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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第230章

“魏惜”把魏寧的被子掀開了,摟著他的腰,也躺到了床上。

魏寧本來睡得好好的,突然間身邊就冒出了一股寒氣,溫度一下子降了下來,魏寧覺得冷,手無意識地扯著被子,縮了進去,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繭子,不過還是冷,這股陰冷是緊貼著他的,並且還跟他四肢交纏,魏寧想跑,但是這股陰冷卻如影隨形,最後,他受不了,一臉咬牙切齒地醒了過來。

魏寧一醒過來,轉過頭,連看都沒看一眼,閉起眼睛就大罵了起來,“我草,魏惜,你是故意的吧?”

“呵----”“魏惜”看著他氣急敗壞的臉,發出一聲輕笑,“我只是想告訴你,時間到了。”魏寧還沒睡醒,腦子反應不過來,追著問了一句,“什麼時間到了?”他抓了抓頭髮,睜開眼,看著“魏惜”,然後,他的眼睛就移不開了----

“魏惜”側著身體,躺在他身邊,手肘撐在床上,支著額頭,正帶著點使壞的笑容看著他,實在是,實在是----你是一個鬼,不是一隻狐狸精,擺出這副樣子,你是要**哪個?

長成這樣還隨隨便便就爬到男人的床上來,魏寧在心裡又罵了一句。

“徐老三跟你約好了,下午六點去吃飯。”“魏惜”不緊不慢地說。

是有這回事,魏寧想起來了,徐老三要自己跟他一起去吃那個飯,他答應了的,魏寧掙扎著移開了目光,打了個哈欠,起了床,洗漱好了之後,正要出門,他看著站在門口的“魏惜”說了一句,“你不去?”

“魏惜”點了點頭,“我有事,不跟你去了。”

魏寧腳下的動作就有點遲疑了,他看了看天色,覺得現在出門不太保險,雖然現在是日長夜短,天色還亮著,但是以他見鬼的能力,估計剛出小區的大門,就能被一打鬼給跟上,他昨天敢在晚上出門,那是因為徐老三給了他一道“避鬼符”,現在那個“避鬼符”早就沒得用了,為了吃個飯,看個熱鬧,而受一次驚嚇,不值得,魏寧有點打退堂鼓了。

“魏惜”看他一直站在門口不走,“鬼不會跟你了。”

魏寧聽了這個話,眼睛一亮,“真的?”

“魏惜”指了指他左邊口袋,“那個‘陽木’蠻有用的,能克鬼。”

魏寧從口袋裡把那塊“陽木”拿出來,他看一眼“陽木”,再看一眼“魏惜”,那意思很明顯,他覺得“魏惜”就是在睜眼說瞎話,要是真有這麼大用,怎麼他還站在自己面前?明擺著“魏惜”在晃點他。

“魏惜”身體一動,下一秒出現在了魏寧面前,“這個對我沒用,你放心出去,我保證你不會再見鬼。”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要是再不信他,好像也說不過去,魏寧將信將疑地把那塊似木又似金的陽木抓在手心裡,一臉如臨大敵地走出了大門,他繃著臉,一直走出了小區,周圍人來人去,個個看起來都蠻正常,果然沒得鬼,魏寧松了口氣。

到了約定好的“海天閣”,魏寧直接報了羅世文的名字,服務生就滿臉堆笑地把他帶到了一個以竹為主題的包間裡面,徐老三跟羅世文已經在那裡了,看到魏寧,徐老三就衝他招了招手,要他趕緊地過來。

羅世文去了個心頭大患,也是一臉地意氣風發,昨天晚上的狼狽和衰老好像一掃而空,整個人油光水滑的,又年輕了幾歲,他看著魏寧,“來,來,快坐下,快坐下,給他倒上一杯酒。”他喊著旁邊的服務生。

魏寧坐了下來,酒杯立刻就被旁邊的服務生給滿上。

徐老三轉過頭,在他耳朵邊咕噥了一句,“你能喝酒吧?”

魏寧也跟他咬耳朵,“酒量就一般。”

說是一般,其實就是不太好的意思,徐老三聽了他的話,不滿意了,瞪了他一眼,山羊鬍子一翹一翹的,酒糟鼻子上的墨鏡差點沒掉下來,“沒出息,身為一個男人連點酒量都沒得,你怎麼出來混的?難怪看你面相一直發達不了----”

魏寧嘴角一抽,為了喝個酒連他的面相都扯出來了。

徐老三恨恨地說,“不管怎麼樣,你也要給我想辦法把這個羅世文放倒了。”

魏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難道他跟著羅世文吃個飯還打了什麼主意不成?果然這個老頭子做事從來是走一步看三步,沒得一件事是簡單的,魏寧覺得自己這又是上了賊船脫不得身了,徐老三還在把他看著,魏寧扭著臉,點了點頭。

於是徐老三滿意地放過了他,又跟旁邊的羅世文說話去了。

酒桌上就是你來我往,主人熱情,客人也盡興,你敬我一杯,我又還你一杯,反正不愁沒得藉口和理由,一杯接一杯的灌下去,魏寧覺得自己腦殼又有點暈了,不過他自認為比羅世文還是要好一點,羅世文已經被他喝得趴在桌子上了。

包間裡面已經沒得服務員在了,魏寧用手撐著頭,看著徐老三把羅世文搬起來,然後拿著個銅鈴鐺在他耳朵邊晃了晃,羅世文睜開眼,眼神發直,看來是被他控制住了,徐老三也不客氣,立刻開始刨根問題。

魏寧在旁邊聽得暈暈乎乎,他也有點喝醉了,腦子跟不上。

徐老三問的問題,大部分都是關於到底誰告訴羅世文佈置那個九九歸一煞陣這回事的,還蠻迂迴,也不直接問,大概因為這件事是羅世文心裡最大的秘密,所以就算是喝醉了羅世文的口風還是很緊,不過,最後還是被徐老三套出了一些事情,等問得差不多了,徐老三又搖了一下那個銅鈴鐺。

“鈴----”地一聲脆響,羅世文手軟腳軟地從旁邊的沙發上坐起來,“讓你們看笑話了,年紀大了酒量不行了,想當年,我可是----”然後就開始回憶起自己當年酒霸一方的事蹟。

酒鬼都喜歡這樣吹牛皮。

喝到這個份上,徐老三的目的已經達成,當然,錢也已經拿到手,他站起來,跟羅世文又哈拉了兩句之後,就說時候不早了,要告辭了,羅世文也不好勉強,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送他們到了包間門口。

魏寧喝得也有點暈,腳下有點不太穩,徐老三拉著他,快步就出了海天閣的門,走得這麼急,魏寧心裡面就開始翻江倒海了,他使勁拉住徐老三,“你老慢點撒,看在我為你老陣前殺敵的份上----”

徐老三總算是良心發現了,把他放開了。

魏寧扶著牆,大喘氣,“我說,你老這又是唱的哪出?”

徐老三下巴上的山羊鬍子翹了起來,他伸出手摸了一下,好像不滿意一樣,又把鬍子揪了一把,魏寧在邊上看呆了,覺得這下子事情肯定嚴重了,這徐老三一向對他那把小山羊鬍子寶貝得很,見了這麼多次,別說揪了,連摸都沒見他摸過一回。

“我覺得羅世文這個事,還有那個九九歸一陣,跟我三十年前見過的一個事很像,那也是一個兇陣,也是用兇陣聚財發家,也是背後有人指點他們那樣做的----”徐老三一臉沉思地說。

魏寧想了想,插了句嘴,“你老這是懷疑集團作案還是連環作案?”

徐老三伸出一隻手,在魏寧頭上狠狠敲了一記,“我現在懷疑你腦子有問題。”

魏寧抱著頭,不說話了。

徐老三看了看天,“還是先把你送回去。”魏寧聽說要送他回去,就擺了擺手,“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徐老三哼了一聲,“你人都喝醉了,要是不送回去,出了事,你屋裡那只鬼發癲了怎麼辦?”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魏寧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是嘴裡還在咕咕噥噥,聽起來好像在反駁徐老三的話,徐老三所謂的“送”就是在路邊上攔下了一輛計程車,讓魏寧把地址說了,然後跟司機師傅說了一聲。

魏寧坐上了車,司機師傅就拉著他說話。

魏寧蜷縮在座位上,還在為剛才徐老三的話耿耿於懷,連徐老三都看出來了,想到這,魏寧就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但是為什麼就不幫他把這個事給解決了?按理說徐老三這種高人,對這種事肯定是有辦法的,鬼的執念不解開就永遠入不了輪迴,想到這,魏寧就發起了愁。

還沒等他愁出個結果,車子就已經到了。

魏寧看到“魏惜”就站在樓下等他,他開啟車門,看著“魏惜”覺得有點奇怪,“你怎麼下來了?”不是一般都在屋裡等他?“魏惜”搖了搖頭,指了指那輛還停在路邊的計程車,魏寧回頭一看,那輛計程車已經哧溜一聲開走了,只留下一股尾氣。

魏寧喊了一句,“還沒給車錢----”

跑那麼快幹什麼,見鬼了啊?魏寧一停,然後僵硬地轉過頭,他想起來確實是見鬼了,那個鬼還站在他面前,只不過他見慣了,所以見鬼都不當成鬼了----

魏寧喝了酒,走路有點不穩,上下樓梯那叫一個險象環生,“魏惜”在旁邊耐心地跟著他,看到他要摔倒的時候就扶一把,本來“魏惜”是打算直接背他上去的,但是魏寧一口回絕了,“魏惜”也不勉強。

六層樓,走了有十幾二十分鍾。

“魏惜”看著又一頭栽倒在自己胸口上的人,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魏寧摸著自己的臉,“莫亂親,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只給我女朋友親的----”“魏惜”聽了他的醉話,臉色都沒變,只是一把拉過走得東倒西歪的魏寧,又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雖然不是你女朋友,但你是我老婆。”

魏寧歪著頭,努力地思考著這其中的關係。

就在這時,他對面那個門被開啟了,裡面那個女戶主走了出來,看著魏寧,就跟他說,“阿寧,你剛才是跟哪個在說話咯?”魏寧手一直在發抖,鑰匙戳不中鑰匙孔,他聽了那個女戶主在問,“吳姐,你這晚還出去啊?”

被魏寧叫做吳姐的女戶主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女人,“是啊,出去買點東西,早上出門忘了,明天還要用,你這是喝醉了?難怪在那裡自說自話,還嚇了我一跳?”

魏寧嘿嘿笑了兩聲,沒回答,一雙陰冷的手覆在了他手上,幫他把鑰匙插|進了鑰匙孔裡面,門應聲而開,魏寧踉踉蹌蹌地走進去,門砰地一聲被關上。

燈亮了起來,“魏惜”就站在自己身邊。霏1凡l論i壇

魏寧就吵吵嚷嚷地說要去洗澡,開啟了衛生間的門走進去,衣服都不脫就直接開啟了蓮蓬頭,一股熱水淋下來,魏寧手腳有點不太聽使喚,笨手笨腳地解著自己身上的釦子,解了半天也解不開,他心裡頭就來火了,開始用扯的,想把衣服直接扯開。

粗暴的動作進行了一半,一個人憑空出現在了狹窄的衛生間裡,並且把他拉了過來,幫他把衣服上的釦子解開了,而且還服務周到的把他的褲子,連著內褲,一起脫了下來,魏寧全身**地站在花灑下,熱水沖刷著他的身體,沿著緊實的肌肉線條流下。

“魏惜”覺得自己快要看不下去了。

魏寧覺得一股陰冷的氣息纏了上來,但是因為熱水的不斷沖刷,這股陰冷倒也沒有覺得不舒服,反而是恰到好處,一雙手在他身邊各處不停地撫摸,當敏感的地方被碰到的時候,魏寧的忍不住發出一聲**的喘息。

他已經好久沒發洩過了,一方面最近實在沒得心情,另一方面屋子裡有只神出鬼沒的鬼,壓抑太久導致的後果就是被身後這個人稍微一撫弄,下面就已經有了反應。

他極快的反應取悅了身後那個人,他在他背上不停地親吻著,啃咬著,手在他胸前不停地撫摸,當找到了那兩個淡褐色的乳|頭的時候,更是沒有放過,捻起來,不停地玩弄著。

魏寧覺得自己的身體好重,渾身戰慄,連站都站不穩了。

他倒吸著氣,覺得不太對,然而身體的快感卻又讓他無法拒絕,魏寧苦痛地仰著頭,張著嘴大聲喘息,然後他的身體就被他掰過來,嘴巴被堵上,口腔中被人激烈地動作佔據著。

吻到最後,魏寧都混亂了,不管是誰,反正這個吻很不錯,他伸出手,扯住身上這個吻得讓他快斷氣的人的頭髮,舌頭也化被動為主動,勾住那個在他嘴裡的舌頭,跟它糾纏了起來。

魏寧的回應,讓那個跟他接吻的人,愣住了,接著又立刻反應了過來,更激烈地糾纏了起來。

火熱的氣氛在衛生間裡蔓延開來。

快感像潮水一樣湧上來,魏寧無意識地伸出手,胡亂撫摸著身上這個人的身體,修長的、結實的、陰冷的身體,兩個人緊靠在一起,身體互相摩擦,魏寧舒服地叫出了聲音。

他誠實的反應,讓跟他糾纏的這個人,發出了一聲輕笑。

下面那個急需得到紓解的地方一直沒有得到照顧,魏寧急切地拉著那個人的手往下,握住了自己迫不及待的地方,然後抓著他的頭髮,又吻了上去,沉浸在**中的男人,總是這樣大膽而又放縱。

那個人在魏寧胯間的手不負所望的動了起來,陰冷的感覺並沒有抵消隨之而來的快|感,魏寧仰起脖子,喉結上下滑動,不停地喘息,而一直在他脖子上親吻的嘴唇,也移到了他的胸口上,乳|頭被含在,不停地吸吮----

上下都被撫弄著,很快,魏寧沒堅持多久就洩了出來,他喘著粗氣,透過水霧,看著眼前這個人,他有張好看的臉,雙眼像是餓了很久的狼一樣,惡狠狠地看著他,魏寧覺得自己就是一塊擺在他面前,不知道怎麼下口的鮮肉。

還沒等他笑出聲,這個人又吻了上來。

魏寧悶哼了一聲,剛發洩還殘留著快|感的身體,立刻又火熱了起來,有一雙手在揉捏著他的屁股,刁鑽地沿著臀縫摸到了後面那個入口。

魏寧覺得有點危險了,他想推開身上的人,但是那個人卻用更火熱的吻打消了他的抵抗和拒絕,魏寧喘著氣,扭過頭,想躲開他的吻,卻被一直追過來。

一個躲,一個追,到最後,喝醉了的人明顯贏不了意識清醒的人。

魏寧被吻住,在那個入口的手也開始嘗試著進出了起來,當最終被一股陰冷侵入身體的時候,在身後的撞擊下,身體不由自主地跟著前後搖晃的魏寧,模模糊糊地覺得自己大概又做了一件蠢事,雖然這個蠢事的味道也說不上壞,但是蠢事就是蠢事,他醒過來肯定會後悔得想去撞牆。

魏寧這個想法是對的。

第二天,魏寧一醒過來,就發現身體不太對勁,全身上下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後面那個地方更是好像還含著什麼東西一樣,雖然不痛不癢,但是渾身不自在。

醒悟到某個事實,魏寧如遭雷擊,半天回不過神來。

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的魏寧,又躺回了床上,把被子矇住頭,企圖再次睡著,睡醒了也許這個噩夢就不會成真了,然而,一個聲音阻止他掩耳盜鈴的做法。

“魏惜”開啟了臥室的門,“醒了嗎?起床吧,早飯做好了。”

魏寧聽到這個聲音,全身一僵,現在要他出來,那是不可能的,“魏惜”大概也意識到了,一時之間,房間裡陷入了極度的安靜當中,魏寧心裡暗暗咒罵著,讓你喝酒,讓你喝酒,喝出事了吧?

魏寧還趴在床上當烏龜,但是他的被子突然間鼓了起來,“魏惜”憑空出現在了他裹得死緊的被子裡面,手還摟著他的腰。

魏寧渾身一僵。

“魏惜”的頭還滿足地蹭了蹭他的胸口,然後抬起頭看著他,“怎麼了?我昨天晚上很小心的,應該沒有弄傷你。”

很小心,很小心,弄傷你,弄傷你----這幾句話在魏寧腦子裡無限迴圈,放大,放大,再放大,到最後簡直跟前天晚上的炸雷聲差不多了,魏寧臉色鐵青,看著“魏惜”一臉無辜的樣子,我草,趁著自己喝醉了就----還有臉出現在自己面前?還擺出一張這麼無辜且面帶羞澀的臉!

“魏惜”看著魏寧鐵青的臉,小心地問。

“難道還是弄傷了?”

59、最新更新

不知不覺的,時間就已經進入了陰曆七月。

這個月份俗稱“鬼月”,據說每年到了陰曆六月三十日那天,掌管陰間的地藏王菩薩,就會開啟陰間通往陽世的大門,也就是“鬼門”,也有另外一個名字叫“鬼門關”,放出鬼魂,一直要到七月三十日才會把“鬼門”關上,所以這整一個月份是一年裡陰氣最重的時候,身體弱的人常常挨不過去。

也有說法認為,地藏王菩薩只會在陰曆七月十四那天開啟“鬼門”,也有說是七月十五,反正差不多就是這兩個日子,陰間裡的鬼就會一窩蜂地跑到陽世來,那一天等於是它們放風的日子。

魏寧從小就討厭這個月份,因為一到了這個月份,平時忌諱就多的魏媽媽,更是到了動輒得咎的地步,只要他稍一有出格的地方,平時捨不得動手打他的魏媽媽,就會毫不猶豫地抄起手邊上的竹條,他小時候不知道為了這些有的沒的的事,捱過他媽多少回打,他媽打完了他還哭,他媽一哭,本來還擰著脖子不肯低頭的魏寧,立刻就服帖了。

一直到了讀大學以後,每年的陰曆七月,他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留在學校裡打暑假工,才終於不用過一整個月的苦悶日子。

b市跟魏寧他們那兒的風俗其實差不多。

也是一進了七月,就能在大街小巷看到燒紙的人,很多人在十字路口,在江邊上,在小巷子裡燒紙,隱隱約約就有哀嚎聲傳來,哭得人心裡面陰慘慘的,不過,讓魏寧慶幸的是,現在城裡面這樣做的人是越來越少了,都講究市容市貌,大街上燒紙,不但是封建迷信,也是破壞衛生,容易引發火災隱患。

但是這也是平時,到了七月十四那天,不管你怎麼燒,都沒得人管。這好像是個慣例。非。凡

魏寧這兩天找了個工作,新工作好死不死就在沙城區,幸好,離那個萬佳小區和富民大廈還有一段距離,不然的話,他怕是還不敢就這樣接下工作。

現在這家公司比他以前那家要好,都是年輕人,工作氛圍輕鬆,幹勁足又沒得上一家公司裡那些烏七八糟的裙帶關係,魏寧上班上的蠻樂呵,這一陣子的鬱氣一掃而空,整個人的精神都爽利了很多,要不是家裡面還有一隻鬼等著他,魏寧肯定要覺得這是他今年以來過得最舒心的一段時間了。

自從那天喝醉了跟“魏惜”這只鬼發生了關係之後,魏寧開始幾天還不知道怎麼面對這種情況,但是後來,他想開了,一時的失足不可怕,一世的失足才可怕,事情發生了就發生了,重點是發生了以後該怎麼補救----

魏寧的補救辦法很簡單,那就是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不管眼前這只鬼怎麼明示暗示,他通通裝不不知道,裝不懂,反正就是一張面癱臉,不管東南西北風,我自巍然不動,幾次下來,“魏惜”也知道了他的用意,雖然還是常常用那種含幽帶怨的目光看著魏寧,讓魏寧頭皮發麻之外,倒也不再提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魏寧順利地把自己縮排了烏龜殼裡。

這一天,魏寧跟著兩個同事開車到下面的縣去調查市場,中間耽誤了一點時間,回到b市的時候已經天黑了,魏寧因為有了那塊“陽木”已經不太害怕夜裡在外面走,但是一想到現在是七月了,還是有點提心吊膽。

同事劉全開車,魏寧坐在副駕駛座,另外一個同事趙剛坐在後座,三個人一路上有說有笑,時間過得飛快,在九點鐘的時候就到了b市,總算不是太晚,魏寧心裡面松了一口氣。

大馬路上,人少,車也少,跟平時有點不同。

天上下起了毛毛細雨,那雨跟針尖一樣,細細密密地落下來,很快就把整個前車玻璃給蒙上了一層,看不大清楚路面,劉全開啟了雨刷,刷刷幾下,視野又重新清晰了起來。

不知道怎麼回事,車速突然間慢了下來。

魏寧看到不遠處那個十字路口,有個女人正跪在路中間燒紙,下著雨,也沒撐傘,地上擺著一個陶瓷面盆,那個女人就一把一把地往裡面扔紙錢,火苗子竄的老高,一股股黑煙冒出來,打著卷兒地往天上衝,衝到一半,像被雨水打溼了,又像是被人收走了,一下子消散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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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八方的車子開過來的車子,擦著那個女人疾馳而過,帶起一陣陣的大風,把那個女人的頭髮颳起,露出了大半張臉,有幾個司機探出頭衝著那個女人大罵,“你麻個比,到路中間燒你麻的紙。”“想死找幾個男人日你死撒,到外面來現什麼世”,罵得都不是一般的惡毒,魏寧突然間想起了魏媽媽說過的話,這種沒口德的人,遲早也會遭報應。

在車子駛過去的時候,魏寧看到那個女人抬起了頭,看著那幾輛罵她的車子,臉上露出了一絲扭曲的笑容。

突然,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魏寧,橫出手去拉起方向盤就猛地一轉,嘴裡直喊,“快,快,靠邊上停下來,停下來。”開車的劉全被他的動作嚇得心臟都快停跳了,腳下急踩剎車,車子險險地擦著路邊停了下來。

劉全後怕不已,嚇得手都在發抖,後面的趙剛被剛才的急轉和急剎車左甩右甩,跟後座來了好幾次“親密接觸”,此時,手扒著前座的椅背,“魏寧,你搞什麼?剛才有多危險知道嗎?我們三個的命差點就交代在這了。”

魏寧額頭上的冷汗一層一層地冒出來,他臉色慘白,眼睛發直,一直盯著前方不遠處看,那裡,那裡有好幾個鬼,它們在這條馬路上橫來直去,不停地穿過那些車子,鬼魂尖銳的叫聲只有魏寧才聽得到。

那些鬼魂,圍著那個女人團團打轉,不停地爭搶著她燒的紙錢,那個女人抬起頭,雙眼翻白,瞪著天空,燒成了黑灰的紙錢被風吹得到處都是,然後,那個女人就笑了,咧開嘴,露出黑洞洞的一個大口。

她伸出枯瘦的手,在空中抓了一把,剛好就抓到了一個飛到她面前的惡鬼,她扭著那個惡鬼的脖子,掐得它吱吱慘叫,周圍的惡鬼看到這一幕,一鬨而散,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那個女人口中唸唸有詞,那些惡鬼就被一根看不到的線給扯到了她身邊。

那些面目猙獰的惡鬼,在那個女人手裡跟個破布娃娃一樣,被掐斷脖子,扯掉手腳,撕開肚子,破開腸子,整得面目全非,吱吱慘叫聲不絕於耳,吵得魏寧捂著耳朵躲在車裡面瑟瑟發抖。

接著,那個女人手一指,口中一聲尖嘯,那些鬼就往她所指的方向衝了過去,魏寧看到它們用極快的速度趕上了那幾輛罵過那個女人的車,然後,它們圍著那些司機,捂住他們的眼睛,遮住他們的耳朵,拉拉扯扯,吼吼叫叫,過不多時,其中一輛車的司機就發了瘋一樣的加速,往前面那輛車衝了上去,砰地一聲巨響過後,一起極其嚴重的汽車追尾事故就發生在了魏寧他們眼前。

劉全兩個目瞪口呆地看著不遠處的火光和巨響,再也顧不上罵魏寧了,要不是魏寧強行把他們的車停下,也許他們就成了前面那個連環追尾車禍裡悲劇的一員。

魏寧發著抖,看著那些惡鬼把死掉的司機和乘客的魂魄全都扯出來,拉到了那個女人面前,那個女人大聲笑了起來,像個瘋子一樣,踩著那些魂魄,把它們直接踩碎在了自己腳底下。

這個女人,比惡鬼還要惡!而且,她能馭鬼!

到處都是慘叫聲、哭嚎聲、奔跑聲、緊急剎車聲以及隨之而來的警鳴聲,安靜的夜晚變的喧鬧,這絕對是一個會讓整個b市的人都記住的晚上。

魏寧青白著臉,掃了一眼後視鏡,那個女人的頭髮被風颳得吹起,一雙眼睛看得並不是很清楚,但是魏寧分明感覺到她正在看向自己這邊,正惡狠狠地盯著自己和自己所坐的這輛車,危險的預感讓魏寧拉起呆住的劉全,“開車,快點開車,從平安路繞道走,快,快,快啊!”

在他的催促下,劉全手忙腳亂地把車子發動,現在交通已經亂了,沒什麼人會在意他們不遵守交通規則。

魏寧緊盯著後視鏡,那個女人手裡抓著一隻惡鬼的腳,把它掄了起來,在空中打了幾個轉之後,使勁往魏寧這邊扔了出去,扔出去一隻之後,又抓起另外一隻繼續往魏寧這邊扔,魏寧看著在空中橫飛而來,腸子不停晃動的惡鬼,嚇得一個激靈,連聲催促著劉全。

也許是他惶急的神色,讓劉全也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跟上了他們,他以極快的速度發動了車子,哧溜一聲,開到了平安路上,接著把油門一踩到底,車子跟路面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風一般的疾馳而去。

那個被扔過來的惡鬼撲了個空,尖嘯著追了上來。

車子開得再快,也快不過惡鬼,魏寧看到追上來的惡鬼,急得手腳發抖,看不到也就算了,看到了才明白其中的可怖,那個鬼穿過了車子,打算直接飛到車前去,結果在擦過魏寧身邊的時候,突然發出一聲尖嘯,身體莫名其妙的燒了起來,它打著轉,忙不迭地退開。

那些惡鬼不敢靠近了,它們只敢在離車子遠遠的地方看著,跟著。

它們在半空中飛來飛去,時不時鑽到地面下,等到有行人過來的時候,就故意探出身體,那個走路的人就會無端端地摔在地上,摸著自己的屁股,罵罵咧咧地站起來,個別脾氣古怪的,還會狠踢兩下那個絆倒他們的地方,以表憤怒,那些鬼就圍著他們,發出一陣陣尖笑。它們還是跟著魏寧坐的那輛車,就是不肯離開,那個女人讓它們跟著,它們不敢不做,那個女人比它們還惡。

魏寧松了一口氣,他知道是自己身上那幾樣東西起了作用,因為這個連環大車禍,這一片都好像騷動了起來,車子開得飛快,過了平安路之後,終於又恢復了正常,車流、人流有條不紊,如同平常一樣的場景,卻帶給人極大的安心。

劉全開著車,後面的趙剛一直都沒說話。

他們一直把車開到了公司下面,把車挺好,三個人下了車,劉全跟魏寧說,“魏寧,不知道你今晚上看到了什麼,總之,今晚上真是搭伴你了。”趙剛也拍了拍魏寧的肩膀,“是啊,是啊,嚇死我了。”幾個人說了幾句話,唏噓了一陣那幾輛遭了車禍的車子,然後,各自散了。

魏寧沒敢再打計程車,他今晚上是被嚇怕了。

他心裡有個感覺,那個女人前面是針對那些罵過她的人,後面卻無緣無故地衝著他來了,難道是發現了他能看到她馭鬼所以要殺人滅口?那個女人是個瘋癲子,魏寧覺得自己應該有多遠躲多遠。

他今天晚上不敢坐計程車了,怕出事,但是這裡離家還有蠻遠,走路怕要兩三個小時才會到家,那時候就是午夜了,離奇古怪的事一般都是發生在那個時間段,魏寧一想到,就頭皮發麻,剛好路邊上停靠了一班公交車,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車。

一路順利地回了家,等魏寧進了家門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溼了,“魏惜”一如既往地站在門口等著他,看著他驚慌未定的樣子,臉色白的跟張紙一樣,嘴唇還在輕輕發抖,“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魏寧搖了搖頭,他不想把這件事跟“魏惜”講,“沒得事,就是急著趕回來,跑得太快了。”他敷衍了一句,然後擦過“魏惜”身邊,直接進了衛生間,他要洗個熱水澡,把身上的汗水沖掉,順便穩定下情緒。

“魏惜”若有所思地看著魏寧的背影消失在門後。

在魏寧的嚴正警告下,他已經不敢跟著他進衛生間了,其實他要跟著魏寧也不會知道,但是他不想在這些事上騙他,等他接受自己了,到時候愛怎麼跟就怎麼跟,還可以一起洗澡一起睡覺。

魏寧洗完澡出來,“魏惜”已經從廚房裡把一直燉著的雞湯端了出來,給他盛了一小碗,放在了茶几上,讓他能一邊看電視一邊喝湯,這也是最近養成的習慣,要是魏寧回來的晚一點,“魏惜”就總會給他燉一點湯或其他夜宵。

魏寧看著那碗湯,又有些發愁了。

整天這樣吃,他已經胖了不少,再胖下去,有啤酒肚的日子就離他不遠了,想到自己還不到三十歲就腆著個啤酒肚,魏寧打了個寒噤,覺得應該把這個事的嚴重性跟“魏惜”說說,但是一看到“魏惜”期待的眼神,他就說不下去了。

何況,“魏惜”現在做的東西是越來越好吃,快逼近五星級大廚的水準了。

魏寧抱著壯士斷腕的決心,端起那碗雞湯喝了幾口,電視正在放晚間新聞,魏寧突然看到了今晚上車禍的報道,導播直接接到了現場,現場的記者後面是雜亂的場面,救護車、警車、停在路邊被攔住的車以及車禍中被毀了的車,堵住了整個安江路。

現場記者拿著個話筒在那裡說,“安江路上發生一起特大的連環尾追事故,目前已經造成了五人死亡,七人重傷,對於這起特大的交通事故,交警部門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據初步推測,可能是酒後駕車所致----”突然一個人把一張紙條遞了過來,那個現場記者低下頭看了一眼,又急急地抬起頭,“剛才我們得到訊息,死亡的五個人裡面,有我市著名的企業家羅世文夫婦,及其唯一的獨子----事故原因正在進一步調查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