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明尷尬的笑了笑，說道：“葉青青還在後面，你這麼說話，不怕。。。。。”
“沒事。” 我頭枕著雙手靠在椅背上，說道：“我只是可憐這個孩子，至於葉文斌這個人，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你還真有個性啊。”
“不是有個性，而是有資格。”
“好吧，我們不聊這個了。”李天明移開話題，從前座縫隙裡掏出一個資料夾，遞給我說道：“方案已經在執行了，這兩天我們得在醫院住兩天，雖然不是什麼好地方，當我想你也應該習慣了吧。”
“嗯呢，還真是習慣的不能再習慣了。”
“哦對了，手機也得上交。”
我掏出手機遞給他：“我的也得收啊。”
李天明將手機交給坐後的警察，說道：“怎麼說你現在也算在警局的編制內，必須按照規章制度來啊。放心，完事之後會還給你的。”
我輕輕吐出了一個菸圈，看著窗外的景色。夜幕還未完全落下，留下一絲餘暉映在各式各樣的樓房之上，使得那光芒有些破碎。
“其實我還沒做好準備。”
我對李天明說道。
李天明訝異的看著我：“沒做好準備？那你還跟局長侃侃而談，我見你挺胸有成竹的啊。”
我將菸頭順著車窗扔了出去，淡淡的說道：“那不過是為了活著。”
活著。
。。。。。。
臥佛山第二人民醫院不算大，整個醫院也只有三棟樓，每棟樓不超過六層。伏擊地點設立在住院部六樓這個位置靠近大門，方便觀察。同時一旦開始計劃，樓頂上隨時都會有五名訓練有素的特警破窗而入。
樓層的每一個病房都被清空，患者都轉移到離伏擊地點較遠的安全地帶。我們進來的時候，走廊裡滿是進進出出的記者，有些記者看見葉青青想要拍照，被李天明攔下了。
“接下來怎麼辦。”我問道。
李天明撇撇嘴回答道：“還能怎麼辦，等著唄。”
。。。。。。
陰暗的巷子裡，偶爾傳出野貓的嘶叫聲，若是有心人仔細聆聽，這嘶叫聲中還夾雜著一些別樣的聲音。
“我求求你，別殺我！我有錢，有錢，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一名年輕的女子面帶驚恐，雙眼含淚靠在牆上。雙腿顫抖，似乎已經難以支撐自己的體重。
葉文斌陰鷙的臉從黑暗中浮現出來，與之一起的還有一把帶有斑斑血跡的鐵錘。
“你背叛了我！”
“不，我沒有，我只是受夠了，我不想在繼續下去了。”
“那件東西究竟哪裡吸引你了，值得你背叛我對你的真心。”
“我沒有，我沒有。。”
葉文斌表情幾度轉換，面容扭曲的已經看不出人樣了，他在不停的自言自語，像是在跟人吵架，但手裡的鐵錘卻絲毫沒有放鬆。
年輕女子見葉文斌神志不清，心以為有機可乘，連滾帶爬的想要跑出小巷，誰知就在她以為抓住了生的希望的時候，泛著血光的鐵錘已經狠狠地砸在她的腦子上。
黑暗籠罩了她的意識。
“這樣，你就不會離開我了，永遠不會。”
“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我愛你啊！”
“曉娜。。”
葉文斌拖著年輕女子朝小巷的深處走去，身體還痙攣般的抽搐著。
切肉聲，從小巷中傳來。期間還伴隨著野貓的叫聲。
。。。。。。
“本臺報道，今日我市一名在逃嫌疑犯的女兒在東場區派出所中墜樓受傷，警方現以將其送入臥佛山第二人民醫院，據記者傳回的訊息，這名女孩脊柱斷裂，造成腹部大動脈大量出血。。。。。。。”
電視上播放著臥佛山本地的新聞節目，餐館裡寥寥無幾的幾位食客正百無聊賴的聚在一起扯皮。
角落裡，一個帶著兜帽的男人正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嘴裡似乎嘟囔著什麼，正是葉文斌。
聚在一起的食客們都端著酒杯，已是搖搖欲墜了。
“這飯店裡好大的血腥味啊，誰出血了？”
“出血？出個屁，八成是tmd後廚沒關門。”
“別提這個了，你看電視裡，這不就是那個最近很有名的斷指殺人狂嗎”
“哎，臥槽，還真是啊，咋了，她閨女跳樓了啊。”
“跳就跳了，一個殺人犯，能教出啥好閨女，我看吶，這說不定就是不服警察管，才往樓下跳的，要我說，活tm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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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話不能這麼講，這個。。。”
話音未落，這些食客只聽到耳旁一陣震耳欲聾的怒吼聲，等緩過神來的時候，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已經站在了他們的桌前。
高大的身影背對著燈光，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聽到牙齒緊咬發出的咯咯的聲音。
一位面色帶有紅暈，眼神迷離的中年男子站了起來，張嘴就要罵人，可話還沒出口，葉文斌動了。
當胸便是一腳，那男子直飛了兩米才撞在桌子上停下，翻在地上生死不知。
其他人一見葉文斌動手，都藉著酒勁紛紛站起，揮舞著拳頭衝過來，葉文斌面容猙獰，抄起身後的大揹包掄了一圈，這些人便都飛了出去。
打飛最後一個人的時候，揹包不堪重負，刺啦一聲。包裡的血肉模糊都撒了出來，落了一地。
“啊啊啊啊啊！”
人們尖叫著跑出餐館，屋裡的情景如同地獄一般，直讓人忍不住作嘔。
餐館的老闆躲在櫃檯後瑟瑟發抖的看著葉文斌撿起地下的一根斷掉的指頭揣進口袋裡。
嘴裡還碎碎的念道。
“我要去救女兒。”
“我要去救女兒。”
“救女兒。”
“必須去救女兒。”
葉文斌快步走向櫃檯，拽住老闆的衣領將他扔了出去，然後從櫃檯下面的消防櫃中拽出一把沉重的消防斧，他嘴角咧出一抹笑容。
“救女兒。”
“殺了他們。”
葉文斌拿著消防斧狠狠地朝餐館老板劈去，只是一下，力道之大竟是將老闆劈成兩半，然後帶著淒厲的笑聲，走出門外，抬腿便朝醫院方向跑去。
沒一會，他的身影便融入到了夜色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