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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走邪

走邪

雖然魏媽媽說得語重心長,但是魏寧並沒有把這件事真放在心上。

魏莊那麼多七里八里的古怪規矩,早就被很多魏莊人,尤其是魏莊的年輕人陽奉陰違或者棄之不顧,唯物主義教育下出來的這一代人,要真一板一眼的把它們都當回事,反而有些不可思議。

對於這樁陰婚,魏寧是抱著安撫魏媽媽的心情答應的,從頭到尾,他就沒把這件事當真。

魏寧換了身衣服,喝過了魏媽媽帶來的雞湯,就到魏時那個小衛生所去了,魏時在那個悶熱的小屋子裡忙得滿頭大汗,正在照看一個小炭爐子,爐子上放著一個小瓦罐,撲撲地冒著熱氣。

魏時時不時地開啟瓦罐的蓋子,往裡面扔點藥材。

過不多久,一股衝鼻子的藥味就起來了,魏時一邊看著火候,一邊說,“這副藥可費了我不少功夫,總算配齊了,你喝了之後有什麼反應也不要大驚小怪,那書上說會有些痛啊、癢的,還可能會脫皮。”

魏寧聽得眉心跳了跳,沒說話。

等藥終於熬好了,晾涼了,魏寧一咬牙,喝了下去,帶著腥味的苦澀液體在口腔裡打了個轉,再順著喉嚨咽下去,魏寧臉都青了,“這味道也太難喝了。”他趕緊端起旁邊的白開水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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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時輕描淡寫地說,“要不怎麼有句老話叫‘良藥苦口’。”

魏寧無話可說。

藥下肚子沒多久,魏寧就有了反應,他坐立不安地對魏時說,“我先走了,草,還真――”

話沒說完,就急急忙忙地回家了,一回到家,就立馬反鎖上房門。

魏寧脫掉褲子,扒下內褲,下面的“兄弟”癢得讓人受不了,癢裡面還夾雜著輕微的痛,實在讓人抓狂,他伸出手去,輕輕地握住了那處,揉搓了起來。

“啊――”魏寧一摸到自己的“兄弟”就忍不住慘叫了一聲,痛得他一哆嗦。這摸又摸不得,難又難受得緊,一時之間,魏寧看著自己下面的“兄弟”欲哭無淚,他倒在了床上,光裸的下|體蹭到了柔軟的被單,沒那麼痛,又止了一點癢,魏寧像抓住根救命稻草一樣,擺著腰在床單上輕輕摩擦著。

就在魏寧正痛並快樂著的時候,房間裡的光線慢慢地黯淡下來,從門縫,從窗戶透進來的光,像陽光下的積雪一樣,迅速的消融不見,房間裡陰森森的,一片昏暗。

一股陰冷的氣息憑空出現在了房間內。

那股陰冷的氣息碰到了魏寧赤|裸的腳,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他不由自主地把腳放在床單上蹭了蹭,然而,那股陰冷的氣息依然是如影隨形,並且順著他的小腿往上延伸。

魏寧睜開眼,看了一眼,什麼都沒看見。

有句話叫“青天白日活見鬼”,魏寧一直是不相信的,他的眼睛漸漸迷糊起來,似乎處在了一片迷霧當中,一個模模糊糊的東西往他這邊靠過來,魏寧伸出手去,穿了過去,只有手像碰到了冰水一樣,寒徹透骨。

這個模模糊糊的東西,用極慢,卻堅定不移的動作往魏寧身上蔓延開來,逐漸覆蓋了他全身。魏寧睜大眼睛,卻一動也不能動,他被魘住了還是被“鬼壓床”了?

意識是清醒的,或至少自認清醒,身體卻動彈不得。

魏寧的耳朵被陰冷的氣息裹住,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抖了抖,那股陰冷的氣息在他身上的敏感處曖昧的流連不去,魏寧不能再欺騙自己,這股陰冷的氣息不是第一次出現,在很久以前,久到他以為忘記了,就已經出現過――

魏寧一邊哆嗦著,一邊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的手突然胡亂地在半空中揮動了起來,像要推開某樣無形的東西,剛剛受到的壓制已經不易而飛,“走開,滾。”魏寧咬牙切齒地怒聲說。

有過“鬼壓床”經歷的人都知道,有時候這就是一場意志力的比拼。陽氣重,火焰高的人一般不會遇到鬼壓床,只有陽氣不足,火焰低的人,才會經常被鬼壓床,每當這時候,你就必須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自己,必須醒過來,必須動起來,暗示到了一定程度,也許就真的會起作用。

所謂火焰的高低,是個老說法,說穿了,也就是指人的陽氣以及運勢。

然而,那個陰冷的氣息,不依不饒地纏了上來,裹住他的手,並且強迫他的手往自己的下面探去。

魏寧就像當頭被人潑了一桶冷水一樣,涼徹心扉。

那個陰冷的氣息引導著他的手在那處上擼動,揉搓,本來又癢又痛,卻在陰冷的氣息裡,全部化為了快|感。魏寧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曖昧、低啞,撩撥著人的感官,讓人聽了臉紅心跳,下|身發熱,當他勉強集中了注意力才發現,這些熟悉的聲音全都出自自己口中。

魏寧徒勞地掙扎著,然而已經被快|感俘虜的身體卻先他一步投降了,他忍不住暗罵自己沒節操的下半身。

那股陰冷的氣息在他全身最敏感的耳垂、胸口、腰側徘徊著,或輕或重地按壓,讓魏寧時不時全身顫抖,散發著情熱的喘息聲在房間內響起。

不管魏寧如何掙扎,那股陰冷的氣息始終徘徊不去,怒罵沒有用,不合作沒有用,到最後,魏寧的力氣用光了,頹唐地倒在床上,氣喘噓噓地瞪著房頂,他的眼睛有些澀,“你走吧。”魏寧低聲哀求著說。

回應他的,是更加急促和情|色的撫觸,就連他身體最隱秘的部位都沒放過,直到每一個毛孔都在這股陰冷的氣息下張開,如同呼吸一般,貼合得沒有一絲縫隙,那樣的親密無間。

等魏寧洩出來,那股陰冷的氣息毫不停留地撐開了他的後面,模擬著性|交的動作,抽|插著,太冷了,魏寧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內壁的溫度被帶走,那裡就好像塞入了一股冰水一樣,然而,當那股陰冷的氣息找到了魏寧體內的敏感處,並且不停地按壓時,失去了溫度的身體又重新火熱了起來。

魏寧咬著牙,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水,痛苦還是歡愉他已經有些分不清了,只知道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瘋狂,漫長而令人疲憊不堪,過了很久,那股陰冷的氣息終於退出了他的身體,魏寧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了下來,他被汗水矇住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著眼前。

“――”魏寧想說什麼卻又覺得無話可說,如果一定要還債的話,他也不希望是用這種方式。

十三年前,那個孩子死掉之後,魏寧發了一場高燒,燒退了之後大概一個多月,魏寧身邊開始發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屋子裡的書無風自動,衣服被撕破,明明是睡在床上,第二天早上卻躺在了莊子外的槐樹林裡,這些事情並不大,看上去也沒什麼破壞力,比起其他靈異事件裡動不動就殺人見血,肯定是要好一點,然而,還是足以讓人心驚膽戰。

就好像懸在頭頂上的一把利刃,就算它現在似乎不會掉下來,但是,你會時時刻刻提心吊膽,久而久之,就變成了沉重的心理負擔,那股壓力逼得你無路可走,暴躁無名。

正如人們所預料到的一樣,事情果然沒有就此打止,不久之後,和魏寧關係好的那些孩子,前後腳的也發生了一些意外,不是摔傷了腳,就砸破了頭。

就連魏時也沒逃過去,有天晚上,他睡覺的時候,無意識地走到了墳場那兒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魏時他媽嚇得臉色煞白,在魏莊裡挨家挨戶叫著要找兒子,魏莊裡的男人全部出動,最後在墳場找到了魏時,當時他摟住一塊墓碑睡得正香,看到魏莊的人,還一臉懵懂,當他清醒過來,看到自己手上的墓碑和身上的泥巴,立刻嚇得大聲尖叫起來,回家之後就發了三天高燒,後來燒是退了,但是從此以後卻對神神鬼鬼的事情沉迷到不可自拔。

魏寧身邊的朋友越來越少。

那些孩子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孩子和魏寧站在一塊,不管是什麼理由,都會立刻把自己家的孩子喊回來,脾氣差一點的,當時就怒罵出聲,甚至拿根竹條趕了上來。

莊子裡的老人都說魏寧是走邪了,魏媽媽那一陣天天到外面求神拜佛,十裡八鄉稍微有點名氣的神婆巫漢都找遍了,就是沒什麼用,魏寧被連驚帶嚇的,整個人瘦脫了形,最後,還是有個懂行的老人說了句,“要不,把孩子送開點?興許有用。”

死馬當成活馬醫,魏媽媽也只能按捺下對兒子的不捨,把魏寧送到了鎮上的中學去寄宿,一個月才回來一次,每次回來也是來去匆匆,屁股還沒坐熱就被魏媽媽塞進了開往鎮上的班車。這樣做了之後,那些異狀果然都漸漸消失了。

而魏寧也從此對踏入魏莊產生了心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