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親一親, 女孩親一口, 將自己親到喘不上氣,緩緩。週而復始, 這便不知是幾個親親了。
夏瑜實在纏人。
你去吻她, 她便紅著臉害羞得不行, 好似你是個壞傢伙。你不吻她,她又哼哼唧唧地追過來索吻, 拿著小女孩甜甜蜜蜜的腔調求你,嗓子又嫩又嬌, 聽得人渾身酥麻。
夏修音拿她沒辦法。
岑澳和家教就在樓下, 嘈嘈切切的交談聲在夏瑜的吻中變得模糊不清。
空氣被臉頰的熱度蒸騰而扭曲變形, 入目的光線撕裂為尖銳的斑塊, 一片片碎在地板、身側的牆, 像是要割傷。
可女孩的目光柔軟地流淌,夏修音被這樣純粹稚嫩的愛意包裹著。
破碎的視野, 她卻是完整的。
安全、舒適。
這樣親暱一會,夏瑜不再著急,含著姐姐的唇慢條斯理地輕琢。
“姐姐今天沒有塗唇膏。”她蹭著夏修音的唇角。
“姐姐不知道……我最喜歡姐姐的唇膏了。”
“桃子味,草莓味……”
夏瑜在年幼時曾經趴在夏修音的梳妝鏡前, 一支支地看著標籤。那些文字在眼前具象成水果的甜香, 沾染到她的唇, 舔著她的牙齒,讓她喉間發癢,唇角乾燥。
這麼甜的唇膏, 姐姐是不是也很甜?
隱.秘的渴.望根植於心臟,盤根節錯,籠下深深的陰影,飼養更深更骯.髒的欲|求。
姐姐不會知道。
“這一口是桃子。”夏瑜碰碰姐姐的唇。
“這一口是草莓。”又碰了碰。
“桃子味的姐姐,草莓味的姐姐。”
純潔的親親,小孩子般表達喜愛。
貪婪得怎麼親都不夠。
“這麼多味道的姐姐。”
甜甜的姐姐。
都是她的。
夏修音任夏瑜親暱了一會,一前一後下樓。
岑澳本來撅著嘴不滿地聽女生說著什麼,眼神四處亂飛,一瞥見夏瑜,當即撒丫子竄到夏瑜身邊。
她拉著夏瑜的手莽莽撞撞地往客房衝,“小姨姨,快,我們到樓上去,你教我做題!”
她又扭頭,“你跟我媽說,小姨姨教我呢,這兩天不上家教!”
“妙妙……”不待夏瑜開口,岑澳已經火急火燎地要帶走夏瑜。
夏修音的手一空,她平靜地盯著手指看了看,側了側臉,眼睛眯起來。
而後,她與樓下的蔣宜章對視。
中長髮,鼻樑架著眼鏡,外放著冷淡,模樣清秀。
清清冷冷的學霸模樣。
“你好。”夏修音接受著對方的打量。
她緩步從樓梯而下,指尖放在身側,似乎還能觸碰到女孩的溫度。
蔣宜章頷首,“你好。”
“新泡的果茶,甜了點,但還不錯。”
夏修音抬了抬手,沏了杯,輕輕擱在蔣宜章身前。
“請用。”
正當年齡的夏修音,兼備成熟女人的風情與少女的柔和精緻,氣質出塵,眉眼的豔麗凌厲被積澱得溫和,交揉成致命的吸引力。
蔣宜章到底是年輕了些,被夏修音的氣勢沉沉壓著。
“謝謝。”蔣宜章端起窄杯,神情有幾分猶疑。
“夏小姐,你……”
夏修音好整以暇。
“這裡。”蔣宜章點著自己的唇。
夏修音的瞳裡浸著瞭然。
她伸手觸了觸,被夏瑜啄吻得微腫,透著豔色。
難得閒適,夏修音衣著寬鬆居家,長卷發披散在肩背,泛腫的唇為她的慵懶更添了點別的韻味。
矜貴溫和卻高高在上的夏修音,被她的女孩這樣拽入人間紅塵。
她笑著,“因為是很甜蜜的吻。”
沒頭沒腦的話,蔣宜章卻陡然明白了意指。
因為甜蜜,所以難耐,所以吻了很久。
“這樣。”蔣宜章一時失語。
夏修音和夏瑜並無血親關係,成為戀人也容不得別人置喙。
“需要解釋一下這個嗎?”夏修音將岑澳的手機放置在蔣宜章面前。
四五個聯繫方式被置頂,包括連頭像都沒有的,歸納在一起,出現在岑澳的社交軟體裡。
“岑澳因為這個很困擾,所以來了我這裡。”
“我本該和我的戀人度過一個美好的下午,而不是為了接待你和她,而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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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修音溫聲慢語,說得卻毫不客氣。
或許是想反駁,可看到夏修音在桌案不耐輕叩的手指,蔣宜章啞了啞嗓子,最終預設。
“你喜歡岑澳?”夏修音的語調並不是疑問。
不等蔣宜章回應,夏修音又道,“你在追求她。”
“用這種幼稚、拙劣的方法。”
蔣宜章擰了擰眉,目光落在夏修音身上。
夏修音慢條斯理地飲了果茶,她喜歡水果甜,是女孩泡給她的。
她咬了咬吸管,心情好了些。
“聰明一點,耐心一點。”
“你要等她自己和你親近,接受你。”
夏修音似乎想到什麼,她凝神聽樓上的動靜,眸光深了深,點點笑意暈在眼瞳。
“可她現在在躲我。”蔣宜章道。
還罵她變態。
夏修音好笑地瞧著她。
“因為你們那個小遊戲?”
夏修音捏了捏吸管,輕輕提起又落下。
蔣宜章走時,岑澳還在樓上,夏修音把手機拿給她,順便給夏瑜喂了水果。
岑澳啃著手指看夏修音親親女孩的鼻尖,幫她擦嘴巴,然後沉聲叮囑岑澳要好好學習,掩了門離開。
岑澳怏怏不樂了半個鐘頭,瞄了眼手機,突然揚眉吐氣,她把作業掃到一旁。
“小姨姨,你看!”
夏瑜還在為岑澳圈畫重點,聞言湊過去看了看。
【妙妙,我沒錢了。】
【你收款之後,就不要再轉了。】
【數額再往上加,我媽媽會發現的。】
【哈哈哈,你還是個媽寶!你怕你媽!】
岑澳手指如飛。
對方沒有再回覆,只是將已經過期的轉賬重新發起。
岑澳收款,果然還是她上次轉的那些數額,對方一分錢也沒加。
看來是真的沒錢了。
岑澳撐著面子,【我比你有錢!】
對方,【我財力有限。】
岑澳心虛,【我不怕我媽!】
對方,【我是媽寶。】
岑澳從天靈蓋到腳底板都舒暢了。
“小姨姨,你看這人,還挺有意思的。”岑澳笑嘻嘻的。
夏瑜的筆尖抵著紙張,被岑澳拉扯著晃了晃
【我沒錢,那你現在願意和我講句話嗎?用語音。】
變態見縫插針。
【妙妙,就一聲。】
“還是挺變態的嘛。”岑澳撐著下巴,倒沒之前這麼牴觸。
【“呸!”】
說好一聲就一聲。
【妙妙,你聲音真好聽。】
【甜得我心都跳得快了。】
【下次你能再說一聲嗎?】
“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岑澳笑,“還惦記著下次?”
“想的美!”
叮叮咚咚的資訊提示音,對方又發了一堆文字。
盡顯對岑澳的迷戀。
岑澳翻來覆去看了看,一條也沒回。
把手機收起來揣兜裡,她認真道。
“小姨姨,我要回家了。”
夏瑜指著草稿紙上的公式,“妙妙明白這些了嗎?”
岑澳的神情垮了垮,又很快振奮。
“不要緊!我有家教!她會教我!”
她撇嘴,“這兩天,姨姨老是兇我,可嚇人了。”
和小姨姨多說兩句,若有似無的視線就盯著她。
而且,姨姨還不許她和小姨姨一起睡。
那多不好玩!
她都快透不過氣了。
姨姨老是和小姨姨親嘴,也不管她羞不羞。
岑澳覺得自己是被小團體孤立的可憐蟲。
“那我們去和姐姐說一說。”夏瑜應。
陳晚晚終於見到了夏魚的姐姐。
本來應該陳晚晚開車去接夏魚來片場的,可是凌晨五點多的樣子,她打電話過去叫人起床,一個微沙的嗓音透過電磁波傳遞在她的耳邊,空氣輕微震顫,蕩得她耳朵發麻。
“謝謝。”
“我會把她送過去。”
像是初醒。
陳晚晚愣了半晌,突然覺得這聲音熟悉。
“你是,夏魚的姐姐?”
“是的。”
“哦,好。”陳晚晚.乾巴巴講了兩句,掛了電話。
良久反應過來,夏魚的手機怎麼在她姐姐那裡?
家教這麼嚴,十一點後不準玩手機?
可夏魚不是成年人嗎。
難道夏魚和她姐姐睡在一起?
也不是沒可能……但是,看夏魚的家庭條件,雖不太好,還不至於做到這樣吧?
陳晚晚滿頭霧水。
約摸七點出頭,陳晚晚在片場等到了夏魚。
乾淨脫塵的女孩,格子衫和小腳褲,纖細精緻的腳踝裸||露在外。簡簡單單的裝束襯出逼人的靈氣和纖細青澀的少女感。
她下了車,卻沒注意到陳晚晚,目光依賴地圍著身側的人打轉。
陳晚晚分了點視線到夏修音身上,這一看,當即呆了呆。
娛樂圈不缺美女,但是有特點有氣質的大美人到底是少。
夏修音個子高挑,身段姣好,周身氣質文雅溫和,五官卻豔,眼角微狹上勾,張揚到極致的豔,美得鋒利。
陳晚晚幾乎能感覺到空氣變得滯阻。
只是,夏修音此刻低了頭,安撫地和女孩說著話,豔色便被收斂,變成她設想中溫柔似水的鄰家姐姐。
“晚晚,早上好。”夏瑜抱著揹包和她打招呼,模樣嬌俏乖巧。
“早。”
夏修音的聲音與手機中稍有不同,一點點的清冽被掩在溫和的語氣之下。
“感謝這段時間你對阿瑜的照顧。”
陳晚晚突然有點緊張,寒毛直豎,如同被班主任點名,她連連擺手。
“應該的應該的。”
夏修音客套幾聲,便不再管她,和夏魚又低聲說了兩句。
“阿瑜,姐姐先走了。”女人撫了撫夏瑜的發。
夏魚乖乖地揮手。
“姐姐再見。”
陳晚晚趁車沒影了,湊到夏魚面前,“小魚,你姐姐真是開公司的?”
這張臉和女強人也太不相容了。
“對。”提到姐姐,女孩的眼睛彎彎的亮亮的。
不過,應該也不是什麼大公司。
畢竟,夏魚現在的處境這麼可憐,但凡她家裡資產豐厚,也不會被牽著鼻子走。
也許是豪門的沒落。
夏魚和她姐姐,全然不同的風格,同樣讓人心動。
難以想象,她們的媽媽會是什麼模樣。
陳晚晚心裡唏噓。
比起陳晚晚一副土包子進城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夏魚要顯得從容一些。
名導的劇組並沒有讓夏魚太過驚訝,畢竟是由秦正搭線介紹,雙方都提前有過接觸。
陳晚晚經常眼紅地聽公司裡其他經紀人談起帶藝人拍戲的經歷,現在她終於自己成了劇中人,高興得神經快要爆炸。
“小魚,掐我一下。”她握著夏魚的手。
半天還暈暈陶陶的。
“晚晚,是真的。”夏瑜好脾氣地重複。
夏魚的戲份大多在中後部分,只有幾個片段需要拎出來提前拍。
所以,多數情況下,夏魚都是捧著劇本坐在片場角落裡背臺詞和學習。
偶爾,陳晚晚會發現夏魚在看論文。
複雜的符號,專有性過高的英文單詞,陳晚晚從看的第一眼就選擇了放棄。
夏魚吊威亞和墜海的幾場戲,她姐姐都來了劇組。
夏修音的目光隔著人群,隔著重重攝像機,隔著透明的空氣,溫柔又灼燙地烙在女孩身上。
陳晚晚心裡感嘆,這個姐姐實在是好,長得美,氣質好,又細心貼心。
夏魚和姐姐一同長大,嬌一些也是應該的。
劇情進行到三分之二,因為天氣原因,劇組決定暫緩拍攝。
陳晚晚和副導演確認好接下來的安排後,往化妝間走。
她和副導演多說了幾句,其他演員差不多都離開了,只有夏魚還在等她。
餘光瞥見片場外不知何時停的車,她隱約覺得車型眼熟。
陳晚晚搖了搖頭。
這種時候誰還會往片場跑,想什麼呢。
她錘了錘自己的肩,磨磨蹭蹭抵達了化妝間。
周遭很安靜。
沒有人聲。
陳晚晚打算推門而入——
“姐姐……”細細的哀求,藏著幾分焦渴。
陳晚晚看清後捂住嘴,堵住嗓子裡那聲尖叫。
夏魚的姐姐單手插著純黑剪裁的西褲,她倚在椅旁,微俯身,一隻手捏著夏瑜的下頷,唇貼在夏魚的唇,親得很兇。
夏魚坐在化妝臺前,細白的手指扣在椅側,乖弱地承受這個熾熱難堪的吻。
一雙人影在鏡內外親密地交||纏。
不是姐姐對妹妹的吻。
是情人。
甚至在交換唾液。
夏魚和她姐姐居然是這種禁忌的關係?!是情人嗎?
她姐姐看上去這麼強勢,或許是她姐姐逼的她?
夏魚的物件知道嗎?!
天啊,又是同性戀人,又是不倫感情,隨便哪一條都足夠將夏魚踩得一輩子出不了頭!
陳晚晚悲哀地在心底畫十字,她該如何為夏魚掩藏這些秘密。
陳晚晚的動靜很小,卻依然驚擾了對方。
夏修音從鏡中抬眼,撩著眼皮,驟然與鏡外的她對視。
那一眼,陳晚晚的心臟都要停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姐姐親自教學,蔣宜章真的好命。【不
妙妙被成功趕跑。
最後,讓我們為靈魂受到衝擊的陳晚晚點個蠟。
本文不會有超過三章的副cp。
主角只有兩個。
謝謝大家的投喂!!啾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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