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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遲早要還的

她使□□縱使上了隱,無論上山還是下山,連續兩座山都堅持使用□□縱。一點一點,向下挪移。慕容逸嘴上沒說,心下卻早已吃驚不小。放眼天下,沒有人有這麼久的滯空能力。

她似越用越熟練,不僅先前可以上,現在還可以下。就是在空中轉身有點費勁,還不能說話,而且還在途中發生了意外。

出山時,天色已徹底黑了下去,月牙初升,恰如鐮刀一般高掛在她背後。

或許是背光或許是她的□□縱實在不怎麼樣,先下山等她的慕容逸只聽空中傳來“刺啦……”一聲響似衣服被刮破的聲音,又聽她低低“呀。”了一聲,便見她內息突然洩了,自半空墜下,眼瞅著她好巧不巧地掛在了斜坡的一棵大樹上。眼見她如蝙蝠一樣掛在樹枝上,越掙扎越上飄下蕩,慕容逸已然在山下笑得失了常態。

她掙扎半響也沒能扯出被刮住的衣服,只得高呼:“救命啊!――慕容公子。”

回到客棧時天色已晚,她早餓得前胸貼後背,第一件事當然是吃飯,顧不得被樹枝刮爛的衣服和慕容逸目光中的挑剔嫌棄,坐在客棧樓下大堂,猛催小二上菜。

飯後回屋又讓慕容逸給她點意見,如何提高輕功。慕容逸想了想,便讓她試著運氣。當慕容逸說氣聚下丹田時,她茫然問:“下丹田在哪?”慕容逸似笑非笑地曖昧答道:“肚臍眼下面。”

暗香依依正有模有樣地盤腿坐在床上,順著他的目光低頭一看,臉噌地就紅了。扯了扯衣襟,似乎這樣便能擋住他的曖昧目光。

慕容逸說:“腦為髓海,上丹田。”他指了指眉間,“心為絳火,中丹田。”他指了指胸口。“臍下三寸為下丹田。”他指了指腹部,又道:“下丹田,藏精之府也;中丹田,藏氣之府也;上丹田,藏神之府也”。

慕容逸好笑地看著她抓亂了頭髮,一臉茫然,不禁嘆道:“唉……為師怎麼收了這麼一個笨徒兒。”

按照慕容逸所教吐納之法,一夜小有收穫,可還是有許多地方不甚了解,輾轉一夜,次日一大早便想去找慕容逸問詢,怎料一開門,便看到一個陌生男子立在自己門口,有點迷惑更多的卻是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不由得捂住了滾燙的臉,企圖安慰自己:“□□……空即是色……到底是空還是不空,色還是不色……”說著說著就亂套了,實是意志不堅。

當摺扇敲在她腦袋上,眼見對方目光和神情都有幾分熟悉,她有些不敢相信地驚聲道:“是你?”

她驚疑不定地問道:“你易容了嗎?”

他答:“早先易容了,現在是真容。”

她捂住眼睛,似不能再看下去,不敢相信地道:“原來你長這樣。”

他眨了眨眼,哀婉地道:“這容貌也甚是令我煩惱呢。”

“靠!不帶這麼自戀的。”她眼中閃爍著悲憤的淚花。

他笑了起來,霎時,暗香依依只覺眼前都是炫目的色彩。

距離武林大會還有半月,因暗香依依喜歡後山的花海,慕容逸便依她的意在江州多留了幾日。

自創□□縱後,暗香依依迷上了輕功,每天天不亮,便起床用輕功爬客棧的後山,直到進入花海。在慕容逸的指點下,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每天都似有新變化,那種變化令她欣喜若狂。原本不過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女孩,而今竟然有了武功,雖然不會用,但當她按照慕容逸的指導察覺到遊走在體內的氣息時,她幾乎興奮得要瘋了。忽然覺得活著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她不禁開始幻想,是不是自己有一天也會成為江湖俠女,鋤強扶弱,劫富濟貧,正想得樂不可支,便覺不對,自己好像是魔教妖女……不由得一陣挫敗。

如此連續五日,體內氣息執行越來越順,草上飛已不是什麼難事,就算是□□縱也一日比一日縱得高。剛開始一縱費勁不說頂多只能移動寸許,而現在一縱至少半丈。

那晚,她又練了一天的功,肚子特別的餓,一邊被慕容逸笑話說成了武痴,一邊大口吃著東西,正吃著,便進來了幾個人。

當先一位老者,身後跟著兩男兩女。其中一男一女她認識,正是給慕容逸送英雄大會請帖的那二人。如此便知來者是葉落宮中人。

慕容逸仍舊不緊不慢地吃著,那群人便悄無聲息地立在旁邊等。

被五雙眼睛盯著吃飯,可想而之再好的胃口也沒了。尤其當中老者的眼神甚是嚴厲,看得她很不自在。她快速地扒了幾口,放下碗筷對慕容逸說:“我回屋了,你慢用。”

也不待慕容逸回應,便已走遠。

回屋後,又按照這幾日慕容逸教授的方法打坐運氣。感覺比前兩日還要濃厚的氣息在下腹緩緩匯聚,而後一點點遊走在四肢百穴,遊走一週後,只覺通體舒暢。

一直沒聽到隔壁有動靜,慕容逸想必還沒回來,她倒在床上打算睡覺,可翻來覆去如何都睡不著,想起白日自己上山下山已全然自如了,忍不住又是一陣高興,忽又想起客棧小二曾說後山有溫泉,自己卻一直都沒能找到,便精神矍鑠地翻身坐起,目光一轉,決定再去找找。

出了客棧,她悄無聲息地來到後山,而後熟練地運輕功飛向了山頂,進入谷中花海。

朗月中,花兒朵朵雖無白日裡的嬌豔卻別有風情,她提氣,縱身飛過花海,一直飛一直飛,直飛到了花海的盡頭,終於在高處看到遠方真的有一汪泉水。

到了近處,只見泉水倒影著落月,波光淋漓,寧靜優美。

她伸手試了試,果然溫熱,不由得一喜。

山中,夜幕低垂,似鋪展著繁星的畫卷,輕靈飄逸。

莫七落獨自坐在山頂,仰望遠方的夜空,風過,吹動山中樹木浮動陰影橫斜,他深深吸了口氣,彷彿盪滌了心中無數汙濁,靜靜地一絲雜念也無。

可就在這時,他忽聽噗通一聲,自山下傳來。

山中腹地有一池清泉,若然不是輕功極高者,根本無法抵達。彷彿被打擾了,他微微蹙起了眉。

垂目望去,月光柔和地映入泉水,泉水中央漾出一圈圈漣漪,許久都沒有動靜,忽然,一人突然自水裡躍出,伴著一陣女子的歡笑聲,令他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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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雖明,卻有樹木掩映,又相隔甚遠,他並沒看清水中女子模樣,但水中若隱若現白皙妖嬈的體態仍令他微感不妥,又覺清幽被人打擾,當即起身毫無留戀地飛身離開了。

第二日,暗香依依睡醒一開門,便見比鄰的慕容逸門口站著一男一女警惕地看著她。慕容逸屋門緊閉,毫無聲息,見那一男一女如此看著自己,她也不好意思去敲慕容逸的門了,便有意大聲說:“麻煩告訴你們家少主,我去後山了。”

聲音剛畢,便聽慕容逸的聲音自屋內傳來:“早些回來。”

她不耐煩地應了聲:“知道啦。”

中午時分,待她自後山練功回來,剛巧遇到欲離開的葉落宮等人。

當中老者似乎身份不低,離去時盯了一眼正坐在樓下飯桌旁等飯吃的她,目光難掩嫌惡。

她以為老者走了一時半會兒不會來了,沒想到才吃過午飯,老者又來了,這次身後不是帶了四個俊男靚女,而是帶了三十多個俊男靚女。清一色白衣,就沒一個長得難看的。易容後的暗香依依若往他們中間一站,立刻便可被忽略不計。

客棧掌櫃躲在一旁又喜又憂,喃喃自語:“這麼多客官,小店實住不下啊!”

慕容逸有這麼多人要招呼自然又不能陪著她練功了。午後,她回屋整理了一下,便又高高興興地自己去了後山。剛使輕功翻過山去,便是一怔,原本美麗的花海已然不見,入眼的是一片殘花,不知短短一個時辰這裡經歷了什麼劫難,竟被人□□成這樣。她不敢相信地一步步行去,心中有些不悅。雖說好花不常在,可也不該這般糟蹋,一路行去,看著光了杆的花枝,心裡說不出的難受,正走著,不小心被一物絆了一下,險些跌趴下去,低頭一看,便見一個死人橫臥在腳下。

她嚇得半死,驚叫著向前跑,可跑出去數十步後,突然又頓住腳步,只見不遠處還躺著一個人,那人伏在琴案上,一身紫衣,看不見樣貌,好像也死了!她又尖叫一聲,又轉回身跑去,慌不擇路更忘了用輕功,直到又被一物絆倒跌倒在了地上,回頭一看,不就是方才地上那具死屍嗎?“哇呀……”一聲,嚇得她連滾帶爬起身欲逃,可剛爬起來擺出逃跑的姿勢便停在了那裡,這個死人……看著怎麼那麼面熟?

有些猶豫地回過頭去,心驚肉跳地再次偷眼看向地上躺著的那個人。是莫七落,真的是莫七落,紅楓山莊的少莊主,那個下追殺令要取她性命的人!他死了?有些不敢相信地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原來只是昏了過去,不禁輕出了一口氣,不是死人就不怕了。

她看著倒在地上毫無知覺的莫七落,發了會呆,而後抱起手連連奸笑起來,不由得想到了一句話: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想到自己被追殺的慘狀,想到他是自己的敵人,心裡起了一絲惡念。

殺死他?她膽子小,不敢殺人。

打一頓?面對一個毫無知覺的人,於她來說還真有點下不去手。

她以手支額,看著昏迷不醒毫無知覺的莫七落左思右想,終於決定:羞辱他!

看了看四周,除了殘花外就是一株株光禿禿的矮樹,還有一些被利刃斬斷的芭蕉葉,看來方才他與紫衣人一戰定然十分壯觀,可惜自己來遲一步,不過也幸好來遲了。

目光觸及他手中握著的那柄劍,暗想,都說江湖中人愛惜自己的兵器如珍惜自己的性命,武俠小說不是常有寫嗎?什麼劍在人在劍亡人亡!便拿起了那把劍在手中掂了掂,有點沉並不稱手,暫丟在一旁。

三下五除二卸了他的發冠,扒開他的衣服,當看到他的胸肌時,一時沒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暗道:靠,身材還真不錯。

又將他拖到一株同樣“裸了體”的矮樹旁,撕了他的衣物將他雙手吊起綁在了矮樹上,綁好之後,拿起劍,來到他身後,摸了摸他的長髮,觸手如絲緞,不由得暗道:可惜了。卻沒有猶豫,三兩下便為他切了個短髮,此劍單看外表並不華麗,沒想到使起來卻十分鋒利,只輕輕切下,莫七落的長髮立刻變成了參差不齊的短髮,實是有些慘不忍睹。

幹完這一切,她走到正面仔細端祥了一番他的模樣,不由得想到了被綁在十字架上的耶穌,忍不住笑出聲來。又見綁著他的是兩根普通布條,想著他醒來後很容易掙脫,便覺不太滿意。

左思右想,又用他的寶劍毫不憐惜地在地上掘起了坑。

要在以前,她手無縛雞之力,根本拖不動一個成年男子,更別提用一柄長劍挖坑了。但如今卻不同了,她很輕鬆便能將莫七落拖綁在樹上,也很輕鬆地用劍挖了個坑,身體上種種改變每發現一件都令她心情雀躍,心情一好,幹起活來也十分爽利,不由得哼起了歌。

山谷空曠,她開口一唱,聲音便傳遍了整個山谷。掘坑的節奏也自然隨著歌聲帶著節奏感:“愛我,恨我,隨便你!愛我,恨我,隨便你!愛我,恨我,隨便你!不要活的不像我自己。愛我,恨我,隨便你!――”

待坑挖好,自樹上放下莫七落,拖到深坑旁,將他埋進了坑中,只露出一顆頭來方才開始填土。待一切完成,她踩實了泥土,拍著雙手,仔細瞧了他一會兒。見他如此模樣,不由得想到了一個蘿卜一個坑兒,搖頭嘆息,如此俊美無雙的帥哥,竟然是她的冤家死對頭,著實可惜了。

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還有出氣,便收拾了早先扔在一旁他的衣物,隨手翻了翻,翻出數張銀票和碎銀,一看銀票的數目不由得大喜過望,緊忙收入懷中。除此之外,還有一張武林大會的請帖、幾個不知名的藥瓶、一枚令牌及一個女人用的絲質手帕,藥瓶不知道做什麼用的,丟在一旁,武林大會請帖和手帕於她沒用,亦丟在地上,令牌?上有篆刻的紅楓二字,或許有用,收入懷中。將他可穿的衣物收拾了一番,便拾起了扔在地上沾滿泥土的劍,拖過來不遠處的一個芭蕉葉放在一旁,又用劍在地上寫下幾個字,這才甚是滿意地提氣飛掠而去。

她先尋至山中的泉水中央,將他的衣物和劍一併扔了下去,眼見衣服與劍都沉到了水底,方才折返回客棧。

而不遠處尚趴在琴上的紫衣男子,則被她拋於腦後忘了個乾淨。

莫七落很喜歡江州的百花山谷,途徑江州城必會來此小坐。明日便要離開江州去襄陽參加武林大會了,今日午時方巧得空,便入得谷來,可他沒想到竟在此遇到了九幽教少主顧不迷。

他們幾乎同時發現了對方,去年的武林大會他險勝於他,他從顧不迷離去的目光中讀懂了他的戰意,而今偶遇,又豈能輕易放過彼此。

顧不迷的魔琴之音比去年更勝一籌,而他的劍術亦大有精進,百花谷一戰,他們最終互傷彼此同時倒了下去。

隨後,暗香依依便來了。

莫七落與顧不迷幾乎同時醒來。

可一睜開眼,莫七落發現自己當下處境,內心的起伏實非言語所能描述。出坑對他來說並不難,只是需要些時間,可是他卻沒有這樣的時間,因為顧不迷已在這時醒來。他聽到了聲音。

自己此番境遇必是有人故意所為,只是那人必不是顧不迷,否則此刻他不會還活著。

現下被埋入土中,四周茂密的花杆說高不高說矮也不矮,他屏住了呼吸,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半響後,他終於聽到了顧不迷遠去的腳步聲,這才暗出口氣。

自坑中出來,半身□□,鞋子也沒了,四下望去,不見自己的衣物亦不見了無楓劍,只見一個芭蕉葉橫臥在前,旁邊七歪八扭地寫著五個大字:可以此蔽體。

他只覺太陽穴突突直跳,一股從未有過的怒氣充斥在胸口,忽覺脖頸有些微涼,摸向頸後驚覺自己頭髮詭異,一掌向那五個字劈去,狂風乍起竟生生將那幾個字劈成了一個大坑,塵土飛揚中,他目呲欲裂,將此記為平生最大的恥辱!

當顧不迷醒來,他目及四周並沒看到莫七落的身影,不禁譏諷一笑,暗道:沒想到,他竟比自己先醒。

既然他已走,他也無須停留,起身抱琴離去。由始至終也未曾想過,那個距他不到五丈,遠遠看著黑乎乎亂亂的一團物,根本不是谷中某種不知名的植物,而是天下第一名門公子莫七落露在地表外面的頭髮!也正因此,顧不迷錯失了一次殺莫七落的良機。