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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第270章

那股風直接衝進了老太婆住的那個平房旁邊的房子,那個房子就是今天晚上他們來這裡的時候,遇到的那個發出怪聲的房子,那股風一頭扎進了房子,再也沒響動了。

那個房子黑洞洞的窗戶裡,靜悄悄的,似乎沒得人住。

魏時手掐著決,嘴裡唸唸有詞,在他這樣做的時候,旁邊被捆住的老太婆像瘋了一樣在地上滾來滾去,四五個大男人都差點壓不住,就在這時,一個尖叫聲在那個屋子裡響了起來,淒厲的喊叫讓周圍的人把耳朵都給捂住。

“啊----啊----”撕心裂肺的叫聲,穿透了黑暗,響徹在了夜空,一時間,這一片雞飛狗跳,十幾條狗狂吠了起來,中間夾雜著嬰兒的啼哭聲,吵吵鬧鬧,把整個這一片都給吵翻了天,吵到後面,居然還有男男女女開始對罵和打架的聲音傳出來了。

魏時看著那個屋子,手裡的木劍輕輕比劃了兩下,他把帶出來的那碗小米拿出來,沿著那個屋子灑了一圈,那個屋子裡的叫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淒厲,魏寧聽得耳朵都有點發疼,旁邊的人捂住耳朵就不去聽就行了,魏寧卻是捂住耳朵也沒用,因為那聲音鑽到他腦子裡面去了。

一個人影子突然出現在了窗戶口,一閃而沒。那個人扒著門上,手指甲在門板上刮擦著,看著外面圍城一堆的人,嘿嘿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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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村人就小聲說了起來,“難道是張英芳回來了?”,“不是跟外面的男人做了那個事----還懷了個孩子----被她媽趕出門了嗎?”,“看那樣子就是她撒,跟她媽的一個樣”,“好像現在還不知道當年她肚子裡到底是哪個的種吧?”“誰知道呢----這種事,她當年都咬死了不肯開口撒----”

魏寧聽得牙疼,真相原來是這樣。

魏時對於邊上人的風言風語充耳不聞,只是一個勁兒地看著那個黑屋子,他讓村長帶著人找了個簸箕過來,再找一些草木灰來,他燒了十幾張黃符紙,把符紙灰混在了那些草木灰裡面,用簸箕裝了,讓村長找人爬到那個屋子上面去,戳開個洞,把這些草木灰一部分灑到屋子裡,一部分灑到屋頂上。

事情越來越邪性了,村長喊不動人,只好說哪個去就給哪個三百塊錢,現做現給,就有一個中年男人走了出來,大喊一聲,“我來,就不信這個邪。”

魏寧在旁邊看了一眼,就是上午的時候打了張英芳他媽,也就是那個老太婆的中年男人。

住在旁邊的那家人從自己屋裡拿了一個爬梯出來,架在那個黑屋子外面,中年男人一手抓著爬梯,一手拿著簸箕,爬到了屋頂上,揭開了一片瓦,把那個簸箕裡的草木灰倒了一半進去,然後小心翼翼地踩著那些瓦,把草木灰灑遍了屋頂。

灑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屋頂上的瓦全都噼噼啪啪地開始作響,好像有個東西在下面敲打衝撞一樣,嚇得那個中年男人手一鬆,把簸箕給扔了出去,腳一軟,滑了一腳,差點沒從屋頂上摔下去,下面的人看了這驚險的一幕,一個個全都發出了驚叫。

那個中年男人不敢再待在屋頂上了,抖抖索索地從爬梯上下來。非,凡電子,書論,壇。

“下面有東西,有東西----”一下來,他就喊,聲音都在發抖,村長要旁邊的人把他架到一邊去。

這個黑洞洞的屋子裡,開始冒出一股股的濃煙,一股子燒焦了的味道沖鼻而來,裡面的人在悽慘的叫著,好像在受什麼酷刑一樣,魏寧有點不忍心地側過頭,就算再怎麼慘,這個張英芳還是害了好幾個無辜的人。

魏時面無表情,好像根本沒聽到那些慘叫聲一樣。

魏寧看到那些濃煙裡面有一個嬰兒在尖叫,它衝來衝去,那個屋子好像變成了一具棺木,一個女人就坐在那個棺木裡面,嬰兒趴在她身上,她抓起嬰兒的腳,就往外扔,一直扔一直扔,她猛地抬起頭,目光好像穿刺了那個棺木一樣,直直地看著魏寧,目光怨毒,如同惡鬼。

魏寧禁不住往後一退。

濃煙越來越大,把這一小塊地方都給遮住了。魏時大喊一聲,“可以開門了。”村長立刻叫來了幾個膽大的,慢慢圍了過去,黑屋子裡面安安靜靜的,好像剛才那些淒厲的慘叫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吱嘎一聲,那扇破木門被推開了,卻沒得一個人敢進去。

旁邊一直看著魏時指揮著做法的老太婆突然大笑了起來,頭瘋狂地點著,“殺死你們,咒死你們,你們這些人通通不得好死,死女伢子,看到了沒有,這些,這些,全都是仇人,還等什麼,快去報仇,唔唔----”

她說不下去了,因為村長把一塊布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魏時看了周圍的人一眼,沒得人願意站出來,沒得辦法之下,他就拉著魏寧一起進了屋,打了個手電筒照進屋子裡,就看到那個瘋瘋癲癲的張英芳倒在屋子角落裡,在屋子後牆上,不知道哪個挖了一個洞出來,張英芳大概就是從那個洞裡爬進屋的,所以直到今天晚上之前,都沒人發現她已經回來了。

魏寧跟魏時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發現張英芳已經暈死在地上了。

這時,魏時把手電筒遞給了魏寧,接著,他拿出一張黃符紙,貼在了張英芳身上,一張接著一張,貼滿了她整個後背,張英芳的身體隨著他的動作劇烈顫抖著,說也奇怪,那麼強烈的顫動卻沒有把那些隨便貼上去的黃符紙弄下來,想必魏時又使了什麼招數。

魏寧看到張英芳身上冒出了一股股的黑氣,黑氣濃郁,把張英芳整個人都罩住了,張英芳張開了眼,直勾勾地看著魏寧他們兩個,她看著魏時的時候沒得什麼反應,但是看到魏寧的時候,神色就突然扭曲了起來,手指在地上抓扒著,嘴巴發出奇怪的“嘎嘎”聲,似乎想衝他撲過來。

魏時表情非常鎮定,又貼了一張黃符紙在張英芳臉上,張英芳就好像被定住了一樣,一動不動了,魏寧兩個人走出去,對著村長說,“好了,把人抬出來吧。”

在動員了一番之後,終於找到了兩個膽子大的進去把張英芳抬了出來發,放在了外面的坪地上,這時,村長的老婆突然衝了出來,對著躺在地上的張英芳就是一陣拳打腳踢,邊打邊大喊,“我屋裡到底哪裡得罪你了咯,你個爛貨,害了我崽還不算,還要害我一家。”

村長趕緊把她拉住,“別吵,看小天師怎麼說。”

魏寧聽得都呆住了,他忍不住跟邊上在看熱鬧的村民說,“這個張英芳跟村長兒子好過?”

那個村民點了點頭,“是啊是啊,不過,後來張英芳居然懷了個來路不明的孩子,村長那個不見了的兒子受不住打擊,病了一場就到外面打工去了,張英芳就被他媽鎖在了那個黑屋子裡面,她媽當時放出話來,不把那個搞大她肚子的男人說出來,就一輩子鎖著她,但是後來她自己把牆挖穿了逃出去了,再也沒見過人了----”就拿出一個小布包,上面一排幾十根粗細不等,大小不一的銀針,他捻起其中一根,就扎在了張英芳的人中上,接著,一根接一根,全都扎在了張英芳身上的穴位上。

扎完了之後,就看到那些被扎到的地方滲出了一些黑色的,發出一股惡臭味的鮮血,魏時手慢慢地轉著那個銀針,看著那個血,來了一句更驚人的話,“張英芳早就死了。”

魏寧一聽,立刻崩了起來,指著那個還在被針扎著還在微微顫抖的張英芳,“這,這,這個樣子叫死了?”旁邊的村長兩口子還有幾個沒走的村裡人都一臉贊同地看著魏時。

魏時甩了下手,說道,“半人半屍,非人非鬼。”

魏寧不信這個邪,壓住心裡的害怕,走過去,其實他從來沒看清楚過張英芳的臉,現在張英芳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倒是可以看清楚了,眉目還是蠻清秀的,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長得還算可以,不過也是,長得不好也不會被村長那個老東西給糟踏了,臉色青白,似乎真的跟死人差不多。

魏寧伸出手,在她鼻子下探了探,我草,真的沒有呼吸,魏寧嚇得連忙把手收了回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居然被一個能動能叫的“死人”給折騰得團團轉,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魏時把那些針全都拔出來,帶出一股股黑血,那個黑血流出來之後,還在地上動來動去,跟個活物一樣,嚇得旁邊的人全都躲得遠遠的,靠都不敢靠近,魏寧也嚇了一跳,不過,那個黑血在動了一陣子之後,就浸到水泥地裡面,消失得一乾二淨。

而與此同時,張英芳的身體發出輕輕地“噗噗----”聲,身體散發出了一股死了好久的人身上發出來的惡臭。

67、最新更新

魏寧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是這樣,本來還想找出害死李老板一家的兇手,殺人要償命,這是古訓,但是那個殺人的,如果本來就是個死人呢?只能把屍體一把火燒了讓她不能再出來作惡,這個事也就這樣過了。

他滿臉的失望,掩都掩不住。

與他相反的是,村長好像死了一回又活了過來一樣,看著躺在地上的張英芳,不顧廉恥地跑過來,“那小天師,我們把這個屍體埋了,我屋裡就沒得事了吧?”他眼巴巴地看著魏時問,手互相搓著。

魏時面無表情地把那些銀針用符紙水沖洗著,銀針在白皙的手指間若隱若現,魏寧似乎看到一個黑影子跟在魏時的腳邊上,他眨了下眼,再看過去,那個黑影子又不見了,魏時邊洗邊不緊不慢地開口說,“事還沒完。”

村長嚇了一跳,“不是人都死了,還沒完?”

魏時抬頭輕輕一笑,“人死了就完了的話,還要我在這裡做什麼?”

這話說的有道理,他這行當還不就是專門接觸那些陰世人的,活人跟死人混雜在一起,因因果果,夾纏不清,不理清這條線,不到最後那一刻,誰說得清到底哪個才是禍根子?哪個才是受害的?哪個又是真無辜?

一陣陰風平地颳起,讓人腳底生寒。

村長他老婆一直跟在村長身邊,從剛才大喊大叫之後就保持著沉默,旁觀著事態,她好像也察覺到了一點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時,她突然捱到了村長身邊,手伸得筆直的,掐住了村長的脖子。

“啊----”村長的慘叫被扼在喉嚨裡,他發出“咕嚕,咕嚕”的怪聲,手拼命地掰著村長老婆的手,但是村長老婆的手跟鐵鉗子一樣,箍得死緊,邊掐他邊大聲“嘿嘿哈哈”的笑了起來,跟張英芳發出來的笑聲一模一樣。

旁邊還沒走開的村裡人嚇了一跳,雖然眼前這一幕很是詭異,但是還是衝了上來,想用力扯開村長老婆的手,再不快點拉開,村長老婆就真要把村長給掐死了,按理說,一個六十幾歲的女人,力氣是肯定比不過幾個壯年男人的,但是村長老婆卻突然間變得力大無窮,不管你怎麼拉扯,怎麼踢打,掐在村長脖子上的手還是紋絲不動。

魏寧在旁邊也是看得目瞪口呆,這又是怎麼了。

難道村長老婆終於想清楚前後的關節,知道了每天對著的人到底是個什麼貨色?受不住打擊發了瘋?如果真的是這樣,倒也不奇怪。

就在大家都束手無策,眼看著村長喉嚨裡“咯咯咯”幾聲,手在空中無力的劃拉幾下,就要斷氣的時候,魏時一個箭步衝過來,噗的一聲,一口符紙水就噴在了村長老婆的臉上。

村長老婆兇狠的表情定了定,身邊的人一看,趕緊拉開她,把村長從她手裡救下來,村長跟爛泥一樣癱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脖子,做死的咳嗽,魏寧衝著魏時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魏時還在看著村長老婆,頭也不回地說,“走邪了唄,張英芳的魂回來了。”

魏寧一聽,汗毛都豎了起來,他可沒忘記張英芳還咬死他不肯鬆口。

被定住的村長老婆在地上跟發羊癲瘋一樣抖了起來,抖著抖著,伸手就往自己臉上狠狠打了一個耳刮子,“我讓你害我,我讓你害我,不得好死,嘿嘿嘿哈哈,我讓你一屋人都不得好死。”

打完了,村長老婆又屁滾尿流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屋裡的人吧,是我害了你,我當時鬼迷了心竅,我對不起你。”說完,她就狠狠地在自己臉上打著耳刮子,一下比一下重,還沒打幾下,臉就腫了起來,披頭散髮,嘴角流血。

村長老婆突然從地上爬起來,“哈哈,我豁出去了,我豁出去了,你男人糟踏我,你就來害我,你一屋人都不是好東西,我就要你死,就要你一屋人都死,都下來陪我。”

她跪下去,一直不停地磕頭,“你放過我屋裡吧,我後悔了,我早就後悔了,為了那麼個畜生我手裡沾了血啊,我一輩子沒做過一件沒良心的事,就這一件事啊,我當時是鬼迷了心竅啊,知道是他做的之後,就瘋了一樣想把這件事瞞下來,給你送了那個藥,騙你喝了下去,可我只想打掉你肚子裡那個孽種,沒想害你的性命----嗚嗚----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我的命就拿起去,放過我屋裡的那個孫子撒!”

旁邊幾個村裡人,聽到這自說自話的一幕,面面相覷,眼神裡都是極度的震驚,沒想到啊沒想到,原來這個張英芳是被村長糟踏了,還被村長他老婆下了藥,村長居然連自己兒子的物件都不放過。

剛緩過氣的村長,聽到他老婆的自說自話,氣得抖著手指著他老婆,說不話來,半天才跌跌撞撞地跑過來,“你胡說什麼,你胡說什麼,個死老婆子,這種話是能亂說的?你們莫信她,莫信她。”

村長老婆抬起頭,眼神尖銳地盯著村長,“你還想瞞著?屋裡人都死光了,還瞞著有什麼用,哈哈哈哈哈哈,都死光了都死光了!就為了你這個畜生,一屋人都跟你陪葬了!”

村長抖著手,臉色黑青變來變去,這個事是瞞不下去了,明天一村的人都會知道。

村長老婆喊完了這些話,又一巴掌一巴掌地開始抽自己的耳刮子,嘴角的血不停地留下來,“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讓你害我,讓你害我。”

魏寧看不下去了,一屋子藏汙納垢,除了後院那個傻子,大概就沒一個清白的。

魏時大概是覺得差不多了,終於拿出一張符紙貼在了村長老婆的頭上,同時用一根銀針扎進了她的百匯穴,村長老婆的身體顫抖了一會兒,不動了。

突然,一股黑氣衝進了村長老婆身體裡面,接著帶起了一陣陰風,往張英芳身上一撲,已經死了的張英芳流著黑水又睜開了眼睛,魏寧倒退三步,這個張英芳的魂魄怎麼跟打地鼠的遊戲一樣,敲下一個又冒出一個,敲下一個又冒出一個,真是沒完沒了了。其他幾個村人也是嚇得都呆住了,詐屍這回事活生生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張英芳一睜開眼,就衝著魏寧衝了過來,那個手上的指甲,見風就長,一下子就變成了三寸來長,張牙舞爪,可怖猙獰,動作奇快。

猝不及防之下,魏寧被她抓了個正著,那個可怕的長指甲嵌到了他的肉裡面,痛得魏寧齜牙咧嘴,他用力推搪踢打著眼前的張英芳,但是詐屍了之後的張英芳,早就不是普通人可比,眼看著,她張大黑洞洞,還在流膿的嘴就往魏寧的脖子上咬下來。

那邊,村長老婆也突然間從地上站起來,攔在了要衝過來幫忙的魏時面前,至於村裡面其他人,看出情況不對,就連面前這個本事很大的小天師也對付不了,立馬一鬨而散,倉皇而逃。

魏寧左擋右支,還在發低燒的身體本來就沒什麼力氣,何況眼前還是一具力大無窮的活屍,眼看著那張嘴就要咬到他的脖子,他使出吃奶的力氣卡住活屍的脖子,把它往後推,但是沒得用,那個活屍還是繼續他脖子靠近。

就在快要接近的時候,一道灰白色的霧氣一下子瀰漫開來,並且以極快的速度凝成了一個實體,“魏惜”一出來,手一伸,往詐屍的張英芳身上一探,就抓出了一道黑氣,那道黑氣無聲的尖嘯著,在“魏惜”手上不停地掙扎。

本來擋在魏時身前的村長老婆,看到這一幕,發了瘋一樣往“魏惜”方向衝過來,“魏惜”手一抬,虛空一抓,又一道黑氣被他抓在了手裡,村長老婆也隨著他的動作癱在了地上。

魏寧氣喘吁吁,靠著牆,累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他手上的傷口痛得火燒火燎,眼前直冒金星,到底還是出來了,魏寧在心裡面想,還以為他真打算看著自己被活屍給咬死。

“魏惜”手裡抓著那兩道黑氣,好像不知道該拿它們怎麼辦一樣,突然間,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身體一動,就晃到了魏時面前,還沒做什麼,魏時腳邊上也冒出了一股灰黑色的霧氣,那股霧氣挨著魏時的腳,變成了一個四五歲左右的孩子,繃著一張小臉,擋住“魏惜”。

魏時也緊張地看著“魏惜”,他腳邊上那個小鬼就扯著他的褲子,握著他的手,魏時一時之間也沒去管他這個動作,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鬼,比張英芳惡多了,不是他現在能對付得了的,除非他用小鬼的法力,但是----

“魏惜”跟那個小鬼對峙了一會兒,突然,把手上的那兩道還在不停扭動的黑氣往魏時的方向一丟,魏時嚇了一跳,剛要做法把那兩道黑氣收住,他腳邊上那個小鬼動作迅速的一伸手,有樣學樣的把那兩道黑氣抓在了手上,任那兩道黑氣拼命掙扎也掙不出他的手心,他跟獻寶一樣把那兩道黑氣遞到魏時面前,高高舉起來,好像在討好魏時一樣。

魏時嘴角一抽,什麼也沒說,直接做法把那兩道黑氣收了,至於腳邊上的小鬼,理都沒理。

“魏惜”往魏寧身邊一飄,他抓住魏寧,把他一帶,一股濃霧平地而起,等濃霧消散的時候,“魏惜”跟魏寧在原地已經消失不見。

68、最新更新

魏寧是在一個樹林裡醒過來的,他一睜開眼,就看到一片茂密的樹林,樹影憧憧,陰風四起,不遠處有水聲譁啦啦地作響,“魏惜”呢?到哪裡去了?他在昏迷過去之前,明明看到“魏惜”出來了?他把自己帶到這個荒郊野地又丟下不管了?

魏寧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他額頭燙得厲害,低燒已經轉成了高燒,腦子迷迷糊糊地,走起路來跟喝醉了一樣,腳軟地抬不起來,走兩步就跌在了地上。

手臂上被張英芳抓傷的地方痛得死去活來,魏寧抖著手拉起衣袖子一看,上面幾個黑色的指印,他伸出手輕輕碰了一下,“啊----”嘴裡立刻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就跟用手去抓了一塊燒紅的烙鐵一樣。

魏寧在樹林裡跌跌撞撞地走著,沒得月光,只有一點黯淡的天光,能見度很低,魏寧也不辨方向,地上到處都是長著刺的荊棘,掛花了他的衣服,劃破了他的皮膚,留下一道道的血痕。

這些血,在魏寧的身後,就好像一個餌食一樣,引誘著黑暗中的東西。

樹林裡突然間瀰漫開來濃濃的霧氣,那個霧氣把整個樹林都給籠罩住了,本來就暗淡的天光也被這濃霧遮住,魏寧一下子呆住了,這個濃霧來的實在太蹊蹺了。

他扶住一棵樹,終於停下了腳步,表情有些倉皇地左看右看,手臂上的傷口已經癢了起來,魏寧忍不住去抓了幾下,然後他把那個抓過傷口的手舉到自己的鼻子前面,這麼近的距離下,也僅僅只能看清楚手上一些沾了一些黑色的液體,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夾雜著腥臭味嗆到了鼻子裡,魏寧忍不住扶著牆,嘔吐了起來。

濃霧中有好多東西向他逼了過來,魏寧突然間想起來,今天好像是七月十三,過了十二點,就是七月十四,那現在到底是不是七月十四了?魏寧從口袋裡面拿出手機想看一下時間,但是手一直不停地抖動,拿在手上的手機也掉在了地上。

魏寧胡亂地往地上摸著,就算蹲下來還是看不清地面。

霧太濃了,應該就是這裡,手機那麼重的東西還能掉到什麼地方去?但是不管魏寧怎麼摸,怎麼找,手機還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魏寧不放棄,繼續找,突然他的手好像摸到了什麼東西,他狂喜地拿起來,放在眼前一看,“啊----”一聲慘叫,居然是一個小孩的頭骨,兩點幽深的鬼火在那個頭骨眼眶裡閃爍著綠光。

魏寧嚇得把那個頭骨使勁往樹林裡一扔。

“魏惜----魏惜----你給我出來----你給我滾出來----”魏寧嘶啞著喉嚨在濃霧裡拼命喊著,把他帶到這裡來究竟是想幹什麼?沒有人回答他,聲音被濃霧給隔開了,周圍安靜得連只蟲子的爬動都聽不到。

魏寧不敢再用手去抓那個傷口,扶著樹,繼續慢慢地在樹林裡走著,這一回他找準了那個水聲的方向,找到了那個水源,然後,就算看不清路,也可以跟著那個水源走出這片樹林。

魏寧的頭越來越暈,高燒讓他眼睛一片赤紅,他覺得自己連呼出來的氣都是火燙的,也許是錯覺,但是這個錯覺讓他張大了嘴呼吸。

就在這時,前面走出來幾個人,魏寧剛想高聲呼救,但是突然間他又把聲音咽了回去,他躲在樹林裡,看著那幾個人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好像樹林對他們沒有一點妨礙一樣。

其中一個人,走到了魏寧身前不遠處,魏寧的眼睛發直地看著它,這是一個化成了白骨的骷髏,根本不是人,骷髏架子上還掛著一些破爛的衣服殘片,隨著在樹林中的走動,那些殘片被樹木掛住,最後,骷髏身上的衣服就漸漸地沒有了。

魏寧不敢動,手心裡全都是冷汗,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看不清周圍的一切卻能把那幾個骷髏看得一清二楚,他寧願自己什麼都看不清楚。

什麼都不知道,也就不會有恐懼。

魏寧抓著一根樹枝,那根樹枝搖晃了一下,攪動了周圍的濃霧,立刻引起了那些骷髏的注意,它們慢慢地往魏寧所在的方向靠了過來,已經在樹林裡不知道走了多久的魏寧,早就精疲力盡了,但是生死關頭,還是爆發出了一股潛力,他撐起無力的身體,背對著水聲往樹林深處走去。

突然,魏寧的腳下被地上的一個突出來的樹根給絆到,摔倒在了地上。

他絕望地看著那些靠過來的骷髏,沒救了,來不及了,就要死在這裡了,這些念頭一瞬間湧進了他的大腦裡。

就在這時,周圍的濃霧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漫天的星光從這道口子裡透了進來。

魏寧神情恍惚地看著這一幕,難道是死之前的幻想?然而,緊接著在這道口子中出現的那個人,讓魏寧明白,這不是幻想,而是現實,因為“魏惜”又突然出現在了他面前。

“魏惜”一把抱住他,手一揮,那些聚攏過來的白骨骷髏瞬間倒塌,碎成了一地,他身體一動,下一個瞬間,就出現在了一條河邊上。

河面的水波攪碎了星光,水波不停地流動,載著點點星光,往前流去。

“魏惜”飄到了水裡面,把魏寧泡在水裡,接著,抓住他的手,把手裡的一個什麼東西塗抹在了他手臂的傷口處,再把他的手臂強按進了水裡。

剛一接觸到那個水,魏寧就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啊----啊啊----好痛----”蝕骨焚心的痛苦實在太超出人的忍耐了,魏寧痛得快暈了過去。他拼命地掙扎,然後“魏惜”卻牢牢地制住他,把他的手一直都放在水裡,直到魏寧痛得麻木了,身體無意識地一抽一抽的。

痛得昏沉間,魏寧感覺到“魏惜”的手一直都在上下撫摩著他的背,好像在安撫他一樣,這並不能減輕他的痛苦,然而,不知為什麼,也確實讓他輕鬆了一點。

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是“魏惜”覺得這個強制泡水的時間差不多了,終於身體一動,把魏寧帶回了岸上,魏寧的身體還是一抽一抽的,“魏惜”撕開他身上已經破爛了的襯衫,露出了**的上身。

也許這個辦法真的有用,魏寧覺得手臂上的傷口已經沒有那麼痛癢難耐了,反而散發著陣陣清涼,他抬起虛弱的手,戳了戳另外一隻手上的傷口,沒得什麼感覺了。

這個時候,魏寧也不好再質問“魏惜”為什麼把他丟在這個樹林裡了。

“魏惜”還是抱著他不肯放手,魏寧覺得有點冷,“魏惜”身上的陰寒之氣讓他打了個噴嚏,然而就算是如此,“魏惜”還是緊緊抱著他不肯撒手,就好像要彌補什麼一樣,魏寧覺得再這樣抱下去,自己大概又要高燒不退了,所以等力氣回來了一點,就稍微掙扎了一下。

“魏惜”立刻收緊了手臂,把魏寧牢牢地圈在自己胸前。

“喂----”魏寧不願意了,他可不想再生病,所以扯著嘶啞的聲音喊了出來,“放開----阿切----”魏寧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周圍的寒氣無孔不入地冒了出來,尤其是從身邊這個緊挨著他不放的人身上。

“魏惜”還是固執地抱著他,下巴還在他頭髮上親暱地磨蹭著,“不放,不放,你是我的,我想通了,不管適不適合你,能不能照顧你,你都是我的,是我的。”“魏惜”執拗地,一遍一遍地重複著那個“是我的”宣言。

魏寧聽了,面紅耳赤,“魏惜”直白起來簡直一點掩飾的意思都沒有。

算了,算了,魏寧也沒得力氣再掙扎了,反正“魏惜”不肯放手他也沒有辦法,他又打了個噴嚏,縮了縮肩膀,決定坦然地接受自己即將發高燒的命運,就在這時,“魏惜”突然手一揚,許許多多的樹枝樹棍凌空飛了過來,堆在了他們旁邊,接著,魏寧就目瞪口呆地看著“魏惜”生出了一堆火。

而在那個村子裡,魏時一看原地沒人了,立刻抓起還抓著他的褲子不肯放手的小鬼,把他提到了半空中,小鬼的短腿在空中晃來晃去,他看著小鬼,很快的說,“那個鬼把寧哥帶走了,快點去追。”

小鬼彆扭地冷哼了一聲,轉過頭當沒聽到,小鬼斜著眼睛偷偷看著魏時,等魏時看過來的時候,又趕緊把目光移開,魏時額角的青筋跳了跳,最終還是按捺下心頭冒出來的火苗子,現在魏寧的安全最重要,魏時低下頭,很是敷衍地在小鬼的額頭上碰了一下。

就是輕輕碰了一下之後,趕緊地移開了,嘴巴像被冰塊麻住了一樣。

小鬼很不滿地伸出手摸著自己被魏時碰到的地方,嘴巴嘟得老高,很是不滿地在那裡自言自語,“親的一點都不認真,阿時每次都這樣!每次都這樣!”說到最後,眼睛裡都泛起眼淚了,看起來委屈得不得了。

魏時把他往地上一扔,小鬼就勢在空中打了兩個滾,輕巧地落在地上。

“去還是不去?”魏時拿出一張黃符紙,看著小鬼,不緊不慢地說。

小鬼尖叫一聲,“阿時又欺負人,去就去。”他小短腿在地上一跺,身影已經在原地消失不見了,魏時暗地裡松了口氣,每次都要這樣連哄帶騙,小鬼難纏了一點,但好歹還能對付,要是大鬼出來了----

魏時的臉色都忍不住白了。

隨即他振作了精神,把村長跟他老婆先給救醒了之後,問他們屋裡有沒有過鬼節準備下的紙錢和香燭,讓他們給張英芳多燒點紙,村長老婆一臉頹敗地點頭說有,接著進房去拿了出來,又從廚房找出一個鐵皮臉盆,放在張英芳的屍體旁邊,兩口子就跪在張英芳的屍體旁邊,一把一把的開始燒紙。

魏時看著他們燒了一會兒,就轉身往門外走去,張英芳她媽還躺在那個坪地沒人理,他總不能放著一個老人不管,再說,他還有一些疑團沒搞清楚,還要跟那個老太婆問一問。

村長跟他老婆看魏時打算離開,嚇得臉色發青,跪在地上衝著魏時磕頭,他戰戰兢兢地指著張英芳的屍體,那個屍體還在往外冒著發出惡臭的黑水,燻得人快要暈了過去,“小天師,你莫走,你莫走,這個,這個,要是再詐屍怎麼辦?”

魏時丟下一句,“張英芳的魂已經被我收了,不礙事,你們跪在這兒多燒點錢,她就能到下面去,不再出來作惡了。”

村長兩口子面面相覷,抖著手又開始往臉盆裡面扔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