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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趙軒將朝政託於三朝老臣文宰,軍權交給忠心武宰伯耀,才放心帶著武銑等大臣,載著敬獻給秦天子貢品,跟吳國使團一起啟程去鎬京。隨同保護趙軒趙國精兵人數和吳國相差無幾,也是一千五百人。

那位曾被他連續寵幸四夜男寵,因鞭打傷口發炎起了高燒,趙軒離開王都後咽了氣。王宮總管稟告了暫時代理王宮事務嬡姬,命人打了一口薄棺裝殮,抬到亂墳崗埋葬了,總算是沒有暴屍野外,入土為安。

從趙國王都去鎬京要自趙國西北邊境出境,出境後還要經過大大小小十幾個諸侯國才能到達天子都。如果行程沒有大風大雨阻攔,要行走半個月才能抵達鎬京。

各國諸侯朝拜秦天子日子定是五月十五,趙軒和鄭鈺銘從趙王都出發是四月中旬,留有二十多天趕路時間,寬鬆時間可以讓他們行程不太緊張,諸侯朝拜之日前趕到。

從趙王都出發後,鄭鈺銘只第一天乘坐了馬車,第二天開始就棄車騎馬。鄭鈺銘之所以棄車騎馬,一方面是因為趙王都到西北大道崎嶇,沒有來時官道平坦,坐馬車有點顛簸,還不如騎馬舒服。

第二個原因是趙軒找藉口擠到了鄭鈺銘馬車上。驪山溫泉,鄭鈺銘發覺趙軒對他舉動過份****,鄭鈺銘便不想跟趙軒單獨相處,為了不跟趙軒呆一個密封空間,鄭鈺銘才藉口馬車顛簸換了馬騎。

趙軒雖對鄭鈺銘很有愛慕之心,也得顧忌身份,這份愛慕之心人前總會加以掩飾。鄭鈺銘騎馬而行,前後都有護衛擁簇,趙軒策馬並排行走舉止要端正合乎禮儀,這正是鄭鈺銘所求。

趙軒除了不能和鄭鈺銘舉止言語太過親密,跟鄭鈺銘一路行走交流還是非常開心。

跟鄭鈺銘相處時間越多,越發覺鄭鈺銘眼界廣闊,見識豐富,心折之下恨相見太晚。

用了三天時間,趙吳朝拜使團走到了趙國西北邊境。趙國西北郡戎災中人口減少了五分之一,越接近邊境,受禍害程度越重。

有吳國援助,趙軒全力賑災救濟,躲過戎災趙國百姓都活過了冬天。當氣溫回暖時,百姓便開始田間辛苦勞作。官道兩側田地基本沒有荒蕪,都種滿了莊稼,趙軒看眼裡,心中非常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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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百姓只知是他們君王撥糧救了自己性命,無人知曉吳國無條件援助。趙軒所到之處,道路兩旁都是來跪謝百姓,百姓口中感謝只有趙軒,沒有關於吳國隻言片語。

趙軒一路接受百姓跪拜,一路口口聲聲對鄭鈺銘表示感謝,可接見地方官吏時,卻只口不提吳國援助。鄭鈺銘見此情景,哪裡不明白趙軒用意,趙軒是不想讓他臣民心中有吳國恩惠。

吳國使團人員大都忿忿不平,只鄭鈺銘明白趙軒用意,趙軒是不想吳國他土地上具有影響力。公孫盤見此情景,只覺得自己當初出山做出追隨決定正確無比。趙軒所作所為都只為自家社稷。

出了趙國附庸國國土,往鎬京方向都是受過戎災地方,這些地方大都是秦王室近支封邑,都是國土面積不大諸侯國。這一路,原來是大秦土地肥沃,人口密集地方。

同樣承受北方遊牧民族搶劫,這些地方因為沒有救濟,恢復就沒有趙國西北郡,除了有高牆城池地區依然繁華,那些戎人經過鄉野之處就非常悽慘,村落中人口基本都有減少,甚至還碰到好多人煙全無村落。

村落中死去村民屍體無人埋葬,被野狗和烏鴉啃噬得只剩白骨。鄭鈺銘怕有細菌或瘟疫感染,見到這種村落便令隊伍繞道而行,入夜遇不到城池,只能荒野露宿。

一路所見太過悽慘,使團人都變得寡言少語,這一日,眼看太陽西沉,附近沒有城池可供住宿,使團又得野外紮營了。

趙吳兩國士兵剛開始紮營,遠遠從來路方向走來一隊人馬,哨兵過去盤問,那隊人馬竟然是吳國商隊。

哨兵連忙將商隊東家帶至鄭鈺銘面前。

“你是韋東家?”鄭鈺銘認識這個商人。

眼前姓韋商人曾是南埠碼頭邊一個貨郎,鷹部落酋長拓雄還曾他貨擔上為女兒買過金簪子。韋貨郎因此跟拓雄認識,靠跟因鷹部落做生意起家,南埠碼頭買了店鋪。楚朝輝就是他商店發現了硫磺。

鄭鈺銘南埠呆了三年多,對南埠商人都熟悉。

“是!公子!正是小人!”韋貨郎看到鄭鈺銘很激動,撲過來行大禮,韋貨郎生意越做越大,發展到有了自己商隊。

“韋東家!請起!”鄭鈺銘異鄉見到故人很高興。

這時野外露宿帳篷還沒有搭建好,鄭鈺銘和公孫盤、吳牧坐都是簡易木凳。

韋貨郎同樣認識吳牧,只不認識公孫盤,既然公孫盤能跟吳牧並肩而坐,身份就不會低到哪裡。

做生意人頭腦都靈活,韋貨郎恭恭敬敬跟兩人行過禮後,才一旁小凳坐好。

“銘弟!來這隊人馬是何人?”趙軒也看到了商隊,帶著武銑從自己營地走過來詢問。

“此人乃是南埠商人,那隊人馬是他商隊!”鄭鈺銘站起身介紹。“韋東家,拜見趙國國主。”

韋貨郎鄭鈺銘起身時早就離了木凳,公孫盤和吳牧也已起立側。

等韋貨郎跟趙軒行了大禮,拜見過武銑,一行人才重入座。

“韋東家這是去何處販賣?”鄭鈺銘關心問道。

“稟公子,小人這是去鎬京賣貨。”韋貨郎見鄭鈺銘問話,連忙站起恭敬回答。

“去鎬京?”鄭鈺銘有點奇怪。“韋東家為何不坐船去鎬京?”

從南埠可以乘海船到小海灣,從小海灣換稍小帆船進入大河,大河是大秦北部第一大河,途徑唐地、魯、齊、許等十幾個諸侯國,帆船一直可以通溯到秦都鎬京。從南埠乘船去鎬京不會超過十五天,走陸路卻起碼要二十天。水路運輸可說是省時省力。

鄭鈺銘很奇怪韋貨郎棄省時省力運輸方式,選擇從陸地慢慢行走。這時才五月初,不是寒冬,大河可沒有結冰封凍。

“公子,非是小人不想走水路,實水路不太安全了。”韋貨郎一臉無奈,他原來都是走水路到鎬京去。

“怎麼說?”旁邊吳牧很驚訝。

吳國船隻不但海上是霸主,內陸河航行也是通行無阻,不可能有敢對吳國商船打主意劫匪。大河兩岸諸侯國都歡迎吳國商人前去經商,也不會國內航道設卡,韋貨郎這個水路不安全是從何說起?

趙軒旁饒有興趣地聽著,他覺得定是長河旁哪個諸侯國跟吳國起了矛盾。

“是因為齊魯兩國國內起了禍亂!商船從那行走不安全了。”

韋貨郎話音一落,趙軒驚得站起身,公孫盤和吳牧也大為驚訝,只鄭鈺銘眼簾低垂,心中有數。

“起是什麼禍亂?”

趙軒皺眉,齊魯兩國國內有大亂,為什麼沒有訊息傳到他這裡?

韋貨郎朝趙軒拱拱手:“齊魯兩國自去年年末開始,國內就有難民暴動,剛開始還是小眾,到了四月初,如星火燎原般擴散,齊魯兩國國君派了虎賁到處平亂。商船從兩國境內經過,停岸補給不安全。”

商人消息靈通,韋貨郎聽說後,果斷選擇從陸路去鎬京。

“原來是賤民暴動,賤民手無利器,不久便會被平息,相信不要一月,齊魯兩國國內便會平靜。”趙軒不以為然,齊魯兩國國內經常性有平民起來反抗,這不是什麼時聞。

因為閃電滅唐引起諸侯國警惕,齊魯燕抱成團防備吳國,吳國兼併齊魯難度變大。楚朝輝見明行動難度係數變大,便向齊魯兩國派遣了許多情報人員去活動,活動目就是挑起難民起義,用唐國破爛武器武裝難民,消耗齊魯兩國王庭實力。

等到齊魯兩國王庭政權面臨瓦解,就是吳軍揮軍北進之時,北進藉口很冠冕堂皇,那就是幫助齊魯兩國國君平亂。

當然,這個幫助平亂主要目標是將齊魯兩國王庭平沒了。至於起義難民,本來就是為了生存,吳國大軍只要喊出放下器械既往不咎,每戶分田減稅口號,不愁起義難民不放下武器歸順。

對於不肯歸順難民,楚朝輝只能用軍隊碾壓了。難民仗著人數優勢,可以使用破破爛爛武器跟齊魯虎賁對抗,對上裝備先進,訓練有素吳**隊,起義難民不堪一擊。

楚朝輝對付齊魯兩國王庭手段比較陰損,他沒有讓鄭鈺銘過問,齊魯兩地內亂行動步驟都由楚朝輝一手操辦。齊魯兩國大亂時,鄭鈺銘和公孫盤、吳牧正好出使趙國,這才訊息滯後。

鄭鈺銘是知道這個計劃,當韋貨郎說出水路不安全時,鄭鈺銘就猜到齊魯兩國國內開始動亂了。一想到有無數人將動亂中死去,鄭鈺銘微微嘆了口氣。他只能安慰自己,即使吳國不派人去挑動,不暗地裡援助武器,想要生存人們一樣會起來反抗。吳國添火澆油之舉,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

搞明白韋貨郎放棄水路改走陸路原因,鄭鈺銘邀請韋貨郎跟著使團同行。韋貨郎感激,對著鄭鈺銘拜了又拜。跟著使團行走,商隊可以高枕無憂。

趙吳兩國朝拜使團共有三千七八百人,坐騎全部是戰馬良駒,護衛盔甲武器齊全,黑壓壓一片走來,實力都可以滅掉路上中小諸侯國。匪徒和宵小聞聽這部人馬,早就逃開躲避。

韋貨郎三十幾人壓著貨物商隊,卻是匪徒和宵小眼中肥羊,韋貨郎這次走陸路很幸運,基本是尾隨使團背後,有使團前掃清道路,韋貨郎這一路走得平平靜靜,平靜得讓韋貨郎都疑惑了,等追趕上使團,他才明白平靜原由。

夜宿營寨扎好,士兵開始生起火堆,火堆一可燒烤晚餐,一是用火光驅散野獸。吳國使團當天晚上烤是護衛獵殺到鹿肉,鄭鈺銘吃得半飽,正要用手中鹿肉去喂木頭時,卻發現木頭不見了蹤影。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