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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拐賣馬爾福(一)

“你的黑魔標記怎麼樣了?”

三天之後, 哈利敲開了斯內普辦公室的門。他環顧一圈這間陰暗的辦公室, 架子上放著各種各樣的玻璃罐,泡著標本和內臟, 換成一般人早就被嚇得瑟瑟發抖了。

“我想這種事情用不著你關心,波特。”斯內普從一疊亂七八糟的論文裡抬起頭來, 他寫字的姿勢很奇妙,鼻尖都快戳到紙上了。

“梅林的鬍子, 你看你說的什麼傻話,我又沒有黑魔標記,不看你的看誰的?不是說好了去拐騙馬爾福嗎?你看起來似乎不願意去下手, 難道你和馬爾福關係很好?關係特別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

“silencio!”

哈利無聲地施出了反咒, 繼續說:“不可告人的關係——哎呦呦——”

斯內普:“……”

還讓不讓人改論文了?

斯內普決定放棄那些巨怪才寫得出來的論文, 他決定等會兒把它們全部打上t。他挽起袖子,只見那醜得令人髮指的黑魔標記清晰地浮現在他的皮膚上,它的整體一動不動,但骷髏頭口中吐出的蛇的蛇信, 正在微微顫動。

“最近他似乎又強大了一些,他的新僕人——無論是誰, 一定找到了什麼加強他身體素質的方法。”

“哦, 很好,馬爾福那個想必也是一樣。他可能已經陷入恐慌之中了, 非常不錯,我們務必得趕在伏地魔第一次召喚食死徒前,把牆角全部挖過來。”

斯內普冷笑了一下, 用全體霍格沃茨學生都很熟悉的、冷冰冰的嘲諷語氣說:“鑑於你的狂妄自大,波特,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也許你能用利益驅使馬爾福叛變,但是其他食死徒不是什麼忠誠的手下。”

“我問你,那個沒鼻子的用什麼手段統治食死徒?”

哈利彷彿沒聽到他的嘲笑,反而問了這麼一句話。斯內普皺起眉頭,用頗為厭惡的語氣回答:“恐懼。”

“沒錯,你覺得我做不到嗎?”

斯內普黑色的瞳孔突然緊縮了一下,然後失去了所有光澤,變得像一口漆黑的枯井。

“喂喂,我就隨便說說,你還真用上大腦封閉術了啊?”哈利吐槽:“你以為這是什麼情節啊?主角終於要黑化變成大魔王,鑽心剜骨來一打了嗎?怎麼可能嘛,我可是一個善良的白巫師,殺人都不用阿瓦達的那種——啊,我剛才什麼都沒說。我這麼善良又正直的人不用不可饒恕咒,不代表邪惡又斜彎的湯姆不能用嘛。”

正直的反義詞是……斜彎???

“說了這麼多,你準備好跟我去傳銷——哦,不,拐人了嗎?西弗勒斯?”

“你叫我什麼?”

“都上了一條賊船,那麼客氣幹什麼。”哈利可勁兒地拍著自己魔藥教授的肩,他現在長得快和斯內普一樣高了,看上去特別哥倆好。“叫我哈利會好一點兒吧?我和我爸長得這麼像,你天天波特波特波特你不膈應嗎?還是說你和我爸爸其實有什麼不可言說的過去,因愛生恨,噫——”

“滾!!!”

哈利下一秒就被扔出了辦公室,斯內普的魔力之強,讓他直接撞到牆上,要不是哈利反應夠快,放了個盔甲護身,恐怕現在就癱地上了。

“嗯,排除了我爸x斯內普這種狗血無比、天理不容、相愛相殺、令人生畏的cp之後,已經確定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喜歡我媽了,這個解釋簡直是完全沒有任何毛病。我哈利·波特簡直就是個天才,分分鐘就探索出了這種一般隱藏在小說末尾的真相啊!”

好吧,真相是探索出來了,但是他的魔藥教授接下來好幾天都沒理他。哈利已經把德拉科搞定了,德拉科興致勃勃地寫信給盧修斯,告訴他爸爸,哈利·波特週末的時候要來馬爾福莊園擺放,屆時斯內普教授也會作為監護人一起——

“你確定他會一起嗎?”寫到這裡的時候,德拉科憂心忡忡地問哈利。

“非常確定。”哈利正在飛快地轉著一個魔方,停下來琢磨片刻,完成他手上那篇“魔方、群論和演算法”的論文。“斯內普教授嘛,一般就是純粹看我長相不爽而已,誰叫我好死不死長得很我爸一模一樣,等會兒他氣就消了,再過三個小時吧。”

德拉科內心:你到底惹怒過斯內普教授多少次,才能得出這麼精準的結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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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止長相吧,你的性格也很讓人不爽啊……”德拉科低聲吐槽。

“我?我性格好得很!”

救世主的日常蜜汁自信。

“好吧。”雖然完全不相信,但是德拉科還是把信封好,綁在貓頭鷹腿上。值得一提的是,儘管麻瓜的通訊方式很便捷,但是古老的純血家族成員十分固執,馬爾福家算是好點兒的,他們願意接受電腦和手機,但是在邀請函之類的信件上,堅持要用傳統的貓頭鷹。

不過還沒到三個小時,異常情況就發生了,哈利感到額頭一陣燒灼的疼痛。夭壽啦!沒鼻子的又殺人啦!難道他又分裂了一個魂器?哈利猜測著,看來切片是一件容易上癮的事情,靈魂真的可以拿來做微積分啊。

……

週末很快就到來了。盧修斯同意了德拉科那所謂“帶同學來家裡玩”的請求,梅林都想不出來比哈利·波特和西弗勒斯·斯內普“來馬爾福莊園玩”更拙劣的謊話了。盧修斯突然感到一陣恐慌,因為他的兒子似乎相信了,這讓他在心裡哀嘆萬分,並下定決心要好好教導他。

再不管的話,鬼知道自己兒子什麼時候就被那個波特吃得連渣都不剩。

盧修斯這幾日為了自己手臂上的黑魔標記憂心忡忡,在這種特殊時期,西弗勒斯的來訪絕對不是巧合。他曾經猜想哈利·波特確實只是想來金(無)碧(比)輝(騷)煌(包)的馬爾福莊園看看,但是瞭解到哈利·波特的屬性之後,他完全打消了這個想法——讓他像個天真孩子一樣去同學家做客的機率,還不如他炸了魔法部的機率大。

盧修斯和納西莎討論了一晚上之後,決定靜觀其變,不管怎麼說,還有西弗勒斯是和他們站在同一陣線上的。

不愧是精明的馬爾福,現在對哈利·波特的破壞力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不過他們萬萬想不到的是,親愛的西弗勒斯也是鳳凰社·波特分部·拐賣人口辦公室的一員。

此刻,馬爾福莊園外,德拉科正在興奮地扯著哈利看這看那,驕傲的神色溢於言表,如果他有尾巴的話,一定翹到天上去了。

“你一定很好奇門上是什麼魔法是吧?”

對不起,我剛才走過那扇大門的時候腦子裡在想四色問題的演算法,沒有注意到門上有什麼——

“它上面的魔法不僅可以辨別有授權的人,放他們透過,而且每一個透過門的人身份都會在我爸爸的掛毯上顯示出來,我們穿過它的時候,有穿過煙霧的感覺,這很有一種黑暗的哥特式優雅是不是?”

“嗯。”

拜託請讓我的大腦清閒一點——

“我想盧修斯教過你什麼是一個馬爾福必要的修養。”最後,斯內普實在看不下去了,在他們接近別墅門口的時候,他開口說道。

哈利向斯內普投去了一個石破天驚的、應該被形容為“感激”的眼神。魔藥教授用魔杖敲了三下門,過了不到一分鐘,門開啟了,納西莎站在門口。德拉科看了一眼他的母親,不過沒有撲進她的懷裡,畢竟他是十四歲的“大人”了,但是納西莎摸了摸她兒子的頭,換來後者一個宛如炸毛的松鼠一般的瞪視。

納西莎穿著一套黑色的巫師袍,高領的設計和腰間那根寬綢帶讓它看上去很正式。她的金色頭髮優雅地搭在肩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和矜持,對哈利說:“歡迎你來馬爾福莊園,波特先生,我們向來歡迎德拉科的好朋友,不過他總是很孤僻,如果他能多帶一些同學來玩就好了。”她接著向斯內普點了點頭,笑容擴大了一些。“西弗勒斯,好久不見了。”

“是的,納西莎。盧修斯呢?”斯內普冷淡地點了點頭。

“他在樓上,有些忙,可能沒時間見我們的小客人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邀請你上樓和我們敘舊。”她把目光轉向德拉科。“你帶你的同學到處玩吧。”

哈利朝斯內普遞了個眼神,計劃開始了。

十分鐘後,馬爾福莊園會客室。

“他回來了。”斯內普的開場白簡短有力而令人昏厥。

“誰……”盧修斯站了起來,他依然試圖裝傻,但是他現在連自己都騙不過了。

“還有誰?黑魔王。”斯內普開始了辛辣的諷刺。“這麼多年的和平讓你連基本的智力都缺失了嗎?盧修斯?自欺欺人,逃得過一時,當黑魔王重生之日到來,你還能騙自己什麼都沒發生嗎?”

“西弗勒斯,梅林,你不是開玩笑……”

“你很清楚,我這個人沒什麼幽默感。”

一旁的納西莎手裡端著的茶杯劇烈顫抖,溫熱的茶水滴到腿上,滲進絲質的袍子,漸漸變得冰涼。

“馬爾福家有權有錢,我們還有利用的價值,黑魔王大人他不會……”盧修斯蒼白著臉說:“最多幾個鑽心剜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