一起去行禮,也讓朕和貴妃一起見見小燕子的進步。”

冊封貴妃,乾隆無意中的話語卻是讓令妃臉色大變,貴妃,誰會被冊封為貴妃,令妃不用想也知道那個幸運兒會是誰。她從一個宮女走到今日遭遇了多少的艱辛,當年孝賢還在世的時候,令妃受到的那些折磨冷雨,這輩子她也不會忘記。付出了這麼多才走到了今天,成為後宮裡面僅次皇后的妃嬪。

但那個女人卻僅僅剛剛露面就要被封為貴妃,令妃無論如何也不會接受這個,她想要質問乾隆,但理智卻是提醒著她這樣不行。皇上的個性最是一意孤行,如果想要阻止這件事情就只有遠在五臺山的皇太后。對於這個偏袒皇后的皇太后,令妃並沒有什麼好感,但如今皇太后和景仁宮的皇后卻是令妃如今最大的依仗。

乾隆倒是想不到令妃心中的懊惱和怨恨,這些後宮妃嬪在他這個皇帝面前一向親密有愛,金鎖入宮雖說位份比令妃高了一些,但令妃也不會介意這些,定會好好照拂金鎖。承乾宮那裡按照金鎖的設想,乾隆吩咐班傑明進行畫圖設計,如今已經差不多到了尾聲。和金鎖分開這麼久,他們也改團聚了。

想起金鎖,乾隆臉上露出一絲期待。其實乾隆從來沒有想過這輩子他竟然會對一個姑娘這樣的朝思夜想。和金鎖重逢以來除了上朝以外都是朝夕相對,如果是其他人,他的性格也該感到厭煩。但面對金鎖的時候,乾隆卻總是覺得時間在不經意間走的很快,金鎖總是給她各種各樣的驚喜。

雖說金鎖失去了記憶,但小的時候學到的一些詩詞歌賦這些卻沒有忘記。金鎖的這些在乾隆看來應該是在夏雨荷身邊學到的,夏雨荷在乾隆記憶中是個才女,她可以陪同乾隆吟詩作畫但真正的乾隆其實並不需要夏雨荷那樣的才學,想要討論詩詞,乾隆身邊有的是如紀曉嵐,傅恆這樣的學富五車的才子在身邊。

乾隆需要的就是金鎖這樣懂的一些文墨,但卻並不精通的紅顏陪在身邊,看著金鎖用軟糯糯的嗓音讚歎佩服,波光流轉中充滿了對她的崇拜。乾隆很享受這種感覺,後宮的女子包括之前寵愛的慧賢,孝賢,還是令妃。她們每個人望著他的目光都不會這麼單純的崇拜,握著金鎖的手和她一起謄寫佛經,聞著身邊若有似無的馨香,乾隆只希望時間可以在這一刻停留。

最讓乾隆對金鎖真正動心的是她不經意的發現,那是在金鎖要離開皇宮去章佳府邸小住的前一晚,他無意中發現的一幕。乾隆前幾日就注意到金鎖有些異常,雖然她用著脂粉來遮擋,但卻還是瞞不住乾隆的眼睛。

“金鎖,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乾隆在發現金鎖異樣的時候就曾開口詢問,卻是被金鎖找了藉口敷衍過去。最初乾隆也沒有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但連續幾日都發現金鎖有著異乎尋常的疲憊,在看著金鎖對於他詢問躲閃的態度,乾隆暗暗把這一切都記在心上,吩咐身邊的吳書來卻詢問伺候金鎖的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