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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6

“這絕對不可能!”

出乎意料,第一個反應過來的竟然是丹鳳公主, 她彷彿不經大腦一般脫口而出的反應過於劇烈, 一些敏感的人下意識關注其她。

如果上官丹鳳還夠冷靜,那麼她一定會忍不住懊惱自己的失態, 招惹來那些自己避之不及的人物注意, 但是現在她冷靜不下來, 焦躁實實在在的化作衝動的行動,一個停頓的功夫, 她已經衝到原隨雲面前, 滿臉的質疑。

上官丹鳳:“他怎麼可能會瘋!”

原隨雲眯起眼睛, 一如既往心思深沉的答道:“為什麼不可能?”

上官丹鳳啞然:“因、因為……”對了,她眼珠一轉, “霍休乃天下第一首富,在此之前他也是絕頂的高手, 你說他瘋了, 又怎知不是你找不到人的託辭?”

她反應很快,但之前異常的表現仍是被幾個人收歸眼底。

楚留香和陸小鳳不經意的對視一眼, 無聲點了下頭。

盲眼的花滿樓似乎不知道身旁好友的表現,只是嘴角的笑意稍微淡了下來。

距離在場人最遠,表情也最為冷淡的西門吹雪專注的盯視手中的劍,他半點兒沒發現不遠處有名少女頻頻將目光放到他身上。

場面氛圍,不論哪一個小團體都散發著詭異的味道。

直到上官丹鳳怒叫出聲:“你是在懷疑我嗎?”

從她把矛頭指向原隨雲藉此來擺脫自己身上的嫌疑時,她這個舉動就有些不知好歹。

原隨雲是什麼人?

嫉惡如仇,心思狡詐, 曾以一己之力禍亂江湖,攪得半個武林不得安閒,由此可見,這人雖然黑,但能力卻是一等一的。

上官丹鳳找誰的茬不好,去找原隨雲,這不是不作不死嗎?

況且,整件事中,原隨雲其實算是置身事外的那一個,本來只是按照季閒珺的吩咐他才插手,並不對罪魁禍首以外的人有多餘情緒的蝙蝠公子,偏偏躺著中槍。

即使上官丹鳳花容月貌,嬌嗔含怒自有韻味,原隨雲仍是覺得這女人有些蠢。

蠢再加上不識好歹,可不就把自己作死了嗎?

只見原大公子冷冷拂袖,笑意不改,但語氣犀利的像是一杆杆長矛,精準的戳中上官丹鳳五臟六腑。

“不知姑娘是以何種身份質問於在下?在下雖然不才,可亦是知曉正經女子不該拋頭露面,公主千金之軀不豢養在閨閣卻出來在江湖走跳,是否不成體統?還是說是在下才疏學淺,不知這正是金鵬王朝的皇室風範?如果真是如此,還請殿下恕罪,一介江湖草莽想必也是不值得公主殿下在意的。”

這話別說是上官丹鳳,換個人來聽都是滿滿的挑釁。但是忽視字裡行間的諷刺,某個真相突兀的呈現出來。

可以說原隨雲的言辭簡直一針見血。

哪怕是落魄皇族,一個公主也不該這麼熟悉江湖中人的把戲,從她能逼得陸小鳳上躥下跳不得不幫她辦事就能看出來,這位“公主”顯然夠得上武林警句——“女人,老人,孩子,江湖中最不能小看的角色。”

陸小鳳眼中變幻莫測,最終沉澱出一種乾淨的清明,他好像終於把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惑解決開了,又像是在嘆息自己又被一個女人騙了。

花滿樓心有靈犀一般歪過頭。

“陸小鳳。”

陸小鳳一驚,這才想到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他摸摸鼻子下方,光滑的手感令他不禁嘆氣。

“花滿樓,你說一個從見面開始就在騙人的女人,她究竟值不值得信任?”

花滿樓:“她很美嗎?”

陸小鳳:“很美!”

花滿樓笑道:“那你一定是被騙了。”

陸小鳳恍然大悟,之後又有點爽快。

被美色所迷然後被利用什麼的,他早就習慣了,說是吃一塹長一智,可最後他也總會因為對美女的那一丁點兒憐惜重蹈覆轍。

這一回說白了也是這樣回事,他之所以心懷猶豫,不過是上官丹鳳長的太美,美得讓人捨不得把那些烏糟糟的詭計算到她身上。

“說起來,她還算計過你來著,”陸小鳳好奇道:“你就不生氣嗎?”

花滿樓但笑不語,他會開口說服煩惱的好友,但不會對一位女子評頭論足,十足十的君子風度,在他身上演變成彷彿春風花語一般的氣質。

陸小鳳見狀自慚形穢的捂臉:“有些時候我真懷疑到底遇上怎樣過分的事情你才會生氣。”

花滿樓:“這個……我也不知道。”

陸小鳳抬頭瞪眼,目不轉睛的試圖再一次捕捉剛剛在花滿樓嘴角閃過的狡黠笑意。

他才不信自己這個小夥伴真如外表那般溫良端方!

但是之後發生的事情打斷他和友人的“嬉鬧”,並把兩人的注意力統統集中到上官丹鳳身上。

原本該是獨孤一鶴與上官丹鳳互相對峙的局面,不知何時變成原隨雲頂替獨孤掌門站在臺前,他前面的丹鳳公主嬌軀顫抖似乎備受侮辱,又似乎是在忍耐心頭的澎湃怒火。

在原隨雲鄙夷一般的吐出那樣一段話後,上官丹鳳就跟被激怒了似的。

怒指完原隨雲對自己的懷疑是何等不可理喻,之後又意有所指的提起諸如蝙蝠島等黑歷史,當然,用詞可謂旁敲側擊,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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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算如此,她還是惹怒了原隨雲,最重要的還是,她沒有意識到這看似有失風度的指責其實隱含著另一個含義。

她在咄咄逼人的指控完到冷靜下來的這段時間,足夠在場最愚笨的人回過味來。

一時之間,在她像是以往一樣尋求他人“幫助”然後借勢借力,將自己偽裝成一位弱女子的時候,四周夾雜有多重含義的目光一下子把她弄懵了。

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

上官丹鳳沉下心細細回顧剛剛發生的一切,乍看起來嘲諷的話語經過篩選改變重新組合……

此人公主之尊有虛,疑似冒名頂替。

最終成形的一句話嚇得她臉色蒼白如紙。

鮮活嬌豔的容貌彷彿褪了色一般佈滿惶恐,可上官丹鳳還是咬緊牙關,明知道是不智的舉動還是徒勞的掙扎起來。

“你憑什麼這麼說!”

失去平常心連音量都比之前抬高了不少,尖細的女音猛地扎入耳朵裡,在場男士下意識皺起眉頭。

原隨雲對她的垂死掙扎反應很淡,聞言也不過是雲淡風輕的道:“我自有我的手段,倒是公主殿下你,你是何出身相信沒有比你身旁人更清楚的了。”

原本上官丹鳳還有三分僥倖,但當他提起一旁的上官雪兒時她恍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麼。

猛地轉過頭,兇狠的目光嚇得上官雪兒怯懦的退後,可她當時露出的表情做不得假。

那是一種恍然大悟以及慶幸和恐懼組合起來的神色。

依照她時不時對上官丹鳳流露出的憎惡,她是決然不會衝她露出這種表情的。

而目前唯一會讓上官雪兒神色出現這等變化,那就只有她一直擔心的姐姐——上官飛燕!

至此,真相終於大白。

以這名少女失蹤誘發的一系列案件,在本人根本不曾“失蹤”的大前提下,全都變成了□□裸的陰謀。

本來她不會這麼容易被識破,可是揭露真相的人選擇的這個時機點非常精準,和當年知道真相的人見面本就加重她身上的懷疑。

更別說陸小鳳不是傻子,她能騙過花滿樓依仗的是她確信對方迷戀上自己,但是陸小鳳……平心而論,對方混過的胭脂帳絕不是花滿樓可比的,乍看起來多情,但誰都知道浪子的情多。

在來這裡之前她就感覺到陸小鳳其實已經懷疑起自己,所以當原隨雲暗示過後,上官雪兒的表情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上官丹鳳面如死灰,真正意義上的面如死灰,從死去的公主臉上剝下來的皮做成的□□,若不經過仔細保養很快就會壞死,然後暴露出真容的上官飛燕是比丹鳳公主更加美麗的女性,可是誰也不會覺得她美。

即使再怎麼角色,可心如蛇蠍那就只是空有一副皮囊的紅粉骷髏。

原隨雲在決定看不順眼她之後,就把一直以來寫有“飛燕”二字的情報交給在場唯二會袒護她的人。

之後紙面上罄竹難書的罪行,寫滿上官飛燕曾藉助這副皮囊做過多少惡毒的算計,殺死上官丹鳳取而代之不過是這些罪行中不起眼的一小部分,真正為取樂而做下的惡事才是不忍直視的根源。

這份證據一出,現場鴉雀無聲,上官飛燕彷彿呆傻了一樣委頓在地上,明明在前一刻她還是公主之尊,她還是上官丹鳳……

“全沒了。”

她死灰的眼睛一絲光也無,低小的呢喃不曾出口就已經消失在唇齒之間。

在場人中只有“做錯事”的上官雪兒惶恐莫名,從之前的表現看來她和自己的姐姐關係非常好,但剛剛由“上官丹鳳”看過來的那一眼卻切實嚇到了上官雪兒,以至於她現在都不敢靠近上官飛燕。

屬於金鵬王朝的貴圈真亂由此彷彿告一段落,但是即使沒有關心霍休的上官飛燕,霍休其人在剩下的人裡面影響力卻絕對不低。

不管怎麼說,金鵬王朝的財產有三分之一握在他手裡,又是此事至關重要的當事人之一。

獨孤一鶴略作沉吟便道:“老夫想知道有關霍休的近況,你說他瘋了?這在老夫看來匪夷所思,可你似乎有比傳言更直接的證據。”

板著臉的原隨雲突然笑開。

“不愧是老前輩,您說的沒錯,我確實有證據,不過把‘證據’交給我的人……卻是另有其人!”

獨孤一鶴微微驚訝的睜大眼睛,他看不出原隨雲的話裡有一絲虛假,可在他看來原隨雲已經是世上少有的英年俊才,但他話裡卻明顯的流露出他不如某人的意思,這就分外奇怪了。

成名多年,原隨雲都要叫他一聲老前輩,獨孤一鶴見多了年少天才,他們或許脾氣不一,但傲氣卻是誰都不缺的,能讓這些人心服口服的道一聲服。

那個人究竟是誰啊!

然後原隨雲沉聲接下話來,說明霍休的“近況”。

“我之所以敢說霍休瘋了,是因為他就是在我手裡瘋的,能證實丹鳳公主已然非人的證,亦是從他嘴裡拷問出來。”

看到獨孤一鶴皺起眉頭,原隨雲立刻補充道:“但霍休的瘋病並非我所致,而是在我接手他時,此人就已經有了神志不清的徵兆。”

獨孤一鶴剛想開口,上官雪兒突然出聲打斷。

“把霍休害成這樣的是將他交給你的人吧!”

小姑娘全身上下充滿了刺人的敵意,她怨懟的盯緊原隨雲,表現的像是為自己姐姐報仇一樣尖銳。

上官雪兒身上流的血本來就該是整個事件的中心人物,但也不知是不是上官飛燕把她保護的很好,以至於她到現在還懵懵懂懂,抓住機會便任性的發洩滿腔怨氣。

在場這些心機老道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上官雪兒的狀態,也不知是不是年老了,獨孤一鶴出言附和,阻止上官雪兒也落入和她姐姐一樣的下場。

“正好我也想知道那位是誰?霍休他……是否也在這場陰謀中扮演某種角色?”

原隨雲理也不理上官雪兒小孩子的挑釁,她也確實才十幾歲,遠遠稱不上成年,不論平時有怎樣的表現,論起心機她都和在場人拉開很大一段距離。

所以在原隨雲笑的時候,她臉色陰沉的彷彿要滴出水來。

原隨雲讚賞道:“霍休確實如前輩所說是整個計劃中的關鍵人物,如果我沒調查錯的話,正是他命令上官飛燕前往花滿樓所在小樓,也正是這一系列大金鵬王事件的主使。”

他說完之後,眾人表情不一。

陸小鳳一臉失落,他在來此之前就已經推斷出幕後之人是自己朋友,只是他仍懷抱一絲期望,然而現在這絲希望落入黑暗,連帶他的神情也黯淡了。

花滿樓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換來他故作輕鬆的聳肩。

他們兩人間倒是舉止親暱,似乎完全不受原隨雲的話影響,但是其他人就奇怪了。

獨孤一鶴嘴唇顫抖,臉色隱隱發紫,但比他動靜更大的是之前沉默的一直像個影子沒有存在感的上官飛燕。

“啊啊啊啊啊啊啊!!!!!!!”

極其淒厲的慘叫彷彿被不斷擴大一般迴響在眾人耳際,上官飛燕的臉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手指上的血色也如同被身體裡某個不可名狀的東西汲取掉一般蛻變成青白色,之後是血肉,最後一層薄薄的皮裹住她的骨骼,這讓她看起來彷彿一具風乾多年的屍體。

然而真正使人為之驚恐的還在之後,這個變成“乾屍”的絕世美女即使變成骨頭架子也是美人的白骨,放在有愛骨癖好的人眼裡也是一具“好身體”。但骨頭劃開覆蓋在表面的皮膚,自己走出來就徹底演變成一場驚悚片的開頭。

尤其是當它笑起來,傳出優美動聽的聲音時,楚留香的臉也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種我自己在寫鬼故事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