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什麼位置了?”
“路牌上寫著錦山。”
“哦,已經出了鎮關了。”
現代的高速公路已經十分發達,但是我並不想讓127路在高速上行駛,雖然很方便,但我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行駛沒多久,我便看到了不遠處一座漆黑的山峰,矇矇亮的天色讓整座山充滿了陰鬱的氣息。
我們不得不穿過這座山的隧道。
錦山山脈貫穿華夏東西,在鎮關只開啟一部分缺口,但也有300米海拔高度。陸路即便是鐵路,也必須透過隧道。
“這座山已經死了。”
白柒突然對我說道。
“死了?”我看了一眼黝黑空洞的隧道入口,說道:“你怎麼知道?”
白柒低下頭說道:“我就是知道。”
127路緩緩停下,白柒也望向我。
“為什麼停下了?”
我掏出一根煙,點燃,說道:“我覺得有危險。”
“有什麼危險?我沒感覺到任何鬼魂或者怪物的氣味。”
我看了白柒一眼說道:“或許我只是害怕了。”
白柒咯咯笑起來,說道:“你還怕黑啊。”
“怕。”
車輪再次轉動,帶著我們駛入漆黑的隧道中去。
在高速路快速發展的時代,很少有人再走老舊的國道了,國家更多的是想要把它變成戰備交通。
所以與高速公路上金碧輝煌的隧道不同,這條隧道有明顯的老化痕跡,裡面也沒有照明用的燈。只有127路破舊的車燈在甬長的隧道裡有限的照亮黑暗。
“你為什麼說這座山死了?”
我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問白柒道。
白柒也四處張望著說道:“我之前呆著的山,是有氣息的,像是人的心跳,這座山,沒有心跳。”
“沒有心跳。。。。。。”
唰!一道人影閃過。
“嗯?!”
車速太快,我沒有看清,但我還是驚坐起來。
踏踏踏!
車後傳來一陣急切的跑步聲音,由遠至近,127路老舊的儀表盤顯示現在的時速高達110公里,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能有這樣的速度。
我緊張的盯著車窗。
不一會,一個身材高大勻稱的男子便奔跑著來到我的車窗前,同127路保持一個速度。
它渾身上下都有腐爛的痕跡與味道,即便是隔著窗戶我都能聞到,而且臉上也缺少一隻左眼。
我與它對視了幾秒,它張開已經破爛化膿的嘴唇,聲音嘶啞的說道:“生人勿近。”
白柒悄悄來到我身邊扯了扯我的衣角,說道:“這是死去的山神。”
“山神?”
“嗯,山裡的大蛇就這麼叫它。”
我強忍著噁心感轉頭對它說道:“你好,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兒?”
話音未落,這死去山神的身體突然炸開,一捧血霧在空中瀰漫,又凝聚成一頭奔跑的血狼圍繞在行駛中的127路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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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猛地加速,衝到了127路前頭一段距離,然後猛地停下。
127路也隨之在我內心的震顫影響下急剎車,整個車身都因為慣性而橫了過來。
“它要幹什麼?”我驚怒道。
白柒凝視著血狼,對我說道:“它想讓你下車。”
“不可能。”我堅決的搖搖頭,我不可能把自己陷入死地。“你能聽懂它說話?”我問白柒道。
白柒點點頭說道:“能。”
“你告訴它,我們得趕路,希望它放咱們一馬。”
白柒點點頭,默不作聲的盯著車前的血狼。
我不清楚他們之前使用什麼形式進行交流,我只看到那頭血狼似乎明白了什麼,渾身的血毛開始炸立,喉嚨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怎麼了?”
“它覺著你不尊敬它,還有它想要我們幫它一個忙。”
“求咱幫忙可以,這是什麼態度啊?”
“哦對不起,哥哥,我說錯了,它是命令咱們幫它一個忙。”
我重重地拍了一下面前的車扶手。
“md給臉不要,老子惹不起還躲不起嗎?衝出去!我看出了這條隧道,它能不能管著我!”
127路發出嗡嗡的聲音。
斑駁的橡膠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吱吱的聲響,白煙都冒出來了,可車子也沒有前進一步。
我看看對面的血狼,它的眼睛中似乎流露出嘲諷的神色。
我抓了抓頭髮,無奈的揮手說道:“行吧,問問它要我們幹什麼。”
白柒點點頭,與那山神又交流起來。
不一會,白柒說道:“它想讓我們幫它活過來。”
“活過來?我是懂點醫學常識,能救人。但還沒救過山神。”
白柒指了指隧道說道:“它說有人在山上挖走了它的石頭,那是它的命,如果沒有那塊石頭,它就只能用這個方式活下來。”
“那不也挺好的嗎?”
“它說,如果就這麼活著早晚會死,如果它會死,它就那咱們當墊背的。。。。。。”
我皺著眉頭看著不遠處的血狼。
據我瞭解過的古靈精怪的傳說。山上的神都是和藹,溫順且對人類沒有敵意的。
難道一個死去的山神就會性情大變嗎?
我點點頭說道:“我答應了。”
白柒同它說完,那血狼便一下子竄到我們的車頂上。
“不過我們得等天亮。”
。。。。。。
第二天一早,127路便被血狼拖到了山上,這血狼的力氣倒是驚人,至少是我大惡附體狀態下的三倍,才能如此輕鬆的拖著127路行走,更何況127路並不是凡間的汽車。
這一路上我一直在想。
石頭被挖走,那肯定是被人挖走的,就算能找著石頭也得離開這個地方,這個山神的腦子一定已經開始腐爛了,我心中暗暗想到。
我有心幫它找到石頭,可連個樣式都沒有我上哪找去。而且,我觀察這血狼很久了,它的智慧像是一種被人為設定好的程式化智慧,如同手機裡的語音助手。
我記得它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生人勿近,而現在卻突然要求我幫忙。
我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想法,對於未知的東西,我本能的想要退卻。於是我招來白柒,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