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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98

外面江湖風波不斷,這一棟屹立在江南山水中的百花樓卻像是隔絕在人世之外, 享受獨有的安寧平靜。

今日早上, 花滿樓最先起床,老僕們已經不需要吩咐, 自動的為小主人的客人準備好洗漱用的清水, 而花滿樓自己也在打理整齊後出門, 先去給牡丹準備好的房間為她鬆土。

雖說至今他也不知道怎麼面對這株國色傾城的“牡丹花”,每日前去伺弄花的過程中也不知道開門之後蹦出來的會是一個大活人, 還是安安靜靜呆在盆裡展現嬌妍之態的魏紫姚黃。

但是花滿樓意外的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渴了有清茶, 餓了有佳餚, 平日有花卉相伴,無趣了還有好友相伴, 日子就這樣如水一般過去。

……說道這裡,就不得不提起季閒珺搬進來之後不知不覺改變的習慣。

以花滿樓的心胸定然大方承認, 只有自己和老僕的百花樓還是寂靜了點兒, 現在季閒珺抱著他的花加入進來。

百花樓頓時熱鬧的不可思議。

公雞在太陽升起時打出第一聲啼鳴,在花滿樓起來之後, 因為有同族在樓裡,迎接花滿樓的牡丹用人形出現的次數直線上升。

每次花滿樓都要苦笑著掙脫心思單純,舉止卻過於熱情的牡丹花精的懷抱。

然後等他走出專門為牡丹準備好的客房,身後還跟著一隻牡丹花精,隔壁屋子裡就會有一位衣衫不整的大男人開啟大門,倒影投到前方地面,正衝著窗外照射進來的天光。

細小的光塵跳躍在他散開的髮間, 髮尾隨意的扎進,還有幾縷掖進領口……

季閒珺就這樣打著哈欠,肩上不怎麼在意的披著外衣,隨隨便便的走出來。

“花滿樓,你起來的還是這麼早啊。”

背後桌面上那盆君子蘭詭異的呈現出扎刺的狀態。

“衣服!頭髮!季閒珺你給我乖乖回來!”

“……”

花滿樓突然想笑,不用看他都能想象的出來“太子長琴”先生此時會是何種模樣。

平時因為對方狀態特殊,接觸終歸是受到限制,但是以花滿樓的品性若想和人相處,那麼一定不會有討厭他的人。

跟歐陽少恭那種上善若水任方圓,實則秉性瘋狂,性烈如火比起來,花滿樓才是真正的水利萬物而不爭。

故而,在和太子長琴多交流幾次後,發現對方實在是一位博學多才,穆如清風的人物,花滿樓自是主角掌握了和對方交談的方式。

也因此,花滿樓自然之道太子長琴看似溫和,實則心性驕傲,若不是在意之人,他豈會做出這般氣急敗壞的言行。

再想到季閒珺偶爾好對方交流時時不時流露出的幾絲意思,花滿樓不禁感到滿足。

在他眼中,季閒珺和太子長琴無疑是可比自己跟陸小鳳一般交情的摯友,再往深了……請恕他的思路還不至於那麼清奇。

在季閒珺被太子長琴強硬的喚進房,大門一關,門上出現數條殘影,之後,“啪嗒”,大門被從裡面抽開,著裝整齊,煥然一新的季閒珺走出來,神清氣爽的說道:“天氣這麼好,咱們乾脆去泛舟品茶吧?”

但也許是被季閒珺跟太子長琴二人勾起有關陸小鳳的回憶,花滿樓同意後不久,風塵僕僕趕過來的陸小鳳直接撲了個空。

看著空空蕩蕩的百花樓,萬紫千紅搖曳生姿,陸小鳳一張臉蛋皺吧的像是包子上面的褶兒,怨氣氾濫。

“人呢!”

裡面收拾東西的老僕走出來看到來人正是小主人的江湖朋友,頓時高興的說道:“陸大俠是特意來找小主人的嗎?”

一件有人,陸小鳳張口便道:“老伯,我來找花滿樓和那個最近住在百花樓裡的朋友的!”

老僕一臉我懂的笑道:“公子們今兒興致好,吃完茶就去泛舟了……”

“謝謝啦,老伯!”

陸小鳳不等聽完,整個人已經原地竄出去,老僕習以為常的放下翹起來的嘴角。

“這安寧日子又要沒了。”

哪怕不是江湖人,但是老僕從小服侍花家再到小公子搬出來一直是他在打理俗務,這麼多年來早已養成慣性,縱使他老眼昏花,但年紀大的人定然比年輕人多些經驗,少些歲月歷練出來的機敏。

所以陸小鳳一到,老僕差不多就知道,小主人又不會再百花樓停駐太久了。

不過也好,年輕人就是要出去闖一闖。

在老鷹眼中,幼崽不推出窩經歷風雨,那麼它們永遠無法頂天立地,面對廣闊無邊的碧藍高空。

陸小鳳這廂往最近的泛舟地點趕去,江南多水汽,許多靠河而建的鎮子裡有不少水道,像是季閒珺之前途徑的那處鎮子,雨水濛濛,油紙傘摩肩接踵,像是一朵朵開在雨中的花叢。

烏篷船拴在岸邊兒,或停泊在水道河心,買賣人大聲叫賣著,有人聽見想要的東西,只需要招招手,自然會有精通水性的好手泛一葉“寸舟”送來,到時只需付些銅板即可。

季閒珺他們到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典型的江南水家的風情。

呼吸一口空氣中的溼氣,只覺得身心都受到滋潤。

花滿樓可能是這裡的常客,招招手就有一船自動送上門,季閒珺抱著蘭花轉過身,花公子已經牽著船繩笑意吟吟的看著他“們”。

季閒珺一手托起花盆,一手搖著扇子,配上他今天這身青蔥色的上衣,淡綠色的外紗,好看的青竹玉骨,清俊神奇。

旁邊不少年紀正好的少女偷偷從船篷裡小心看他,逐漸被他風姿所迷,眼底閃爍愛慕的人愈發多了起來。

花滿樓大感吃不消的道:“季公子快請,船上桌案已經備好,只差入席了。”

季閒珺好笑的看他一眼,上船時突然回身道:“你大可喚我閒珺……哎,小心!”

岸邊停舟船終究也是在水裡的,上下是定然會有幾分不穩,何況花滿樓在季閒珺之後上船松了繩子,他這時一個轉身,兩人可不就裝上了嗎?

蘭花花葉一陣晃動,還是穩穩的立在掌心,季閒珺充分展現出何為高手的下盤功夫,愣是將船舶立出大地的堅實沉穩。

花滿樓撞入他懷中,耳尖微紅,不好意思的退出來,無神的眼睛掃過一旁,他立刻想起在季閒珺手中的君子蘭,神情羞愧道:“長琴公子可有恙?”

“他沒事。”季閒珺扶著花滿樓站穩。

花滿樓從剛才開始就沒有聽見什麼東西落水的聲音,但還是在得到季閒珺肯定的答覆後安下心。

“那就好。”

輕輕一拂衣擺,花滿樓鎮定下來的非常快。

不一會兒的功夫,兩人雅興不小,船舟順著河道掠過兩岸人家,衝入栽滿蓮花的湖塘之中,案牘上水香已經漫了出來,風一吹,自有蓮華亂舞,香氣撲鼻。

南方比北方冷得晚,可中秋已過,仍有大片荷景仍是稀奇,沒想到一時興起還能賞個新奇的兩人心情都非常好。

季閒珺少了逗弄太子長琴的興致,倒是認真的賞悅起湖光山色。

“都說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我卻見紅荷掠影滿池塘,水天無窮一線間。”

悠悠然的說道,扇子還彷彿應和似的扇了扇,季閒珺放眼遠望,這湖塘無比廣闊,從他這裡壓根望不到盡頭,所以水天在遠處連成一線,連青山的影子都模糊了。

花滿樓道:“此水源頭出太湖,過九曲明堂,後饒城一週,最後流入腹地多年,方有這一池濃彩。”

“啊,好想畫下來啊。”季閒珺遺憾道。

花滿樓欣然建議道:“為何不畫?”他不覺得找個筆墨紙硯是件麻煩事。

許多圍水而居的地方各有各的風俗,但都善於利用豐富的水源。

像是剛剛看見的那些烏篷船,有不少是買東西的,當然也會有人賣文人騷客必不可少的器具。

其實像季閒珺這樣遊湖到半路突然想作詩一首的情況並不少見,若是興致大發卻發現沒紙沒墨豈不大煞風景?

所以湖上有不少船隻,就是專門為了應付這種情況流連不走的。

其實想想,湖光山色一日好,蓮卷魚戲洗筆來也是一種風雅境界。

拿起蓮花狀的筆洗裝起船下的水,然後潑墨揮毫,記下這一日的山水美景,想想都十分符合文人心目中的雅事。

因此花滿樓真誠的建議一般人是不會拒絕的,然而像季閒珺這種“草包”就不得不婉言謝絕了。

“琴棋書畫略通不精,若因此辜負了此地美景倒是我不解風情了。”

季閒珺微微一笑,氣宇不凡,看他這副樣子,任誰也不覺得他會是一個能畫出“小孩子”塗鴉大作的畫師,反而會覺得他是在謙虛。

花滿樓當然也是這樣想的,尤其以季閒珺風華,相處幾日就可令人心折,何況他們兩個接觸時間不短,在花滿樓心中的印象他一直十分之好,是有大能耐的人。

故而,花滿樓雖然遺憾未能見到大作,但還是體貼的沒在多言。

花滿樓確實是一個相處起來十分舒服的人。

船隻遊蕩在湖面,盪開一池清波。

紫砂壺裡面的水咕嚕咕嚕的響著,然後被一隻骨節修長如玉的手指捏起,汩汩香氣四溢的碧色清湯撞入杯中,發出像是雨滴落入水面的聲音,但更加悅耳動聽。

裝茶的壺肚量不大,僅僅是兩杯的容積,但也足夠一人一杯。

白色的氣體從茶杯中直上雲霄,似是就此騰雲化霧。

一扁舟,一水色,一蓬蓮,本以能入畫的景緻多出兩位儀表非凡的男子,卻更多出些粉紅的氣息,按照正常發展,附近乘船而過的採蓮女定然會唱上幾首情歌含蓄示愛。

然而……

季閒珺端起茶杯,含混低語:“大煞風景之人來了。”

因為他的聲量不高,花滿樓一時也沒聽清,倒是不遠處的蓮花在某人腳下微微一顫,接著向兩側移開。

今日穿了一身新袍子,可趕路到現在也已經風塵僕僕,和船上這兩人比起狼狽的好似乞丐的陸小鳳施展江湖上超一流的輕功——鳳舞九天,踏蓮而來。

之後彷彿賭氣,他掉到船上的時候,一口氣已經用盡,幾乎是直直摔下來,砸的小舟一陣晃盪。

花滿樓在飛濺的水花中失笑,季閒珺也玩味的看著他。

桌案茶壺任何易在碰撞中翻倒的東西紋絲不動,仔細看會發現,屬於季閒珺衣服的一角總有一點兒搭在上面。

透過內力無形中護住船上眾多物什,叫陸小鳳撒氣的心思落了個空。

千里迢迢趕過來的陸小鳳其實半點兒不清閒,掰著手指頭數數。

他自從被小皇帝坑進去,可是不遠萬里趕到長安,然後連口氣都沒喘勻就被無情拉了壯丁。

殘酷的神侯府壓根不去管他是不是自己人,確定他是可以“信任”的一方,立馬把他派進宮裡。

期間雖然認識了不少朋友是不錯,可是魚池子那種鬼地方他是再也不想去了!

陸小鳳做夢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人喜歡把一個個大活人練成傀儡,還想用他們統治世界?!

統治世界這詞不是他說的,是追命後來知曉九幽神君的全部作為後脫口而出罵出的詞兒,或許只有他這樣性格跳脫的俠士,才能無所顧忌的點明這些膽大妄為之輩的野心。

說真的,陸小鳳在魚池子裡看到那麼多武林名宿時,他可是萬分不敢相信這些人從江湖中消失居然無人察覺,如此手段簡直想想就毛骨悚然。

陸小鳳搶走花滿樓面前的茶杯後,忙把這些天來受得“委屈”吐的一乾二淨,說道後來還後怕的緊兒。

“你們是沒見著魚池子裡的慘相,那些人在江湖上名聲都不小,卻被下藥變成他人手中的刀兵,鬼氣森森的活死人模樣。我啊,不敢想象有人拿這種手段用在我身上後會怎麼樣!”

陸小鳳其實還有句話沒說,那些人多是被自己親近的人嚇得藥,所以就連膽大包天的陸小鳳都怕了。

一口喝掉杯子裡的水,他身上的寒意才稍微被這份暖意斂去。

季閒珺不鹹不淡的看他一眼,淡淡道:“你專門趕過來想說的不是這個吧?”

“說什麼呢,這也很重要的好嗎?”陸小鳳一副為掩飾什麼故作理直氣壯的模樣,“你們可好了,躲在百花樓裡萬事不管,可憐我這只小鳳凰跑斷腿還撈不到一句好!”

花滿樓失笑著將準備當做差點兒的芝麻酥遞上桌。

“能者多勞,陸小鳳既然能得無情,鐵手兩位神捕信任,一同突入江湖中神秘莫測的魚池子,可見在他們心中陸小鳳的地位不低,正是傳說中的正道棟樑。”

“別別別!!!”陸小鳳一副受不了的擺手,“你可別這麼說我。”

季閒珺嘆氣:“你看吧,”摺扇像是手指一樣在掌心中靈活翻轉,“誇你你受不得,不誇你你又這麼委屈,有人知道陸小鳳這麼難伺候嗎?”

陸小鳳瞪大眼睛,看季閒珺的眼神變得像是看一頭惡鬼出現在自己眼前,還高高興興的說它打算普渡眾生,預備從良了似的。

“你真是季閒珺?”

季閒珺搖搖扇子:“我是啊。”

陸小鳳嚴肅道:“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季閒珺,是能在紫禁之巔放下豪言,並當場讓西門吹雪拿不起劍的混世魔王。你、你如此和藹可親是有什麼陰謀?”

“啪”。

季閒珺收攏手中摺扇,淡彩水秀的扇面一閃即逝。

“陸小鳳,我在你眼裡究竟是個什麼形象?”

陸小鳳瑟瑟發抖道:“能不說嗎?”

季閒珺寬容的表示:“可以。”接著沒等陸小鳳松了口氣,他便笑得歡快,“那你的來意也不必聽了。”

陸小鳳一下子哽住,表情委屈的連太子長琴都不忍看了。

君子蘭開在陶土的花盆裡,枝葉鬱翠,花瓣則是玉白向淺黃轉變,花蕊含蓄半露,沒有別得花枝那般張揚,小小一條倒是格外孤芳自賞,傲骨天成。

陸小鳳既然被季閒珺欺負了個夠嗆,自然要尋別得東西來打發時間。土中生長的蘭花分明是野蘭卻猶勝奇花名種之姿,立時吸引了他的視線。

這一動念,頓時發現這蘭花開得不是尋常的嬌豔,葉莖花杆,寥寥幾筆,卻硬是勾勒出大家風骨。

“難得!”

陸小鳳意識到之前已經將讚賞說出來,索性他說的也不是壞話,季閒珺和太子長琴都沒怎麼在意。

紫砂壺不一會兒又發出響動,這次改為花滿樓為兩人倒茶,他自己倒是省去了那一杯。

扇子在手中搖來搖去,時間一點兒一點兒過去,生長出湖面的蓮花在他手上落下道道剪影,季閒珺終於釋出最後通牒。

“還不說嗎?再不說的話,我就將你扔湖裡了。”

陸小鳳那張討喜的臉頓時團到一起,哀嚎著道:“我是不知道怎麼說。”

花滿樓和季閒珺相處久了,也養出些壞毛病,此時見陸小鳳倒黴居然還怡然自得的加補上一句。

“陸小鳳,鎮定。”

陸小鳳幽怨的看他一眼,視線轉過來,落到季閒珺身上。

“我估摸著,別人可能不信,但你應該是信的。可是我沒信心,因為我把同樣的話說給老實和尚,說給司空摘星,說給不少人,他們無一例外的認為我喝多了,或者乾脆就是在說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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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閒珺看起來一點兒不著急道:“你可以自己決定是說還是不說。”

陸小鳳眼神愈發幽怨了,嘆著氣,搖著頭,他從牙縫裡擠出話來。

“楚留香失蹤了。”

季閒珺神色不變:“在哪兒丟的?”

從這裡開始,對話逐漸變得詭異。

陸小鳳一時沒反應過來,老老實實答道:“黑山。”

季閒珺:“通知原隨雲沒有?”

陸小鳳:“沒有……哎,楚留香失蹤我通知原隨雲做什麼?”

“先別管,”扇子一壓,季閒珺揚眉道:“為什麼丟的?”

陸小鳳還沒想明白楚留香失蹤和原隨雲之間的聯絡,季閒珺下一個問題已經丟過來,他只能壓下疑問,專注回答他的每一個問題。

不過他還是要吐槽道:“在你眼裡,楚留香那麼一個大活人是非常容易丟的嗎?”

季閒珺面不改色道:“他這不是丟了嗎?”

“……”事實勝於雄辯,陸小鳳不得不憋屈的道:“是。”

黑山,蘭若寺。

以聶小倩為首的一眾女鬼聚集在莊嚴的大殿裡面,殿內佛光閃耀又夾雜著一絲屬於山神的青氣,讓她們看起來總算不是鬼影重重,彷彿一紙蒼白畫影。

但是在場的唯一男性卻半點兒顧不得這些稱得上尤物的美人們,反而坐在殿內供桌前方凝眉思索,直到被聶小倩叫醒。

“楚公子,結界維持的時間不多了。”聶小倩一身弱柳扶風的氣質,身子單薄,穿得也是素氣的衣衫,漆黑濃長的髮絲上連幾朵小花都沒有別上,本人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若換做往日,看到這等姿容的美人面帶憂愁,他定然會上前好好憐惜,但是此時楚留香卻沒有絲毫餘裕。

正確說,這座古剎裡的所有人都沒有這份閒暇。

全因她們被一隻大妖盯上了,這大妖正是樹精姥姥口中的黑山老妖!

聶小倩想起姥姥曾和自己說過,此妖每年都要迎娶一房小妾,在妖界之中也是個貪花好色的。

今年姥姥本是想把自己獻上去的,但因為中途出了岔子。

如今姥姥沒了,蘭若寺也變成了女鬼清修所在,卻不想,居然還有和傳說中的黑山老妖碰上的時候。

聶小倩不由打著顫的說道:“楚公子,可是仍然沒有辦法?”

“……”靜默幾秒,楚留香深深嘆了口氣,“慚愧,明明是被小倩姑娘所救,卻將危險帶來貴處,事到如今,若對方還不罷手,我便親自去討罪,請對方放過寺內女子。”

他本來覺得既然是自己惹怒了黑山老妖那麼將自己送上去就是了,何苦連累這麼一眾苦命女子。

哪裡想到,聽完他的話聶小倩的臉就白了,匆忙說道:“楚公子可不要想不開啊!”

楚留香摸摸鼻子,苦笑著道:“這不也是沒辦法嗎?若我親自送上門,幾位姑娘也不會被遷怒,何況我也並不一定會死……”

“楚公子,這你可想差了,”聶小倩板起臉,冷靜的說道:“若楚公子你還想活下去,就莫要用對人的方法對待妖物。須知,再像人的妖也不是人,妖物心中是不存在手下留情這等想法的,楚公子你若是以為用自己一人就能平息黑山老妖的憤怒,您實在是痴心妄想,只會白白送掉自己的性命。”

楚留香大為吃驚的看向這名外形分外柔弱的女性。

“小倩姑娘……”

聶小倩剛硬的態度不過擺出一瞬,說完之後立馬恢復平時弱柳扶風的姿態。

“楚公子,請您好好考慮。黑山老妖既然有將整座蘭若寺挪到黑山上的本領,就證明他不會輕易放過我等,所以冒險行事,也只是冒險而已。”

楚留香仔細想了想,不得不承認聶小倩說的是對的。

“可是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楚留香的視線轉移到供桌上面,蘭若寺雖然是古寺,但供奉的卻並非是佛像金身,而是一縷髮絲。髮絲上纏繞的氣息威嚴凜凜,與天地間的生氣融合到一起,具備了接受信仰香火的天賦。聶小倩她們曠日持久的供奉它,早晚有一天會使其生靈,到時山靈顯現,對一直以來關照自己的小倩一眾當然會另眼相看。

實際上,這原本就是季閒珺給聶小倩她們安排的道路,和紅嬈那一群截然不同。

可是理當蛻化成山靈的浩瀚氣息正在被不斷透支成籠罩整座寺廟的結界,結界外屬於黑山的土地看不到盡頭,就連樹林都陰森森的好似鬼手,晚間夜風一起,啪啪的好似無數鬼影環繞寺廟,對廟裡面的人虎視眈眈。

楚留香目光凝重道:“季閒珺留下的東西,早晚有耗盡力量的一天,在哪之前我們不得不找到出路!”這個時候他就非常後悔當時沒把原隨雲一起綁票過來,以那人粉季閒珺的程度,在他身上從來不愁找不到和季閒珺有關的零碎。

繼上一次和白骨精正面對峙,原隨雲掏出一縷頭發絲就搞定了他們遲遲解決不來,差點兒被反殺的白骨精,楚留香印象中的季閒珺身影就變得無比高大,下凡的仙人也不過如此了。

所以此時此刻,他最後悔其一是沒把原隨雲綁來,其二是沒把季閒珺本尊弄過來。

他都想好了,季閒珺要是在此,什麼黑山老妖定然如土雞瓦狗不值一提。

在自己也尚未察覺的情況下,楚留香不知不覺的成了一個吹!

作者有話要說:  我寫的有沒有特別複雜不容易懂啊?我覺得劇情挺精彩的,你們覺得呢?

感謝昨天投雷的朋友,你們太棒啦!簡直想抱在懷裡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