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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更近的年限

“小天你終於醒了,沒事吧?”筱郢的身後,老坑的父母緊跟著走進來,結果剛一進屋就看到了兩人玩鬧的一幕,坑母不禁唏噓:“十幾年沒見,小天都這麼大了,連女朋友都有了,哪像我家昊子,一點都不上心!”

“額,其實阿姨不用急的,還有大學好幾年時間呢,有的是機會的!”洛南從裝昏迷狀態切換回來說道,可憐老坑,似乎提前四五年進入了“被催找對象”的狀態。

老坑的父母暗自搖頭,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家孩子還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其實就連他們自己都很糾結,一方面從小就在農村生活,某些觀念根深蒂固,同時他們也幻想著能有“抱孫子”的一天,可另一方面,如果有人真的看上了老坑,那不是耽誤了人家嗎。

“阿姨,叔叔,你們快坐下呀!”洛南看得出兩人的心事:“或許情況沒有那麼差的,現在他不還是好好的嘛,怎麼可能說有事就有事!”

“你也不用勸我們了,都十幾年了,我們也都做好思想準備了。”坑母道:“剛剛我們也跟筱郢交流過了,可是,你所見到的‘高燒’的情況,只是他每次發作時最輕的一種!”

“還有更嚴重的?!”

洛南一下子睜大了眼睛,他原本以為老坑只是會隨時暈上一波,現在看來,似乎不止於此?

老坑的父母互相看了一眼,坑父接過了話:“就像你看到的那樣,他在‘高燒’後沒有其他事情,可以很快的恢復,所以說這才是最輕的一種症狀……而他在嚴重的時候,會因為各種不明的原因昏迷數天,甚至在清醒過來後都會出現記憶力下降等各種各樣的情況,不過這些後遺症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最嚴重的一次,他在昏迷後,心臟直接停止跳動了一分多鍾!醫生說,那次他能醒來都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蹟了,如果再來一次的話,誰也不敢保證後果……”

“……”洛南啞然,透過老坑父親的話語,他感受到了那種深深的無奈與無力。

如果老坑一直像現在這樣,確實沒有大的問題,可是怕就怕在老坑的發病是隨機的,誰也不知道下一次等待著他的是不是一次致命的打擊。

“還真是像一顆定時.炸彈,沒有人知道什麼時候會響的那種。”洛南眉頭鎖起,看樣子他必須儘快找到解決的辦法了,實在不行,他會選擇聯絡他的父母。雖然不知道他們的職業是什麼,但洛南下意識覺得,在他們身上會有解決的辦法,就算不能完全治癒,能拖一時也行。

可是,如果就連他的父母都沒轍的話,用錢也沒有辦法解決的話……洛南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個人影,一個他從未見過只是聽老坑描述過的人——祖傳貼膜老道!

忽然就理解了老坑一家的想法,醫院束手無策,甚至都檢測不出老坑的病因,其他人更難以幫上忙,而在這種時候,那個道士上門,說可以延緩一下老坑的病情,這個時間段下,就算明知老道是騙人的,也會有不少人選擇相信!說是有病亂投醫也好,死馬當活馬治也行,洛南從老坑父母的口中聽出了一種“認命”的感覺,大概此時,就連他們對於治癒老坑都沒有了多少信心,需要的也更多的是“希望”二字吧。

恰好此時,老坑的父親也想到了同一個人,開口道:“就算是定時.炸彈也已經提前定好時間了,按那位道長說法,昊子最多撐到大學畢業……我們相信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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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這麼快!”洛南驚異,他記得這個時間在老坑的口中沒有這麼短的。難道是……

“不,我們並沒有隱瞞,這種事情也不可能隱瞞。”坑父慘淡一笑,若是因為他們的隱瞞導致老坑在最後的時刻連去做想要做的事情,實現未了的心願的機會都失去了的話,他們是沒有辦法原諒自己的:“是情況有變,那道長留下的不只是一個大致的期限,還留下了一套模糊計算的方法,本來按照計算,自從搬到這裡後,昊子的情況是一直在好轉的,甚至拖個十幾年都有可能……可按你們所說,他前幾天才發病,這距離他上上次發病才過去不到一個月,這表明他的情況在惡化!往好裡想,如果病情不繼續變壞的話,也就是四年這個數了。”

“或許,這一次只是偶然情況?我沒記錯的話,那天他通宵玩到了三四點鍾,是不是這個原因導致的,說不定以後注意著點就沒有問題了。”洛南安慰道,也試圖往好的方面想,四年這個數字,實在讓人一下子難以接受。

“希望如此吧!”坑父嘆了一聲,臉色變得陰沉起來:“mmp這小子又通宵玩遊戲,看我回去不打死他!”

“……啊咧?”我是不是不小心賣了隊友?洛南下意識撓頭,手背上又有疼痛的感覺傳來。

一旁的筱郢見狀,將洛南的手臂摁了回去,又在一旁自娛自樂去了,不知道在研究什麼東西。

“不說這個了,小天,如果我沒猜錯,你特意到這裡來是因為那個道長的事情吧?”坑父臉色緩和,問道。

洛南點頭,又搖頭:“是,也不全是。其實一開始我還以為洛昊是被人騙了,想跟你們瞭解一下情況,現在那些忽悠人的傢伙都很厲害,我還怕你們是被洗腦了呢。但是現在再看,可能反倒是我想錯了,或許那個道長真的是個奇人異士。”

“哈哈,這種事對於我來說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我跟別人提起都會被人誤解,慢慢都習慣了。直到現在,還有不少人以為我是加入了什麼邪術組織呢,要跟我們斷絕關系!”坑父一點也不在意地笑了起來。

“那叔叔您還能聯絡到他嗎?”洛南口中的話脫口而出,然而他在下一秒鐘便後悔了,要說誰最想見到那個道士的話,恐怕非老坑的父母莫屬了吧?如果出現有關道士的訊息,他們也絕對會第一個關注聯絡,自己這相當於明知故問。

果不其然,下一刻,坑父的臉上就泛起了陰霾,他這些年一直沒有停止過對於道士的尋找,把對方當作了救命稻草一樣的存在,甚至大部分的錢財都花費在了這裡,可對方卻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他的心情不可能好受。

坑母卻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雙眼微微一亮,看向了坑父:“孩他爸,你還記得那個道長臨走前,最後說的話不?”

“最後的話?早忘了!”坑父答道,在提到道士時很多人都會以為是個騙子,就是就連老坑自己的父母都不例外。人家扮老道算卦賺錢至少還要像模像樣的,你直接舉著個“祖傳貼膜”的招牌進來是幾個意思!

當時老坑的怪病確實已經發作過了,但就如洛南最開始懷疑的那樣,在這個網路互聯的時代,老道隨便去個醫院利用關係查個病歷就能查到,根本不算是什麼秘密。

洛南和其他人懷疑過的地方,其實老坑的父母早就琢磨了個通透!最開始,他們也沒有信服老道的話,更沒有在意那天發生的事情,甚至最後還急著把老道趕了出去。直到後來老坑身上的病越來越嚴重,兩人忽然想起這些,照著老道留下的方法實驗了一下,結果真的有效,可那時老道早就消失在人海中不知道多少年了。

也多虧老道當時堅持著要留下幾道錦囊,說不能見死不救,不然的話,可能現在都為時已晚。

“他到底說了啥,你快說,別吊胃口!”坑父催促,坑母想了想,道:“我也記不太清了,我只記得好像是‘以後有緣,還會再相見’之類的話,你當時還很氣,說他白蹭吃了兩頓飯,永遠不想再看見他。”

坑父思索了片刻,藉著坑母的話終於回想起了當年的事情,不禁捂臉……要是他能回到過去的話,絕對會打死當年的自己,現在他巴不得老道再出現呢。

“你的意思是,他還會再來?”洛南聽出了話裡的意思。坑母強行讓自己顯得自信一些,道:“很有可能!本來我以為他說的只是玩笑話,算卦的不都愛扯這些玄乎的東西嘛!但現在,我忽然感覺,他說的可能是真的!”

一旁安靜擺弄東西的筱郢聽到對話,忽然抬頭:“然後,那個‘緣’分的中心,就是洛南!?”

“你怎麼知道?!”坑母瞪大眼睛,看到有人應和,更加堅定了心中的猜想。本來她也只是猜測,總感覺長大後的洛南氣質有些變化,和那個老道竟有些像……也說不出是哪方面,可能是長相,可能是說話的語氣,也可能是兩個人都顯得很玄學的,這種感覺的由來叫做“第六感”,沒法解釋。

筱郢卻攤開手,嘆一口氣:“小說中都是這麼寫的啊!”

老坑父母:……

洛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