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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坐下

江靜影一個都不想見。

在沒有弄清楚這個世界的背景,以及那些什麼王什麼將軍的身份之前,她不敢冒這個險,畢竟她在第一重意識世界就浪費過兩次機會了。

除此之外,她腦海裡還有個大大的疑惑:先前那些喚醒師進來遇到的不是山崩地裂就是海嘯末日,沒一個遇上這樣難纏的情感糾葛,怎麼輪到她就……

特殊照顧,高階定製?

綠衣裳的婢女見到她的神情凝重,將手中的澆花壺放到一旁,頗有些擔憂地湊上來問:“小姐怎麼了?可是頭還有些疼?”

“也是小姐前些日子著實太皮了些,才讓老爺夫人不得已下了禁足令,今兒晌午小姐還同奴婢說要以死相逼換自由,說好是演的,可你把頭往柱子上撞的時候,還是把我們嚇壞了,所幸小姐如今無礙,小姐以後可別再幹這等傻事了――”

江靜影:……嗯?

她現在顧不得撞牆這行為有多傻,只是眸光冷淡地看著這婢女,將這估摸著也就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看得心中惴惴不安,尋思著自家小姐是不是心情不好,怎麼這眼神這麼恐怖?

婢女怯生生地問了一句:“奴婢可是做錯了什麼,小姐緣何這樣看著奴婢?”

江靜影清了清嗓子,淡淡地回答:“沒有。”

“我只是,不知你是誰,也不知你口中所謂大將軍為何人。”

綠衣裳婢女愣愣地看著她,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訥訥地、不可置信地喊道:“小姐……”

小姐真把腦子撞壞了?!

……

不出一刻鍾,江靜影失憶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府邸。

她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坐在廳堂,淡然地捧著茶杯瞧著紅黃藍綠各色衣裳的婢女在自己面前憂心忡忡,緊接著便是一雙中年歲數的夫婦走進來,皆是步履匆匆,身著錦衣華服。

“閨女啊!你可還記得我?”還是那中年男人先開口,他頭戴圓帽,中央鑲著一顆品相不錯的綠寶石,圓胖的臉上一雙綠豆大的眼睛黑溜溜的,此刻透著明顯的憂愁。

這人身著深棕色的衣裳,面上繡滿了俗氣的銅錢,讓江靜影這即便是古裝劇看得少的,也能輕易猜出自家多半是個商賈大戶人家。

比起他,旁邊那婦女就顯得氣勢強盛許多,抬手一拍桌子,眼中挾著懷疑,朝著江靜影大聲說道:“休要跟老孃在這兒裝,江小影你又在折騰什麼么蛾子?!再裝相小心我家法伺候!”

江靜影這幾年還少有見到能在自己面前拍桌子的人,當即便朝這婦人深深看了一眼,清冷的眸子裡泛出探究的意味,深處甚至還冒出幾分興致來。

她在想,看來自己名字沒啥差別,就連這“特色”小名兒都延續了,只是父母……魏沉璧是見過的,次數不多罷了――

但現在這兩個明顯和她父母模樣不同,性格也不同的人出現,是什麼安排?

隨機的,還是……魏沉璧又挖了什麼坑?

婦人的巴掌落在桌上,連帶著茶水碗都跟著震了震,江靜影甚至能聽見自己身後幾個丫鬟倒吸一口涼氣的動靜,唯有她,眉頭都沒跳一下。

室內沉寂了好一會兒,只有各人的呼吸聲輕輕響起。

褐色衣裳的老胖兒拉著婦人的衣袖晃了晃,然後小聲道:“不對勁啊,媳婦兒,以前你一拍桌子,小影能嚇得躥到床底下去,現在她這樣子……這眼神……看得我心底發毛,這事怕是真的。”

他輕輕嘀咕,婦人先前那威脅人的氣勢也逐漸消散,瞧她的神情,江靜影估摸著她在心中應當也對此信了個七八分。

江靜影將自己手中的杯子往桌上輕輕一放,杯盞同桌面碰出輕微動靜,她語氣平穩地開口道:“兩位應當是我的……爹孃……”

不太適應古風說法的她頓了頓,才艱難地吐出“父母”的古稱,並且暗自祈禱魏沉璧的這個世界不要太考據,否則她可能連“爹孃”兩字都喊錯了。

褐衣裳老爹即刻點頭如搗蒜:“對對對,我是你爹江大河,這是你娘楊穗,閨女你……你還記得不?”

江靜影剛一搖頭,就見這胖爹急的團團轉,不由自主地圍著自己的媳婦兒轉起圈來,左三圈、右三圈,著急得滿頭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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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兒,媳婦兒怎麼辦呀!影影她連咱倆都忘了!大夫呢,大夫怎麼還不來!”

楊穗一巴掌拍在丈夫肩頭,罵道:“你急老孃就不急嗎!轉個錘子跟這兒轉,看的老孃暈得很!”

江靜影還未見過這樣“吵鬧”的家長,一時間頗覺有些好笑,眼眸裡盈出些許溫度。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出聲勸兩人一句,忽聽得有下人來報:“睿王到――”

老胖爹皺起眉頭:“睿王?她沒事來我們這做什麼?”

楊穗也有些疑惑:“莫非是為了朝廷開商道一事?算了,出去看看,畢竟是那位王爺,還是小心伺候著。”

他們倆叮囑江靜影在屋裡好好休息,便匆忙朝著前廳去了,留下江靜影和幾位婢女在屋裡等大夫。

江靜影垂著眸子看著面前繡著銀色暗紋的桌布,忽而出聲道:“這睿王是哪位?”

幾位婢女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還是先前那位粗通醫術的藍衣溫聲開口道:“小姐許是不記得了,如今我們大魏王朝,睿王魏沉依乃是大皇子,其母為當朝皇后,去年被賜了封號,如今已是開了府的王爺。”

“小姐先前在宮外遇到歹人時,還是睿王殿下跟前的護衛救了您一次。”

江靜影:“……?”

大魏王朝?

某人的精神世界就是放肆哈,居然連家有皇位這種夢都敢做?

她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剩下的幾位婢女你一言我一語插起話來。

“但睿王殿下或許太張揚了些,畢竟太子殿下才是正兒八經的儲君,只可惜先皇后去了,如今在朝中看著不如睿王得勢――但聖上還是年年在先皇后忌日悼念她,可見太子的位置依然穩固,小姐還是莫要同睿王殿下走的那麼近,免得讓太子殿下不高興。”

“畢竟小姐和太子殿下從小是一同長大的。”

江靜影:“……”

救命恩人之後,又來了個青梅竹馬?

“要我說,無論太子還是睿王,咱們江府雖富甲一方,還是離那權謀鬥爭遠一些比較好,話本子裡都說了,嫁進宮裡的女人是不會幸福的,小姐,您先前與大將軍可是無話不談的,還說最是欣賞大將軍的風範了,不是麼?”

江靜影:“……”我不是!我沒有!

明明一輩子只有過一段戀情,這會兒她偏偏有種渣女腳踏n條船後面對翻船現場的隱隱失措。

眼見著話都讓前幾個丫鬟說了,鵝黃色衣裳的婢女攪了攪手帕,一跺腳,面上帶著幾分隱約的心疼,不由開口道:

“丞相大人自小身世坎坷,只有小姐這一個朋友,若不是與小姐一直書信往來,才能在苗疆苦盡甘來,憑一身通天本事回到朝中,如今又哪能代掌欽天監?丞相大人是個知恩圖報的,小姐跟了她才是最幸福的!”

江靜影倒吸一口涼氣,怎麼還有個把她當白月光硃砂痣?!

她努力定了定心神,想到上個世界魏沉和魏璧這種名姓上的聯絡,覺得或許是自己想多了,也許這幾個人並不是……都跟她關係親近。

於是她試著問了問這幾位大人的名諱。

“太子殿下名諱不便直說,我沾了水寫與小姐看。”紅兒自告奮勇來秀自己的剛學的書法。

然後……

江靜影默默跟著念了一番――

太子魏沉艾,丞相魏沉西,將軍魏沉狄,睿王魏沉依……

江靜影:“……???”

acde?

某人心裡是不是少了什麼數?

饒是她性子向來鎮定,此刻也不由被震得滿心湧起罵人的衝動,但沒等她心中怒氣釋放,門口便又響起一聲通傳:

“老爺和夫人命小姐換身衣裳,去前廳見客。”

……

一刻鍾後。

江靜影見到了前廳登門拜訪的四位客人。

坐在上首的,穿著明黃色衣裳的應當是太子魏沉艾,她沒骨頭似的半靠在椅子上,估摸著是皇家最沒坐相的那個――頭髮半束半落,披散在肩頭,神態慵懶,媚眼如絲,紅唇如火,不知衣裳是否改制過,明明是尊貴雍容的顏色,偏偏因上頭的花紋、縫製,顯得她媚意四射,半點不像正經人。

見到江靜影過來,她還衝江靜影眨了眨右眼,假如不是江家父母也在,江靜影毫不懷疑她會把這個放電改成飛吻。

她撤開目光,看向另外幾位。

睿王同樣是皇子,衣裳顏色為金色,或是因為母親在朝堂得勢的緣故,她那衣服雖色彩不及儲君尊貴,但穿針走線、繡的奇珍異獸,以及其間繁複的暗紋紋路,一看就知她是天潢貴胄,何況眉眼間朝氣蓬勃,倒比太子更像是太子了。

她對江靜影挑了下眉頭,就算是打招呼。

江靜影不知怎麼回,只下意識地看了看另兩位――

其中一人穿著大紅色衣服,規矩板正、一絲不苟,腰間配著劍,眼神堅毅,氣質天然與旁人不同,一看便是從沙場血海中走過的。

偏偏在見到江靜影的時候,她的眼底瞬間就溫和了下來,衝她溫柔地露出了個笑容。

而最後一位……

應當是最黯淡的。

在鮮豔的滿室色彩裡,獨她是一身淡銀色衣袍,她氣質看著羸弱許多,修長的脖頸皮膚有些不健康的蒼白,好像失了血色。

不知是否為身體原因,江靜影第一眼看見她,還以為望見了深淵……冷寂,孤寒。

她倏然一抬眼,讓江靜影略微訝異,這人同樣是生著魏沉璧的模樣,只不過眸光淺淡,是淺褐色,更稀奇的是,她眼眸裡有兩個瞳孔。

重瞳,古籍記載的皇家不詳徵兆。

江靜影有瞬間的茫然:

魏沉璧設定出這樣的幾個自己,是想做什麼?

照她這一打眼看下來,只覺得這四人與魏沉璧哪裡都像,又……哪裡都不像。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起來,卻倏然見得這羸弱丞相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比了比跟前的位置,道:“坐吧。”

話音一落――

其他三人的目光都朝江靜影投來。

大將軍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睿王面色更是沉的徹底,太子卷了卷自己耳側的長髮,笑著道:“小影,別理她們,來我這邊。”

睿王即刻皮笑肉不笑地出聲嗆了一句:“太子殿下此舉怕是不合適。”

江靜影:“……”

她不應該站著,她應該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