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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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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耀眼,眼睛都有點疼,秦家洛低了下頭嘆了口氣,歐陽雪輕聲的說:“董事長,秦少爺還是不願意跟我們回去。.”秦家洛輕輕地恩了聲:“磨練下也好,知道吃苦就好。”秦家洛藉著安慰歐陽雪來安慰他自己,秦邵那個脾氣他也弄不了,給他錢他又不要,又不能逼,真是拿他沒辦法。

歐陽雪也輕輕地嘆了口氣很溫柔:“董事長,我們上車吧。段董事長還在車裡。”

秦家洛頓了下才點了點頭坐進了車裡,車裡果然坐著段靖遠,只是段靖遠的眼神跟他一樣,只是看著窗外。秦家洛沒有說話,歐陽雪給他關上車門後坐到了前面也沒有說話,司機也沒有開車,幾個人在車裡坐著,一直看到秦邵段情兩兄弟走遠,再也看不見,秦家洛表情已經恢復了,吩咐前面歐陽雪:“去年展。茶葉博覽會。”段靖遠沒有說話,神情壓抑。秦家洛替他做了決定。

秋茶已過,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茶葉博覽會,只是今年的段靖遠再也沒有心情去外地參展了,不僅沒心情,今年所有的生意都沒有心情了。當然,他有沒有心情都不影響生意,段家的生意一直都很好,段靖遠算是個商業奇才,就連秦家洛也不得不佩服,他聰明,當年段家老爺子教授的時候教的他們兩人,剛開始是他撐著,段靖遠不怎麼管,等他離開段家,段靖遠竟然也接的上來。秦家洛每一次都想幫他,被他自己不要命的工作擋下了,他只好默默的在他身後幫忙,幫他茶葉展銷,幫他打通出口這一塊,給他開方便之路,可是就是這樣,段靖遠依舊很忙,更忙,幾乎沒日沒夜親身示範,於是秦家洛明白他就是想讓自己忙一點,不想讓他幫忙。

秦家洛從後視鏡裡看了看他,段靖遠坐的端端正正,也許是有歐陽雪在,他坐的端端正正,臉上表情冷靜,秦家洛心裡不是滋味,尷尬也肯定有的,他是偶遇段靖遠的,他沒有想過段靖遠會一個人在工地上站著,也不靠近也沒有人跟隨。秦家洛收回了目光心裡卻很難受,到底該怎麼樣才能打破兩個人的僵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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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博會很大,在展覽中心,秦家洛跟他直接到了頂層。業界人士看見他們兩個一起來都迎了上來:“哎呀,秦董,段董,你們兩個終於來了啊。這品茶會就單等兩位了。”秦家洛跟段靖遠笑笑,分別跟幾個寒暄。他們一起出席似乎是很正常,人家是兒女秦家,秦段兩家聯姻那是幾百年前都知道的,所以對兩人一起來都格外的巴結,沒辦法,秦氏房地產跟段氏集團聯合起來是不能小看的。

兩個人跟這些人寒暄了一個小時,茶博會才算是正式開始,這是必須要來的,每年的茶葉評比段家是在第一位的,他這個當家的是必須要來的。評完了就是吃飯,喝酒,段靖遠喝了不少,他在商業應酬這一塊無可挑剔,他的驕傲不是吹出來的,他的固執也確實起了作用,什麼事都要做到最好,所以段氏集團確實是實力雄厚。

兩個人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秦家洛事先就把歐陽雪等人都打發走了,他喝的還行所以自己開著車:“我們去吃點飯吧,你晚上都沒有怎麼吃飯。”段靖遠看著車窗外:“回家。”秦家洛笑笑:“我跟弟妹說了,你這麼晚再回去她又要忙。”段靖遠這才看了他一眼:“秦家洛,你到底想要幹什麼。”秦家洛開著車沒回頭話還是很平和:“我只是想帶你吃點飯。”段靖遠成熟多了,要是在以前早爬過來了,此刻只是強調了一遍:“把我送到前面路口,要不就停車。”語氣沒有過分的激烈,是累透了。秦家洛心裡也有些苦澀,段靖遠這一年多瘦了,也累了。還是不願意見自己,如果不是為了看看幼棠,他還是不會跟自己一起。這樣的固執秦家洛心裡難受,心疼佔了多數。

秦家洛又說了一遍:“就到前面的秀水山莊,”段靖遠聽著這個名愣了下,秦家洛看了他一眼聲音很柔和:“你還記得嗎,我們兩個以前常去那裡玩水,抓魚。然後烤著吃。”段靖遠沒有回話可是也不再要下車,他其實也不想回家,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不想回家了,回到家裡看著段暄不知道說什麼,看見他的妻子更不知道說什麼,三個人坐在一起常常是面面相覷,一個電視臺從頭播到尾,突兀的廣告讓人心煩。少了段情接二連三的換臺,段家的電視機都要生灰了。段靖遠心裡難受也不好表現出來,於是漸漸的回家晚了。

秦家洛看他看窗外神情寂寥溫聲笑道:“那個地方現在已經建起了各種各樣的商鋪,原先的秀水哇填平了,我也只好買了一處鋪子留住了這個名。”

說話間已經到了這裡,這裡果然是商鋪林立了,已經看不到水面了,這裡是西湖的延伸,周圍都是商鋪,秀水山莊是個八角樓的養子,比其他的商鋪要高一點,上面掛這古色古香的牌子,黑色的隸書,秀水山莊四個字在燈光的渲染下閃著一層柔和的墨韻。秦家洛站在他身邊看他,段靖遠的臉上也柔和下來,秦家洛接著黑夜使勁的看了好幾眼,段靖遠沒看見只是說了聲:“不是說吃飯嗎?走啊。”有些事情是需要說清楚的。秦家洛笑笑:“好,走。”

秀水山莊這個名還是符合意境的,因為開啟窗戶外面就是湖,在一層月光下波光粼粼。段靖遠站在窗前往外看,他有很多年不來這裡了,有很多事,與秦家洛有關的事都讓他刻意的忘記了。他不想去想那些事,一旦想起來就忘不掉,割不掉,挖了心都覺得疼。段靖遠手摁了下雕花的木窗戶,窗戶打磨的平滑,段靖遠心裡疼無處可放。

14年,他跟秦家洛一起生活過14年啊,不管是好是壞,都是刻在他生命裡永恆的烙印。無論時間怎麼變化,無論滄海桑田,那些烙印始終抹不掉。越是忘記不了他就越想逼著自己忘掉。越忘記不掉就越難受。越難受就越覺得他對不起他的妻子,對不起他的兒子段暄,有了段情後這種愧疚就更加了一層。

呵,從孩子顯懷之後他就躲了起來,藉著出差的機會躲了起來,一躲8個月,幼棠3個月了,再也躲不下去了,他家老爺子病重,要他回去,他一直以為是騙他的,跟他置氣,不想回去,卻沒有想到是真的,老爺子病重,他失蹤了8個月,把他生生氣病了。他回到家後沒來得及懺悔,他老爹也沒有給他彌補的機會,3個月後撒手人去,死前抓著他的手不肯閉眼睛!他知道他的意思,知道他說不出的話是什麼,要保住段家,要他堂堂正正做一個男人,要他不要給段家抹黑,要他對得起段家這個門楣。

段靖遠使勁的咬了咬舌尖,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老天懲罰他,懲罰他錯了一次又一次,懲罰他失去了一個又一個至親的人。他只是從那一刻明白,他跟秦家洛真的毫無關系了,他先對不起他,害他妻兒喪命,所以他得了報應,家破人亡。怨不得任何人,是他自己報應。

段家老爺子的去世就像段家失了主心骨,呵呵,確實是,他爹不在了,他什麼都不是。老爺子死了,段家又趕上大旱,茶葉產量驟減,算是禍不單行。那一年很痛苦,他也不知道怎麼過的,幼棠抱回家後他抱了沒有幾次,抱得多了,段夫人不高興,他明白,看看自己懷裡的孩子再看著另外一個躺在病床上的兒子,他心裡難受,不能面對自己的兒子也無法面對他的夫人,更是無法跟她解釋這個孩子的出身,他長的太想他,想跟她說是撿來的是不行了,不能說他是撿的,更不能說他是自己生的,那除了這些就只剩下他是自己跟別的女人生的了。

他不知道怎麼處理這個小孩子跟後媽的關係,好在段夫人竟然沒有責備他,竟然願意幫他養這個孩子。他心裡感激,感激的同時更加的愧疚。段靖遠想不下去了,他那個時候就是那麼放心的把孩子交給了他的夫人。然後他就開始忙,忙段老爺子的喪事,忙他們段家的產業,忙著打消那些落井下石等著看他笑話的人!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上班,每天都披星掛月的回去,哈哈,回去了孩子都睡了,就不用他去看了,說什麼怕打擾他休息,哈哈,真是混賬,混賬!只不過是偷懶罷了,只不過是沒上心罷了!他為什麼那個時候不多關心關心!現在終於輪到他報應了,報應了。幼棠走了,他終於清淨了,活該!他走了,你心裡真是好受啊!!!段靖遠你終於滿意了!!段靖遠看著外面笑了下,自己真是報應啊,活該啊!幼棠啊,我知道錯了,我想你了。段靖遠使勁的摳著木窗戶,心裡又痛又悔。

秦家洛接過了服務生手裡的托盤讓服務生退下去了,把飯菜佈置好了,喊他過來,段靖遠努力的平復了一下心情回頭坐下,兩個人坐的是個檀香水榭桌,桌子小,兩個人面對面的坐著,挨著挺近,就跟那些年一樣,秦家洛把筷子抵到他手裡:“這裡的小菜都是你以前喜歡吃的。你試試有沒有變口味。”段靖遠礙著嘗了一遍,味道是以前的味道,口裡卻苦澀的很,比茶葉還苦,段靖遠一點一點的吃。

秦家洛看著他咽的痛苦,笑了下:“慢點吃,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看你晚上只喝酒沒吃東西。”段靖遠吃完了放下了筷子抬頭:“秦家洛,我,知道這麼些年多虧了你,我們段家多虧了你。我也知道你在暗中的幫忙,所以,謝謝你,這麼些年,謝謝你。”段靖遠盯著秦家洛後面的一盆蘭花笑:“這些年,我也做錯了很多事,我跟你道歉,對不起。我這個人就是這個樣子,偏執,不可理喻,所以多有得罪之處,對不起。”他不看秦家洛,只是徑自的說,像是要把所有的話都說出來。錯了的他道歉,感激的他道謝,說完了就會把他們倆的關係徹底的堵死。

段靖遠第一次跟他道歉,第一次說感謝他的話,卻讓秦家洛分外的難受,他寧願段靖遠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人,也不願意他跟自己說這些客氣到不能再客氣的話,此刻只有他們兩個人啊!

段靖遠卻沒有管他如何想,他只是徑自的說著他自己的,第一次毫無防備,第一次毫無顧忌只是想說出來,就想說出來會好受點。就想說出來,他以後再也不用管他,以後就會離他遠遠的。他真的一點都不想靠近秦家洛,他都已經躲他20多年了,不差剩下的年月了。遇到秦家洛是他活該,負了人家是他混賬,人家替他擋酒他不領情,害得人家有了私生子,有了別的女人。他有了別的女人,有了孩子,孩子沒了,女人也沒了,自己真是活該,去火上澆油說他活該。

段靖遠一邊想一邊笑,自己這樣的人真是沒有了吧,俗話說的好惡有惡報,果然他報應了,被他強上,還有了個孩子。孩子打不掉,他也不知道怎麼生,一日一日的看著自己的肚子大起來,又怕又羞恥,又懊恨!哈哈活該!活該!他這麼一個要面子的人竟然有了這種事,果然是報應,活該!

果然是活該,他生的時候難產。是啊,怎麼能不難產,幼棠8斤重,太大了,沒法生啊。那個時候剖腹產在國內那麼的稀少。他生了一天一夜生不下來,到了最後沒有辦法了陳決明給他做了手術。這種迫不得已選擇的手術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他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個月。哈哈,活該,真是活該,要是那個時候死了就好了。

不過有句話說的好,禍害遺千年,他又活下來了。藏著一道永遠都消退不了的傷疤活下來了。算他報應吧,算他惡有惡報,怪不得別人。段靖遠強制性的跟秦家洛道歉,不想看他只好對著那盆蘭花又說了一遍:“對不起。”

他跟他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他除了跟他道歉再也沒有別的話說了。他們之間現在除了道歉也真的沒有話說了。感情估計都磨沒了吧。段靖遠自己心裡笑笑,還有什麼呢,自己當年那點吃醋惡言惡語害了自己。再說秦家洛出入哪裡都會帶著歐陽雪,儘管他說的是替身,可是這麼多年的感情總是抹不掉的。他也是沒有想到會在工地遇到他們,要不是不好解釋他不會跟他一起回來的。不會把人家拆散的。段靖遠開始喝茶,茶真的是個好東西,越苦越好喝。

秦家洛頓了好久才笑出來:“好了,靖遠,我知道你不是想這麼打擊我的。過去的我們不說了,你沒有錯,要錯也是我錯。”段靖遠只是笑了下沒有抬頭,秦家洛也笑笑說的話卻讓人一點都笑不出來:“我那天說錯了,不該那麼說你。不該說你心狠,其實,是我心狠。你說的對,是我利用用你,騙了你。是你救了我,讓我住在段家,我利用段家這個擋箭牌保住了生命,甚至於,報了仇…”段靖遠看著杯子裡的茶葉一動都沒有動。

秦家洛看著他很難受:“我為了漂白秦幫娶了秦夫人。是我自己願意娶的。與你無關。”段靖遠心裡疼了下,秦家洛,你原來也會在別人心上捅刀子。呵呵,這麼多年啊,我一直不知道以什麼臉面對秦夫人,覺得對不起他們姐妹,秦邵我當了半個兒子,他不願意回家我讓他在我段家出入自如,然後他就把我兒子勾走了。段靖遠想想段情把剩下的茶都喝了,一片飄著的茶葉讓他喝到了嘴裡,嚼了嚼,苦澀的滋味怎麼也消不掉,是他的錯啊,他怎麼就那麼粗心啊,看不出兩個小孩之間的關係,他們兩個關係好了,他還在想他們是血緣,打斷骨頭連著筋。

段靖遠聽著難受,秦家洛更講不下去,他請他吃飯不是為了說這些不愉快的過去的,不是想說這些的。他們都快50了,相互折磨了20多年,難道還沒有折磨夠嗎!難道還要在彼此捅刀子嗎!!

秦家洛停了一會,段靖遠抬頭看了看他,看他不說了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謝謝你請我吃飯。”

秦家洛也站了起來:“靖遠,我還有話想跟你說。”段靖遠背對著他笑笑:“秦董,我們以後還是兒女親家。所以不該說的就別說了。”秦家洛又喊了聲:“靖遠,我只是想跟你說:段家於我有養育之恩,我是段家人。我一直把自己當成段家人。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親人,血濃於水的親人。所以幫助你的那些是我應該的,你不要有心裡負擔。”段靖遠沒有回頭,秦家洛笑笑:“無論多少年,都不會變。無論多少年,我都會應該站在你這一邊。無論多少年,我都會跟你在一起。”

段靖遠一直背對著他,秦家洛笑笑,知道必須要把話說透,要不他一輩子都心裡難安。段靖遠是他的愛人,他這一生唯一的愛過的人,他比誰都瞭解他,瞭解他那彆扭固執的性格。這些年因為對段夫人跟段暄的愧疚把他壓了這麼多年,這24年他沒有哪一天真正的開心過。那天段暄身體好了,他開心了,開心過了頭,急著要當場宣佈段暄的地位,以至於不惜犧牲他的親生兒子幼棠。就跟不惜犧牲他自己一樣。明明不喜歡那樣的感情的,卻讓自己盡心盡力的堅持了這麼些年。

這麼些年啊,是自己混賬,這麼多年,他看著他自己苦苦支援,段家老爺子沒了,他也倔強的自己撐著。什麼都要出人頭地,什麼都想要做的最好,什麼都要面子,這樣一個人當初跟了自己那麼些年啊。從17歲跟自己睡,睡到20歲。4年啊,不是沒有讀過孔孟書,讀的最多的就是這些,段家那麼根深蒂固的家教啊。他還願意跟著自己,願意躺自己身下,從來沒有嫌棄過自己的出身,沒有嫌棄自己不過是他的一個跟班。從來沒有懷疑過他,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有好吃的從來沒有忘記過給自己留著。明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當初不顧別人攔截救了自己,就該明白他不願意看著自己殺人。。。段家待下人一直都很好,對自己這個來歷不明的人都很好。。。

自己是混賬,不過是後悔自己沒有把人搶過來而恨了他這麼多年,甚至找了個替身來噁心他。不怨他說那麼難聽話,這麼多年,他沒有看過幼棠,生他的時候他沒有照顧一天,他躲自己躲的遠遠地。生完了,長大了,19年了,他沒有照顧過,他甚至想不出他這麼驕傲的人是怎麼偷著藏著把他生下來的。。。自己妄自稱是最瞭解他的人,可是臨到頭了確實傷他最深的人。

秦家洛努力的平復了下,段靖遠竟然沒有走,是想聽他說下去吧。秦家洛心裡暖和了下,秦家洛離開了坐席走到了他身前:“靖遠,你放心,我沒有逼你的意思,不會讓你為難,你的家庭我知道你很在意,所以不會逼你做什麼決定,你依舊是段暄的好父親,依舊是一個好丈夫。我說的跟你在一起就是跟以前一樣,為你掃平所有的路,給你你要的任何的支援,會照顧好幼棠,我會保護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也不會讓別人知道。至於他們兩個人的感情你也看到了,很好,他們過得很好。所以,你放心吧。我跟你保證:他們兩個會好好地過一輩子。你相信我,相信我最後一次,你把我當成親人就好。還跟以前一樣就好。我只是能看著你就好,能跟你一個城市就好,只是這個樣,再別無所求。”

秦家洛知道段靖遠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們之間的關係是不能夠公開的,不管有沒有機會都不能,他們兩個現在的身份不能夠有這樣的關係。其實早就定了的,他說出來就只是想說出來,他很多年就想說的。

段靖遠沒有回頭,只是嘴角扯了下:“但願秦董說話算話。”他現在越發的不瞭解秦家洛,不瞭解他為什麼什麼都說的那麼好聽。不,應該是他現在老了,聽不了他這些好話了。秦家洛沒有變,是他自己變了。是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是一類人,他不是秦家洛,秦家洛也不會瞭解他,就跟當初有了幼棠的時候,秦家洛很高興,而他很痛苦。秦家洛不瞭解他有多麼痛苦,一個男人能懷孕是多麼異類,一個男人生孩子有多麼痛苦,多麼不容於世。他有的只是高興,高興他能給他生個孩子。呵呵,段靖遠自己笑了笑。時間把兩個人切割成了無數片,早已湊不成原先的摸樣了。

秦家洛沒有想過他這麼的低姿態了,為什麼段靖遠連頭都不肯回。他還想說什麼,段靖遠輕輕的笑了:“秦董,明年燁華畢業了跟語棠結婚。”秦家洛一時不解愣住了,段靖遠接著說:“幼棠跟燁霖的關係既然已經確定了,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段靖遠說不出什麼滋味來,他自己的經歷讓他深深的怕了生孩子,他千方百計的讓兩個兒子遠離這些。他把兩個小孩深深的藏在家裡,剝奪了他們的自由,以為會躲得過去,卻沒有想到最後還是這樣了。段靖遠頓了下才說道:“他們兩個也許哪一天會被人家知道。所以,我們兩家的婚姻算是定下來。我段家能有秦家這樣的姻親是我段家的榮幸。”秦家洛默默的看著他心裡不難受是假的,不光他清楚,段靖遠比他還清楚,他們之間原來不僅時間是隔閡,所有的一切都是隔閡。

段靖遠說完之後就大踏步的走出去了。走到了外面卻看到了在外面等著的歐陽雪,段靖遠也不知道為什麼眼睛那麼好使,這個女人其實很低調,站在一邊等著。歐陽雪看見他出來倉促的笑了:“段董事長。”段靖遠也笑了下:“秦董事長在上面。”

歐陽雪有些侷促:“我,有個著急的文件要他籤。”她是不放心秦家洛,秦家洛一定喝了酒,喝了酒一定會難受。段靖遠笑笑:“好,那我先走了。”

他走的又急又快,不敢回頭。

他當初的固執與偏激把秦家洛推向了別人的懷裡,所以沒有什麼好說的。

高傲之人都是那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既然當初選擇了死要面子,哪就繼續活受罪吧。沒有其他的辦法。

秦家洛的一往情深是對牛談情,牛嚼牡丹,段靖遠不懂得珍惜可是有人懂,付出總有回報,他對歐陽雪的好換來歐陽雪的溫柔,20年形影不離的守候,傷心之時的解語花,端茶遞水的伺候,一個男人這輩子最高的要求莫過於這樣了吧。這樣的女人不是驕陽,是月光,是夜裡為你點的那一盞回家的燈,照亮你回家路的月光,這麼長時間哪怕是不愛也有幾分溫柔吧。

段靖遠回到段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段靖遠也沒有回主屋,徑自回到了段情的住處。看到段情的房子裡亮著燈,段靖遠才松了口氣。陳管家還等著他,段靖遠朝他抱歉的笑了笑:“老陳,以後我回來晚了就不用等我了。”陳管家搖搖頭:“老爺,什麼時候回來,我就會等到什麼時候的。”段靖遠笑笑不再說什麼,上了樓,段情的房間還是原先的模樣,段靖遠一點都沒有動。他心裡有些慶幸他兒子這滿屋子的書,滿屋子的寶貝還在,每一本書,每一個寶貝,能讓他勾起點回憶。小的時候的他記不清了,買的就多了,他也記不清了,大的倒是還記得,花瓶,漂亮的,小孩子哭著鬧著要過去,不給就要把他摔碎,那個時候的小摸樣仍歷歷在目。段靖遠想想難受,那個時候覺得他無理取鬧,人家客人還沒有走,他就把人家盒子給拆開了。看到只有一個瓶子就先護了下來。那個時候覺得他護食,獨。再以後就是他打下人。。。

段靖遠難受了,那個時候他是被段夫人叫回家的,只是跟他說小孩子打了下人,而且是打聾了,讓他回來看看。段靖遠幾乎是跑回來的,他怎麼都不敢置信,不敢相信他日日看到的乖巧的小孩會生生把一個人打聾了,到底是什麼樣的理由啊!!小孩子也不解釋,絕強的站著,怎麼問都不說,那樣的眼神讓他氣憤,他不解釋可是事實擺在面前,那個傭人確實聾了,段靖遠的第一反應就是把他打了一頓,狠狠的打了一頓,第二反應是把所有的下人換了一遍,儘管如此,他的心裡還是怕,他幾乎是想起了那個夜晚,那個人怎麼樣的狠,他一點都不想他的兒子有一天會成為那樣的人。。。從那個時候起,他就開始搓他的性子,開始打壓他。。。段靖遠細細的摸著這個瓶子,一遍又一遍的摸。

陳管家上來就看他立在書櫃前,一百零百次的摸這些瓶子嘆了口氣:“老爺,該睡覺了。”段靖遠搖了搖頭。陳管家也沒有催他,陪他站了一大會,段靖遠站了好久才問他:“老陳,當年,幼棠為什麼打下人,我問他他也不跟我講,那兩個下人離開了段家,我問誰,誰也不知道。”陳管家嘆口氣:“老爺,當年的那些事隔的太久了,你把當年的那些人都撤了。我們無處可問啊。”段靖遠點了點頭:“是我自己錯了。我把他們都換了,以為能擋得住,誰知道反而不知道真實的情況了。”

陳管家看他這個樣安慰他:“老爺,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別太自責。少爺這些年,這些年是個好孩子。”他越是這樣說段靖遠越難受,一個外人尚且懂的道理他不懂。陳管家最後嘆了口氣:“讓小紅過了年就結婚吧。”段靖遠不解他的話,陳管家笑笑:“讓她從段家發嫁,小少爺會回來的。”段靖遠看著他動了動嘴,不知道說什麼。陳管家笑笑:“老爺,你放心,一定會讓你看到小少爺。”段靖遠艱難的搖了搖頭:“小紅,我以前就誤了她,她大學剛畢業就讓我派去照顧幼棠,這麼些年誤了她。這次不能再利用她。”

陳管家語氣很堅定:“老爺沒有誤她,照顧少爺是她的榮幸。”

段靖遠苦笑了:“老陳,這麼多年我也對不起你。把你從經理的位子上拉下來,當我們段家這個管家,委屈你了。”陳管家笑笑:“老爺,這也是我的榮幸。”段靖遠搖搖頭,不知道怎麼接話:“那一年,我不知道怎麼辦,好像段家所有的人我都不認識了,所有的人讓我換了一遍,想來想去找不到人擔當大任,沒有辦法把你拉下了水。把小紅也拉下了水。你本來是我的得力助手的,幫我打下了段家的江山,穩固了後卻硬是讓我派來當管家,小紅好好地高材生也讓我拖來當丫鬟,我對不起你們。”

陳管家笑笑:“老爺啊,我們都是段家的人。這些都是應該的。我知道老爺你的意思,讓我當管家我知道你的意思。夫人,你也別太責備,她畢竟是個女人。這些年,她也沒有大錯。”段靖遠搖搖頭:“我知道。我錯的最多。最多。”

陳管家不是個能言善語的人,不知道怎麼勸他,這些年的事無法說是誰的對錯,他也只是6年前才當的管家,之前的那些日子都跟著段靖遠打拼。如果說段靖遠不負責任,對孩子少了關心的話,他同樣也不是個好父親,他的妻子也很早就去世了,留下一個女兒,他一個大男人不知道怎麼養,就丟給了他老母親,女兒長這麼大他也是沒有上過心的。

段靖遠看著滿屋子的東西心裡壓抑的難受,他如果跟老陳一樣也好啊,不管不問丟給個老母親也好啊,可是他沒有,沒有母親,父親沒看幼棠幾眼就去世了。他就這麼不負責任的把孩子扔下了。這麼多年僅僅是把他關在家裡,不讓他跑出去玩,僅僅是管這個管那個,限制他的自由,限制他交朋友,限制他吃糖果,每天監督他去跑步,給他報跆拳道班,僅僅是這表面的哪一點關心,從沒有想過他心裡要的是什麼。。。等到他打了人,自己又認為他狠心,那個時候才認為自己管教不對,那個時候了才去找人管他,那個時候了才找自己的親信!!!那個時候了,都晚了,晚了!!

段靖遠內心裡難受的受不了,對不起自己的孩子才是這個世上最痛苦的事,虧欠了自己的孩子才是這個世上最懊悔的事,而這種事又是再也不能補償的,那虧欠的19年是怎麼都彌補不會來的。如果你不愛這個孩子,那麼你不會痛苦,可是你一旦愛了這個孩子,那麼這樣一個認知會折磨你一輩子,一輩子都會痛苦。孩子過的如果幸福,你還會好點,如果他不幸福,你會後悔一輩子,你會痛苦一輩子。

段靖遠在以後無數的歲月裡清清楚楚的感受了這一種痛,痛徹心扉。讓他知道這個世上除了他的兒子他再也看不了別人。什麼樣的痛苦都比不了見不到他的兒子。所以,有孩子的爸爸媽媽,請給你們的孩子多一點關心吧,哪怕是抱一抱,親一親。不要等後悔了再難受,那個時候就太晚了。

陳管家陪他站著不知道說什麼,段靖遠自己在說:“我每當想起幼棠跟我說的那些話我這心裡就不是滋味。”老陳不知道段情說了什麼,段靖遠自己說:“他說,原來你這麼恨我,我長這麼大你沒有抱過我,”段靖遠說不下去了,這句話生生挖他的心,他為什麼不抱抱他,為什麼?陳管家嘆了口氣,屋裡就開了一個燈,昏黃的照在他的身上,讓他看起來老了很多,像是一個遲暮的父親,段靖遠大概緩過來了繼續說:“我長這麼大,你沒有給我開過家長會,沒有送我上過學。。。沒有帶我去過動物園,沒有帶我坐過小木馬,從來沒有帶我出去玩過。。。”

段靖遠把段情的話一點一點的複述,像是背熟了一樣,像是受不了了說出來會好受一點,可惜,痛苦不是啤酒,冒個泡就算了,他是烈酒,燒心,日日夜夜的燒心,段情的每一句話都在夜裡凌遲這他的心,在他心裡字字見血,他被懊悔折磨透了,心裡一遍一遍的問自己,為什麼不抱抱他,為什麼不誇誇他,就算不能當著段夫人的面那為什麼不私底下啊,為什麼不夜裡去看看他,去抱抱他,為什麼不帶著他去玩,都帶到茶園了,為什麼不帶他出去玩,為什麼啊?段靖遠你為什麼那麼心狠啊!你那個時候為什麼心那麼硬啊,鐵石心腸啊。。。

段情的話還在他心裡想,一遍又一遍,他不能不想,他靠近不了他,聽不到他說話後於是就一遍一遍的想他說過的話:怪不得無論我做的多好,你從來都沒有在意過,無論我學習多好,無論我拿多少獎盃你都沒有高興過,無論我多麼想跟你分擔一點茶園的擔子你都不肯用我。段靖遠!你不公平!

段靖遠,你不公平。段靖遠摸著書架手指發抖。他知道他不公平,他以為他狠心,以為他不擇手段,段家的擔子他擔負不起來,所以把所有的家業給了段暄。他想著給他一生富貴就好,從沒有想過家業對他來說意味這什麼。是承認他,是喜歡他,是承認他是段家的一份子,是他段靖遠的兒子!

段靖遠的兒子啊!他只是想做他的兒子啊!段靖遠手抖得厲害,一下子抽回來了,他想不下去了,站不下去了。陳管家看著他這樣也不知道說點什麼,這6年管家他改正了一些事,段靖遠讓他公平,他也做到了公平,所有的下人除了段夫人的貼身侍女沒換外,所有的都換了。可是沒有多少用了,二少爺的性格已經磨成了,他見了誰都愛理不理了,見了他老爹更是不理。於是大的也被他激起了脾氣,跟他拗著。哎,陳管家只剩嘆氣了,小的脾氣不好,大的更不好,兩個人磨了這麼多年最終分開了,分開了知道難受了吧。哎。

陳管家的嘆氣把段靖遠拉回神智,太晚了,段靖遠讓他去休息,他走了後段靖遠就上床了,他兒子的床還是很香的,是他經常聞得到的茶香,真好聞,真好聞。

陳管家替他帶上門朝門外過來看的段夫人笑了笑:“夫人,老爺已經睡下了。”段夫人從肉的笑了笑:“好的,老陳麻煩你照顧了。”陳管家也從容不迫的笑笑:“我知道的。”段夫人再也不知道說點什麼只好往回走了。段情的這個院子她以前從未踏進過,想不到段情走了她卻不得不進來了了,沒有辦法,段情走了一年,段靖遠在這裡睡了一年。段夫人看著這個朦朧的院子大步的走了出來,再也不想進來了,不情不願,大概都吧。

此時,月下西溝,寒夜難明,正是:孤枕難眠衾被寒,早知今日何咄咄。

作者有話要說:此時,月下西溝,寒夜難明,正是:孤枕難眠衾被寒,早知今日何咄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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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不知道有沒有人點開這一章,但是,能點開的,我糾結,因為不知道你們看了什麼感覺。好吧,我就權當安慰你們了。也謝謝你們。所以那個我就多� �幾句話,你們能看的就繼續看。

我也不知道我寫的這篇文在讀者眼裡什麼樣,有人說我腦殘,說我寫的匪夷所思,說我寫的噁心。我其實真的不是寫個那麼偏激的人的。我真的不是想寫一

個用一群噁心的人來凸顯主角的好的。那樣我寫的沒有意思,那樣我筆下的段情就太可惜了,他難道只能用一群噁心人才能凸顯他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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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這本書的本意是愛情,當然孩子也很重要,題目就看出來了,感情是重點,孩子也是重點,段情與秦邵的感情一見眉目,那我就不說了。至於段靖遠跟

秦家洛的感情就更不用說了,他們之間相隔的太遠,不管曾經如何的好,都被時間磨滅了。兩個人誰對誰錯,已經說不清楚,段靖遠錯在先,他的固執把秦家洛推向了別人,歐陽雪對他好,前所未有的好。秦家洛也是個凡人,他也會本能的選擇溫暖,就如他當初選擇段靖遠,因為他們能給他溫暖。人都那樣,會選擇對自己好的。

秦家洛自己心裡想必很清楚,如果有道選擇題擺在他面前,就跟非誠勿擾那樣,你選擇歐陽雪,就可以帶她走,因為他無論何時都會義無反顧的跟他走。可是你選擇段靖遠那就不一定了,我想秦家洛一定會猶豫,猶豫後,他會選擇歐陽雪。當然他說深愛他,可是愛情怎麼敵得過時間。在他的心裡他早有了選擇。他心裡無比的清楚他對段靖遠屬於什麼感覺,得不到的是好的。段靖遠是拒絕他的人,這是他心裡永遠的遺憾。當然他已經快50了,早已不是當年的毛頭小子,也沒有那個拋棄一切什麼都不管不顧的心。他有他成人的理智,所以我想他自己心裡有數。什麼最重要他心裡有數。哪怕段靖遠此刻答應了他,讓他去公開兩個人的關係,我相信秦家洛也一定會猶豫。其實,現實就是這樣。任何的感情都抵不過現實那一張蒼白的紙。

說到這裡,我覺得我也人格分裂了,從秦家洛回憶的角度,他愛段靖遠。可是從段靖遠回憶的角度,他愛他並沒有他說的那麼深,如果真的那麼愛,那麼他生幼棠的時候他在哪,他難產的時候他在哪?難道這一切都怪在他自己的身上?

我不知道從什麼角度去揣測這兩個男人的心。不論兩個人說的愛不愛,深不深,我唯一覺得疑惑的是,如果愛情那麼深,怎麼會被時間切割的支離破碎。如果說愛情是偉大的,只能說這兩個人愛的不夠深,至少在利益面前,兩個人選擇了利益。只能說兩個人都是現實中人,段靖遠是現實中人,他的所有想法都是直接的,對他好的他喜歡,對他不好的他痛恨,他太現實。秦家洛同樣也是現實中人,還是個成功的商人,我對於他描寫不多,並不是貶低他我只是不喜歡他心思太深的性格。當然,也可以說是思謀遠慮,也可以說是情深似海,顧忌太多,擔心太多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總之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吧。秦家洛的思謀遠慮小心謹慎不得不說成就了他一番偉業,從被人追殺一無所有到如今的鼎盛他很厲害,可以說比段靖遠厲害的多,段家的底子在哪裡,段靖遠只要不敗家就夠了,可是秦家洛是真厲害。他的人生經歷可以從他教育兒子上來看,他雖然不喜歡秦邵,當然換誰都不喜歡,畢竟他恨秦夫人,自然對秦邵會有點膈應。但是他再膈應還是對秦邵可以,至少教育問題上可以,他吃過苦,所以教育秦邵要吃苦,做錯了要敢於負責任。這跟段靖遠的教育可以說是大相徑庭的,段靖遠只會給錢,很大方。做錯了事段靖遠也只會罵人打人。這些都是環境所成,兩個截然不同的環境養出了兩個差不多偏激的兒子,說明了一個原因,兩個人的教育缺了一塊,關心太少了。

至於後不後悔,秦家洛我不知道,但是段靖遠,我想他一定後悔!對於他跟秦家洛的感情他心裡一定後悔過。也許還後悔了很多年。後悔可以說是最痛苦的事情。無藥可解,只能眼看著毒藥點點滲透,毫無辦法。這一種懲罰我認為最可悲,無論是愛情,還是親情,段靖遠做的都太決絕,不給自己留後路,也不給別人留後路,於是等明白過來就只剩後悔,而這種後悔他還不意思跟別人說,他還好面子,不去吃回頭草,所以他這一生也是相當的可悲,愛情可悲,生活更可悲。

好在他這一生很忙,家業忙,大兒子病重,小兒子叛逆,他忙的團團轉,他的生活被這些的東西佔滿了,讓他分不出心去反省。終於等他所有一切都好了的時候他才開始反省,大兒子病好了,他想起小兒子了,可惜小兒子已經不想理他了。於是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偷偷摸摸的去看段情,他想他,不是那種大兒子不要他了他沒得選了才去想他,不得已才去想他,他是真的想他。以前的時候關在家裡,一天兩頓飯看著,他覺不出來。等兒子走了,這種失落他一點一點的知道了。

下面的話我不是讚美段靖遠,我只是闡述事實。

段情摔了他的茶壺,他鬧了打他一頓,是真打,因為是真氣。他不知道段情為了什麼打碎了他的茶壺,他看到的就是他打碎了他的茶壺,所以他打了,打完了又氣了很長時間,可是抵不過他想他兒子。所以一個月後他又去找他。我不知道你們如何看也許會說他噁心,不在了才去想,可是我想任何一個人都會有這種感覺吧,不在眼前了才會想吧。

再往後是段情早產,很多人說段靖遠狠心。不管不問。可是誰看到過他兩頭跑,半夜鬼鬼祟祟的爬起來去醫院。去了之後還不願意靠近病房。他心裡對自己的恨只表現在這裡。他沒有臉去靠近那個病房。孩子有問題他固執的要抱著檢查,段情身體一好他固執的要拉他回家,沒人明白他的心思,他是怕被人發現,發現他們一家人那特殊的體質。當然,老段的表現方式太讓人看得氣憤。

可是站在他的立場上,或者說是從他的角度出發,他內心是憤怒與悲痛的。憤怒是對著秦邵跟秦家洛,悲痛是對著自己的兒子,這兩種感情一時間讓他忽視了他自己的錯誤,他只看到他的兒子在產房裡痛苦,他把這些痛苦理所當然的推到了那兩人身上,當然如果揪根的話這些也確實是那兩個人的錯,如果不是秦家洛他就不會生下段情,段情就不會懷孕,如果不是秦邵,段情就不會懷孕,不會懷孕就不會躺在病床上。總之,段靖遠的想法是直接的。他忘記了最初的原因,他只是選擇了這個最直接的痛苦,發洩到別人身上來緩解自己的痛苦。任何人在痛苦面前感情的發洩都是直接的,都會理所當然的推到別人身上,這就跟自己的小孩跟別人打架被別人傷著了,他一定會不管不顧的罵那個人,去打那個人。他會短時間的忽視他自己的錯誤,他為什麼當初不好好照看他的小孩,讓他去跟人家打架,這個最後明白過來。段情走了,他明白了。他明白了想去挽回,可是小孩已經不稀罕了。他明白的太晚,造成的隔閡太多。

也許大家說我在為段靖遠洗白。可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遇到的家長形象大部分是這樣的:偏心的很多,把家產固執的留給其中一個的很多;棒棍底下出孝子的很多;忙碌的很多,把孩子丟到一邊不管不顧的很多。。。

段靖遠的可恨之處是他一開始的忙碌冷落了段情,他的冷落及偏心造就了段情的扭曲,等他發現小孩手段扭曲後他沒有找原因,先打了一頓。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先打了再說,錯了就是錯了,不管什麼理由就是錯了。段情的倔強讓這件事更走向了無底洞,一個不解釋,一個不能接受,於是造就了兩個人的矛盾。

他的處事手段讓人恨得牙癢癢。

有很多人恨不得段靖遠撞死,可是我想,段靖遠死了,段情怎麼辦,他的第一反應難道是解氣嗎?段靖遠不是他的仇人,他恨他,可是更愛他啊。如果他死了,他們之間再也沒有機會去化解心結。我不是可憐段靖遠,我是心疼段情,我不想讓段情心裡永遠有這麼一個疙瘩,我不想讓段靖遠連補償他的機會都

沒有,我不想讓段情這一生帶著遺憾,帶著自卑,我不想他以後想的永遠都是他的父親不承認他,他的父親不喜歡他,我不想讓他揹著這個包袱一輩子。

段情不是那種一開始就送走了的孩子,不是不要了的孩子,如果是因為不想要他把他送走了,若干年後又需要他找他回來,那麼恨他理所當然,可是這種情況不適合段情跟段靖遠,段靖遠就算是在什麼情況下都沒有把他丟了,他寧願承認這是他跟別的女人生的,他也沒有把他丟了,這19年,我知道段靖遠錯了很多,可是他也好過,用段情的話,段靖遠好歹是他的父親,他在段家唯一的親人。

我也不敢抨擊中國這麼多年的封建教育有什麼不對之處,恩,我不敢寫,畢竟封建教育很多年,可以說是根深蒂固,我想大概每一個父母心裡都會有這麼點想法吧,你是我生的,就該聽我的,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不會害你。我是個80後,我不知道現在的父母,或者是90後的父母如何,我的父母就是這樣的人。他們在我們小的時候很窮,忙著養家餬口,忙著工作顧不上我們,我們在學校裡,在外面滾打滾爬,吃了虧或者受了苦,父母其實顧不上的,除非很嚴重,恩當然我們也不會嚴重到那裡去,小打小鬧小委屈。等我們出錯了,不管是什麼理由他們都會不管不問的先打一頓,我彆扭著不肯吃飯跑了他們不會去找,理所當然的認為我會回去,當然最後我確實又回去了,根本就沒用得著他們找,當然他們自然也不知道我為什麼生氣還跑了。呵呵,這還真是實話,

我現在想想很好笑,你說當初那麼生氣,為什麼還會回去呢?這就是小孩。這也是父母。

我其實想說,感情無法說透,父親眼裡看到的想到的,跟孩子是不一樣的,成人眼裡是一種看法,孩子眼裡又是一種想法,他們可以說在短時間內永遠也無法達成統一路線。可是儘管有過錯,有過恨,血緣斷不了,血脈斷不了,那血脈中的情就斷不了。孩子與父母之間的情更是不能用多少來衡量,那一種情分是血緣,血濃於水的親情,是無論如何都斷不了的。無論如何都少不了的。

很多人說段情為什麼對那個家有情,因為他是性情中人。因為那是他生活了19年的地方,那個打過他、罵過他的人是他的父親。這個人比誰都重要,比永遠都溫和謙讓的段暄重要,比從來不打他不罵他不看他的段夫人重要!所以他恨段靖遠,有恨就有愛,有愛就有情,有情就斷不了。

段情,斷情,情卻永遠斷不了。

秦邵,親少,親情卻少之又少。

這才是這兩個人的名字。兩個人是兩個父親的失敗品,我卻想把他們融合在一起。想讓他們彼此靠在一起,組合一個幸福的家庭,給他們的孩子一個幸福的家庭。就跟段橋的名字一樣,橋樑是溝通的意思,人與人之間是需要溝通的,孩子與父母之間是需要溝通的。這才是我的本意。這個世上沒有惡毒的親情,有的只是看不見的偏心的情。這些都需要去溝通,去理解。

唉,囉囉嗦嗦一大片。恩,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詭異的思路,在我的心裡我總是想這個世上沒有惡毒的親情,我也不願意相信這個世上有惡毒的親情。

我老是會囉嗦,因為急,心急。我其實也是被說急了就會著急的傢伙吧。實在忍不住了也會想出來嘮叨嘮叨的。恩,原諒我一時剎不住吧。

這篇文我沒有控制好,我本想儘可能當個旁觀者,可是沒有做到,總會帶點情緒在裡面。所以有時候會固執偏激,大家能看到這裡很不容易。還能給我留言

,還能給我撒花,還沒有給我負分,很不容易,謝謝大家,不管大家看不看得到,三鞠躬,謝謝!!!至於看了這個文更加失望了的,我也在這裡給你們三鞠躬,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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