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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黃鐘本來是在唐地邊境處理齊魯兩國的情報,因為有些事要楚朝輝定奪,在十天前去了咽喉口。到了咽喉口城池,黃鐘才知道,趙國國內已發生了兩樁大事。

一樁大事是公子適帶領一萬兵馬,乘船攻進了趙國南部邊境,趙國南部邊境的六千守軍被左宜設計偷襲大敗,趙國守軍被殺被俘三千多人,一千餘人逃回趙王都報信。

掌管軍權的伯耀聞訊大驚,跟老文宰商議後,決定親領三萬兵馬下南疆,決心一舉消滅公子適這個陰魂不散的大禍害。

伯耀帶兵剛走兩天,公務繁忙的文宰突然跌倒不省人事。

醫者極力救治甦醒後,卻口眼歪斜,全身癱瘓,連話都說不清了。如果鄭鈺銘在旁,一眼就會看出文宰是中風症狀。

鄭鈺銘在趙國王都行宮作客時,看到本來已經肥胖的文宰在大口吃肥肉,曾告誡過趙軒。

可惜這時代的人普遍不認為肥胖對身體健康不好,趙軒對鄭鈺銘的提醒不以為意。

趙國文宰因為體胖操勞過度,引發腦溢血中風癱瘓,醒來後神智也不清楚。

趙軒會放心離家,就是依靠老文宰和伯耀幫他把持朝政。趙軒所依靠的兩位臣子,是他的左膀右臂。

如今一位帶兵離都,一位突發疾病神智不清,趙王庭的權力一下出現了真空。

這時機,跟燕國使者聯絡密切的右大夫,夥同保守勢力,封鎖文宰病倒訊息,準備發動政變,擁立趙王后之子趙瑞上位。

趙國保守派之所以會擁立趙瑞,是燕國使者代替趙王后許諾,只要趙瑞成為趙國國主,將恢復封邑舊制。對於被剝奪封邑的王宮大臣,恢復封邑實在****巨大,足可以使很多貴族為了這個誘餌鋌而走險。

伯耀的離開,文宰的突發疾病,為保守派提供了政變機會。文宰一倒下,以右大夫為首的保守派別,篡奪了王都守衛指揮權,關閉了王都四城門,禁止人員進出,防止文宰病倒訊息外洩被伯耀知曉。

趙軒雖然遠在天子都,右大夫掌控了王庭大權,還不敢立刻擁立趙瑞。趙軒在趙國的威信太高,右大夫沒把握在趙軒不死的情況,擁立的趙瑞能坐穩王位。

政變政權能夠鞏固,只有趙軒身死。如何殺死趙軒,將由燕**隊完成,趙國士兵忠心趙軒,右大夫不敢派他們去謀殺趙軒。

趙王后是燕王同母胞妹,跟燕王相差十六歲。趙王后三歲,母後去世,燕王那時是太子,已經成家,見胞妹無人照料,就接到自己府邸撫養。

趙王后和燕王雖為兄妹,其實情同父女,燕王相當疼愛自己這個從小喪母的妹妹。有燕王袒護,趙王后在燕國的地位尊崇無比,性格也異常任性。

趙軒到燕國訪問,趙王后見趙軒的第一眼就被深深吸引,在燕王面前鬧著非君不嫁。趙軒開口提親,燕王當即同意,因為疼愛胞妹,同意了以六匹良馬作為陪嫁。

古時候的戰爭勝負基本取決於戰馬的良劣,有好馬匹,就如擁有制勝武器。大秦凡是有好馬的國家,都禁止本國種馬外流。燕王貪圖趙國豐厚聘禮的同時,對胞妹的疼愛,是燕王捨得以良馬為陪嫁的主要原因之一。

趙軒最近幾年對燕國越來越吝嗇,燕王本就對妹婿有很大意見。趙王后的求救信送到燕王手中,燕王看完勃然大怒,自己疼如珠寶的胞妹將被趙軒休廢,燕王怎麼可能忍氣吞聲,當即率領兩萬兵馬進軍趙國,想為妹妹討回公道。

“燕趙之間隔著齊國,齊國能答應燕國借道伐趙嗎?”鄭鈺銘發問。

“稟公子,齊國國內農民起義頻繁,如星星之火燎原,齊君調遣虎賁鎮壓不支,向同盟燕國求援,燕王就是以幫助平亂的理由,帶領軍隊穿過齊國,進入趙國境內。”黃鐘解釋。

“原來如此。”鄭鈺銘嘆息,這真是一環影響著一環。所有不利趙軒的因素都集中爆發。

趙國和燕國的動向,吳國情報人員都在第一時間向國內飛鴿傳書。右大夫關閉城門封鎖消息的策略,對吳國情報人員無用。

因為人走不出王城,鳥類卻可以自由飛翔。依靠各地送回的情報,楚朝輝第一時間掌握著各國最新動向。

“燕王是預備在前面峽谷行動?”趙國的變化,來得太突然,吳牧聽的汗都出來了。

“不錯,燕王率兵進入趙境後,分了五千精兵,裝扮成趙國士兵,趕往附庸國峽谷埋伏,其餘一萬五千人馬,進發趙國王都,剷除反抗勢力,幫助外甥登上王位。”

“趙軒只有兩千不到護衛,遇到埋伏的五千燕兵,肯定凶多吉少了。”鄭鈺銘喃喃自語。

黃鐘瞥了鄭鈺銘一眼,解說楚朝輝計劃:“大將軍認為,趙軒之死對吾國有利!”

趙國後宮之爭引發成今日局勢,是楚朝輝沒有料到的,楚朝輝本來只想給趙軒穿點小鞋,引起趙燕交惡。楚朝輝雖然利用公子適將伯耀引離趙王都,方便燕王和趙王后動作,以趙軒在趙國的威信,楚朝輝並未想到趙王后會政變成功。

等到趙軒回國,趙國人心自然會聚集到趙軒周圍,任何針對趙軒發動的政變都不會穩固。楚朝輝本來沒指望燕王和趙王后能顛覆趙軒政權,,只希望借燕王之手搗搗亂,削弱趙國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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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文宰的突然病倒,給了政變成功的可能,燕王有王庭手諭,可以大大方方在趙國境內行走,趙國地方上的軍隊見到燕兵,摸不清情況,不敢輕易行動。

楚朝輝一得知燕兵去峽谷埋伏謀殺趙軒,馬上命令黃鐘去半路截住鄭鈺銘,務必阻止鄭鈺銘跟趙軒同行。之所以派黃鐘親自前去,是因為黃鐘精通各國語言,可以扮演許多諸侯國人士。

“大將軍此言對極!”吳牧拍腿贊成,吳牧作為一個商人,對趙軒三年前抵制吳貨,非常有意見。對趙軒的觀感不好,趙軒之死利於吳國,吳牧當然支援。

公孫盤嘆了口氣,沒有發表言論。他對趙軒印象還算可以,不過公孫盤已經是吳國大臣,站在吳國利益立場,公孫盤不會提出反對意見。

趙軒一死,率領兩萬人馬在南疆的伯耀肯定會為趙軒報仇,愛戴趙軒的新興貴族必然起來響應。新舊勢力之戰,不可避免。趙國會內亂到什麼程度,真的很難說。

等到吳牧和公孫盤離開,鄭鈺銘派大牛在帳篷門口放哨。

“黃鐘,大將軍準備如何對付趙國?”鄭鈺銘不覺得趙國內亂,楚朝輝只會袖手旁觀。

“果然公子最瞭解大將軍。”聽到鄭鈺銘發問,黃鐘笑了起來。“大將軍準備先兼併趙國。”

“先兼併趙國?”鄭鈺銘吃驚,楚朝輝胃口真大,那邊齊魯兩國還沒有動手,這裡倒先盯上趙。

“大將軍說,趙國是老天送來的機會,不可不抓住。”黃鐘顯得興奮,

趙國是大秦第二強,如果成功兼併了趙,這天下就無敵手了,爛到根部的齊魯可以稍後動手,兼併那兩個國家輕易程度跟唐地相當,難的是怎麼恢復民生。

“以什麼藉口?”鄭鈺銘沉聲問道。

“匡亂扶正。”

“趙軒都死了,還扶什麼正?”鄭鈺銘搖了搖頭,扶正是扶趙國王室,趙軒都沒有了,正只能是他兒子公子瑞。

“趙軒還有個庶子趙景,卑職出發時,大將軍已經下令,命令潛伏在吳國王都的暗線,不遺餘力解救趙景,吳國以後就以趙景名義對趙用兵。”黃鍾託出楚朝輝對趙計劃。

計劃相當機密,黃鐘剛才在公孫盤和吳牧面前都沒敢說。

鄭鈺銘聽完一呆,楚朝輝太會借力打力了,趙軒一死,有趙景做傀儡,吳國不但出師有名,還能聚攏反對力量。

“你下去好好休息,明日我們就啟程去許國。”鄭鈺銘按了按太陽穴,變化太多,有點消化****。

“諾!卑職這就去休息。”黃鐘行禮退出。

當天夜裡,吳國營地又來兩批哨馬,這兩批哨馬同樣是楚朝輝派來通知鄭鈺銘改道的。為了防止黃鐘跟鄭鈺銘錯過,也為了預防黃鐘路途發生意外不能送信,楚朝輝多派了兩批人。畢竟楚朝輝最在乎的是鄭鈺銘的安全。

夏天的早晨,太陽昇得很早,不過五點多鍾,東方就已映滿朝霞,一直呆在野外的木頭,躡著四條狗腿進了帳篷。

木頭一進帳篷,發現應該在睡覺的主人還坐在床鋪前的椅子上,椅子旁的簡易桌子上是一盞冒著青煙的油燈,油燈顯然剛剛熄滅。

木頭自覺夜晚****被主人撞了個正,連忙靠近主人,狗頭使勁地蹭著主人大腿示好。

鄭鈺銘想事情想得出神,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木頭進帳篷,等木頭示好撒嬌時,才發覺寵回來了。

天光已經大亮,鄭鈺銘一宿沒睡也沒有睡意,他隨便洗漱後,換了身衣服,準備出去走走。合衣躺在地上的大牛聽到動靜,連忙爬起跟在鄭鈺銘身後,晚上偷溜的木頭也緊緊跟在主人腿邊。

“鈺弟!”鄭鈺銘剛在山坡站定,趙軒就尋了過來。

“王兄,早!”鄭鈺銘看見趙軒,勉強保持平常狀態。

眼前這個熟悉的人,在太陽落山前,會是一具沒有溫度的屍體。

“鈺弟,晚上沒休息好嗎?”趙軒盯著鄭鈺銘泛著一絲紅絲的眼睛。

鄭鈺銘低垂眼簾,乾笑兩聲:“晚上帳篷有幾隻蚊蟲亂飛,干擾了睡眠。”

“蚊蟲可惡,鈺弟怎麼不用驅蚊劑?”吳國的驅蚊劑很靈光,點燃後,蚊蟲聞到氣味就遠遠避開,這一路行來,蚊蟲劑使得使團人員免受了叮咬。

“點了蚊蟲劑的,不過半夜熄滅沒發覺。”鄭鈺銘圓謊。

“原來如此!”趙軒明白鄭鈺銘一晚沒睡的原因,滿臉疼惜。“可惜鈺弟要去許國,不然跟著為兄過峽谷,到下午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鈺銘訪許歸來,必定再拜訪王兄。”鄭鈺銘瞥了一眼趙軒,立刻移開視線,不忍再面對。

眼前這個活生生的人,馬上就要死在燕國士兵的亂箭刀槍之下。

“鈺弟,前去許國還要兩日才到達,往返要四天之久,你只有兩千不到的護衛,護衛人數太少,不如從為兄這裡調撥一千士兵保護?”趙軒覺得前面就是自己的附庸國,是自己的勢力範圍,在自己的地方很安全,可以分出兵馬保護鄭鈺銘。

“不!”鄭鈺銘高聲回絕,喊完才發現自己聲音太高,喊得太急。“鈺銘多謝王兄美意,鈺銘身邊的護衛人數雖然不多,每個卻可一敵三四,去許國路途還算平安,有他們護衛足夠了。”

前面峽谷有五千燕國精兵埋伏,趙兵連著使團人員,不過一千七百多人,這一千七百多人,對上三倍於己的伏兵,下場悲慘可以預料。趙軒再分出一千士兵護衛鄭鈺銘,那就只有七百多人,七百多人對上五千伏兵,只有全軍覆沒。

鄭鈺銘同意楚朝輝的計劃,但面對生龍活虎的趙軒時,鄭鈺銘心底很亂。站在自己的理想,自己所在國家的利益,鄭鈺銘無論如何都不能阻止趙軒前去送死。可是當趙軒提出要分出一千士兵來保護鄭鈺銘,鄭鈺銘無接受的臉面。

趙軒人馬多些,抵抗時間會長些,或許能逃的一線生機?鄭鈺銘此時,已經弄不清自己心底在希望什麼。

“呵呵,為兄也只是提議。”趙軒被鄭鈺銘一口拒絕,顯得黯然,趙軒以為鄭鈺銘對他不放心,對他提防,所以才劈口拒絕自己好意。

有了這個誤解插曲,趙軒變得比較沉默。等到營地士兵煮好早餐,趙軒告辭回了自己營地。

用完早餐,士兵拔營裝點行裝,不過半小時,兩國使團便收拾停當,準備奔向各自旅程。

趙軒騎馬屹立在隊伍之前,看著吳國使團人馬漸漸遠去,趙軒忽然打馬追了過去。

趙軒追上吳國使團,驅馬來到鄭鈺銘坐騎前,迎上鄭鈺銘愕然目光,低聲說道。“鈺弟!為兄有句話想單獨說下。”

發現趙軒追來,鄭鈺銘渾身緊繃,以為今天自己早晨的異樣引起趙軒懷疑。

“王兄請說!”鄭鈺銘跟趙軒走到使團聽不到說話聲的地方。

“鈺弟!你我相識已有四年,軒自見到鈺弟那日,便相見恨晚。”趙軒斟酌著開口。

“鈺銘也感覺和王兄意氣相投。”說實在話,除了思想上有不可逾越的代溝,鄭鈺銘跟趙軒有很多相同見解。

趙軒直視鄭鈺銘,眼中目光真摯。“鈺弟性格太過仁厚,看人總以純善出發。”

說到這裡,趙軒意味深長:“鈺弟!要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特別是親近的人。”

“防人之心?特別親近的人?”本來忐忑不安的鄭鈺銘被趙軒一席話弄得雲裡霧裡。

“哎!”趙軒嘆口氣,發現暗示不能使鄭鈺銘明白,他話裡意思是想提醒鄭鈺銘提防楚朝輝,趙軒從自己觀察到的角度,分析出楚朝輝在利用鄭鈺銘,利用鄭鈺銘掌控吳國。

趙軒本來不想說出自己的判斷。一趟鎬京之行,鄭鈺銘小白兔形象,在趙軒心裡越來越立體化,眼看吳國使團遠去,趙軒心底湧上一股衝動,他不希望小白兔以後被楚朝輝那只大灰狼殘害。

“鈺弟身負吳國社稷重擔,大權萬萬不可旁落,大權如果全部落入有心人之手,鈺弟性命便憂矣!”趙軒語重心長。

“你是說朝輝?這不可能!”鄭鈺銘愕然,不明白楚朝輝怎麼就給趙軒這樣感覺。

“但願是為兄多慮!”見鄭鈺銘不相信自己的判斷,趙軒很失望。

“如若有一天,鈺弟有危機,千萬別忘了還有為兄,為兄定會庇護賢弟!”

不管趙軒這番話是有什麼動機在內,不管趙軒判斷是錯誤的,如此推心置腹的態度,還是感動了鄭鈺銘。

“多謝王兄維護!王兄前行,要當心”鄭鈺銘脫口就想提醒趙軒,理智在關鍵時刻阻攔。“要當心峽谷野獸。”

“哈哈!鈺弟放心,為兄的虎賁非常英勇,區區猛獸只能成為將士箭下獵物。”趙軒豪爽一笑,滿不在乎的揮揮手。

“既如此,鈺銘祝王兄一路順風!”鄭鈺銘強笑著跟趙軒告別。

“鈺弟一路當心!”趙軒也在馬上回禮,告別完,趙軒打馬迴轉。

夏日的陽光中,一身緊身黑衣的趙軒,騎著他的棕紅色駿馬向遠處奔去。

陽光是如此燦爛,生命是如此鮮活,鄭鈺銘只覺眼前一幕刺眼,刺得他眼睛發花模糊。

直到趙國使團隊伍遠得不見蹤影,一身銀色夏衣的鄭鈺銘,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公子!公子!”毛老大走到鄭鈺銘身邊請命:“公子,可以出發沒有?”

“哦,走吧!”鄭鈺銘從恍惚中驚醒,騎馬往回走了兩步便停下,回頭看向趙軒遠去的道路,終於牙一咬,用鞭子用力抽了白馬一下,白馬吃疼,揚起馬蹄往北奔去。使團人員和護衛,連忙緊跟,片刻功夫,岔道口恢復了安靜。

長鬢毛從草叢鑽出,嗅了嗅氣味,循著木頭留下的記號,撒腿追向前方的塵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