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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最終,兩位女士還是決定住下。

倒不為別的,而是新老闆賞心悅目,讓人不忍拒絕。

兩人登記時,謝翡得知話多的叫楊朵朵,22歲;另一位叫許令怡,27歲,都是南山市人。

聽她們之間的稱呼,應該是表姐妹關係,其中妹妹性子活潑,姐姐倒不太愛說話,而且一直都沒摘下過墨鏡。

“小姐姐們是怎麼找到我們這兒的?”

謝翡真心好奇,要知道大荒客棧在夕寧村最裡頭,又沒有別的推廣渠道,當初他也是走遍全村才偶然發現的。

“我們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住,你們這兒靠山,看上去又比較冷清――”楊朵朵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尷尬地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

“圖安靜,來我們這裡就對了。”謝翡笑著替她解了圍,又轉頭詢問姍姍來遲的湘妃,“湘姐,房間打掃好了嗎?”

他其實是擔心湘妃忘記、或者只打掃了一部分,希望能得到一點暗示。

湘妃還是很上道的,微笑著說:“花園房都已經整理好了。”

所謂花園房,是指花園裡的三排屋子,也是客房最集中的區域。

謝翡沒想到湘妃效率這麼高,但見她笑容自信,便說:“那就住101吧,麻煩湘姐帶客人過去。”

湘妃輕鬆自如地提起兩人沉重的行李,在楊朵朵詫異的視線中勾起唇:“兩位貴客,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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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三人離開,阿福悄然湊了上來,盯著謝翡嘴角的烏青又愧又怯:“老闆,那個……我的化形術離開村子就維持不了太久,否則剛才我早趕過去了……”

“我這不好好的嗎?”謝翡扯下原來的價目表揉成一團,精準地投入垃圾筐,“再說還有你們老大在啊……他人呢?”

“估計在房間裡?”阿福不太確定:“他剛才氣沖沖地回來,和他說話也不理。不過他一貫陰晴不定的,動不動就擺臉色,您別介意。”

謝翡酒窩一現:“我沒介意。”

阿福這會兒真覺得謝翡脾氣不錯,而且挺好說話的,他膽子稍大了些:“不過老闆您怎麼突然降了房價?她們要住三天,豈不是少賺一千多?”

“因為原價她們不會住啊。”謝翡將褲兜裡剩餘的錢摸出來,一張一張擺在接待臺上,“阿福哥,再不開源都快揭不開鍋了,咱們這兒一個月估計也沒幾個客人吧?”

他都不必問一天的接待量,畢竟自他入住以來,今天還是頭回見到客人。

然而阿福很有藝術性地回答:“一年差不多有20個。”

“……這麼少?”

“好、好歹也是兩位數啊。”

“……”

神他媽兩位數。

儘管謝翡早有心理準備,還是被這個慘淡的數字驚到了。

他誇張地嘆了口氣,繞過阿福準備去前院搬東西,走到一半忽然問:“我記得阿福哥早上說,你以前專職侍弄洞府中的仙草靈植,那你會種地嗎?”

阿福點點頭,“客棧裡的花草平時也是我在打理。”

“我買了些種子回來。”謝翡指著小三輪的方向,語氣輕快不少,“那就拜託阿福哥領走,有時間種後院吧。”

阿福積極地表態:“我明天就去除草,再整整地!”

兩人一塊兒回了前院,忙碌到日頭西垂,終於規整好車斗上的貨物。

謝翡總算能歇口氣了,他剛回到大堂,就見銀粟叼著裝手機的紙袋撲騰到他腳邊。

他佯裝不解,銀粟立刻著急地用爪子輕輕踩他。

謝翡沒繃住,還是笑出了聲,“謝謝你回來搬救兵啊。”

他俯身摸摸銀粟高昂的頭,從袋子裡取出手機,拆封、裝卡、啟用。

接著,他連上了客棧的wifi,一邊下載app,一邊登入搜尋網頁。

謝翡想瞭解的事有很多,但第一個輸入的卻是鬱離的名字。

頁面一共彈出了五千多萬條搜尋結果,謝翡隨手點進第一欄的人物介紹――

鬱離,22歲,華夏男演員。

2016年,因主演都市偶像劇《專屬於我的邪魅王子》而正式出道;2017年3月,主演校園偶像劇《冰山校霸你別跑》,憑藉該片提名芒果電視節最佳新人獎;2017年11月,飾演武俠言情劇《魔君,求輕寵》端木傲天一角,該劇創造出收視率全國第一、同年重播率第一等多項記錄……

雖說後面還有很長一段介紹,但謝翡還是果斷點x。

真想不到,鬱離還有如此偉大的犧牲精神……

謝翡只怕再看下去,鬱離的形象會徹底淪為“諧星”,想了想,他輸入了另一個關鍵詞――潤江集團。

小說中,原主父親叫謝天潤,母親叫袁雅江,潤江集團正是他們一手建立的企業,主業經營房地產,同時投資了不少副業。

相比鬱離熱鬧的搜尋結果而言,潤江集團的訊息就單調多了,基本都是些企業專訪或者專案營銷,並沒有關於原主或主角的資訊。

謝翡正看到一條關於潤江集團股票連續下跌的舊聞,手機突然震動。

“――蛇,四肢退化的【低等】爬行動物,無耳孔,也無鼓膜、鼓室和耳咽管,頸部不明顯,軀幹與尾之間以一個呈橫裂的洩殖肛孔分界。”

“――蛇,智商偏低,沒有對應情緒相關的生理機制,它並不能意識到同伴的存在,也沒有群體意識,即便是發情期也無□□快感,除少數科屬以外,大多數蛇只有憑本能驅動的生存行為。”

“……”

這叫什麼?蛇身攻擊?

“看來不是蛇妖啊……”

謝翡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簡訊發自誰,可鬱離怎麼知道自己何時啟用的手機?

他斜睨剛剛從外頭飛回來,試圖假裝無事發生的銀粟,“叫你一聲叛徒你敢應嗎?”

銀粟頭扭向另一邊,拒絕與謝翡眼神交流。

這時,資訊又來了――

“送點兒水果過來。”

“……”

不是蛇妖,大概是作妖吧?

冰箱裡只有幾個橙子和一袋小番茄,等謝翡洗淨切好裝盤,才想起他還不知道鬱離的房間是哪個,是他隔壁嗎?

稍一猶豫,他決定先去找阿福。

“叩叩――”

“誰啊?”

謝翡報上名,房門應聲而開。

只見個二十來歲的青年赤著上身,下身套了條睡褲,脖子上還掛著條毛巾。從他綴著水珠的半長黑髮可以猜到,青年剛洗過澡。

青年五官清秀,只是右邊沒有眉毛,唯有一道深深的疤痕斜刻眉骨。

但,謝翡並不認識這個人。

“對不起,打擾了。”

謝翡下意識要走,卻聽對方叫了聲“老闆”。

他緩緩回頭,從青年討好的表情中探尋到一絲熟悉,“……阿福哥?”

“我在!”

“……”

四目相對,都很懵逼。

不是……

說好的唇環耳釘眼線還有葬愛頭呢!

“你頭髮染黑了?換造型了?”

“沒啊,我用了髮膠,還有一次性染髮噴霧。”

“那眉毛呢?”

“我以前做錯了事,被主人、我是說原來的主人……”阿福扭捏地攥著毛巾末端,“他把我右眉給剃了,平時只能靠劉海和化妝掩飾一下。”

謝翡深度迷惑:“那得好多年了吧,還沒長出來?”

阿福哀怨地說:“他用了妖力,再也長不出來了。”

“……”鐳射除毛嗎?

謝翡同情地拍拍阿福胳膊,一切盡在不言中。

“老闆,您找我什麼事啊?”

“哦。”謝翡恍然想起來這兒的目的,“我想問問鬱離住哪兒?”

“他啊,就在您隔壁,後院只有你們倆住。”

果然。

幾分鐘後,謝翡來到了後院,院中只有一棟兩層樓高的建築,簷下幾盞紅色的紙燈籠隨風擺動,看上去有種別樣的喜慶。

他徑自上樓,發現鬱離的房門開著,對方正躺在床上看書。

謝翡輕輕敲了下門,“鬱先生,我可以進來嗎?”

鬱離拿開書,撩著眼皮看他:“換鞋。”

謝翡注意到門邊擺著雙大紅色的棉麻拖鞋,鞋面還繡著朵牡丹花。

他頓了頓,默默換上。

“就弄了這麼點兒?”鬱離已經下了床,他接過謝翡手上的盤子,陰沉沉地說:“你想餓死我?”

“只是餐前水果啊。”謝翡沒覺得有什麼問題:“難道你不吃晚飯嗎?”

“我晚上吃飯容易發胖。”鬱離淡聲質問:“你想毀掉我的演藝事業?讓我受萬人嘲笑?”

謝翡:“……”

他聽出來了,鬱離就是在找茬。

“你還在生氣嗎?”謝翡噙著笑,哄人的話張口就來:“可我以為蛇妖都長得很好看啊。”

鬱離聽懂了他的潛臺詞,臉色稍霽,“膚淺。我們妖族不重顏色,只重血脈,就那種低等爬行動物,嘁――”

謝翡點點頭:“我以前又不懂,那你們妖族哪些血脈最厲害?”

鬱離直勾勾凝視著他的眼睛,語氣敬畏而鄭重:“上古神獸。”

這四個字在謝翡聽來並不陌生,但或許是此時的氣氛,亦或是鬱離無波無瀾的眼神,他腦子裡“嗡”的一聲,寒氣順著脊椎直貫而上,連頭皮都微微發麻。

他張了張口,一時竟詞窮了。

兩人都有一會兒沒出聲,靜默的氣氛流淌在二人之間。

少頃,鬱離移開視線,又看了眼桌上的水果,只扔下一句“等著”,便轉身去了浴室。

謝翡只當他是去洗手了,隨意地打量起屋內陳設,發現西面的牆壁居然被改裝成一架巨大的書櫃,櫃中存書滿滿。

鬱離居然喜歡看書?

謝翡不由瞟向對方擱在床頭的書冊,剛看清書皮上龍飛鳳舞的“山海經”幾個字,鬱離就出來了。

“過來。”

依然是熟悉的命令式語氣,謝翡突然覺得可以嘗試改變這種“你說我做”的模式,如果要長期相處,總不能永遠被動。

於是他站在原地沒動,露出營業式微笑:“有事嗎?”

鬱離冷睃他一眼,抬手扔給他一管東西。

謝翡眼疾手快地接住,才發現是管消炎化瘀的藥。

哦,他今天打架了,以一敵眾,免不了挨了些拳腳。

可這些小傷小痛,連他自己都沒當回事……

謝翡怔了怔,“你叫我上來,就是要讓我擦藥嗎?”

鬱離本來不想搭理,但又忍不住想反駁,兩種情緒交織一處,他憋得上火,“廢話怎麼這麼多,到底擦不擦?”

“謝謝。”謝翡眼睛彎成漂亮的弧度,摸出手機晃了晃,“這個也謝謝。”

他點開手機前置攝像頭,螢幕上立刻映出一張年少的臉。

“鬱先生能幫我拿下手機嗎,我照著塗。”

“你自己沒手?”

“有是有,但我得擠藥膏,一隻手不方便。”謝翡眼睛還盯著唇角的淤青,舌尖輕碰了下傷口,不以為意地說:“要不你幫我――”

“輕浮!”

???

只是想請鬱離幫忙擠一下藥膏,哪裡就輕浮了?

謝翡怔然抬眼,發現鬱離很奇怪地臉紅了,對方像是憋了滿肚子氣,心不甘情不願地搶過手機,“我最多幫你照一下,你自己擦!”

謝翡挑了挑眉,認真為自己上藥。

透明的藥膏塗在傷口上有點刺痛,謝翡本能地想舔一舔,又及時忍住。

他彎下腰,撈起褲腿,小腿上也有一片青紫。

“你身上還有傷?”

“嗯,他們人多,”謝翡邊抹藥邊說:“有幾下沒躲過去。”

鬱離眼一沉:“還有哪兒?”

謝翡直起身,背轉過去撩起衣服下襬,露出一截白皙的腰,“鬱先生,可以再幫我嗎?”

鬱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