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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076 被送進了戒網癮體校

這段影片是一個記者躲在校園外路邊的梧桐樹上拍攝的。

戒網癮體校的圍牆比別的地方都高, 上面安了尖銳的碎玻璃, 還拉了電網,沒法偷偷攀爬進去, 門口的保安查得又嚴,也混不進去。本來這個記者都打算蹲完教育局考察組來考察這一天就散了,他的很多同行也因為熬不住, 已經走了。

誰料最後一天竟然給了他這麼大個“驚喜”。看到小剛被抬進救護車後, 他迅速爬下了書, 一邊追著救護車而去,一邊給社裡的領導打了電話說明了這個突發事件, 並建議領導將這段影片發到網站和官微上。

雖然目前報紙在市場上還有一席之地, 普通民眾完全想不到過幾年報紙就會被網路衝擊得潰不成軍, 現在知名的報紙很多都會泯然於眾。但作為媒體從業人員,他們已經敏感地察覺到了網路的威脅。

報社領導想到這麼大的事肯定瞞不過, 一定會驚動當地的電視臺, 不說網路, 電視臺午間新聞、晚間新聞就能超過他們。為了爭分奪秒, 搶佔新聞的時效性,領導同意了這個記者的提議, 將影片發到網路上。

果然, 影片一傳上去,立即引來了許多關注,他們的官媒粉絲也跟著嗖嗖嗖地往上漲。不止是普通民眾轉發這條新聞,就連許多大v和媒體也轉發了該新聞。

導致不到半個小時, 這個新聞就上了熱搜。

這也不奇怪,現在戒網癮體校正是熱度最旺的時候,一有風吹草動就會引起網民的注意。更何況這還是學校的主任踢傷了學生,這樣敏感的事。

很快,閆主任也知道了這個訊息,他氣得嘴巴都歪了:“怎麼回事?這才過去不到一個小時,怎麼就搞得人盡皆知了。想辦法,快想辦法把新聞壓下去,報道這個新聞的是哪個電視臺?”

他本來打算準備好錢,找家長和解,再將這件事壓下去的。屆時,只要小剛脫離了危險,他認個錯,賠醫藥費和營養費,這事不就過去了。

當事人父母都不計較,其他正義人士還能把他怎麼樣?但現在他的計劃全被打亂了。

陳教官聽到閆主任天真的話,苦笑著說:“全網盡知了,主任,這個事壓不下去。”

壓就得撤熱搜,刪訊息,這可不是幾萬幾十萬能解決的事。錢太多,閆主任自己掏不出,肯定也不願意掏。學校好幾個股東,涉及這麼大筆資金的挪用,就是為了壓下這條新聞,也得股東們都同意。

等找完股東,走完程式,這影片早鬧得全國都知道了,再壓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閆主任平時接觸網路不多,而且因為學校的特性,他經常向家長灌輸“網癮是惡魔”這樣的觀念,自己也不自覺的受影響,對網路比較牴觸。

所以自然也就不瞭解網路上的什麼熱搜之類的,更不知道網路的擴散力有多強、多快,遠不是傳統媒體能比擬的。

“怎麼就壓不下去?找電視臺的汪主任。”他雙手叉腰,指揮陳教官。

他們學校在g市電視臺投放過不少廣告,算是g市電視臺一個不小的客戶。這年月電視臺也要創收,對廣告商的態度不錯。

陳教官真是有苦難言,一家小小的地方電視臺的廣告部主任也管不了偌大的網路啊,找他除了惹人笑話,還能有什麼用?

陳教官不想做無用功,更不想淪為笑柄,他指著微博介面說:“這不是g市電視臺釋出的,這是外省一家媒體在網路上發的。閆主任,你看,現在已經被許多媒體號轉發了,現在熱搜前五有兩個都是咱們。”

前面一句閆主任明白了,g市電視臺管不了外省的媒體。他皺眉:“能聯絡這家媒體的人嗎?”大不了,跟他們籤個廣告合同,媒體也是要吃飯的,沒廣告,他們吃什麼?

陳教官用滑鼠點開另外一個頁面,說道:“就算聯絡上他們,其他媒體也已經轉發了,很多人還下載了這段影片。他們就是答應刪除也沒用,而且還很可能被網民抨擊,引來反效果,主任,這個還是算了吧。”

閆主任不甘心:“那……那我們就什麼都不做了?”

做還是要做的,陳教官摸了摸下巴說:“你不是要去探望薛小剛嗎?他的家長肯定也聽到了風聲,去了醫院,咱們先取得家屬的諒解吧。”

也只能這樣了,閆主任帶上了銀行卡憂心忡忡地走出了辦公室,打算去醫院,可還沒走出校門口,就看到校門開啟了,一輛警車開了進來。

閆主任心裡升起很不好的預感,他站在那裡,腿都挪不動,額頭上冒出一排排細密的冷汗。

很快他的預感得到了證實,警車停下,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直接朝他走來,越來越近。

閆主任的心跳快得如雷鼓,雙腿發顫,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不敢發出聲音。

出事後就全被關回了房間裡的學員們,趴在窗戶上,隔著一層玻璃看到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的閆主任怕成了這樣,幾個以前對他們兇巴巴,動輒就打罵的教官也安靜得如鵪鶉,老老實實地站在閆主任身後,心裡閃過一種說不出的快意。

這些人也不是誰都不怕的嘛,他們也有罩門,也有害怕的人。學員們的心底悄悄滋生了一抹勇氣,也許,也許,他們也能反抗這些傢伙。

警察徑自走到閆主任面前,亮明了身份後問道:“你就是閆強?”

閆主任結結巴巴地說:“對,我就是,警察同志,你們找我有……”

警察掏出了手銬拷住了閆主任的雙手:“你涉嫌故意傷害罪,被捕了。”

“啊……不是,警察同志,是不是搞錯了?我……是那小子先咬我的,我不是故意的,我這是正當防衛,你們不能抓我啊,我會賠他的醫藥費的……”閆主任是真的怕了,他怎麼都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警察會這麼快就來抓他了。

警察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薛小剛傷到了腦部,暫時搶救了過來,但他腦子裡有血塊,人已經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還沒脫離危險。就算是正當防衛,你這也過了,走吧!”

閆主任沒想到他那一腳那麼嚴重,直接把人踢成了這樣。如果……如果薛小剛一直醒不過來,或者就這麼死了,那他怎麼辦?要坐多少年的牢啊?該不會他的下半輩子都在牢房裡度過了吧?

這一刻,饒是見慣了血腥,平時不把人當回事的閆主任也極其迫切地希望薛小剛趕緊醒過來。只要薛小剛的傷沒什麼大礙,他也就不會有事。

閆主任失魂落魄地被押上了警車,臨走時,他扒著車門,再也沒有了平日的威嚴,像一隻喪家之犬,恐慌地朝陳教官喊道:“你……你快打電話給校長!”

陳教官現在嚇得不輕,哪還有心思應他的話。

警車開出了學校門口,守在外面的記者馬上湧了上前,扒在窗戶邊,拿著話筒採訪警察:“請問兩位警察同志,閆強是被正式逮捕了?”

“他被拘留了,具體怎麼判,得看法院。”警察很配合地回答道。

那記者又追著問:“警察同志,我們能不能採訪一下閆強,就耽誤你們兩分鍾,問兩個問題就可以了。”

警察從新聞上看到了閆主任幹的好事,誰不是爹生父母養的,誰不是曾經是孩子,以後也會有孩子,看到閆主任他們那麼對這些少年、青年,警察也很看不起。遂答應了記者,將後面的窗戶也開啟了。

記者馬上舉起話筒,問閆主任:“閆強,這麼多人,薛小剛為什麼獨獨要撲過去咬你?”

他腦子有毛病唄!閆主任心裡不屑,面上卻裝無辜:“我也不知道,你們都看見了,我沒惹他,他自己突然衝過來,逮著我就咬。我踹他,那都是下意識的動作,並不是故意的,我這是,到危險時的正當防衛。”

記者聽了這話,又問:“今天當著教育局調查組成員的面,你就能將學員踹得送進醫院搶救,到現在還沒醒過來。那麼平時在學校裡,你是否也是這樣,隨意打罵□□他們?”

這個問題就誅心了,閆主任當然要否認:“沒有的事,都說了我這是情急之下的反應,不是故意的,你們不要聽人瞎說。”

記者接著追問:“瞎說嗎?那關於林老實他們這些前學員在網路上曬出來的身上的傷痕,你怎麼說?”

閆主任看記者的問題越來越尖銳,抱著頭,不肯回頭:“我不知道,你不要問我。警察同志,警察同志,能走了嗎?”

警察示意記者讓開。

都已經快把閆主任給問崩潰了,記者很方滿意收了工,一邊把新聞整理好發回去,一邊繼續在學校門外蹲守。有經驗的老記者都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事,學校這邊肯定會有動作。就算他們不動,教育局也會讓他們動的。

學校裡,陳教官都警車都開出了學校,鐵門重新關上,這才回過神來,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哆嗦著掏出手機,給學校裡的領導打電話。

學校這邊的工作都是閆主任在主持和管理,他現在一走,群龍無首,不止是學員們恐慌,他們教官和老師也一樣恐慌啊。而且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上面會怎麼處罰學校,如果學校開不下去了?他們的工作還能保住嗎?這個月的工資還會發嗎?

這一刻,戒網癮體校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很不安。

***

閆主任戴上手銬被兩個警察押上警車的照片很快就流傳到了網路上,同時還有那段記者採訪他的影片。

林老實是在火車上得到這個訊息的。

為了瞭解最新的情況,他出門也帶著電腦。不過無線網絡卡的速度本來就不怎麼樣,在火車上就更慢了,因為火車時不時地要過隧道,那時候就會沒訊號,連掛個q.q都要時不時地掉線,更別提開啟圖片和影片了。

不過群裡人的訊息很靈通,稍有情況就會討論,他只要看群訊息就行了。

得知閆主任被抓後,群裡的所有人都很興奮,有種大仇得報的痛快感,包括小五和一枝花。

兩人紛紛表示:“活該,報應,最好把他關一輩子。他以前關我們的時候挺痛快的,這次也讓他自己嚐嚐被關的滋味。”

關一輩子顯然不可能。林老實的目光從電腦屏幕上挪開,對小五和一枝花說:“待會兒下了火車,咱們分頭行動,你們去戒網癮體校,我去醫院。”

一枝花和小五對視一眼,不解地看著他:“林哥,為什麼要分開啊?”

雖然已經過去了兩三年的時間,但他們倆心裡對戒網癮體校的恐懼和恨並沒有消失。提起都不舒服,兩人都很抗拒回到那個地方。

林老實也明白這一點,但這個事只能他們去做。

認真地看著兩人,他把理由說了一遍:“出了這種事,我估計戒網癮體校要關一陣子的門。學校關門了,那些學員肯定不能在學校裡呆了,你們去團結他們,爭取更多的人加入到你們的集體訴訟中。訴訟的人越多,贏面越大,提出的賠償金額也才能更高,咱們這次就要徹底地把戒網癮體校給打趴下。同時給這些為了賺錢不要良心的人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這種沒良心的錢不是那麼好賺的,就算賺了,也要全部吐出來。”

小五和一枝花意識到這件事的重要性,重重地點了點頭:“好,林哥,我們明白了,下了火車我們就過去,一定會儘可能地拉更多的兄弟姐妹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一起向戒網癮體校討個說法。”

林老實低頭看了一眼時間,他們趕過去可能得大下午了,如果校領導反應快,學校恐怕早已通知家長來接孩子了,搞不好會趕不上。

思忖片刻,他將電腦推到了一枝花和小五面前說道:“你們知道哪些人現在在g市嗎?建個小群,把他們拉進去,看看他們哪些人方便,讓他們組織人手現在就去學校外面蹲守,將咱們要集體起訴戒網癮體校這件事列印個幾百份,做成傳單,但凡有學員出來,都發一份給他們,上面記得留q群號。”

一枝花和小五拍手:“林哥,你這辦法好。到時候咱們肯定搶不過那些家長,一兩句話又講不清楚,還是發傳單這主意妙,咱們弄個吸引人的標題,這樣一看就明白。”

兩人接過電腦,湊到一塊兒,迅速建了個群,把在g市的骨幹們都拉了進去,向他們說明了情況。

很快就有五十多個學員響應,放下手裡的事,立即趕往戒網癮體校。

做完這一切,一枝花和小五把電腦放在小桌板上,吐了口氣,又有些擔憂,忍不住隔兩分鍾就瞧一眼群。

林老實見了,笑著安慰他們:“不用擔心,現在有記者和有關部門盯著,他們不敢對咱們怎麼樣的,更不可能像以前那樣,說把人抓進去就抓進去。所以他們就是去了學校外面,那些保安和教官也不敢對他們怎麼樣的。”

“嗯,我們明白的,就是心裡擔憂。”小五和一枝花苦笑。這個破學校留給他們的心理陰影實在是太大了。

果然,他們還沒下火車,群裡就傳來了訊息,教育局發了通知,讓學校停業整頓,所以吃過午飯,學校就通知家長們過來接孩子回家,現在已經陸陸續續有家長過來了。他們已經按照計劃把宣傳單發給了出來的學員。

戒網癮體校要驅逐這些前學員們,但人家站在馬路邊,又不是站在學校門口,他們也不能怎麼樣。不過不能站在正門口,到底還是有影響,有的家長開著車一下子就把孩子帶走了。為了加強效果,他們又臨時去做了一個紅色的橫幅,就拉在戒網癮體校的大門口正對面的馬路上,只要一走出校門就能看見,開車也一樣避不開。

林老實聽後,感嘆,果然是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人多點子也多,總能想到辦法,他們做得很好,他也放心了。

到了火車站,三人就分開了。

林老實打了個車直奔醫院而去。

到了住院部樓下,林老實向護士打聽清楚了薛小剛的病房,然後直接上了樓,出了電梯就看到重症監護室外站了十幾個人,有幾個媒體記者扛著攝像機站在一邊,兩個中年人哭成了淚人,女的那個都快癱坐在地上了,還是旁邊兩個婦女把他攙了起來。

林老實一下子就認出了那兩個中年人,他們就是當初在戒網癮體校有過一面之緣的薛小剛的父母。林老實始終忘不了,這個中年男人踢薛小剛,怒罵他那一幕。

現在知道痛了,知道難過了?早幹嘛去了,薛小剛之所以會受到這種傷害,全是拜他們所賜。正是他們當父母的給了戒網癮體校暴力薛小剛、傷害薛小剛的權力。

所以看到他們哭,林老實感覺就像是看到貓哭耗子一樣,他們哭得再可憐,他心裡都泛不起一絲波瀾。

林老實默默地走了過去,站在病房外,隔著厚厚的玻璃門,望向重症監護室。被送進這裡的病人,病情都不簡單,希望薛小剛這個小夥子快點康復。

幾個記者發現了林老實,非常吃驚,立即將攝像機對準了林老實,激動地說:“林老實,你是來看薛小剛的嗎?你認識薛小剛?”

林老實側過頭朝他們躬身行了一禮:“非常感謝你們替我在媒體上發聲。不過這裡是病房,咱們能小聲一點嗎?別影響了病人休息,你們想問什麼,我都配合。”

記者沒料到林老實這麼好說話,很興奮,笑了笑,重複了先前的那個問題:“你跟薛小剛認識嗎?你們熟嗎?”

林老實搖頭:“不熟,連話都沒說過,只有一面之緣。”

記者很意外:“聽說你遞交了起訴書後就離開了g市,那你今天是特意回來看望薛小剛的嗎?你們真的不熟?”

“嗯,我剛下火車。”林老實掏出火車票給他們看了看,然後微笑著說出了緣由,“薛小剛他是一個特別令人欽佩的人,所以我想過來看看他,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

一面之緣,還能印象這麼深,能讓林老實從幾百裡外趕回來探病?記者猜測這裡面有內情,立即興奮地追問道:“那你能跟我們說說,你跟薛小剛的那個一面之緣嗎?一定很深刻對不對?”

林老實瞄了一眼薛父,讚許地點頭:“確實很深刻,相當深刻。”

這成功地勾起了記者的好奇心,他們跟著追問道:“那能跟我們詳細地說說嗎?”

林老實頷首,娓娓道來:“那是一個多月以前,我聽說有個學員在見家長的時候,打暈了家長,偷穿了家長的外套,企圖矇混過關逃出去,被保安發現,抓了回來。他抓回來那天,我們在上課,隔了一層樓,就能聽到他在樓上無助、恐懼的尖叫聲。因為他在上面遭受了半節課的電擊。”

記者們的臉上露出不忍的神色,電擊多痛啊,還持續半節課,差不多二十幾分鍾。哪怕是想逃跑,這種懲罰也太殘酷了一點。

林老實頓了一下,繼續說:“後來幾天,他每天都會被送去電擊,聽說晚上還不能回寢室睡覺,會被關到操場邊的那個小黑屋,沒有電,沒有水,很多蚊子,又髒又悶熱的地方,而且還會餓他肚子。這並不是針對他一個人,而是所有逃跑被抓住的人,都是這種待遇。”

“因為我們住在不同的樓層,班級也不同,上課的地點也不在一塊兒,本以為不會有接觸的機會,不料在我進戒網癮體校半個多月後,我母親來看我那次,我竟正面見過他一次。當時我送我母親出去,他的父母也過來探望他,他跪在地上,抱著他父親的腿苦苦哀求他父母帶他回去,他在這裡會死的。”

記者有心不忍心,明知道薛小剛沒能被放出來,還是忍不住緊張地問道:“後來呢?他父母怎麼說?答應了他的懇求嗎?”

林老實搖頭,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沒有,他的父母不但沒答應放他出去,而且他父親還狠狠地一腳踹到他的肚子上,又罵了他一頓,罵得非常難聽……”

“小子,你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聽到林老實的話,薛父走過來,狠狠地推了林老實一把。

林老實後背撞到牆上,有點痛,他齜了齜牙,站穩,背抵著牆,抬頭看著薛父和他身後的幾個男人,不懼不避:“是我胡說的嗎?薛先生貴人多忘事,我可忘不了……”

他的目光瞥向薛父的左腿:“薛小剛在你腿上咬的那一口,你要不承認,就把褲腳拉起來讓大家看看,這才過去一個多月,疤肯定還在。當時薛小剛絕望地問你,想讓他死嗎?你說是,還罵他是個變態,他就趁著大家沒注意,撲過去狠狠地咬了你一口!當時你不是讓他去死嗎,他現在躺在裡面,隨時都會去死,豈不是如了你的意,你還哭什麼?”

“你……你這小子,我讓你胡說八道……”薛父拎起拳頭要打林老實。

但被林老實一把抓住了他手腕:“我可不是薛小剛,你打了我,我會報警驗傷,咱們法庭上見。此外,你別急著否認,我有沒有說謊,去調戒網癮體校會客室門口的監控就知道了。我今天說這些也只是希望還原真相,讓大家看清楚,究竟是誰害了薛小剛。薛小剛他有什麼錯?就因為他不喜歡女孩子,不願造孽,沒有按照你們的要求,騙個女孩子回家結婚生孩子,你們就把他送進了那個破學校,把他折磨得人不是人,鬼不鬼,生不如死!你哪來的臉站在這裡哭?還好意思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記者聽到還有這樣的內情,趕緊錄影,忠實地記下這一幕。他們有預感,這段影片傳出去,肯定會曝,因為薛小剛既是個悲情人物,但又是個勇敢正直的人,他是為了不傷害無辜才被害的,肯定有很多人會同情他,尤其是女性。

薛父被林老實懟得無以言對,動了動嘴皮子,色厲內荏地說:“這是我們家的事,要你多管閒事!”

林老實冷笑:“你們家的事?薛小剛被你們害得躺在裡面,昏迷不醒,生死未知,你好意思說你們家的事?你還好意思以父親自居?告訴你,姓薛的,這個閒事,我還管定了。我相信,薛小剛如果能醒過來,他情願跟我這個陌生人走,也不會跟你回你那個所謂的家。你敢不敢跟我賭?”

薛父心裡沒底,不敢答應,怕林老實回頭真的來跟他搶兒子。他一張臉漲得通紅,惡狠狠地說:“他是我的生的,是我的養大的,戶口在我名下,我憑什麼跟你賭。小子,你不要惹事……護士,護士,你們醫院怎麼搞的,把這種身份不明地人放進來,萬一出了什麼事,你們擔得起責任嗎?”

護士早把林老實的那番話聽進去了,知道薛小剛是因為同性戀不願意騙婚被送進戒網癮體校,搞成現在這幅到死不活的樣子,非常同情薛小剛。因而對逼著兒子騙婚的薛父兩口子極其沒好感,怎麼可能幫他。

護士假假地笑了,指著林老實說:“怎麼叫不認識呢?記者認識他,我們也認識,這不就是網絡紅人林老實嗎?又不是什麼不法分子,恐怖分子。咱們醫院是一所公立醫院,是人民的醫院,人民有權利進來,不管人是來就診的還是來蹭廁所的,這醫院都不是我家開的,我可沒那麼臉大,趕人家出去!”

最後一句明晃晃地諷刺薛父了,醫院又不是他家開的,還這麼囂張地趕人走,他以為他是誰!

薛父被刺得指著小護士:“我,你們領導呢,我要去投訴你。”

護士小姐姐微笑著說:“你請便!”

當真以為投訴就是萬能的了,她說的可都是實話,態度也無可挑剔,還怕他找茬不成。

薛父被氣得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可他一把年紀了,拼力氣不是林老實的對手,只能衝他們身後幾個親戚喊道:“你們幫個忙啊,把這搗亂的小子趕出去。”

護士小姐姐咳了一聲,義正言辭地提醒他們:“醫院裡不許打架鬥毆,否則我就叫保安了!”

薛父的親戚可沒他這麼不要臉,當著鏡頭的面動粗丟臉,趕緊拉住了薛父勸道:“算了,算了,三哥,小剛還躺在裡面呢,你跟這種愣頭青計較什麼!”

薛父找到了臺階下,冷哼一聲,退到了牆的另一邊,盯著重症室的門,不再看林老實。

林老實也不踩他,轉身正面對著鏡頭,鄭重地說:“薛小剛是一個正義、勇敢,敢於跟惡勢力做鬥爭,永不放棄的小夥子。是他堅定了我一定要從裡面逃出來的決心,我非常感激他,也希望他能早日醒過來,開始全新的生活。”

媒體忠實地記錄下這一幕,並配了一個非常貼切的標題:永不放棄的靈魂!

這段影片配合著薛小剛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照片,一同播了出去,瞬間贏得了許多網民,尤其是女網民的同情和尊重。

一個敢於跟世俗做鬥爭,堅決不肯騙婚騙子宮的男同,無疑是值得人尊敬的。

有些人聽到林老實講述薛小剛那三次絕望的反抗,都哭了,g市的一些網民還自發組織了一場露天祈福,祈禱薛小剛能快快醒來。要不是他沒醒過來,估計還有不少人會來醫院探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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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小剛的事蹟被廣為流傳,不止普通市民關心,也驚動了許多教育界的專家和領導。

省教育的領導下了批示,嚴查戒網癮體校。許多專家學者也公開批評薛父、林父以及千千萬萬個這樣生而不教,對孩子過於粗暴的父母。

同時,不少紙媒做了這方面的專題報道、深度報道,請了許多專家暢所欲言,全社會都掀起了一波浪潮“如何做一個稱職的父母”,不少專家申明一個觀點,孩子的教育出了問題,大部分的責任在父母身上,我們在責備孩子前應該先反思,我們是合格的父母嗎?

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父母的言傳身教對孩子的成長非常重要,在要求孩子做一個完美的孩子之前,請先自己做一個完美的父母。

有人還把戒網癮體校最典型、最慘的案例總結出來,弄了個十大案例,作為典型宣傳,進一步擴大了這個案件在社會上的影響力。

與此同時,小五和一枝花那裡也傳來了好消息。

因為顧忌著社會輿論,同時擔心孩子回家後想不開,鬧成林老實或者薛小剛這樣,一個兒子白養了,戒網癮體校的學員回家後,父母不敢對其太過強硬,以懷柔為主。

但這種物質上的噓寒問暖哪裡能撫平學員們精神上的創傷。他們永遠都沒法忘記,是他們最信任、最親最愛的父母將他們送進了那個人間煉獄。

他們呆在家裡的每一天都如同驚弓之鳥,連睡覺都不安穩,唯恐睡著了就被父母捆成了粽子,又丟回了戒網癮體校。

所以但凡有機會,這些人都會想辦法逃離家庭。不少學員拿了證件和一些現金就跑了,他們按照宣傳單、網路上的宣傳加進了群裡,並答應參與集體訴訟。

經過一個星期的努力,又有四百多名新的受害者願意加入集體訴訟。集體訴訟的規模擴大至1500人。

形勢一片大好,林老實與朱律師、小五、一枝花等人商議後,決定在提起訴訟時,林老實意思意思地索賠一元精神損失費,只為名,不為利。

而小五他們的集體訴訟,則索賠一個億的賠償。這個數字聽起來是鉅額賠償,但平攤到每個人頭上並不多,一千五百個人,每個人能分都六萬多塊。而這些學員,在戒網癮體校少則呆了半年一載,多則呆了兩三年,甚至還有住了四五年的學員。

一千五百個算下來,在戒網癮體校的平均時間也有差不多兩年。兩年失去自由,日日夜夜生活在暴力的恐懼中,六七萬真不算多。他們若是沒失去自由,在外面打工也能掙這麼多錢,更別提他們每年還交了三萬塊左右的學費和生活費。

不過一個億的賠償,還是近年來國內涉及人數和金額都特別大的一樁官司,為了穩妥起見,朱律師還邀請了一個能力強、跟他關係也不錯的錢律師加入,一起打這場官司。

因為他們打聽到,戒網癮體校清楚很可能會敗訴,為了將損失降到最低,所以也聘請了一個知名的律師團隊來打這場官司。

萬事俱備,開庭的日子很快也到了,最先開庭的是林老實的訴訟案。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明天完,下個世界就最後一個世界了,現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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