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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死戰襄陽1

夜深人靜時, 月色正好處。

不過閉眸睜眼間, 這天,這地,便已改頭換面。

這桌, 仍然是那桌,這椅, 仍然是那椅,那人, 也仍然是那人。

面上的觸感有些冷硬……徐哲摸上面頰, 他的面上還帶著一張面具,遮住了他的上半張臉。

……是了,“先前”他初至這個世界, 那時無水無鏡, 難以覷人樣貌,但思及系統那死顏控的性子, 對那張還未瞧見的面孔, 徐哲當真是想也不敢想,嫌棄極了――於是他即刻便戴上了面具。

徐哲又低下眸,掀起自己的右掌,黑眸沉沉,凝視著自己掌心的紋路。

……武功又回來了……不, 是更強了。

初回射鵰世界之時,他的身體又“變成了”血衣童子的狀態,這個狀態不止模樣, 還有武藝,他在笑傲江湖中潛心研究積攢的多般內力,紛紛消去了大半,又成了血衣童子徐哲風應有的樣子。

而現在……

內力遊走於經脈,經脈寬而強健,汩汩有力。

徐哲武功的最高峰,無疑是在《笑傲江湖》的世界裡。

當下……

不僅是《笑傲江湖》世界裡的功力,在二回射鵰世界後的十多年來,潛心修習的內功也一併加了進來。

這……

徐哲閉上了眼。

此處無人,他便直接的低聲開了口,喚道:“系統,在不在。”

這回,系統終於沒有無故失蹤了。

這聲音既熟悉,又讓人厭惡,在他的腦中迴響著:【叮,徐公子,系統在的。】

徐哲半睜開眼,眸色空蕪,淡聲道:“系統,我現在的武功如何?”

這算什麼問題?系統很是奇怪:【經過世界幾何,徐公子自身勤奮刻苦,時刻自勉,勤加練習,武功………江湖可堪一流,有何問題?】

徐哲沉默了半響。

唉,系統果然一無所知。

二歸射鵰的功力加到了自己的身上,系統竟然也毫無反應。

問完便丟,徐哲道別了:“好了,沒事了,你下去吧,有事再聯絡。”

系統踟躕了會,提醒道:【徐公子,需要再次重複此世界的任務內容,以及失敗懲罰嗎?】

徐哲冷冷的扯了扯嘴角,心底忽而一突,掌心捏緊,攥的生疼,他似笑非笑的譏諷道:“系統,你這是好心提醒我,不希望我心軟去放棄任務呢?還是更希望我任務失敗呢?”

系統只是又重複道:【徐公子,可否需要再次提醒?】

徐哲半闔起眸,自知與這也不知是魑魅魍魎還是妖魔鬼怪的東西……發脾氣也是無用,繼而冷硬道:“……也罷,你的提醒也是‘好心’,重複一遍吧………一遍就好。”

任務提醒不似初次釋出,系統的描述很是簡潔明了。

【任務:請徐公子助大蒙至少“提前五年”滅亡大宋,且仍被宋人認為徐公子你深有苦衷――鑑於人數過多,以民眾百姓分量為低,以聲名大噪、位高權重等人為重。】

【任務成功,可得到假死機會一次。】

【任務失敗,下一世界,徐公子將失去一切與系統任務、以及現代相關的記憶,恢復記憶的時間機遇不定。】

【若徐公子單單完成助蒙滅宋任務,卻未被認為是深有苦衷,懲罰徐公子體弱十年,若下一世界不足十年,將延續到下下世界。】

【叮,徐公子,可需要再次重複?】

當然不需要,但徐哲忽而有些想笑。

…哪怕系統不知出了什麼問題,在任務方面,果然還是不可能有一絲更改啊。

也是,是抱著僥幸心理的自己,太過可笑才是。

“……無事了,先這樣吧。”窗外月色冰涼,徐哲支住額,輕聲道。

【叮,祝徐公子任務順利。】

系統溜了。

徐哲以手支額了好一會,胸口的那股悶氣,才終於多少散了三分。

他略有恍惚,試著探手向前,摸著這身前桌上的茶壺、瓷杯,又兩指湊起,將杯湊到唇邊,輕輕的抿上一口。

……茶涼了。

“……真是有些陌生啊。”徐哲放下茶杯,喃喃一聲,畢竟……這也算得上是另類的物是人非了吧,對他來說……已經是過去了將近二十年了。

之前……片刻之前,樓下的店小二是怎麼對他說的來著?

徐哲努力的在腦中回憶著,要點不多,這般在腦中一抓,倒是也能記得起來。

一:《九陰真經》再現,劇情如故。

二:郭芙今年大概十歲上下,這個時間點,說不上遲,卻也絕非太早。

不知現在……

徐哲蹙眉起身,他壓著心下急切,念及夜深人靜,勿擾他人,是以步伐匆匆而手腳輕盈,推門下了樓,又找到了那在大廳中垂垂欲睡的店小二。

店小二靠在四方木桌旁,的手下攥著一塊抹布,半眯著眼,手支住腮,半睡半醒似的搖頭晃腦。

“小二,小二……小二,醒醒可好?”徐哲湊到店小二身邊,拉開椅子,掃擺而坐,輕聲喚著。

店小二一個激靈,嚇得魂魄丟了大半。

“客客客客客――”店小二哆嗦著,差點沒把攥著的抹布直接扔到徐哲臉上。

徐哲歉意道:“深夜再次叨擾,真是對不住了。”說著,手中便又遞出了一把碎銀。

店小二很是疲乏,但他們這等市井三流的,再累再憊,也趕不上這一把銀子來的提神!

店小二即刻精神一振,他瞧了一眼徐哲,見這深夜入店的公子哥衣衫不改,面上的面具如舊………店小二憨笑可掬,暗自猜測道:“公子,可是需要小二為你燒點熱水,沐浴一番,還是――”

徐哲打斷他:“小二,再與我說說這《九陰真經》與桃花島如何?”

店小二詫異瞪眼,抓頭納悶:“公子,不是剛剛才與你說了…?”

徐哲倒也不辯解,微微一笑,又遞出小把銀子。

店小二試探著又伸出手。

徐哲面露鼓勵。

店小二這才把銀子又接了古來,心裡甚是奇怪,暗自嘀咕,這公子哥真是有病呢,幾炷香前剛聽過的訊息,還要再聽一遍!但,哪裡會有人跟錢過不去啊。

大半夜的,店小二來了精神,又開始滔滔不絕的“重複”道:“這《九陰真經》初現啊,就不得不提提那名冠江湖的天下五絕,和昔日的那一血衣童子……”

徐哲心下略有急切,這番血衣童子擾江湖的往事本不必聽,但唯恐再有變故、錯過細節,徐哲便耐著性子,靜靜的再聽一遍。

直到血衣童子攜經墜崖此處,倒是都沒有什麼出入。

再之後……

《九陰真經》再現,被東邪黃藥師,從那中神通的師弟――周伯通的手中奪走。

再後不久,桃花島便出了兩個叛徒。

覬覦其中武功,為取經書之故,桃花島曾經的門下弟子,陳玄風與曲靈風兩人,出手重傷黃藥師之愛妻,繼而被東邪逐出師門,而那經書偷取未果,也仍是留在了桃花島中。

黃夫人重傷瀕死,好在東邪如華佗再世,一手醫術了得,妙手回春,與那閻王老子一較高下,將黃夫人從鬼門生死關,給生生的硬搶了回來。

聽到這裡,徐哲憋在胸口的那股悶氣,才算終於的洩了出去。

好、好、好……

師孃果真沒死,只是因為他不想顯名江湖,便將他之作為,移到了師父的身上。

徐哲顫著指尖,死咬雙唇,胸間酸甜苦辣,澀意翻滾,陣陣濁氣自緊咬唇縫間緩緩瀉出,他不禁喉頭一動,就是眼角一酸,淚意翻滾。

還是變了的……變了的就好。

這般一來,那回到過去的獎勵,就絕非浪費。

好、好、很好……

徐哲深深閉眸,哽咽著垂下了頭。

店小二被這俊俏的公子哥嚇得不輕,他正興致來了講著呢,這公子哥怎麼就突然……突然………突然身體繃著抽搐了啊!

店小二試探道:“公子……公子你沒事吧?公子?”

噫!可別是這個小公子突然身體犯了病!要倒在他們店裡才是!

徐哲抖著嘴唇,攥緊拳頭,張嘴閉嘴了半響,才終於勉強平靜了下來。

他的喉嚨有些緊,聲音跟著啞了三分:“無事……你繼續講………慢著,不如再來跟我說說,繼五絕之後,這江湖天下,又有那些名聲鵲起的‘後輩’如何?”

店小二嘿嘿一笑,霍霍摩掌,名聲鵲起的後輩?這個可比那時代更久的天下五絕更好講了!

這公子哥看著就來頭不菲,店小二不敢大意,不容徐哲拒絕,硬是為徐哲泡了一壺店內最好的茶,讓他暖暖身子,省的再突然面色古怪,手腳發顫。

見徐哲飲茶一口,店小二才將他所知道的一切娓娓道來。

徐哲嗅著茶香,這茶絕算不上好,卻也比那些路邊小店粗製濫造的茶水好了不少。

他淺飲一口,喉間有些發疼。

同時,店小二說的是一個眉飛色舞。

“說起這天下五絕,就不得不說說這決出‘天下五絕’名號的華山論劍!”

“華山論劍,至今為止,共有兩次。”

“初次的華山論劍,所決出的,自然就是當今的天下五絕,據說那五人在華山崖頂,大戰了七天七夜,最終由如今仙逝多年的中神通――”店小二單腳踩在凳上,雙手抱拳,高聲道,“王重陽王道長,力克其餘四人,奪下了這天下第一的寶座!剩下的那幾人吶,自然就是東邪黃藥師,西毒歐陽鋒,南帝一燈大師,以及當今的丐幫幫主,北丐洪七公。”

徐哲細觀店小二神色,其神動色飛,說的是一個歡欣鼓舞………可見,除去王重陽,其餘四人皆身心安好。

徐哲松了口氣。

那店小二搓搓手掌,繼續道。

“而這第二次華山論劍,可就了不得了,崖上最初就有……”店小二扳著手指,舉起右邊的手掌,與左邊的三根指頭,“這最開始的比鬥啊,可就是有足足八人!而並非五人。”

話及此,店小二頓了一下,徐哲自知這講解慾望,也需有人捧場,於是探身奇道:“然後呢?這第二次華山論劍,又是怎的?”

店小二抹鼻子笑笑,道:“這第二次華山論劍啊,有那東邪黃藥師、西毒歐陽鋒、南帝一燈大師、北丐洪七公、仙逝中神通的師弟,老頑童周伯通、還有鐵掌水上漂的裘千仞――以及兩個明顯差了一個輩分的!郭靖與楊康!這兩人,大概就是公子你想聽的‘聲名鵲起的後起之秀’了,此外,黃蓉黃姑娘……呸呸呸,是郭夫人,還有西毒的二侄兒歐陽克也同在崖頂,只是這幾人只為旁觀取經,並非參與武鬥。”

…楊康,歐陽克。

徐哲心間一動。

他耐著性子,先聽那店小二繼續講。

店小二比手畫腳道。

“卻說這次雖多了兩人,卻又並非人人參加。”

“據說,一燈大師本就拒絕參加,且制伏了那鐵掌水上漂的裘千仞;老頑童周伯通更是滑稽,竟好像………好像,是被一個女人活活纏的逃走的!”

徐哲心下瞭然,雖說記不得細節,但周伯通與瑛姑的事情還是知道的。

店小二又繼續道。

“說到這東邪黃藥師與北丐洪七公兩人,其輩分、年紀與閱歷可是皆不小,那武功自然也不必說!但公子,你猜猜怎麼著?”

徐哲順勢道:“怎麼了?”

店小二拍掌歎服,敬佩道:“黃藥師對陣郭靖,洪七公對陣楊康,這東邪北丐可是大了人家好幾輪的老前輩了!卻是經過了足足三百招,都沒有打敗這兩個二十出頭的小毛孩子!………公子?公子?你怎麼突然又笑了?”

自己笑了?徐哲摸上嘴角,一邊覺得有點不好,畢竟師父和七公的優勢不大,可又忍不住的有點高興,畢竟畢竟畢竟………無論怎麼說,自家徒兒還真的是出息了。

徐哲斂去笑意,又主動問道:“小二,你還未說一個人。”

店小二嬉笑一聲,拍大腿道:“公子可是說那西毒歐陽鋒?”

徐哲聞聲頷首,楊康與歐陽克齊齊出現在了華山崖頂………這本就是原著中不曾出現的事情了。

而說起這西毒歐陽鋒,白駝山莊的大莊主,店小二唏搖頭晃腦了好一會,唏噓嘆道:“卻說這西毒歐陽鋒啊………也不知是修了什麼邪門功夫,走火入了魔,整日瘋瘋癲癲,渾渾噩噩,但這人瘋癲是瘋癲,卻是絕世天資,其武學底厚,於武藝一道,簡直強之可怕,令人生畏。”

“據說,這第二次華山論劍啊,西毒歐陽鋒本不在華山崖頂,倒是先他一步登到崖頂上的,他的侄兒歐陽克說道:‘哪怕叔叔此刻還不在這裡,他也一定會來到這華山崖頂,這世上,不會有比叔叔更為痴迷武藝、又追得天下第一的人了’。”

“卻說正在黃藥師、洪七公、郭靖與楊康四人,正在華山崖頂,兩兩撼鬥,好不激烈時,那走火入魔的歐陽鋒竟仰天長嘯,突然出現!四人見狀,停了手下功夫,東邪北丐二人齊齊出手,對敵西毒!不料結合東邪北丐二人之力,竟完全不是西毒歐陽鋒的對手;郭靖見狀,次而出手,然而,就算集合三人之力,仍是不敵歐陽鋒;於是,楊康末而出手,以四敵一,最終,竟然是生生集了四人之力,才勉強將歐陽鋒制伏。”

店小二感嘆連連,歎服不已,道:“以四敵一,艱難克敵,如此境地,天下還有誰人可至?――是以,這第二次華山論劍,‘天下第一’的稱號,自然是落到了歐陽鋒的頭上。”

“那之後呢?”徐哲放下茶杯,點桌追問,原著中,第二次華山論劍之前,歐陽鋒本就因練了那顛三倒四的《九陰“假”經》而神志不清,又在比鬥獲勝後被黃蓉施計逼瘋,天下第一?他已是天下第一?非也,若他是天下第一,身前這個與他如出一轍的黑色影子,為何他就是無法敵過?

是以,為奪真正的天下第一,歐陽鋒與自己的影子日夜搏鬥,最終手腳倒立,瘋癲自華山離去,此乃原著結局。

然而,這個世界中的歐陽克卻並未身死,且身在華山崖頂,這是否說明――

不出所料,店小二感慨道:“之後啊,歐陽克便帶著歐陽鋒離開了華山,這些年來,時不時的在江湖上也有些聲跡,只是不如過去現身的多就是了。”

“歐陽克活的好好的?”徐哲蹙起眉,再三追問道,“日夜陪在歐陽鋒的身旁?”

“歐陽克…歐陽克……這歐陽二公子當然是活的好好的了……”這小公子面俊俏,服飾精貴,但怎麼腦子好像有點不好使呢?這問題著是古怪,店小二暗自納悶,但給錢的大爺就要好生供著,於是店小二自然是有問必答。

徐哲遲疑了片刻,多問了一句:“你道歐陽二公子………那歐陽大公子呢?方才你只說到這人隨著血衣童子一同跳了崖,之後呢?”

這個……店小二就說不了很多了,他抓頭撓腮半響,苦著臉道:“小公子你這可就問到我了,我想想啊……據說,只是據說,在那血衣童子碎經跳崖後十年有餘,據說那歐陽大公子又現身了…………但時日不長,很快就杳無音信,至今也沒什麼訊息。”

這樣……

徐哲抬起右臂,不由以右手掌心撫上了左邊肩膀………彷彿那處還有人壓著他,身體僵僵的,很冷,但噴灑在後頸處的吐息卻帶著暖意,熱的發燙。

……唉,阿晚。

徐哲搖搖頭,再道:“初次華山論劍的天下五絕我倒是知道………倒是你方才說起的‘郭靖’與‘楊康’四字當真陌生,你說這兩人不過是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兒,就與東邪北丐過招三百而立於不敗,這兩人是怎的這麼厲害的?”

店小二先是嘖嘖有聲的糾正道:“公子,錯了,當年不過二十出頭,現今都是三十多歲…………不對不對,都是快四十的人啦!”

小哲心情略有複雜:“………”楊康與郭靖同歲,郭靖都年近四十了,那楊康……

……唉,都是孽緣,唉。

徐哲從善如流,介面道:“好,那麼這兩個當年不過雙十小兒的人,可否為我一講?”

店小二說的口乾舌燥,自己也翻起一茶杯,三番喝了好幾口,才一抹嘴角,繼續道。

“這郭靖郭大俠啊……”

事關郭靖,徐哲屏息凝神,靜靜聽著。

雖說酒樓店家的店小二,訊息最是靈通,但畢竟不是江湖上的情報販子,也得不到什麼詳盡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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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如此,這大概路線,也足夠知曉原著大概劇情的徐哲,去推測一二了。

從中,徐哲提取總結出了幾個不同的點。

一:陸乘風未被黃藥師逐出桃花島,是以,這歸雲莊的莊主陸乘風,自然就不復存在,陸乘風在多年前仍然娶妻生子,下有一子,名為陸冠英,卻不與郭靖黃蓉年齡相仿,而是與郭芙差不多大。

二:周伯通並未被黃藥師囚在桃花島中,多年以來,在江湖四海到處遊蕩,可是苦煞了四處找他的全真七子們。

三:郭靖仍然習得了《九陰真經》,卻並非是從周伯通那裡習到的,而是由黃蓉偷偷潛入了桃花島的地窖當中,將那被世人以為,早已在徒兒叛島之後,就被黃藥師怒而震碎的《九陰真經》默唸背過,再親口轉述,教給了郭靖――此事爆出之後,江湖一片譁然,黃藥師亦是震怒不已,曾一度叫囂,明知他最痛恨《九陰真經》,卻仍有如此作為,這種吃裡扒外的女兒,不認也罷!

繼而,當著再度為《九陰真經》圍堵而來的眾人面前,將《九陰真經》一把震碎,紙屑飄落大海,再無蹤跡。

江湖眾人瞪眼譁然,直罵果然有什麼樣的徒兒,就有什麼樣的師父!當年的血衣童子就是這般,沒料到黃老邪也當真是這般!

江湖眾人大罵不休,放聲哀嘆,又一武功秘籍就此失傳,悲哉!嘆哉!

而黃島主唯一的膝下愛女,黃蓉黃姑娘則在沙石灘旁跺腳氣急,焦聲道――爹爹!你怎的就把那經書給撕了呢!我、我……我還沒記全背過呢!如今一撕,不能再看,本來記住的那些,怕不是也要忘了!

對此,哪怕不懂武功,不混江湖,想到又一秘籍珍寶就此失傳,店小二也不禁搖頭晃腦,頗為惋惜,道。

“唉,人的記憶,哪裡能有這麼好呢?那日西毒也去了島上,帶頭圍攻桃花島,東邪說是沒練《九陰真經》,又有誰人能信?――無人肯信,然而,西毒一出手,與那東邪過招半百,便厲聲大吼道:‘好你個黃老邪!竟然當真沒練那《九陰真經》!手握絕世秘籍卻不練!糟蹋!糟糕!著實可恨!你這就是在糟蹋這武功絕學!’――五絕出手,痛不留情,皆招招狠戾,式式奪魂,是以,西毒親自下了如此決斷,還有誰人不信?加之黃姑娘,現在的郭夫人,也記不清那什麼經文,而郭大俠又是會了武功就融匯於身,當真是不會教人,就此,這《九陰真經》,才算是真的失傳了。”

店小二這般嘖嘖嘆息,徐哲卻是心下搖頭,暗自好笑。

別人的記憶力或許沒有那麼好,但是黃蓉那丫頭?小師妹的記憶,可是與師孃不相上下的。

黃蓉那般說,定是與黃藥師聯手的一齣戲。

再一深想,這般發展就不奇怪了………歐陽鋒定是從哪裡得到了,黃蓉其實背的過九陰全文,又將其盡數教給了郭靖的訊息,之後的一切便又歸上了正途,受黃蓉使詐,歐陽鋒錯練了經文錯亂無序的《九陰“假”經》,這才致使他走火入魔,囈語瘋癲,忘卻了自己是誰。

店小二仍在徐徐道來。

徐哲靜心聆聽,繼續在心中勾勒,他不在的這二十年中,歷數發生的江湖往事。

四:雖不是在桃花島上,但郭靖仍然與老頑童周伯通結為兄弟,且習得了周伯通的“空明拳”與“雙手互博”。

至此,郭靖所習武藝,已有空明互博兩套武功和《九陰真經》,以及由洪七公親自所教的降龍十八掌――郭大俠精之武藝,江湖上無人不知,但知曉又有何用?仍然難有人堪敵手。

五:很好,管他是什麼影響,歐陽克向桃花島提親一事,不曾存在,化為烏有。

六………

“這郭大俠和郭夫人,當年還曾經……曾經,唉呀不對不對。”店小二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個耳刮子,做賊心虛似的,壓著聲音道,“是疑似!疑似!郭大俠和郭夫人,當年疑似闖過禁宮呢!”

這想必就是為《武穆遺書》而大鬧禁宮的時候了……

這幾段沒什麼特殊的,徐哲端起茶壺,倒茶兩盞,想趁此捋捋思緒,卻接著就聽到――

“而那‘楊康’嘛!據說,就是在那時,與郭大俠以及郭夫人正式碰面的!”

徐哲:………

“――噗,咳、咳咳咳咳。”

店小二驚道:“客官………公、公子你沒事吧?!”

徐哲放下茶杯,掩唇咳了兩聲,那時與郭靖黃蓉碰面?莫不是康兒還是跟著完顏洪烈一起,為了大金的強盛而奪取《武穆遺書》?!

“無、無事,我喝水太急罷了……”夜色正黑,時間尚早,徐哲知曉自己脾性,若是忍不住插口問了,定是一連串的問題便止不住閘。

所以所以所以……

……還是先讓店小二繼續說吧。

徐哲的咳嗽平息了,便示意店小二道:“無妨,請繼續吧。”

店小二猶疑的打量了徐哲兩眼,才繼續道:“又說那郭大俠當年啊………”

徐哲的心中自有小本本,坐姿端正,態度恭然。

於是繼續總結,這郭靖楊康二人,疑似於大內皇宮初遇一事過後,就該第六點了。

六:江南七怪仍然死了六怪,只是這回,那六怪卻並非死在桃花島上,而是亡在桃花島外,且死狀可怖非常,乃頭蓋骨被五指活活捅穿,眼珠泛白,七竅流血,口吐白沫。

唯一存活下來的,是江南七怪中的老二,武功僅次於老大柯鎮惡的妙手書生朱聰。

徐哲:“………”一口氣兩點不同了,江南七怪中的六怪沒有死在桃花島上,活下來的是朱聰而非柯鎮惡,而這死狀……

徐哲心中一沉。

頭蓋骨被五指活活捅穿,可不就是那邪門功夫的九陰白骨爪。

說起這段,店小二略不解道:“那之後,郭大俠便與郭夫人分道揚鑣了………原因我們這些外人倒是不清楚………總歸他們最後還是和好美滿了的,閨女今年都十歲左右了呢!”

店小二不解其緣由,倒是因為知曉大概劇情,結合店小二的前言後語一推論,在徐哲的心中,此事便隱約有了個輪廓。

黃蓉背過了《九陰真經》,將《九陰真經》盡數教給了郭靖,九陰白骨爪雖並非是《九陰真經》的正統武功,但習得真經之人,見到九陰白骨爪,卻不會全然陌生。

這……

郭靖多半是想,會這《九陰真經》的,除了桃花島門人,還能有誰吧?

……還能,有誰呢。

思及此,徐哲又是心臟一縮,心下一嘆。

師兄……大師兄……

…當年,靈風與玄風,雖是年紀都比他大上少許,也都是有過那段全心孺慕師父………除此之外,別無二心的日子的。

方才連楊康的事情都忍住了,事關桃花島,雖然是事關兩個叛徒,徐哲終是第一次插嘴道:“小二,你先前說,有兩名弟子覬覦真經,傷了黃夫人,被黃藥師斷了腳筋,逐出師門?”

店小二講的正酣,聽金主發問,也不得不趕緊閉嘴,靜聽金主所惑:“是了。”店小二點頭,“其一是桃花島的二弟子,名為陳玄風,其二是桃花島的四弟子,名為曲靈風。”

“那二人,之後又如何了?”徐哲又問。

這個問題,店小二可是答不上來了,他抓耳撓腮半天,赧然道:“這個……好像自那之後,這兩人就都沒什麼音信了…………或者是有了訊息,但沒有響名江湖,我這種小人物,就不知道什麼了。”

徐哲聽罷沉吟,手指點桌,陷入沉思,店小二見狀,極為看人臉色,立馬收聲不語。

雖然劇情已經產生了不少改變,但想想原著………徐哲回憶著,靈風早早的死在了密室裡,留下了一個傻乎乎的女兒;陳玄風也是早早的死在了大蒙,死在了年幼的郭靖手下……

若那九陰白骨爪的主人,當真是陳玄風,莫不是昔日大蒙時未被郭靖所殺,卻終是在郭靖成人之後,二人再度對上?

……唉,也不知這個世界中的靈風與玄風兩人究竟如何,想想原著之中,黃藥師那般的性子,卻始終不曾嫌棄,一路帶著傻姑多年………就算是他,那些年中,也當真並未看出,對陳玄風與曲靈風兩人,黃藥師究竟是個什麼想法。

“…公子?公子?……公子??”

徐哲回神,隱約覺得眼皮有些疼痛。

他伸手揉了揉眉間,店小二見狀,不由小聲提議道:“公子,今天夜太深了,而且公子你來時就很晚了,怕不是一路趕來的?我總歸是在店裡不走的,公子不如今夜好生休息,明天趕個人少的時辰,我再繼續為公子講解?”

徐哲掀起一個未用的瓷杯,瓷杯冰涼,卻是恰到好處。

“無事。”瓷杯涼颼颼的,徐哲將其貼在額間,略有難受,閉上雙眸,蹙著眉又道,“剛才你說到哪兒了?”

見徐哲態度堅決,店小二也不好硬推著徐哲回房,只好把聲音放輕了些:“說到……說到江南七怪中,唯有郭大俠的二師父朱聰未死,其他人皆死狀悽慘,天靈蓋上被活活的穿了五個窟窿,可嚇人了。”

“再之後……”想到近些年愈發緊張的局面,店小二悶悶不樂道,“若說這些年來,郭大俠唯一做過的,讓人為之詬病的事情,就是他曾經為蒙古韃子賣命了。”

哦,冷冰冰的瓷杯貼在額側,徐哲閉著眼想,這是說到郭靖以“金刀駙馬”、“友軍元帥”的身份,隨蒙古大軍向西征伐,大騎壓境,且在黃蓉的指導之下,熟用《武穆遺書》,乃至對大金都――

店小二唉聲嘆氣道:“唉,當初啊,誰能想到那群韃子竟然這麼兇殘啊?這些年真是越發囂張了,宋境堪憂啊………”

徐哲還沒寬慰店小二兩句呢。

就聽店小二口吻唏噓道:“唉,當初啊,誰能想到宋人還會和金人的軍隊結盟啊?但誰叫蒙古的鐵騎實在太可怕了,如果不效仿昔日的諸葛孔明,勉強維持著三國獨立的局面…………唉呀小公子,你別這幅表情,瞧我說的,瞧我說的。”店小二輕輕給了自己兩個耳光,“這些也是我平日從店裡聽來的,我哪裡真的懂得這些東西――”

徐哲目光怔怔,店小二又說了好幾句,腦中停滯住的那根神經,才忽而劇烈的跳動起來。

宋人和金人……

…結盟?

“――小二,再說一遍!”

“咚”!

被體溫蘊熱的瓷杯狠狠一扣,徐哲厲聲道。

店小二被這嚴苛的語氣嚇得不輕:“公、公子……”

徐哲死死的盯著店小二,眸色凌厲,像是開了刃的刀鋒。

“小二,你剛才說的,再說一遍。”徐哲重複道。

店小二結結巴巴的:“昔、昔日的諸葛孔明……”

徐哲打斷他:“再往前。”

店小二句不成章:“蒙古鐵騎實在可怕……”

“再往前!”

徐哲霍然站起,嘴唇抖著,掌心往桌上狠狠一拍!

店小二嚇得身子一抖,手腳發軟,即刻跌坐在了地上……這位公子此刻的神情…………雖、雖然有半張臉被遮住看不到啦!但……還、還是太可怕了!可能就比蒙古鐵騎不可怕那麼一點點?!

店小二的雙手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語帶哭腔,道:“就、就是我……我小時候哪能想到,宋人和金人,竟然會有結盟抗敵的一天啊……”

瞳孔緊縮間,徐哲的身子晃了兩下。

他靜默不語,低著頭,目光怔怔,手掌撐桌。

一時之間,夜深人靜時,客棧樓層中,連呼吸聲都沒了,死寂一片。

良久,徐哲的腳板勾住椅子,搖搖晃晃的坐了下去。

這…這……這………

“……小二,起來吧。”徐哲低聲嘆道。

店小二哆哆嗦嗦的,捏緊碎銀,坐在地上,仍不敢動。

他可是在這“店家江湖”裡混了好多年的,起初,他認為這位公子哥,不過是個富人家的小少爺,衣著精貴又不乏氣勢,如今呢?

這氣勢!這眼神!那股狠勁兒!哪裡是什麼富家公子哥,分明也就是個在刀尖上舔血混江湖的人啊!

徐哲支額等了半天,也不見有動靜。

他抬頭,店小二仍然坐在地上,嘴唇顫的停不住。

徐哲:“………”…嚇到人了。

無奈,徐哲再次離座,掃擺邁步,走至店小二身前。

他遞出右掌,與坐在地上之人視片刻,忽而眉眼彎彎,輕輕一笑,柔聲道:“是我做得不對,我與父親離開中原太久,當年的金人,還是我們漢人恨不得殺而後快的敵人,現下突然聽得這敵人竟然成了‘幫手’………是我大驚小怪了。”

這個解釋到還算合理,店小二心有餘悸的看了徐哲兩眼,也不敢真的握住這白皙修長的手,他胡亂往自己油膩膩的褲擺上抹了兩下手,自己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坐回到木椅上。

徐哲也不介意,從善如流的收回手掌,也再度下坐。

他再次掏出一把碎銀,推到店小二身前,又揮臂提壺,親自給店小二倒茶一碗:“是我的不對,我再陪個不是,還請――”

“不不不!受不得!受不得啊公子!”店小二火燒屁股,急忙跳開,再三搖頭,推過來的那把碎銀也不敢收了!他顫巍巍的換了個位置,由徐哲的身旁,坐到了他的對面。

店小二手抹一把虛汗,不出聲音的把那一碗茶快速吞下,又試探著問:“公子……聽、聽公子對金人這麼感興趣,不如我就來講講,為宋金結盟,起到了關鍵用處的那人?”

聞言,徐哲沒有立刻點頭。

他的心中,已經浮出了一個名字,但是他卻忽然想等等………等一會就好。

有了方才的那幕,就算徐哲此時沉默不言,店小二也不敢催促他。

好一會,徐哲才輕輕點頭,有了動靜,但是他也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又問了一個讓店小二莫名其妙的問題,其怪異程度,就跟他剛才講完了華山論劍,這位臉帶面具的公子哥,卻極為古怪的問了一句――歐� ��克還活得好好的?

當下,這公子哥又莫名其妙的問:“大金………還未被蒙古佔領?未被大蒙鐵劑踏為平地?”

店小二:“………”

這位公子哥怕不是真的腦袋不好使啊?!三番四次了,今夜突然下樓也是,為何剛說了還沒一炷香的事兒,接著就忘的這麼快呢!

店小二只敢在心中腹誹,面上,還是老實答道:“大金………當然還存在著啊。”他還能怎麼答呢?面對這般不著邊際又不三不四的問題,只能是最最簡單明瞭的陳述事實了。

徐哲的內心,別說有多複雜了。

雖然這…這……這………

……康兒,真是能幹啊。

徐哲暗自嘆息一聲,隨即頷首道:“是我犯恙,請說吧。”

店小二這才斟酌著開了口,這次也不再加那些眉飛色舞的形容了,刻板老實的敘述著,並且,不出所料的,道出了徐哲在心間呢喃的那個名字。

“說到這宋金結盟啊,就不得不說起一個人,也就是方才,在我描述第二次的華山論劍時,提到的那名‘小輩’楊康。”

徐哲:“………”已經不會感到意外了呢。

於是,接下來,徐哲便聽了一個,他曾經也在心中構想過,卻也不曾想到,楊康竟然真的做到了的……無比漫長的故事。

店小二去了那番描繪辭藻,平直敘述道。

當年,郭靖曾被蒙古韃子“欺騙矇蔽”,力助成吉思汗阻止蒙古內鬥,且滅了“花剌子模”,為成吉思汗立下汗馬功勞,也為蒙古統一、集齊兵馬出力不少。

之後,便是大蒙鐵騎,殘酷壓境,直逼大金,欲亡燕京。

大金強勢已久,日夜醉生夢死,家國不振,皇家不興,兵力不強,難以與昔日大金壓宋之時相提並論。

蒙古鐵騎勢如破竹,銳不可擋,一舉攻破大金的城池數座,可稱大金之危。

又及蒙古得郭靖相助,也不知這郭靖究竟是從哪裡學來的兵法,絕非僅有《武穆遺書》這般簡單,其擺兵佈陣,揮軍指路,號令妙不可言,堪稱軍事奇才,再過經年,指不定可成軍事大家。

店小二明顯對郭靖郭大俠即是推崇,這會又免不了的,狠狠的誇了郭靖一通。

徐哲也不急著催著了,店小二誇郭靖,他正好把店小二的話再順順……

之後……

蒙古有郭姓者,武藝高強,用兵如神,縱然獨身一人,也可穿梭於兵馬鐵騎,取敵軍頂上人頭。

大金有完顏者,武功不輸漢人,又及神機妙算,揮斥方遒,若那郭靖前來,便以一人之力,阻他於外,硬不叫郭靖傷及大金將領的毫毛一根。

店小二嘖嘖有聲:“這個姓為完顏者,單字為康的人――也就是我先前所說的‘楊康’,若說郭大俠用兵如神,這楊康也絕對不差,他操縱金兵阻蒙古鐵騎,又書信數封寄往大宋皇宮………”

明知四處無人,店小二還是疑神疑鬼的,朝四周望了好幾圈,這才捂著嘴巴,小聲說。

“這也是疑似,疑似啊,也是我從路過吃食打店的客觀那兒聽來的……”

“據說啊,這個楊康,其實早都和大宋皇宮有聯絡了,是以啊,在大金壓境,楊康操兵御蒙,繼而書信後不久,大宋才當真派兵來了金蒙交界處……”

“唉,小公子你常年不在中原,可是不知道,當初我們這些老百姓們罵的有多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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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這皇宮就不是我們漢人的皇宮!這種大金要亡、大快人心的時候,我們做了什麼?竟然派兵出力!助金敵蒙?!這哪是我們漢人的皇家啊!分明就是那群金狗的!”

“還有什麼,讓那群韃子外邦人自相殘殺不是正好?!金狗死沒了,韃子也死的差不多了,現在竟乾巴巴的派兵幫那群金狗,嶽將軍若泉下有知,必定是要氣的再而暴斃!”

店小二面色漲紅,說的極為流利,那乾涸的上下嘴唇閉了再張,啟開唇,就是一連串不帶重複的痛快謾罵。

哪怕沒有店小二的這番大罵,徐哲也不難想象,一向和金人有著血海深仇的宋人,當時怕不是怒急攻心………哪怕想著起義反了那大宋皇宮,也不為奇怪。

…連他都不由好奇了,楊康是如何做到的。

店小二罵的痛快了,又繼續道。

“那場戰爭僵持許久,期間,還有不少我大宋的武林人士,乾脆跑去了蒙古韃子那邊,幫他們攻略城池。”店小二伸出食指,悄咪咪的指了指上頭,“……這個不能指望,自家軍隊都派去那邊了,武林大俠們,也只好去幫著韃子殺金賊洩憤了。”

“再之後再之後………蒙古糧草不足,又及天氣漸冷,蒙古耗不起太久,僵持許久,便只好退了。”

“那之後,郭大俠發現了鐵木真計劃侵略宋境,郭大俠好漢一條,鐵骨錚錚,自然不肯背叛大宋,是以與其母二人結伴,打算逃回大宋。”

“據說逃亡期間,郭大娘……郭大娘為忠義而自……自盡了……”

店小二這般人物,也不由搖了搖頭,為了這傲骨的婦人家,由衷的嘆息一聲。

最後又道:“那之後不久,大宋皇宮又佈告天下,說是早都得到了可靠的密探訊息,道那蒙古日漸強盛,且有南下侵宋之心,因此當初才派兵出金,欲效仿昔日諸葛先生之策,三國牽制,總比某方被滅了來得好……”

最終,店小二又灌茶一口,總結道。

“若說這紅塵江湖,自然是離不開郭靖郭大俠。”

“但若說至當今的宋金結盟,天下局勢,卻絕對離不開完顏康――楊康這人了。”

“哦,對,公子,我還未對你說,完顏康此人為何還有著一個名為‘楊康’的名字?”

對此,徐哲自然知道,但也不妨再聽聽,頷首應可。

店小二繼續滔滔不絕。

徐哲則一心二用,一邊聽著,一邊想著。

聽著那頭,倒是沒有什麼新訊息,只是,楊康那番離奇曲折的身世,倒是被全天下人都知道了。

想著這頭……

徐哲扣指點桌,一時之間,心緒繁多複雜,難分難辨。

……是了,這的確是最最理想的,他希望楊康能走上的道路。

………但是他也是當真沒料到,這個孩子,不僅真的這樣做了,還當真做的如此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