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煉氣期女修是誰?”趙子濤隨口問道, 當時情況特殊, 沒說幾句話, 就嗖的回了羅浮派,現在回想,現場除了徐文宇等人, 還有林熊和一個煉氣期七層的女修,不知道會不會亂說話, 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不會的,他們都是和我一起戰鬥的可靠的人。”初墨急忙道, 要不是林熊和胡寒珊, 她早就被徐文宇殺了。
“那個煉氣期女修, 是我孃家城市的熟人, 我和你提過的, 那個做保姆的女修。”初墨道。
趙子濤有點印象,沒有找到胡寒珊做保姆,最後只找了個俗世的大臣女兒做保姆, 有點降低了格調。
“哦, 是她啊。”趙子濤道,是那個怕死怕苦的懦弱散修啊,記得初墨抱怨對方沒有修真之心,一味的看重修真者不在意的銀子。
“沒想到還能遇到。”趙子濤笑著, 總覺得能夠遇到胡寒珊,似乎有點古怪,“你詳細和我說說, 莫要是趙長老安排過來的奸細。”
“其實,她遇到點麻煩。”初墨解釋道,得罪了張家,被張家的人四處追殺,聲勢鬧得很大。
趙子濤笑了,原來在跑路,到羅浮派來,除了想託庇在羅浮派下,恐怕也有一絲想要找初墨救命的意思。
“不敢廝殺的修真者,終歸是無法寸進的。”趙子濤提醒初墨,師門是絕對不會收這種弟子的,不用枉費心思。
初墨辯解道:“胡寒珊很厲害的!”
在地洞之中,反應快,果決,還現場升級,一舉殺了一隻怪獸,簡直是超級高手。
趙子濤笑,毫不在意。
危機之中,反應快,敢玩命,一點都不稀奇;
突破到煉氣期七層,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是煉氣期而已,而且又不知道對方到底在煉氣期六層徘徊了多久,說不定就差這麼臨門一腳呢;
至於殺了一隻怪獸,趙子濤完全不當真,初墨把林熊和胡寒珊當做共患難的袍澤,不肯他們被人看低,故意誇大他們的戰鬥力和重要性,實在是太正常了。
“不是趙長老派來的奸細,就一切好辦了。”趙子濤道。
……
“只是一個逃跑的保姆?”葉瀟瀾懶洋洋的道,眼睛盯在趙子濤的身上,只覺越看越愛。
小小的煉氣期散修,葉瀟瀾其實是不在意的,煉氣期算個毛,散修算個毛,連給他提鞋都不配,他只是找個話題,和趙子濤聊天而已。
“林熊沒有回來。”趙子濤盯著葉瀟瀾的眼睛。
“我可沒有殺他滅口。”葉瀟瀾道。
趙子濤仔細的思忖,總覺得林熊多半是被徐文宇等人殺了,否則斷不至於不回門派的。
也好,若是林熊不死,他又怎麼和林熊解釋呢?
趙子濤暗暗高興,然後又是驚恐。為了保住他和葉瀟瀾的秘密,他已經墮落到希望殺同門滅口了嗎,還是剛剛救了老婆的同門師兄弟。
葉瀟瀾啟動傳訊符,卻沒能聯絡上徐文宇等人。
他微微皺眉。
徐文宇等人,是斷斷不敢背叛他的,聯絡不上,只怕是出了意外。
徐文宇三人死了沒關係,垃圾而已,死多少,都可以隨便招,但是,怎麼死的,就有講究了。
葉瀟瀾認真的思索著,林熊重傷,那個女保姆只是煉氣期,怎麼都不可能殺了徐文宇等人的。
難道,是有其他勢力插手了?
葉瀟瀾細長的手指,輕輕的擺弄著手裡的玉笛,悠悠的吹動著。
“聽,是葉真人又在吹笛了。”幾個女修聚在一起,聆聽著笛聲。
“不知道哪家姑娘,能得到葉真人的心。”有女修嘆息。
……
幾個月後,某個金丹真人的府邸,一群金丹真人聚會。
金光閃動,葉瀟瀾出現。
“葉真人也來了。”金丹真人張津誥笑著招呼。
葉瀟瀾淡淡的點頭,看到張津誥,心裡立馬就覺得萬分的不爽。
其餘金丹真人笑著,張津誥每次都要拉著葉瀟瀾談些兒女家常,這也算了,看中葉瀟瀾,想把自家的女弟子女兒孫女外孫女嫁給葉瀟瀾的金丹真人,多得是,也不差張津誥一個了,只是,別人怎麼得都要遮遮掩掩,講究一些客氣和禮儀,張津誥卻倚老賣老,一副葉瀟瀾是他的晚輩,他為了葉瀟瀾操心,為了葉瀟瀾好,葉瀟瀾必須接受,否則就是不識好人心,不識長輩的良苦用意等等。
這種態度,葉瀟瀾自然是反感極了,每次都不給張津誥好臉色。
“我家有一女子,年方二八,嬌俏玲瓏,仰慕葉真人,想要見上一面,不知道葉真人幾時方便。”張津誥果然又大大咧咧一臉慈祥的說道。
葉瀟瀾立刻就煩了,淡淡的道:“聽說,你家最近被人打臉啊。”
張津誥臉色微變,老家城裡散修鬧事,竟然傳得這麼廣,他笑道:“小小的散修而已,張家怎麼會在意,早已被張家處理了,難為葉真人掛念了。”
目光掃向其餘金丹真人,得意萬分,很有葉瀟瀾已經是張家的女婿,關心張家的榮辱的自豪感。
葉瀟瀾冷笑:“處理了?本真人前些日子,遇到那個煉氣期散修了,活蹦亂跳,連個傷都沒有。”
張津誥老臉立刻紅了,只覺很多金丹真人都在似笑非笑的看他。
葉瀟瀾鄙夷的道:“吹得張家多了不起,沒想到連個煉氣期散修都拿捏不住,這等實力,這等智商,本真人怎麼敢和張家扯上關係。”
其餘金丹真人笑,俗世的家族辦事不利,當然怪不得張津誥,金丹真人怎麼可能有空去處理俗世的小事,但葉瀟瀾故意扯出來打臉,張津誥難道還能說,家族的事情和他無關?要是張津誥敢說無關,那以後就更不用和葉瀟瀾提什麼二八少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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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津誥微笑著,慈眉善目的看著葉瀟瀾,心裡只是想著,要不是因為葉瀟瀾在羅浮派地位超然,這麼不懂人情世故的混賬,他早就聯合張家的其餘兩個金丹真人,把葉瀟瀾砍成十八截了。
……
城裡,張家的護院僕役,認真的檢查著每一個進出城門的煉氣期以下人等。
“都盯仔細了!”張家的修真者們厲聲呵斥著。
胡寒珊不在山裡打游擊,那就一定是回城裡鬧事,比如學基地組織,時不時偷襲張家的產業,張家的子女什麼的。
這些年的修真者就這點心態,吃了虧,是一定要立馬找回場子的,別以為對方會修煉到築基金丹再回來,哪有這麼有耐心的。
“算算時間,也就在這幾天了。”張揚陽道,胡寒珊多少是受了點傷的,又要潛伏回城,時間上就不會太早。
“等明天,我就下令,撤銷戒嚴。”張靖陽點頭,必須擺出一副已經上當,以為胡寒珊不會殺回來報復,全城歌舞昇平,胡寒珊才會冷笑著,懷著仇恨,鄙夷著張家,悄悄進城。
“讓張文華多出去走走,其餘人都不要出去,張府外松內緊,所有防禦陣法都啟動。”張揚陽冷冷的道,按照常規,胡寒珊會殺入張府報復,或偷襲暗算張家弟子,那麼,張揚陽決定給胡寒珊提供最好的機會。
事情是張文華辦事不利,惹出來的,那麼就該張文華做誘餌。
但張揚陽也不會讓張文華送死,貼身穿個十七八件防禦裝備,那是必須的,跟班僕役也會都換成隱藏修真者氣息的高手。
只要胡寒珊敢回來,必死無疑。
“要注意胡寒珊使用易容法術。”張靖陽補充道,這些一心報復的散修,多半會改頭換面改變性別什麼的,萬萬不可大意。
傳訊符閃亮。
“是叔父。”張靖陽驚訝道。
“……你們要是不會辦事,就立馬換人!”張津誥怒罵,這麼多人,連個小小的煉氣期散修都搞不定,太丟臉了。
張靖陽愣了半天,恍然大悟。
低估敵人是致命的錯誤,高估了敵人,同樣是錯誤。
以為隨手擺出一招劍法,對手就會嚇得大驚:“啊,這招劍法難道是古老相傳,無敵天下,無招破有招,哪怕沒有內力,也能一秒刺瞎十八個高手的眼睛,有了內力,反倒打半天的華山派叛徒衝專屬作弊劍法,獨孤九劍!”然後不敢進攻,只想逃走;
沒想到獨孤九劍是擺了,可對手只是個小痞子,根本不識貨,一把石灰撒了過來,衝上來就打。
“保姆!這個女修是保姆!我們忘記了!”張靖陽痛心疾首,深感明珠暗投。
會去做保姆的女修,怎麼可能有非要報復的心思,多半是膽小如鼠,逃之夭夭了吧,怪不得一開始野外追蹤,就追丟了,敢情那個保姆不停的逃,逃出追蹤符範圍了。
張揚陽苦笑,是安分守己的保姆,就不會回來打臉報復?
幼稚!
你丫的確定這個保姆不是退役的兵王,世界排名前三的超級殺手,隱世的某個神秘家族神秘門派的族長?
看看那以為搶了個每天遛狗的中年邋遢男的黑二代,怎麼會想到,這遛狗男,竟然是超級殺手?更想不到,超級殺手為了條狗,就殺光了一個黑幫!
就是沒有隱藏的背景,是個普通diao絲,就會沒有危險了?
那些以為不過是個小廚子小販保安送外賣的,捱打了肯定會老老實實縮頭做人,因此疏忽大意,結果被殺的權貴,要多少有多少。
普通小市民翻臉之後,比墨西哥的毒梟還要兇殘一萬倍。
張揚陽絕對不會因為胡寒珊只是個保姆,就單純的認為,胡寒珊會膽小的逃跑。
“小心駛得萬年船。”張揚陽認真的道,事後諸葛亮沒有任何的意義。
雖然事實證明,胡寒珊就是個膽小的保姆,從一開始就逃之夭夭,張家的所有佈置,都是媚眼做給瞎子看了,但是,有備無患,安全第一。
“叔父發飆了,我們必須儘快殺了胡寒珊。”張靖陽道,雖然不知道為毛金丹真人會關注這些小事,但是,必須立刻處理。
張揚陽點頭,知道胡寒珊是個只會逃的廢材,其實找起來很容易。
只要把所有張家的修真者派出去,然後使用追蹤符就可以了。
區區幾個月時間,再沒有飛行法器,沒有傳送陣的情況下,量一個小小的煉氣期修真者也跑不遠。
“就是浪費追蹤符而已。”張靖陽淡定的道,仔細一算,哎呦,不對!
都被胡寒珊逃了幾個月了,範圍廣泛的可怕,在偌大的範圍內使用追蹤符,只怕是要數以千計了,這是要多少靈石啊。
“張家不會破產吧?”張靖陽心疼極了。
張揚陽嘆氣,可不是嘛,早知道,直接花五十塊靈石懸賞胡寒珊,保證已經看到胡寒珊的人頭了。
……
某座深山之內。
胡寒珊閉目苦修,身上的靈氣充沛,已經到了煉氣期八層。
頂多再半年,她就能重新築基。
“等本魔頭築基了,立馬再遠遁三千裡!”胡老魔停留在這裡苦修,只是因為靠兩條腿翻山,實在是太慢了,空中直線距離和蜿蜒的山路,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本魔頭現在是有錢人,要劍有劍,要飛行法寶有飛行法寶,必須賭一把!”胡寒珊下定了決心,就不信葉瀟瀾為了她這個小小的煉氣期,會一片一片的搜尋山嶺。
就算葉瀟瀾這麼無聊,這荒野之中有靈氣的怪獸和靈草多了去了,等葉瀟瀾一一分辨,找到這裡,沒有三年也有五年。
一股臭氣又傳了過來。
胡寒珊急忙一個火球術飛了出去。
“轟!”山洞中火焰席捲,空氣立刻清新了不少。
作為山頂洞人,胡老魔這次犯了一個大錯誤。
這個山洞,不是以往那些火焰消毒一次,堵住了山洞,就能安靜做野人的死路山洞,而是有無數縫隙,甚至可能有通路的天然四通八達的山洞。
胡老魔選中這個山洞的原因,是不用重新做排氣孔,又方便逃走,可是,事情完全不像她想得那麼簡單。
“隨地大小便,是不文明的行為,就算你丫的是一頭野獸,也必須有八榮八恥的覺悟!”胡寒珊咬牙切齒,堵住了一頭,屁用都沒有,總是有小野獸從各個縫隙進入山洞,製造米田共。
更糟糕的是,這個山洞好像是蝙蝠聚集地,怎麼殺,怎麼趕,都無濟於事,一群群的蝙蝠掛在山洞岔路的頂上,把整個山洞襯托的陰森恐怖,以及臭氣熏天。
胡老魔已經機智的在鼻孔裡插布條了,不時火球清理山洞,還是無濟於事。
真是佩服那些大魔頭,個個都住在陰暗潮溼的山洞中,既沒有得關節炎風溼病,也沒有睡覺時,直接被臭氣燻死。
“做個大魔頭也不容易啊,必須把清潔技能和殺蟲技能點到滿級。”胡老魔深深的佩服了。
……
山洞外。
綠色的追蹤煙霧,堅定地飄向山洞,想要鑽進泥石當中。
疾風術吹過,追蹤煙霧被吹散。
一個煉氣期修真者小心的檢視堵住山洞入口的泥石,確定是最近人為的。
他悄悄地退後幾百丈,取出傳訊符,道:“稟告家主,已經找到胡寒珊了。”
“有沒有驚動她?”
“沒有,她躲在一個山洞裡。”
“很好,我們馬上就到。”
張揚陽大笑,菜鳥果然是菜鳥,就知道往沒有人跡的深山逃,搜尋範圍立刻小了很多。
“老夫要親手扒了她的皮。”張靖陽道。
為了這個小小的煉氣期菜鳥,實在是耗費了太多的精力。
“別把臉打爛了,要掛在城門口示眾的。”張揚陽道。
張靖陽點頭,有的是讓人痛苦的活在世界上的法術,保證一點都不會傷到臉面。
……
山洞外,幾百個人做好了準備。
“我們只管等在這裡,沒有必要進去。”張靖陽對著其他修真者道。
只是一個膽小的煉氣期六層的女修,甚至沒怎麼見她使用過法術,派一些普通護院殺進去就可以了,沒有必要把寶貴的修真者派到山洞中。
說不定那個女修自忖必死,就炸塌了山洞什麼的。
張家的修真者人數再多,也不能亂用。
張揚陽微笑:“其實,這個女修也算知趣的。”
得罪了張家,不敢幻想什麼報復啊,血洗啊,老老實實的跑路,都躲到深山做野人了,對張家的畏懼,對權勢的畏懼,非常符合張家希望的和諧世界。
要是張家的金丹真人沒有催促,張揚陽覺得甚至可以留著這個女修的,說不定就給世人樹立了一個榜樣,得罪了權貴,只有逃到山野才是活路。
“她沒有一絲機會的。”準備帶人殺入山洞的護院頭目,自信的對護院們道。
為毛?
護院頭目開啟一張大大的羊皮紙。
這個山洞,張家是有詳細的地圖的!
護院頭目傲然面對著手下們,現在知道張家的實力了吧。
張家附近上千里內的荒野,隨便哪一個山頭,張家都會有詳細的地圖。
這就是修真家族幾百年積累的資源。
“以為只要躲起來,修真家族就兩眼抓瞎的,都是蠢貨。”護院頭目教訓著手下們,以為幾百年的修真家族,都是毫無智商的蠢貨的,最後只是用生命,證明了誰才是蠢貨。
手下們看著地圖,用力的點頭。
地圖上畫得清清楚楚,山洞中有多少出口,多少岔路。
“她一定就在這兩個地點之一。”護院頭目鄙夷的在地圖上指點著,只覺甕中捉鱉。
“見到她,立刻衝上去,她來不及放幾個法術的。”護院頭目冷笑,“煉氣期修真者的法術,可沒有多大的威力。”
……
蝙蝠四處紛飛。
護院們小心的靠在牆壁上,皺著眉頭。
有人低聲的咒罵,逃命逃到蝙蝠洞裡,真是夠膽小的。
遠處,一個火球忽然飛了過來。
“轟!”火焰席捲了山洞。
“啊!”
“我們被發現了!”
“死了兩個弟兄!”
“大家衝啊!”
胡寒珊驚愕的睜開眼睛,隨便射個火球殺蝙蝠,竟然射中敵人了?
為毛沒有感覺到修真者的氣息?
斷袖金丹真人竟然派普通人圍攻她,太神奇了!
上百個張家護院呼嘯著衝了過來。
“就是她!殺過去!”護院頭目大聲的叫,“不要怕法術,死不了幾個人的!”
張家護院們獰笑,奮勇衝向盤膝而坐的胡寒珊。
“是誰給你們的膽子,竟然敢對本魔動手?”胡寒珊冷冷的看著飛快逼近的護院們。
“轟轟轟!”火球飛舞。
護院頭目大叫:“不要怕!沒有什麼威力……”
火焰席捲,當先的張家護院被火焰吞噬,化為灰燼,火焰繼續前進,瞬間就到了護院頭目的面前,將他捲進了火焰。
“啊!”慘叫聲中,百餘個張家護院盡數成為塵土。
“快,發現胡寒珊了!”另一支小隊有些懊惱,運氣真差,看來功勞是別人的了。
“跑快點!”小隊頭目大聲的道。
眾人拼命的跑,火把上的光芒,不斷的搖曳著,百餘人的隊伍,拉得長長的。
胡寒珊出現在山洞的另一端,斜著腦袋,盯著眾人。
“她還沒死!是我們立功的機會來了!”跑在前頭的人大喜。
“呼!”又是一個火球術飛了出來。
“轟!”
跑在前面的人全滅。
山洞外,張揚陽和張靖陽淡定的飄在空中,聽著山洞內隱隱的喊殺聲和火球爆炸聲。
“煉氣期六層而已。”張揚陽笑,被幾百人堵在山洞中,估計已經死了。
“勞師動眾。”張靖陽嘆息,為了不被修真菜鳥反殺,成本實在太高了。
山洞內的廝殺聲,慘叫聲,越來越靠近洞口。
“怎麼回事?”張揚陽皺眉。
廝殺聲已經清晰可辨。
“救命啊!”
“快逃!”
“第一小隊擋住她!”
“誰敢逃,我就殺了誰!”
“轟!”
一股火焰從山洞中躥了出來,十幾個人渾身焦黑,踉踉蹌蹌的跌出了山洞。
“家主,我們擋不住。”有人驚恐的道。
張揚陽冷冷的看著他們,廢物!
“轟!”一個火球從山洞中射了出來。
十幾個人瞬間化為灰塵。
“啪啪啪!”張揚陽用力鼓掌,“幹的不錯。”
他認真的讚賞著,煉氣期女修能殺人不眨眼,實在是了不起。
“你其實很有前途的。”張揚陽稱讚道,早知道這個女修這麼狠辣,其實可以考慮讓她加入張家的,娶她進門也可以考慮。
“但是,你不該招惹張家。”張揚陽森然道。
為了這個女修,花了太多的代價,已經別無選擇。
山洞口,毫無動靜。
這是不敢出來,想要躲在山洞中了?
張揚陽雙手負在背後,長嘆:“胡寒珊,你也是個人物,事到如今,一笑泯恩仇是不可能了,張家已經容你不得,出來最後喝杯水酒吧。”
幾十個修真者死死的盯著洞口,只等胡寒珊露面,然後立馬秒了她。
又不是腦殘,誰有心情在殺了敵人之前,像個白痴一樣的嘮嘮叨叨,然後讓敵人趁機反殺的?
張揚陽廢話半天,擺了半天姿勢,只是希望胡寒珊以為可以像戲文中的那些大臣大將王侯一樣,在開打之前,像個老朋友一樣的喝酒談笑,彈琴下棋,裝逼裝禮儀裝風度,然後才相視一笑,你死我活。
要是胡寒珊天真淳樸的從山洞中出來,想要喝杯絕交酒,還沒看清楚外面有幾個人,就會瞬間被張家的幾十個修真者幹掉。
自古以來,任何仇殺,哪怕雙方再怎麼位高權重,再怎麼是顯赫的皇宮貴族,從來沒有儀態萬千,風度翩翩的。
老趙家的燭光斧影,沒看見風度;
蔣光頭西安遇難,沒看見儀態;
康麻子誅殺鰲拜,沒看見廢話……
歷史只有老希地下室自殺;只有昨夜又東風;只有董卓被點天燈;只有楊貴妃的姐妹被亂刀砍死在馬嵬坡。
張揚陽耐心的等待,那“出來最後喝杯水酒”,實在太有風度氣質了,對小女孩幾乎是百分之一百的殺傷力,胡寒珊一定會出來的。
他揹負雙手,耐心的等待。
張靖陽和幾個修真者,仔細的盯著其餘的出口,提防著胡寒珊出逃。
許久,不見動靜。
張揚陽苦笑,這個女修真是不按常理出牌,竟然打定了主意在洞中等死了。
“既然閣下不願意見面,張某只有出手了。”張揚陽也不是很在乎,大不了炸塌了整個山洞,然後等個十天八天,在挖洞找屍體。
反正要他們進山洞,是絕對不幹的。
他取出一個法寶,對著山洞,緩緩的提升靈力。
遠處,張靖陽和數個修真者全神貫注的盯著山洞的幾個出口,胡寒珊想要活命,這是最後的機會。
“呼!”張揚陽釋放法術,一道光芒射入山洞。
眾人死死的盯著出口。
“轟轟轟!”眾人的背後,一道人影猛然跳起老高,幾十個火球射了出去,激起巨大的爆炸聲,和漫天的塵土。
“不好!”遠處的張靖陽大驚,這火球的威力不一般。
火光和塵土中,一道人影大步走了出來。
“本魔頭怎麼可能相信,本魔竟然也有被爬蟲們打上門的一天!”胡寒珊一臉的驚訝。
張靖陽顧不得胡寒珊,死死的盯著張揚陽的位置,卻沒有找到張揚陽的身影。
“老夫要將你碎屍萬段。”張靖陽一字一句的道。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胡寒珊早早就挖了新的地道,埋伏在山洞之外,就等張揚陽全力出手,靈氣不足的剎那,偷襲暗算。
數個煉氣期修真者,配合著張靖陽,飛快的向胡寒珊靠近。
“爬蟲們,過來受死!”胡寒珊大笑,卻忽然向身後射了十幾個火球。
一道身上閃爍著防禦盔甲光芒的人影,正飛快的從那裡衝向胡寒珊。
“轟轟轟!”
爆炸聲中,似乎有什麼令人心跳停止的東西一閃而過,但張靖陽來不及分辨,他只看見那條人影身上的防禦光芒消失,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揚陽!”張靖陽驚訝的慘叫,怎麼可能!
數道法術從天空和地上射向胡寒珊。
胡寒珊閃身躲開,繼續衝向倒在地上的張揚陽。
張靖陽飛速追了過去。
“呼!”張靖陽法術激射,胡寒珊陡然一閃,轉身面對張靖陽,淡淡的看著他,手中火球飛射。
張靖陽冷笑,這是要和他正面硬槓?
看剛才張揚陽沒有第一時間掛掉,張靖陽就知道,身上穿著的防禦裝備,足以擋住胡寒珊的攻擊。
煉氣期修真者,法術的威力再牛逼又怎麼樣?只要築基修真者身上靈力充沛,防禦法寶全開,站著讓你打,都未必能打得破。
張靖陽完全有把握,擋住胡寒珊的火球術,然後幹掉胡寒珊。
瞧胡寒珊的身上就知道了,一身亂七八糟的煉氣期散修裝備,絕對擋不住築基期法寶的強力攻擊。
“死!”大量的靈力在張靖陽手中的法寶聚集。
一道凌厲的殺氣陡然出現,又陡然消失。
下一秒,張靖陽陡然心中一寒,睜大了眼睛,從空中跌落,直直的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配合張靖陽從地面追殺胡寒珊的煉氣期修真者們,一個個驚恐的看著胡寒珊,或呆呆的站立,或重重的倒下。
天地之間,一股強烈至極的殺氣,充斥著空間,卻又一閃而逝。
整個山頭的野獸,蟲豸,盡數倒斃。
極少數奄奄一息的修真者和護院們,立刻沒了呼吸。
火焰還在燃燒,激起風動,微風吹拂,山頭綠色的樹葉,像枯葉一般,一片片的落下,依然挺拔的樹木,盡數沒了生機。
一眼望去,綠色的樹木下,卻是黃色的枯草,夾雜著綠色的落葉。
胡寒珊冷冷的看著張靖陽的屍體,撿起他手中的法寶,和儲物袋。
“其實,本魔殺築基,如殺一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