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是小兔子。”小弟子們驚喜的大叫。 “一人挑一隻。”胡寒珊道。 送兔子來的普通人微笑，仙人也是人，小孩子也喜歡小兔子小貓什麼的。 “謝謝老大。”幾個小弟子大叫。 “只要你們認真修煉，我下次讓他們送小鹿過來。”胡寒珊誘惑著。 小弟子們歡呼，七手八腳的挑著兔子。 王佳佳站在人群的背後，羨慕的看著小兔子，卻不敢擠到人群裡。 等小弟子們每個人都抱著一隻兔子散開走遠，王佳佳這才走了過去。 還有一隻小兔子孤零零的留著。 “哎呀。”王佳佳開心的叫。 一隻手卻拎起了兔子。 “小兔子。”一個十來歲的男孩道。 王佳佳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卻不敢出聲。 “看什麼看，滾開！”男孩厲聲道，這個小女孩是金丹的女兒，天生的女反配女龍套的命，活不了幾集的，用不著客氣。 王佳佳瞅了一眼小兔子，低下頭，想要走開。 “噗！”男孩跪。 “過來。”胡寒珊勾手指。 王佳佳小心的靠近。 “打他。” 王佳佳用力搖頭：“孃親說，打架是不對的，他喜歡小兔子，就讓給他好了。” 胡寒珊問：“你孃親有沒有說，到了這裡，要聽我的話？” 王佳佳點頭：“有啊。” 蕭雨涵千叮萬囑，一定要和胡寒珊搞好關系，要聽她的話，但是，也不要太接近，要掌握好距離。 才六歲的王佳佳聽不懂什麼叫掌握距離，但是聽胡寒珊的話，她還是懂的。 “那現在我說，打他！”胡寒珊怒喝。 王佳佳很聽話，急忙跑過來，可是又不知道怎麼打人，只是瞅著胡寒珊。 “跟我學！” 胡寒珊一腳踢在男孩的身上。 王佳佳小心翼翼的踢了一腳，怯怯的看胡寒珊。 躺在地上的男孩淚崩，忘記胡老魔也是反派龍套了，打這個金丹女兒龍套，那絕對是物傷其類了。 “一點力氣都沒有！”胡寒珊怒喝。 王佳佳呀呀的叫，不斷的踢。 胡寒珊滿意了：“記住，要聽本老大的話，誰敢搶你的東西，就打死他！” “我們幫你一起打！”其餘小弟子見到這裡異樣，跑了過來，同仇敵愾。 “吊起來打三天，要是沒死，就給他一個機會。”胡寒珊從來不手軟。 “等我學會了法術，誓報此仇！”被打得男孩咬住牙齒，默默發誓。 王佳佳眨著眼睛，總覺得興奮又開心。 …… 寶貝女兒被強制送去了新弟子區域，接受平民化教育，蕭雨涵痛心不已，強忍了十幾天，終於忍耐不住。 她悄悄的到了新弟子區域，遠遠的看著。 王佳佳正和一群小弟子歡快的玩著老鷹捉小雞。 看見女兒臉上的笑容，蕭雨涵很是欣慰，小孩子果然要和同齡人玩鬧，才是最合適的。 “時辰到了。”某個稍大一點的女孩子看看地上的香，戀戀不捨的道。 一群小孩子唉聲嘆氣，王佳佳跟著用力的嘆氣。 蕭雨涵差點笑出聲，她敢打賭，寶貝女兒完全不知道嘆氣是什麼意思。 “走！”領頭的女孩道，一群小孩子跟在她的背後，蹦蹦跳跳的。 一個男孩子被吊在樹上。 “喂，你們可要想清楚，今天打了我，等我下來，我就打死你們！”男孩抓住胡老魔不在的機會，竭力向小弟子們說清楚厲害關係。 “打！”領頭的女孩子毫不動搖。 蕭雨涵驚恐的看見，一群小孩子拿著大大的棍子，呀呀叫著，用力打在男孩的身上。 “打死他！” “用力！” 一群小孩子大喊，蕭雨涵聽到了自家乖巧可愛的寶貝女兒稚嫩的喊聲，差點淚崩。 這還是她的甜甜糯糯的寶貝嗎？ 這根本是個小太妹！ 蕭雨涵深刻領悟了，學好三年，學壞三天，到了外門弟子當中，不過一個月，乖巧小寶貝就變成了銅鑼灣小太妹了。 “佳佳！”蕭雨涵大聲的叫。 “孃親！”王佳佳大叫。 看見女兒歡笑著撲進她的懷裡，蕭雨涵又捨不得罵了，抱著小小的身體，叮囑著：“低調，不能和別人爭執，要團結有愛，不能打人。” 王佳佳無辜的眨眼：“老大說，有誰不服就打。” 蕭雨涵閉上眼睛，李長老，你為了權利，害了我的寶貝女兒！ …… 練武場。 “火龍沖天！”一個青年捏著法訣，一指，細長的火焰慢慢在他的眼前出現，然後衝上天空。 一群小弟子們用力的拍手，好厲害。 “就這點威力？”又是一個青年冷笑，還以為煉氣5層的法術多麼的厲害，不過如此。 “看我的烈火焚天！”那青年默默唸咒，前方數米出的地上，冒出了一大片的火焰，足足有丈許方圓。 “這是我東方家的不傳之秘。”青年額頭見汗，傲然道。 憑藉這招烈火焚天，東方家不知道打敗了多少強敵，消滅了多少妖獸，和其他火系法術比，威力強大了數倍。 只是，這招耗費的靈氣多了些，他一天只能激發3次而已。 “果然都是真正的高手啊。”圍觀的幾人大笑，完全無視附近的小弟子們。 一群才只有煉氣1層2層的小菜鳥，要不是運氣好，被流霞派直接招進山門，怎麼會有今天？ 使出烈火焚天的青年更是看都不往胡寒珊的方向看，小p孩而已，真以為了不起了？只是我們一群成年人，不想欺負你，陪你玩而已。 “老大，老大！他們好厲害！”幾個小弟子扯住胡寒珊的衣角大叫。 “我沒空。”胡寒珊在紙上寫著，“烈火焚天”，“5”。 小弟子們對胡寒珊畫一些鬼畫符，早已習慣了。 “老大，你也露一手。”小弟子們起鬨。 露一手？胡寒珊別說一手了，一手指都不會。 一直努力吸收靈氣的胡寒珊，終於想起來，她漏掉了什麼。 身為保m山流霞派新手村第一高手大姐大，竟然一個法術都不會。 …… 傳功樓。 一群小弟子蜂擁著胡寒珊：“老大，我們幫你找。” 七手八腳的在樓中亂翻。 管理的築基道人早已習慣了，每次新招收的弟子們學習法術，總會來一大群看熱鬧的，鬧哄哄的像是菜市場。 但來煉氣期傳功樓的人，其實並不多，也打攪不了誰。 又不是看小說，一天可以隨便看幾萬字，看完一本立刻過來排隊換一本。 法術需要花大量時間去理解去練習的！ 而且流霞派煉氣期弟子人數有限，所以這傳功樓，每天也就只有一兩人會來。 “我找到了！”某個小弟子大叫。 《十方俱滅》。 看名字就知道，是很厲害的法術。 “我這本也很厲害。”另一個小弟子不服氣。 《極度深寒》。 “還是我這本好。”有小弟子跳腳。 《永鎮天下》。 “我這本，我這本。”王佳佳胡亂抓了一本，也是亂叫。 《雷霆千鈞》。 婉清搖頭，老大是木水雙靈根，這種一看就是火系電系的，怎麼都不適合的。 “老大，還是這本《永珍回春》吧。” 一瞅就知道是木系的法術，肯定和胡寒珊的靈根最為貼切。 胡寒珊搖頭：“我要找天下第一的秘籍，這種一看就是中二取名的法術，我是絕對不會學的。” 好幾個小孩子用力點頭：“就是，就是，你們看這裡。” 他掏出一本話本，飛快的翻著。 “一定要在角落，找有塵土的，沒人看過的，名字古樸，又非常不明覺厲的。”大多數主角的秘籍都是這樣來的，來來往往的傳功樓，就是會沒人看到這本厲害無比的秘籍。 “太扯了！”又是一個小孩叫道，“不是這樣的！” 應該是所有人都離開這裡，只有胡老大在，然後胡老大拿把掃帚拿塊抹布，一邊打掃，一邊自言自語，“我要為了修真界的和平而奮鬥終生。” 再然後，書架頂上就會掉下來一本有厚厚灰塵的上古禁咒秘籍。 “不是的，不是的！”婉清想起來了。 “應該是對某個老頭子恭恭敬敬，然後老頭子就會覺得胡老大是可造之材，給她一本失傳千年的門派秘籍。” 胡寒珊眼角抽搐：“都滾出去！” 傳功樓中終於安靜了。 “你們說，老大會選哪一本？”一群小弟子蹲在地上，眼睛亮閃閃的。 “一定是……” “哇哈哈哈！我終於找到天下第一法術秘籍了！”傳功樓中，傳出胡寒珊猖狂的笑聲。 這麼快？ 胡寒珊拿著一本秘籍，一臉的得意和欣喜。 “拿來，登記。”築基道人說道。 秘籍遞到了桌上。 “什麼秘籍？”一群小弟子湊過腦袋。 《火球術》。 老大你神經啊！ “你們懂什麼！”胡寒珊怒視。 築基道人微笑，欣慰的點頭，能從一大堆酷狂霸拽的書名中，挑中這本樸實無華的《火球術》，足以說明，這個胡寒珊是個超級大sb! 以為越簡單的，就越是無敵的秘籍；以為沒人看的基礎，才是最厲害的；以為樸實無華的，才是高手寫的；以為沒人看的，是高手的考驗的…… 全部都是看話本看成白痴的sb！ 流霞派萬年以來，每一屆新弟子，都有人跳進這個坑裡，白首窮經，韶華虛度，最後發現，這只是一本入門級的基礎教程，沒有任何的機關，沒有任何的深意，沒有任何的華麗頂級上古禁咒。 要不要提醒胡寒珊，不要傻乎乎的跳進這個無數人豎著跳進去，橫著爬出來的深坑？ 築基道人保持沉默。 奪舍老魔胡寒珊，殺夫證道胡寒珊，殺全家斬情胡寒珊，欺負小孩胡老魔，毆打新人胡老魔…… 幾個外號已經說明了胡寒珊的本質：“人渣，變態。” 其餘或者可以有各種解釋，比如調*教小孩子，立威，報仇等等，就算不能把冒黑煙的胡寒珊洗白，至少也能洗的半灰半黑。 但殺全家斬情，你倒是給我洗洗看！ 斬斷俗緣，雖然是仙家的基本要求，但從來沒有叫人砍死全家斬情的。 即使是奪舍的，受人養育之恩，受人骨肉之賜，不思回報，免除因果，反而做得這麼過分，簡直絕無僅有。 如此心性涼薄，誰敢親近，誰不提防？ 流霞派的築基們早有公論，遇到胡老魔，絕對公事公辦，不刻薄一分，不多與一絲，不偏袒一毫。 只求安靜的做個路人甲。 “這是你的選擇？”築基道人微笑著點頭，眼神中滿滿的讚賞。 “去隔壁抄錄了，就放回去吧。” 抄錄？沒聽錯吧？ 胡寒珊瞅瞅手裡的紙張秘籍，剛才太興奮竟然沒有發現，這秘籍竟然還是紙張的。 太落後了！ 修真秘籍難道不是玉簡什麼的，放在額頭，就能感應到裡面的內容的嗎？難道萬年的修真界，竟然連這麼簡單的技術，都做不到嗎？ 築基道人只用三個字解釋：“玉會碎。” 服！ 一群小弟子搶著道：“老大，我來抄！” “老大，我字好！” “我帶了毛筆。” 你們抄，我才不放心呢！ 一手歪七扭八的字，說不定現在認識，過個幾分鐘，你們自己都不認識寫了什麼了。 還有錯字漏字。 修煉走火入魔，你賠我啊！ 胡寒珊堅決自己抄，正楷！ 不然那□□爬字，同樣不認識…… 胡寒珊掏出一隻禿筆。 “老大，我來給你舔舔！”一群小弟子積極的道。 禿筆幹筆，嘴裡舔一下就能再寫，就算李白也是這樣的。 胡寒珊想到一嘴黑色的李白，堅韌的神經忍不住抖了一下。 “喂喂，髒死了！”一不留神，王佳佳已經蹲在地上，努力的舔毛筆。 “笨蛋！”胡寒珊拍王佳佳的腦袋。 王佳佳歡樂的眨眼，一嘴的黑墨。 “我要建立五火球神教！”胡寒珊雙手叉腰，仰天狂笑。 一群手下老老實實的站著，老大發神經的時候，萬萬不能惹。 “等我學會了火球術，就是本教橫掃天下之日！” 不管是兔子精還是霸王龍，五個火球幹掉一切。 …… 幾天後。 “老大呢？”幾個小弟子互相問著。 “好像又去河邊發呆了。” 河邊。 胡寒珊呆呆的坐著，偶爾寫寫畫畫，偶爾放出一個小小的火球。 “我還以為是什麼秘籍。”某個青年笑了。 “到底只是孩子啊。”其他人也笑。 一群小弟子聲勢浩大的照耀，胡老魔得到了絕世秘籍，沒想到只是最簡單的火球術。 幾個人笑看胡寒珊折騰小火球，這個大姐頭眼光越差，天資越差，他們的機會就越大。 …… “老大，我孃親說，火球術沒什麼用，不如直接學《十方俱滅》。”王佳佳道。 雖然難度係數不一樣，但“十方俱滅”的威力大了十幾倍，就算只學了一點皮毛，保證比火球術厲害。 “我孃親還說，老大最好學木系和水系的法術，事什麼功什麼……”王佳佳又忘記了。 其餘小弟子也點頭，這點常識還是有的，上古秘籍就是比路邊貨厲害，親和性強的法術就是比沒有相應靈根的法術容易學。 胡寒珊斜眼。 “豆腐雕成了花，味道就更好？ 當然不是！ 不換湯底，不管雕成豆腐牡丹豆腐狗尾巴，還是豆腐觀音豆腐西施，味道永遠都是一樣。 不管什麼火，最重要的是能量和溫度，就沒看見蘑菇雲中冒出一條大火龍什麼的。” 王佳佳眨眼，豆腐啊，還能雕花嗎？還有蘑菇雲是什麼？蘑菇做得雲嗎？ 其他小弟子也茫然，豆腐不就是方方的一塊嗎，沒見過雕花的啊。蘑菇雲，能吃嗎？ “沒見識！”胡寒珊怒，一人賞一個爆慄。 火球術是一切火系法術的基礎，胡寒珊看得出來，其他修真者也看得出來。 不管火鳳凰火鳥火雞，還是火樹銀花，總是火球術的變種。 但是，卻幾乎沒有人從火球術當中，找到更本質的東西。 沒有顯微鏡，沒有光譜儀，沒有無數次的實驗，沒有見識過大規模的爆炸和火焰，修真界的人就是再天才，也沒有辦法想通，火球術該怎麼進一步追究更遠，進一步發展。 天才常有，但顯微鏡不常有，超越時代的天才，只能是悲劇。 “可是，我還是覺得火鳳凰比小火球厲害。”小弟子們委屈了，那種冒出一隻火焰鳳凰，鳴叫著，衝向敵人，炸得敵人四分五裂，地面火焰片片，怎麼看都厲害無比。 “我敢肯定，火鳳凰只是一個大火球而已。”胡寒珊固執的堅信，火鳳凰之類的法術，和火球術比，只是擴大了能量的輸出而已。 火系法術的威力，一定和外形無關。 “大火球變成能鳴叫的火雞火鳥，”胡寒珊嘿嘿的笑，“只是為了裝逼而已。” 同樣的能量，是發個超級大火球逼格高，還是發出一隻火鳳凰逼格高？ 當能量輸出到了盡頭，自然會有一群人轉移方向，追求法術的好看。 就像豆腐雕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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